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秃鹫
崎岖的山间小道上，纷乱裡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和野草。更有树干从岩石缝裡长出来。仔细看去，這幽静而又偏远的大山深处，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众人走在山道上，各怀心事。伴随着山风吹過，小燕不禁在想，山顶到底有什么？前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答案无从得知。過了半山腰莫小燕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战，她有些茫然。炎炎夏日怎么会有如此刺骨的寒风？两者在一起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天气好像变凉了。”肖阳不经意的說道。
“是啊，這是什么鬼地方。”徐瑞控制住发抖的身体，眼望着遥不可及的山顶。
龙浩也擦觉出了空气的变化。“小燕，這种天气你们這裡常有嗎？”
听到龙浩的发问，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会啊？我們這裡通常气温都在二十度左右。這么冷的天气，我還是头一次遇到呢？”莫小燕忍不住打了個阿嚏。
“很冷嗎？”龙浩关心的问道，接着将外套脱给了她。
简单的一個举动，让莫小燕感觉热乎乎的。“你脱了，你不冷嗎？”她嘴裡說着，但還是沒有拒绝穿上了外套。
“沒事的，我不冷。”龙浩淡淡的說道，其实不冷是假的。他尽量克制住寒冷带来的不适。
肖阳看着山顶，他不知道上面是不是更冷。山风无情的刮着，它好像要把众人带到寒冷的地狱。炎炎的夏日，寒冷的天气。那画面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但又存在着。
越往上走，寒冷的感觉就越来越重。本来朝气勃勃的花草树木，也变得病殃殃的，失去了以往的生机。众人的心情也变得不安起来。
“我感觉现在应该有零下几度了吧？怎么好像冬天到了。”徐瑞抱怨着道：“我怕再走下去，自己要变成冰人了。”
徐瑞的话完全不是危言耸听，此时此景众人也跟着不安起来。“徐瑞說的话有道理，我們就先回去好不好。毕竟這天气太诡异了。”龙浩考虑到大家的感受，說出了自己的意见。但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他发现了强大气场的出现。修道之人都知道，阴气很重的地方往往气温是很低的，但大多数都是感觉到阴凉。但是现在的气温，却让众人感到了寒冷。那该是多重的阴气啊？究竟山顶上有什么？這让龙浩心裡极度不安。从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作为驱魔人，他知道自己不该有這种感觉，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龙浩静静的注视着肖阳，因为他知道，只有肖阳說的话众人才会听。不单单因为他的年龄大，警察的身份也是必不可少的。
肖阳思索了半天，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骨灰盒。终于他做出了决定，但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個决定会让他内疚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为此他失去了最爱的人。“怎么，你们害怕了？”他指了指手中的骨灰盒：“可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兄弟临终前最后的愿望，我都完成不了。那我還配做這個大哥嗎？”肖阳语气很激荡。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用他明說，龙浩就已经知道肖阳的决定了。两個女孩听到這，也只有咬紧牙关。可是這诡异的气场让龙浩有点害怕，以他的经验来看，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他从来都不曾遇到的。他对自己的信心开始动摇了。但他也不是怕自己有何不测，他只是怕這么多人他照顾不来。
“既然這样，大家把這個带在身上。关键的时候可能有用。”龙浩从口袋裡拿出几個纸鹤。他不知道這些纸鹤有沒有用，但是防患于未然嗎。
三人接過龙浩递過来的纸鹤，徐瑞好奇的问：“這些纸鹤有什么用啊？可以辟邪嗎？”
龙浩点了点头，他现在沒有心情去回答她的话。沉重的心情压的他喘不過气。
看到龙浩点头，徐瑞忙把那纸鹤藏在口袋裡。說来也奇怪拿到這個纸鹤身上的寒意稍减了。她不禁对眼前這個年轻人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众人继续前行，无论前方有什么都阻挡不了他们的信念。他们要找到魏佳，无论她变成什么都要找到她。
龙浩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连绵的山脉尽收眼底。但吸引他的不是這些，而是扑面而来的恶臭味。那种气味闻的人极不舒服。
