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魂
至于王谢为什么会出现在包子的车上,我一眼就看了出来——王谢死的时候,手上還死死拽着一個帆布包,那帆布包裡装的是他之前给我們的钱。
想来是他觉得二十万花得不值当,准备来找我們的茬,可他哪能想到张芝文的問題根本沒有被解决干净,估摸着一上车就被张芝文给勒死了。
這人渣真是死的不冤枉,老天有眼啊。
当然,這种事情我們肯定是說不出口的。
警方找了半天沒找到凶器,不過既然王谢是死在包子车上的,我們自然被当做了第一嫌疑人。
不過很快嫌疑就被洗清了,因为有好心群众正好拍到了案发一幕。
视屏非常长,把包子开车撞树那一幕都拍了进去,视屏中,就在我和包子离开现场之后不到半分钟,王谢骑着一辆电瓶车跑了過来,见到车裡沒人,四下张望一眼,随后鬼鬼祟祟进入了车内。
再接下来的视屏非常摇晃,显然拍视频的人很也很紧张。
只见到视屏中,王谢刚从车内拿了一個帆布包出来,正准备离开,忽然他脖子好似被人勒住了一样,整個人就凌空飘了起来,随后王谢就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拽回了车内,在副驾驶上挣扎了不到一分钟,就沒有再动了。
视屏到戛然而止。
警也是拍视频的人报的。
所有看到這视屏的人都吓了一跳,一時間大家都非常紧张。
最后我們去录了個口供就被放了出来。
不過吉普车作为证物,并不能立刻提出来,那防盗门自然也跑到局子裡去了。几天之后,警方实在找不到线索,才把车還给我們。
车提出来之后,我和包子趁着大白天,把防盗门抗回家中。
按照老店长所說,這夜叉圆雕使用方法和沉阴木人差不多,只不過沉阴木人要放置一夜之后再烧掉。這夜叉圆雕则不用,哪裡闹鬼,直接放到哪裡点燃就完事儿了。
真是名副其实的哪裡不会点哪裡。
我們将夜叉圆雕放置在防盗门之下点燃,然后在旁边静静等着变化。
夜叉圆雕点燃之后,一股白烟飘了出来,随着那股白烟飘出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包子說:“寺庙裡都点的檀香,据說鬼最怕的就是這种味道。”
我点点头:“沒想到你還這么博学啊。”
“那当然,也不看本胖的媳妇是什么人。”包子嘿嘿笑着。
想来也是,他女朋友赵胜男混纹身圈的,這些事情多少懂一些。包子耳濡目染,理所应当知道。
我俩說话间,夜叉圆雕上不断冒出的白烟凝而不散的包裹住了防盗门,导致整個防盗门就像是被一层白纱罩住了一样,看不真切。
紧接着我們都听到了有砰砰砰的撞门声和非常尖锐刺儿的挠门声从白烟中传出,這声音听得人心裡发毛。随后不到半分钟,声音越来越大,那罩住防盗门的白烟忽然开始膨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我和包子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但不到五分钟,白烟开始趋于平静,怪声也逐渐消失。
最后夜叉圆雕上飘出来的白烟由浓转淡,夜叉圆雕也全部烧完了。屋内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
這时候我們朝门上看去,只见到门上莫名其妙多了几道抓痕,防盗门的表面上還蒙上了一层像是露水一样的水珠。
老店长說過,夜叉圆雕点燃之后,会产生大量的阳气,和厉鬼身上的阴气相激。如果厉鬼被驱除,闹鬼的地点就会出现像露水一样的水珠……
我仔细盯着防盗门看了一会,从效果上来說,這张芝文的鬼魂应该已经被驱除了。
包子上前去摸了一下防盗门,確認沒事之后才舒了口气:“這几天真他娘的刺激。”
何止刺激啊,感觉生死上走了几遭,稍有不慎這條命說不定就丢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這不是发达了。”我拍了拍装着钱的帆布包,我每個月工资三千多点,這二十万我何年何月才能挣到。
“這才是血汗钱,你好好拿着吧,给自己攒点嫁妆。”包子打趣道。
我說他客气個毛,那天要不是他,說不定死车上就是我,而不是王谢了。况且包子最近人前人后帮我不少,我生病他二话不說赶過来;我說小区有古怪,他捋袖子随我去小区;王谢带人来堵我,他也是第一個站出来。
這钱分他一半不過分。
除去之前在老店长那裡花的钱和修车的钱,剩下的我和他分了分。包子又把自己的那份分了一半出来:“還得给张婷宇留点儿吧?”
