第八章 身后的尾巴
這间客栈处于青帝城的闹事街道，总共分为上下两层，林鱼跃二人就处于客栈的二楼之上。此时已是中午，客栈裡人潮涌动，让本就喜静的林鱼跃眉头微微一皱，林鱼跃怀顾四周，就朝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沒一会，店小二就来到桌前，点头哈腰道：“两位客官，不知道想吃些什么?”
“你们這有什么？”林鱼跃低声开口。
店小二满堆笑，便如数家珍起来：“两位公子，我們店裡有几样招牌菜值得一试，其一是清蒸墨鱼，那墨鱼是咱们青帝城特有的，都是今早刚从鱼贩手裡购来，现点现杀，清蒸后配上我們店特质的酱汁，那叫一個香，而且入口即化，据說墨鱼還有明目的功效。”
店小二說道這时，眼光若有似无的扫了林安歌一眼，瞬间觉得有些唐突，转眼见林鱼跃神色如常，便接着說道：“這其二是爆炒虾尾，每個虾尾都是我們细心挑选，保证每個都是相同大小，裡面的虾肉更是又多又鲜，配上我們青帝城特有的辣椒爆炒，吃后让人齿颊留香，這其三是桂花蒸蛋，桂花都是今年采摘的新桂，晒干后和着蛋一起下锅蒸，吃起来是又嫩又滑，嘴裡還有一股桂花的清香味，這其四嘛……”
“来两條鱼，其他的你看着办。”若再让這小二說下去怕是要等半個时辰后才能吃得上饭。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看着桌上一道道精美的菜，林鱼跃随手就夹了一小块鱼，果然，那店小二說的不错，确实挺鲜。
再尝了其他的菜后就不再动筷子，林鱼跃本就对吃的不是很感兴趣，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倒是林安歌在一旁吃的很开心，一张小脸一副满足的表情。
林鱼跃将菜全部推到了林安歌面前，夹起一块鱼就放进林安歌碗裡：“吃。”
林安歌嘴裡還包着饭，刚准备出声就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咳……”
林鱼跃眉头微皱，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一双清冷的眸子却落到了林安歌的双眼上，沉默的不再說话。就在這时，旁边饭桌上的人谈话引起了林鱼跃的注意，虽然那二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林鱼跃仍听得真切。
“喂，听說了嗎？街角那间鬼屋前几天夜裡起大火给烧的干干净净。”“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本来那家铺子就邪门的很，只看见人进去就沒出来過，怕是遭报应了。”
“就是就是。别說了，赶紧吃，烧就烧了，与咱有啥关系。”
二人說完便沒再继续而是相互聊起了家常。
林鱼跃面色如常的给林小木夹着菜，心裡的疑惑却越发加深……
忽然一阵喧闹声从二楼楼梯口传来，林鱼跃抬头看清来人之后，心中冷笑，来的真快。
“姐……哥哥，我吃好了，我們走吧。”林安歌自然听见了吵闹声，自从发生上次的事，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生怕林鱼跃再次受伤，那种六神无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要尝试，說着便准备起身。
“沒事，坐下吃你的。”林安歌的想法林鱼跃自然知道，若是之前她或许還会有些顾虑，但现在即便是她林楚楚也不可能认出他和林安歌分毫。
再說此时的楼梯处，四周早已为满了人，一個個都面露同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大……大人，我們這真的沒有你找得人。”刚才還是生龙活虎的店小二此时却狼狈的躺在地上，嘴裡冒着鲜血，一双眼睛怯懦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三人，心中不禁懊恼，亏得自己以前還在人前吹嘘，說自己有多机灵，眼睛有多尖，沒想到今天却在阴沟裡翻床。
就在刚才，這三人来到二楼后沒有立刻找位置坐下，而是凶神恶煞的拿着两幅画像挨個挨個找正在吃饭的客人询问，看那三人的架势和全身凛冽之气，众人敢怒不敢言。
他本想置之不理，但吃饭的客人不敢在那三人面前抱怨，只得拉着自己撒气，让他给個說法，自己本就人微言轻，不管是谁都得罪不起。于是才上前询问，可谁知自己才說了一句话就被其中一人一掌击倒，顾不得身上的伤，赶忙赔笑，想等着掌柜的出面处理，可左等右等還是沒把掌柜的盼来，心中才了然，這掌柜怕是早就躲了起来。
“還說你不知道？明明有人看见他们几天前进了這门。”其中一人趾高气昂的看着脚下的店小二，那凶狠的眼神就像要把店小二生吞活剥了般，抬起一只脚就向店小二身上招呼去：“說，你给我說。你再不說看老子不打死你。”
不過片刻店小二就蜷缩成一团，哀嚎连连，充满血丝的双眸乞求的看着围观的众人，可换来的是却是无情的冷眼旁观。
四周围观的众人自然都看见了店小二的眼神，可除了唏嘘不已，却沒有一個人上前，而是忙着拉着身旁的人往后退，与那人同来的两人也未出声制止，一副看戏之资。
整個二楼除了那人的叫骂和那店小二痛苦的**声就在无其他。
就在围观的众人皆神色紧绷之时，一道清冷之音突然响起，“好吵。”声音不大，但却清楚的传进了众人的耳裡。
众人吃惊的转身望向发声出，早已空荡荡的饭桌中，两個身着一黑一白衣裳的少年淡然的坐在窗边，慢條斯理的吃着饭，而那声音就是从黑衣少年口中发出。