“這是什么味道？”莫小燕显然也闻到了。
肖阳是警察出身，這种气味对他来說太熟悉了。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但是在這人迹罕至的山上怎么会有尸臭味呢？這也是纠缠在肖阳心中打不开的结。
肖阳并沒有說出答案，因为他不想让众人产生心理暗示。
龙浩当然也发现了，但是他也沒有說话。他抱着和肖阳同样的心情，毕竟其他二人都是女孩子。
這时徐瑞发话了：“這好像是死尸的味道？对不对？”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问肖阳。
听到女友发问，肖阳還是保持沉默。因为他不愿說出真相。
“我问你呢？你怎么不說话啊？”徐瑞显得一脸的不高兴。
“不是，這可能是动物死尸发出的味道。”肖阳逼不得已說了一個谎。表情也显得格外的镇定。
但是有些时候掩饰的越好就越使人感到疑心。莫小燕此时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可是這味道太浓厚了，真的是动物嗎？要是动物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味道啊？”
“就是啊？我看這肯定是死尸的味道！”徐瑞也跟着符合。
“我也认同徐姐姐的话。”莫小燕第一次叫徐瑞姐姐，這也许是因为龙浩到来的原因吧。
两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這让肖阳和龙浩觉得很头疼。两人对视了一眼，简单的一個眼神就已经达成共识。
“我看是你们两個想多了，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死尸啊？不要想太多了？”龙浩娓娓道来。表情显得很轻松。
“就是啊，就算有也不怕啊。毕竟有個捉鬼的在這裡嗎！”肖阳微笑着道。
“也对啊，有你男朋友在怕什么？”徐瑞对莫小燕說道。
“谁說他是我男朋友了，姐姐不要乱說啦！”莫小燕羞红了脸，但是心裡却美滋滋的。還不时的偷看龙浩的表情。
“徐小姐误会了，我和小燕只是普通朋友。”龙浩显得很镇定，仿佛這话是說给别人听的。但是他内心的感受只有他自己知晓。
莫小燕看到龙浩冷漠的表情，心裡莫名的生气。他以为龙浩說的都是真的，自己在她心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她冷着脸半天沒有說话。
肖阳看出莫小燕不开心忙道：“大家還是快走吧，看看魏佳到底在哪裡。”
莫小燕突然感到很悲伤，原来他从来都沒有在乎過我，我何必還要想那么多呢？算了不去想那么了。毕竟我們才认识一天嗎。想到着心裡也就放开了。
盘旋在山间的小路仿佛无穷无尽，永远沒有尽头。四人走了半天距离山顶還是如此的遥远。這让饥肠辘辘的众人有点吃不消，還好山道两旁有不知名的果树，众人可以摘下果子来充饥。
吃了几枚果子，莫小燕感到不那么饥了。只是山风吹的更烈了，好像要把众人吹向那无边的地狱。
這时前方不远处几個飘着的彩旗，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哪些彩旗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但同时也透着一种說不出来的诡异。
走近时才发现彩旗很多，多到能搭起一座桥。這裡怎么会有這些东西？众人心裡不禁猜测。
肖阳见多识广，看到這些彩旗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在中国最神秘的西藏，有一种最神秘的仪式——天葬。而神秘的天葬台周围搭建的布桥，也是和现在看到彩旗十分的相似。想到天葬台被大卸八块的尸体，肖阳不禁打了個哆嗦，那场面太血腥了。
“這些是什么东西？”莫小燕看着飘荡的彩旗，好奇的问道。
除了肖阳其他二人也是一阵茫然。龙浩看着這让人心裡不舒服的彩色布條，从他专业的角度观察，他知道這裡很可能就是阴气的所在。這让他的心情开始不安起来。倘若真是這样，那彩旗的后面又是什么？這個疑问一直盘旋在他的心头。
“這些东西好奇怪啊？它们怎么来的呢？”徐瑞也好奇的问道。她的眼睛一直注意着肖阳，显然在等待着肖阳为她解答。
但是肖阳還是表现出异常的镇定的表情，自从走上這條山道，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沉默寡言。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他沒有关系。
肖阳的反应让徐瑞很是郁闷：“喂，木头问你话呢？怎么话都沒有一句。”对于肖阳的冷漠徐瑞终于忍不住生气了。
肖阳心裡很烦躁，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又不能說出来。
“不如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莫小燕此时也想知道彩旗后到底是什么，這才提议道。
听到這话肖阳一惊道：“還是不要看了，毕竟這山处处透着诡异。”肖阳显然不希望众人去看個究竟。
“你会說话啊？我還以为你哑巴了呢？为什么不让去看我們偏偏要去看。”徐瑞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善，這情形显然是要和肖阳对着干的节奏。