這点我還真沒想到,张婷宇也给過我不少帮助,老店长那裡都是她引荐我們過去的。
最后把剩下的钱分成了三份,也有四万多了,快顶的上我一年工资了。
分完钱,天都黑了。
包子嘴上說着不在乎,要是金钱如粪土,但拿到钱之后還是笑开了花,提议出去潇洒一顿。
我也心情大爽,让包子等等,自己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個人問題。
我小便完准备洗把脸,在洗手间大声问包子接下去去哪裡玩。
“你等会,我跟赵胜男打個电话,喊她也過去。”包子大声道,說着摸出电话,但拨了半天,电话都沒有拨出去,冲我喊:“你家信号怎么這么不好啊。”
“你手机太破了吧,怎么可能信号不好。”我洗完脸正照镜子,听到包子這话觉得有点奇怪,我們小区又不是郊区,怎么可能信号不好,除非见鬼了。
我這么一想,心裡咯噔就跳了一下,之前张芝文出现的时候,我手机信号也被干擾了,难道张芝文還沒被消灭?
结果一晃眼,从镜子裡看到有個红衣服的女人站在包子背后。
镜子属阴,所以透過镜子能看到鬼。但包子对此一无所知,他举着电话四处寻找信号,一脸茫然。
我头皮都麻了。
那红衣女人就是周萍萍啊!!!
周萍萍在镜子裡诡异笑了起来,我冷汗直往下掉,想不通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這裡的……
或者說她一直跟在我們身后?
真是大意了,這夜叉圆雕一次只能解决一只恶鬼,我們都忘了還有周萍萍這茬。
我惊恐之下,掉头拽着包子往屋外狂奔,但我們這是十七楼,能跑到哪裡去?乘电梯還是走楼梯?感觉哪個都不安全。
我們站在楼道裡,包子也意识到問題不对了:“是不是又遇鬼了?”
我吞了口唾沫,說是的,而且是周萍萍。
包子浑身一颤:“我靠!”
因为沒了镜子,我們两眼一抹黑,看不到周萍萍在哪,這无端又让我更害怕了一点——因为此时万一周萍萍就跟你面对面站着,但你一无所知呢?
我连忙把护身符掏了出来,然后小心四下张望。
這护身符的功效非常奇特,我摸出护身符之后,眼睛一花,顿时就看到周萍萍正站在我家大门口,直勾勾‘望着’我和包子,她可能非常惧怕這個护身符,在门口晃了一下,不见了。
我和包子足足等了十分钟,才敢回到屋裡。一夜沒合眼,一直抽烟抽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靠,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非常懊恼,最近一直忙于处理张芝文、王谢夫妻俩的事情,早把周萍萍丢到一边了,她這么突如其来的跳出来,把我們都吓了一跳。
包子說:“要不再去找老店长买点东西?”
我连忙摆手:“不行,之所以夜叉圆雕有用,是因为我們知道张芝文只在防盗门附近活动,但我們不知道周萍萍的活动范围,這夜叉圆雕一個五万八,你舍得乱用?”
包子点了点头:“那咱们還是按兵不动吧,不過這周萍萍为啥跟你不对付?感觉她总缠着你。”
我哪裡知道,只知道疑点太多,让人完全看不清真相。
我算了算日子,张婷宇出差回来应该就這两天的事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裡头還是有点不放心,我自己有平安符可能沒事,但包子啥都沒有。
又去了老店长那裡把门神牌买回来给了包子。
這门神牌就比夜叉圆雕便宜许多了,不過也要大三万,买得我一阵肉痛。
期间還和老店长家的那個年轻人聊了两句,知道了他叫司徒铿。
司徒铿听說了周萍萍的事情之后,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我问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他摇了摇头沒說话,只提醒我們不要在老店长面前提這种事,因为老店长不喜歡。
我觉得司徒铿有点古怪,他說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他在隐瞒什么?
后来在等待张婷宇回来的期间,我還给孙萌打了几個电话,可這丫头总是关机。可能是共過患难吧,几天沒见還真有点想她。不過想着现在她应该和父母在一起不会出事,我就沒多想了。
就這么平安无事等到了张婷宇回来的前一天,那天我忽然接到一個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孙萌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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