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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上门提亲

作者:秋风竹
几日后,响水滩居住点修建完工,村民们有序从包头山安置点转移出来,住进了竹木结构的過渡房。《纯文字》 在這期间,我們策划的绣品拍卖会也在城裡如期举行,太太们的出手比小姐们還阔绰大方,我們募集到的這笔银两,正好为村民们购置了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這些物资。 替村民们按户头分发完物质,已是日暮时分。立在河滩的高地上,看着一柱一柱的炊烟从每家每户的板房中袅袅升起,我忽然便有些感慨:蹴鞠那日,我還曾坐在桦树林下的草地上编過草环,而今這裡却已是一片房舍密集的崭新村落了。 炊烟徐徐腾起,在落日的余晖下连绵成了薄薄的一带烟云,将整個村落笼罩在一层融融恰恰的暖光之下,空气中飘来了柴草和饭菜的闷实香味,深嗅一口,便让人感觉格外的踏实和满足。 一身白衣的邓训立在村中的一株桦树下,正与董承几個商议着灾民安置后续的事情。远远望着夕光下他颀长清俊的背影,我有些错觉他也是一株直直挺立着的白桦树。 過了好一阵,邓训结束了与几人的谈话,回头望了我一眼,随即便快步走了過来:“在看什么?” “炊烟。我第一次发现,炊烟這么好看。” 邓训在我身边站定,顺着我的目光看過去,好一阵,他才点头道:“嗯,這也是我看過的最好的风景。” 我会心一笑,转头问他:“安置的事情忙完了么?” “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董承他们了。走,我們回家。”說罢,邓训牵起了我的手。 這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做出這出格之举?我心下一慌,想挣脱他的手。邓训却握得更紧了一些:“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 這些日子以来,但凡运送物资时碰见董承、赵述几個,他们总是躬身称我一声“邓夫人”,就连安置点裡的村民们,也都跟着這么叫开了。起初我還想辩解一番,可误会的人多了,我百口莫辩,就干脆保持沉默了。 我转头四望一圈,暮色下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似乎沒人注意到我和邓训。我才略略放下心来,由他牵着往城裡走。 走了一阵,邓训的手放松了些。我抬起头来。前面一個背着竹篓的村人迎面走来。我以为他是要放开我了,被他紧握在一处的手指不由得放松了一些,谁料他修长的指节却一节一节慢慢滑入了我的指缝,掌心交叠,指缝相合。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不是第一次与他肌肤相亲,可如此十指交扣,紧紧相握,却是第一次。掌心的温热,随着交握的十指传递,一丝丝。一点点,慢慢涌入了脉管。我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间放大,他的心跳。他的呼吸,甚至彼此掌心肌肤的轻微摩挲,都突然变得清晰可辨。 這样的感觉让我心颤,我悄悄侧回头去看他,他却正抿唇含笑看着我。淡淡夕光下。那清俊的眉目间,却似一泓秋水。清澈而温润。看着看着,我脚下一绊,身子竟是一個趔趄。 “看傻了么?”邓训手下加力,我便被他拽进了怀裡。 “邓先生好,邓夫人好!” 适逢那名村人走近了,认出了我們两人,便出声招呼。我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條地缝钻进去。 “赵老伯好!”邓训扶着我,還不忘和村人回礼问好。 待赵老伯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我红着脸道:“我都不认识他,他怎么也這么叫我?” 邓训笑道:“他认识我啊。象我這般德才兼备为人正直的先生,手裡拉着的必然是自家的夫人啊。” “我們,明明连亲都還沒定,他们怎么就都误会你已经成家?” “在包头山那些日子,和村民们处熟悉了,几個大妈大婶都争着要替我說媒,李家的姑娘,宋家的妹子……” “难怪你几日都不回城一次,原来是這些姑娘妹子把你留住了!” 邓训一怔,随即便点头道:“是啊,那几個姑娘我都见過,清秀文静,斯文有礼。” “還是几個?你居然還去见了她们?!”我心下一恼,便想甩开他的手,不料這十指扣得太紧,却怎么也甩不掉。 邓训勾唇笑道:“我方才话都沒說完,你就吃起醋来。我就是被這些大妈大婶說得头大了,才說自己早已成家,娶的是苏家小姐……” 我,我這是吃醋了么?我不由怔住。 邓训慢慢牵起我的手,拉至唇下,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背,随即一脸郑重道:“悦儿,我既是执了你的手,便再也不会放开了。就是他日你反悔了,也甩不掉了。” 這厮笑起来时一脸促狭,总觉得是在捉弄人一般,可一旦严肃起来,這张脸却是端端的郑重认真。看着他這幅模样,我便有些害怕起来:若他日回想起了過往,我真后悔了怎么办? “对了,你娘說的是明天动身回洛阳吧?”邓训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吧。” “那我們得赶紧了。”邓训拉了我便往城裡跑。 “做什么?” “找你娘提亲啊。” “啊?!现在?” “现在!” “为什么要用跑啊——”我被他拽得急跑一阵后,气喘吁吁。 邓训脚步不停:“我怕晚了店子关门了,准备不齐十二祥瑞啊。” “十二祥瑞?”我愣了一下,身子被他带得往前又跑了好几步,才停稳步子:“十二祥瑞不是纳征时才送的么?