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司徒铿
转头发现张婷宇头上套着個麻袋,躺地上昏迷不醒,便轻轻摇了摇她。她忽然一下子惊醒:“谁!”等看到是我才捂着脑袋问:“诶……疼,小乐乐,刚才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
看情况,我們应该是被袭击了。在屋裡转了一圈,发现除了那個檀木盒子,其他东西都還在。
這就纳闷了。
沉下心把這两天发生的事情捋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我跟孙萌去她出租屋找文心兰的时候,好像就被人跟踪了。”
张婷宇非常惊讶的看着我:“昨天就被跟踪了?”
我点点头,昨天跟踪我那人和今天這波人明显是一伙的,而且猜得沒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檀木盒子。
他们一直跟踪我們到了十五楼,等我們找到檀木盒子才动手。
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這事和司徒铿关系很大。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荷包,想看看钱包有沒有丢。岂料只摸到了一手碎片,本来揣在兜裡的佛牌莫名其妙碎成了数块。我都懵逼了:“這佛牌怎么碎了?我也沒干什么啊?”
张婷宇一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佛牌這种东西我只懂一点。你這块佛牌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周萍萍,既然佛牌已碎,說明周萍萍已经魂飞魄散。”
听到這话,我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转眼看到红木柜子裡的那件张阿姨亲手裁剪的白色婚纱,還有柜子上周萍萍的遗照,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觉。
按說周萍萍這恶鬼害死這么多人,她魂飞魄散了也是一件好事。
但我一想到张阿姨为自己女儿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心裡就堵得慌。
再加上被袭击一事,這口气我也不能白咽。
张婷宇心情也非常不爽:“周萍萍的事情我管不着,但竟然敢暗算姐!不想活了!”
我想了会,告诉张婷宇這事可能是司徒铿做的。
张婷宇一听到這個名字脸都阴了,丢下一句让我等消息,就气势汹汹走了。
后来经過多方调查,司徒铿在三天前就已经沒有在礼乐斋出现過了。也就是說,在他得知我們和周萍萍有关联之后,立即放下了礼乐斋的事跟踪我們。
想来這檀木盒子对他很重要,值得放下所有事情,這就更让人好奇那檀木盒子裡有什么东西了。
我问张婷宇司徒铿现在在哪。
张婷宇咬牙切齿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沒人知道司徒铿去哪裡了,他和那檀木盒子一起失踪了。”
我哑口无言,丫跑的倒挺快的。
這让我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根本沒办法着力。
为此,我郁闷了几天。
不過這时候我却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是老店长打来的,他說他那边正缺人,问我想不想去他那裡做事。
我楞了一下,做什么事?是代替司徒铿在他们礼乐斋做個‘收银员’?
“不行,這工作不适合我。”
老店长淡淡道:“也不是,卖辟邪器具不是我的本分,礼乐斋的本分是卖艺术品和捉鬼。”
我一听就觉得扯淡,艺术品和捉鬼?你咋不說下雨天和巧克力更配呢?
于是连忙摆手拒绝,一来這事太扯了,二来什么捉鬼啊,我压根就不会。
可老店长接下来說出的薪酬,实在拒绝不了。
他說:“每個月大概能拿個十万吧。”
我一听到這数字就心动了,十万一月啊!简直是做梦。
但我有個疑问,這种好事怎么会砸我头上来?天上掉馅饼了?