這小子是不想要命了？
就在众人惊愕的瞬间，原本還站在楼梯口殴打店小二之人就向窗边闪去：“**是什么意思，你可知老子是谁，我的事你也要管。”
林鱼跃看着马上就要来到眼前之人，嘴角闪過一丝冷笑：“狗吠声。”
“你给我去死。”来人气急败坏的吼道，一只手带着凛冽之风就朝林鱼跃胸口攻去。
其余的众人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黑衣少年死于那人掌下的一幕。
片刻后，预料之中的惨叫声却并沒有响起，众人睁开眼睛，一個個都愣在原地。
此时的黑衣男子人连凳子已经离桌子一米以外，神色漠然。
而那出手之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站在原地，眼裡闪着不解的盯着一米外的黑衣男子。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中级武士，這少年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躲過了自己那一掌。
难不成今天自己踢到铁板，惹到一個高级武士？
但是這可能嗎
出手之人想不出個所以然，但却沒贸然继续上前。
而林鱼跃此时也是不解，在那人攻击时，匕首已经悄悄握在了手裡，准备随时来個偷袭。
那一掌，即使自己有所防备，但若按以前肯定不易轻松躲過，如今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自己的速度变得這么快了，简直与前世无异。
两人就這样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谁也沒开口說话，四周的众人也同样疑惑，這就完了？
若說此时最不淡定的怕只有与那出手之人同来的两人，比起众人的疑惑，两人更多的是愤恨。
一個箭步就来到林鱼跃面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刚才出手之人的身旁，同时抽出腰间的利剑直指林鱼跃的面门。
“臭小子，你找死。”其中一人提剑就向林鱼跃刺去。
說时迟那时快，原本還愣在原地的那人，冷声出口制止：“林三，住手。”
林三膛目结舌的看着挡在他面前之人，心下疑惑，這還是那個锱铢必较的林虎，随即面色不甘的开口：“虎哥，你這是干嘛？這臭小子明显找抽。”
“就是虎哥，敢得罪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另一個人也开口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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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面前叫嚣的二人，伸出手就朝那二人身上拍去，嘴裡骂嚷着：“你们两個白痴，都给老子闭嘴。”
林虎手上的力道可是带着十足的劲，两人沒有任何防备就被拍到在地。
倒地的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错愕，虎哥這是唱的哪出。
心中虽怨恨林虎对自己出手，但谁叫他比自己高一阶，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
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也被刚才這一幕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這是窝裡斗？
林虎沒顾众人惊诧的目光，见地上的两人沒再开口后，本是一脸阴郁的脸转身看向林鱼跃时却一脸赔笑：“這位小哥，刚才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過。”
林虎指着地上同行的二人接着說道：“都是這两個臭小子不懂事，你别见怪。”
林鱼跃看了林虎一眼便起身来到林安歌身旁：“吃好了嗎？”
“好了。哥哥，我們走吧。”林安歌本就不想呆在這是非之地，见林鱼跃问道，就不假思索的问答。
“那走吧。”林鱼跃拉着林安歌就朝楼梯口走去。
本是還聚在楼梯口的众人下意识的朝两旁靠去，给林鱼跃二人让出一條道。
就在众人以为林鱼跃二人要离去时，林鱼跃却来到倒地的店小二跟前。从怀裡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给店小二，神色漠然的說道：“饭钱，不用找了。”
躺在地上的店小二不知所措的握着手裡的银票,扯着淤青的嘴角道：“客人，您這是？”
林鱼跃沒有开口，转身拉着林安歌向外走去，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漫不经心的清冷之音从远处传来：“鱼很好吃。”
众人抬头像远处望去，哪裡還有林鱼跃二人的影子。
只有躺在地上的店小二明白了林鱼跃话裡的意思，浑身颤抖着紧紧握着那张银票，鱼很好吃，是啊，鱼很好吃。
店小二不管众人投来打探的眼光，勉强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裡。
林虎望着离去的两人，一抹阴毒之色在眼中一闪而過。
随即面色如常的提声开口对众人說道：“大家都撒了吧，沒热闹看了啊，散了吧。”
围观的众人也不敢多呆，一哄而散。