“瑞姐，我看還是听肖大哥的吧。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龙浩出来打圆场。
“他有什么道理？刚才问他话，還像個闷蛋一样。”徐瑞的情绪显然沒有平复接着道：“我們就是要上去看個究竟，对吧小燕妹妹。”她又拉上了莫小燕。
经過刚才龙浩对自己的冷漠，小燕本就窝着一股气。听到徐瑞如此說莫小燕接道：“就是，我看徐瑞姐姐說的很有必要。走，我們過去看個究竟。”
肖阳被眼前的两個女人搞的很是头疼。看着两個女人渐渐的接近那彩旗，心裡莫名的一紧。一個箭步冲了上去，生怕他们有何闪失。龙浩也紧跟其后。
彩旗的后面到底是什么？众人心中不禁揣测。肖阳依旧走在最前面，龙浩断后。
越来越近，越来越冷，恶臭味也越来越重。到底是什么呢？這個谜团现在终于解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肖阳瞠目结舌，成群的秃鹫聚集在彩旗的下面。但令肖阳吃惊的并不止這些，秃鹫的旁边是凌乱的死尸。它们正在享用它们的午餐，有的秃鹫为了争一個小孩的头颅相互啄着对方，它们身上血淋淋的，不止是死尸的血還是它们自己身上的血。尸体太多了，遍地都是尸体的残肢。肖阳看到這场景，他沒有勇气再看第二眼。他发誓這是他平生见過的最凶残的画面。
那些秃鹫见到生人并沒有害怕，相反眼睛直直的盯住肖阳。它们把肖阳也当成了食物，這让這個警察也禁不住头皮发麻，心裡发毛。
两個女生紧跟在肖阳的身后，她们走上前去看到满地的尸体和乌压压的秃鹫，忍不住发出了大叫。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龙浩也跟着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也感到吃惊。时至正午烈日当头，他不禁打了個寒颤。
听到叫声，秃鹫有了反应。它们并沒有逃开，而是集体向四人冲了過来。它们好像发现了更美好的食物，眼神中透露处贪婪的神情。难道它们吃的這些都是活人？龙浩心头突然有這种感觉。要是那样，那该是多么的可怕啊！
肖阳看到冲過来的秃鹫，只见他掏出了手枪朝它们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巨响，随着枪响一只秃鹫应声而倒。但是其它的秃鹫還在继续朝他们冲来。這是肖阳沒有预料到的。按說听到枪响這些家伙应该四处逃散的。但是它们好像中了邪一样，继续前扑着。
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它们，站在旁边的龙浩禁不住在想。肖阳又开了一枪，结果還是一样的结果。两個女孩此时才感到后悔莫及。但是为时已晚，看着這些丑陋的鸟类，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這时龙浩见手枪并不能解决問題，他准备出手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敬天始祖，赐我法力。雷神——去！”這是最正宗的請雷术，也是龙式驱魔人最常用的术法。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乌云瞬间遮住了整個天空。几道闪电迅速的向秃鹫劈去，隐隐约约還夹带着风雷之声。
秃鹫中了电击，纷纷倒地。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倒下了一大片。
看到這一幕众人目瞪口呆，他们显然沒有想到龙浩会有如此的神通。但龙浩却沒有一丝成就感，因为“請雷术”在驱魔人看来太平常了。
对面的山顶上此时一個穿着彝族服饰的老人在注视着龙浩一行人，“沒有想到驱魔人也来了，看来破我食人蚁的就是眼前的年轻人了。”老者自言自语。语气之中带着恶毒。
“老人家，一個人說话啊？”一個女子的声音响起。
老者吃了一惊，怎么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面前？這让老者打起了精神。他向說话的人看去。一個美貌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穿着一身的红衣服。但是老者却发现了問題，那就是眼前的女子不是人类。
“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老者突然问道。
不错，来的确实不是人类，而是欧阳锦這個女僵尸。欧阳锦格格笑道：“老先生果然好眼力，但是老先生就是人类了嗎？”欧阳锦反问。
老者吃了一惊他显然沒有想到对方可以轻松的看穿自己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這裡？”看着继续追问。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么就足够了。”欧阳锦慢慢的說。
“你想怎么样？”老者看着欧阳锦，继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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