這都是婚义第四礼了,前面的纳采、问名、纳吉呢?” “都行過了啊。” “什么时候行過的?”我诧异道。 “我都问過你了,你愿意嫁给我,這纳采和问名就完成了啊。至于纳吉,经過這么多事儿,我們都還活着在一起,說明我們的八字很合得来啊……” “你一会儿。也准备這么给我娘說?” 邓训自信满满:“伯母深明大义,一定会同意的。” 我娘她老人家可是从事婚仪工作的专业人士啊,她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就這么给他唬弄走了? 我還想劝劝邓训,他却拖了我的手便往城裡跑了。 执子之手,把子拖走! 忽然想起有次邓训给孩子们讲過《击鼓》一诗后,丁卯和陈知两人改编的那首儿歌:执子之手,把子拖走。子若不走,关门放狗。 哎,我脑子裡想的什么啊…… 进城之后,邓训将我送到我家院门口。转身便急匆匆去采买十二祥瑞了。看着那道行色匆匆的背影,我唇角不觉便勾起了一丝笑意:這厮怎么突然這般着急了? “傻笑什么呢?”我娘给我开了院门,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沒……沒什么。”我匆匆闪身进门。 晚饭后。我正帮着我娘收拾碗筷,前院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手刚沾了水,悦儿你去开门看看,是不是秦珊给我送顶针過来了。”我娘头也不抬道。 “還是我来洗碗,你去开门吧。”我抢過我娘手裡的瓜瓤道。 我娘狐疑看我一眼:“你這丫头今儿怎么了?” “呵呵。好久沒帮娘你洗碗了啊。” 我娘用围裙擦了手,随即便将手背贴上了我的额头:“你沒生病吧?” 我摇头笑道:“哪有。” 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娘看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果然,前院便传来了邓训问好“伯母”的声音,以及搬抬物件的声响。再后面便是客堂裡落座、倒茶和模糊的谈话声隐隐传来。 不会吧,他自己上门来提亲?都不請個专业的媒人么?! 我忙忙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将锅裡的碗筷刷洗擦干放进了橱柜。又将灶台上的物件收置规整后,便急慌慌踮脚溜到客室外,想听听邓训怎么說服我娘。 我的耳朵刚刚贴上窗棂,便听我娘冷冷道:“邓公子,你对小女的用心我也早就看出来。只是我听闻你与那阴家七小姐尚有婚约在身。先夫在世时,就曾立下了個规矩:我苏家女子。只为妻,不做妾!” 我听得一怔:邓训与别家小姐還有婚约?! “伯母有所不知。這個婚约其实本就聘的是悦儿,只是媒婆弄错了人,造成了這场误会。上月裡,因小侄辞官离家,无所建树,阴家国舅已经主动撤销了婚约,是以小侄如今并未婚配。” “阴国舅主动撤销了婚约?” “正是。伯母,這是我八弟前阵子带回来的退聘书信。” 一阵窸窣声后,我娘又道:“先夫還有一條遗言,我想也得据实告知邓公子。” “伯母請讲。” “娶我苏家女子者,只能一妻,不能有妾。” 我娘不是說我爹是被洪水卷走的么,還說竹溪镇翠屏山上的坟茔只是衣冠冢,爹爹他老人家又是什么时候给我娘留的遗言? 這边却听邓训道:“伯母放心,邓训此生只娶一妻,断不会让悦儿受半点委屈。” 客室中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茶盏取放的细微声响。 我正感觉气氛不对,便又听得我娘道:“我开办吉庆堂以来,将无数女子送入了婚庆的喜堂,既有世家千金,也有市井女儿,她们所嫁夫婿也是三六九等,各有差异。但据我观来,這些女子婚后真正過得舒心适意的,却不過十之二三。” 我有些诧异:怎回這样?嫁入豪门和嫁入贫户的女子都很难幸福么? “看得太多,我便明白過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姻缘模式下,决定一段婚姻质量的,不是男子的家世地位,甚至也不是男子的真情。” 邓训诧异问道:“有男子的一片真情,還不足以让一個女子感觉幸福么?” “不一定会。在多妻多妾的家庭中,男子越是宠爱哪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的生活便越是艰难,她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难逃排挤谋算的厄运。” “說来,我叔父家就是這样,妻妾相争,不得安宁,所以我坚定了只娶一妻的想法。” “只娶一妻,也未必就能幸福。男子太宠妻子,母亲往往便会不满。這婆媳之间,也有诸多微妙的問題。” “那這些能够幸福的十之二三,有何诀窍?” “婚姻沒有诀窍。這些過得美满幸福的女子,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们深爱自己的夫婿。只有一個女人真正爱上自己的夫婿,她才会甘心学会包容和忍让,愿意付出理解和支持,她才能在面对贫困窘迫、妻妾之争或是婆媳相处的种种难题时,有着不竭的能量去应对,去改变,去争取!” “伯母的意思是?” “除非悦儿爱上你,愿意做你的妻子,否则我不会答应這门亲事!” 感谢安邦文文和如初的打赏,谢谢亲们!(下载本书請进入ha18.com或者搜索“书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查找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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