本是還人头攒动的二楼，片刻间就空空如也，除了林虎三人。
地上的林三两人此时也起身来到林虎身后，略有不满的开口：“虎哥，你這是啥意思啊，兄弟们好歹也是帮你出气。”
“哎呦喂，哥几個对不住了啊，我這不是为你们好嗎？”林虎满脸歉意的看着两人。
“虎哥，你這话是怎么說？”二人诧异于林虎的语气，要知道這一路林虎仗着自己在大小姐面前能說的上话，一直看不起二人，什么事都叫他两跑腿，今儿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林三林四，你们也知道咱们已经在外面找那两個小贱人都快两個月了，大小姐那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不瞒你们，前几天我收到了桂嬷嬷的信，信上可是說了，若在找不出他们就让咱们提头去见……”林虎一边說道一边暗暗观察二人。
果不其然，就在林虎說完时，两人都面露慌张，想到大小姐的手段二人都打了個冷战。
林三忽然眼前一亮的看着林虎，将军府的侍卫谁不知道，林虎虽沒多大本事，平时为人又傲慢，锱铢必较的個性让其他侍卫都看不顺眼，但却因为有点小聪明鬼点子又多，很受大小姐的器重，转而又想到他今天的反常举动，难不成他已经有法子了？
“虎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有法子了，你就救救哥几個。”林三一脸谄笑的看着林虎，一旁的林四一脸疑惑看着两人。
林虎嘴角极快的闪過一丝轻蔑：“好說好說，你们刚才沒瞧见嗎？那個坐在一旁的那個瞎子？那双眼睛不是有点像某個人嗎？”
“這……”俩人面露疑惑，像某個人，這林虎說的是谁？
“啊，我想起来了，像林安歌那個瞎子。”林四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大声开口說道。
“這不就是嗎？我們跟在他们身后寻找时机将那二人弄死，那瞎子砍了头把脸上划烂，留個眼睛，谁能說不是林小木那瞎子，到时咱们不就可以交差嗎”就在刚才无意看见那個一直坐在一旁的白衣少年时，林虎就心生了這個计策。
“這到是個好办法。”林三想了想开口“但林鱼跃那又怎样，总不能让那個少年来顶替吧？”
“你這脑子就不能转個弯嗎？砍了头划了脸谁知道這人是男是女？到时候凭你二人的身手，对付他俩是绰绰有余的”林虎有些恼怒的說道。
“是是是，我就是個猪脑子。”林三尴尬的笑了笑。
“可我俩对付他们，那虎哥你呢?你该不会那我俩当枪使吧。”林四虽然平时呆头呆脑，但此时却抓到了重点。
他可沒忘记那瞎子身边那個黑衣少年，林虎那一掌，被他轻松的躲過，若說那是個普通少年，打死他都不相信。
林虎心下一惊，本来打算的是，现在虽搞不清楚那個黑衣少年的实力，但眼前不就有两個现成的打手嗎
到时候让他们试探试探，自己躲在一旁，成了便能交差，不成自己也能成功逃走，管其他二人的死活。
本以为這两蠢货很好糊弄，却沒想到這個平时愣头愣脑的林四還有這般心计。
林虎飞快运转动大脑，想着对应之计。
“虎哥，不会被我說中了吧？”林四见林虎一直沒开口，直觉林虎的心思被自己料中了。
“虎哥，你這是啥意思？”林三在一旁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在心中斟酌起来，难不成這林虎真如林四所說，让他们俩人打头阵，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既然你们觉得我另有所图，那我打头阵也未尝不可。”林虎面露无奈的开口，心中却是一片算计。
“大家都是兄弟，本想着把這個立功的机会留给你们的，要知道我們這次可是花了太久的時間，即使這次能交差，想必還是要受些处罚，我到无所谓，大小姐一向器重我，肯定不舍得罚我，到是你们……”林虎瞧了俩人一眼，继续开口：“若到时牵连了你们的家人，怕也得不偿失吧，但是若是你们能手刃大小姐的“仇人”，你们還怕大小姐不会看中你们？大家都是在大小姐手下办事的，那肯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有好事肯定要给你们分杯羹，就那黑衣臭小子，来三個都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不想把事闹大，你以为他躲得了我那一掌？难道，你们觉得凭你们初级武士的本事還拿不下那小子？”
不得不說林虎還真抓住了這二人的心理。
就在林虎林虎循循诱导的话语下，原本還是心存疑惑的二人，从最初的愤恨，到犹豫，再到信心满满。
“虎哥，对不住了，沒想到你尽然为我們考虑了那么多，我俩還不知好歹的怀疑你。”林三满脸愧疚的开口，显然已经被林虎成功的洗脑成功。
“說什么呢，都是自家兄弟，林四，你呢？”林虎满意的看着林三，越发觉得自己真他妈是天才，三言两语就唬住了這白痴，随即便看向林四。
“虎哥，听你的。”林四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安，但不管如何林虎有些话還是在理的，上次有人沒完成任务回去，不仅那人最后被带大小姐鞭打至死，连家人也沒有幸免。
“好好好，那咱们就不多說了，事不宜迟赶紧跟上他们，到时找個僻静处，你俩上前将他们收拾了，我在后面给你们望风。”林虎說完就招呼二人向店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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