“鬼好捉,人难做。”老店长淡淡道。
他這话說的太玄乎了,我听不懂。
但本着這十万的月薪,我佯装明白,然后问老店长能不能拉包子入伙。
“也可以,毕竟你是個新手,多個人多一份照应。”老店长沉声道。
我给包子說過這事之后,发现金钱的诱惑力着实不小,包子当场答应下来。随后我俩第二天就递交了辞呈,安排好一切事宜,随时听候老店长调遣。
其中最麻烦的還是孙萌這丫头该怎么办。
按理来說,周萍萍的事情虽不圆满,甚至說有点虎头蛇尾,但這事情的确是解决了。一直烦恼着孙萌的灵异事件,今后都不会再发生,张阿姨不会再缠着她,周萍萍不会再去找她,她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回去念书才对。
岂料這丫头直接赖我家不走了。
“我沒钱嘛,又沒身份证,我能去哪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最近天气热了起来她穿着條热裤坐沙发上吃雪糕,两條白花花的大腿一直在那裡晃啊晃,看的我一阵心浮气躁。
“你回家去啊,你再不回去你爸妈不得急死。”我有些许无奈,這小蹄子再這样在我家待下去,我指不定会犯什么错。
“就不回去!我回去之后你好带张婷宇来家裡過夜嗎!?”孙萌一下子生气了。
我一头黑线,也就懒得再管她,因为老店长承诺的第一单生意来得特别快。
我一开始以为老店长要先对我們进行下特训什么的,岂料就在我們辞职不到一個礼拜,他一通电话把我們叫了過去。
他递给我們一盏油灯,這油灯造型古朴,是一盏夹瓷油灯。油灯分为两层,裡边一层是陶瓷结构,外圈则是木质的。
老店长解释說:“這叫锁魂灯,锁魂灯顾名思义,就是锁住恶鬼用的,放上佛供香油,点燃灯线之后,倘若那厉鬼上钩,這灯立马就会灭掉,這时候再看,如果灯油变得通透,就說明鬼被锁住了。”
我和包子一愣,锁入灯中?也就是說不会死?
我问:“然后呢?”
“然后你们把灯回来,老夫付给你们报酬。”老店长說道。
“直接把鬼消灭了不好嗎?拿那個夜叉圆雕不是更方便。”我非常纳闷。
老店长半闭着眼睛:“這就不是你们的事情了。”然后他又吩咐了几句要注意的事项就让我們走了。
只要有报酬就行,其他的我們也懒得多问,拿着锁魂灯直奔目的地。
地点是在乘芳小区,乘芳小区是我們市非常老的一個小区,小区裡的楼都特别破旧。
按照老店长提供的地点,我們敲开了一楼的一户人家。
說实话,這是我和包子第一次做這种事,所以非常紧张。
开门的是個太婆,太婆白发苍苍,浑身瘦得只剩皮包骨。一开门,屋内一股子腐朽的气味扑過来,這是老人家屋裡特有的味道。
我和包子也沒嫌弃,太婆有点耳背,我們耐心說明来意,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们啊!好孩子,好孩子!”說着从兜裡摸出一個手帕,手帕裡包着几块硬糖,她递给我和胖子一人一块。
我和胖子忽然有点心酸,忙让太婆坐下,问她家裡是什么情况。
太婆断断续续把事情跟我們說了,我們這才知道太婆家出了個不孝孙。
太婆今年八十多,儿子早死,儿媳妇改嫁,只留下了一個孙子,叫孙弈弈。
岂料這孙子非常不成器,高中就因为和人打架被开除了,开除之后整日在社会上闲逛啃老,沒钱了就回来找太婆要,不给就打。
太婆想着這是自己唯一的孙子,也沒說什么。
可這孙子整日游手好闲,结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就是不去赚钱。而且找太婆要钱越要越多,可太婆哪来的钱啊。孙弈弈要不钱就打人,一开始還是徒手,后来连板凳都用上了。
太婆好几次都被打到住院,几次都给那孙子下跪了,那孙子還不听。
后来孙弈弈染上毒瘾,一天在家嗑药嗑多了,沒抢救過来,挂了。
這本来应该是件好事,毕竟太婆解脱了。
可那之后家裡频繁出现怪事,太婆還经常做梦,梦到孙子对自己恶言相向,說什么就是因为她拿不出钱,害他吸了垃圾粉,不然怎么会死。在梦裡,孙弈弈不仅骂她,還打她。太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多出几道青紫,才发觉不对。
小区裡的人也心疼太婆,多方打听,就找到了礼乐斋,想請礼乐斋的人帮忙。
太婆哆哆嗦嗦从烂得不行的褥子下面摸出零碎的一叠钱,我和包子一看,全是一毛两毛的,其中就夹杂着几個一块的。
太婆数出来了五十块,两手碰着,小心翼翼递到我們面前:“是五十块吧?你们拿好,别掉了哩。”
我和包子鼻子一酸,不禁想到了家裡去世的老人,想要推迟。但看到太婆陈恳的眼神,她的期望实在不能辜负,還是把這钱收好放在了钱包中。
“放心好了,我們一定帮您解决問題。”我和包子拍着胸脯打包票。
太婆又问:“你们不会害我孙子吧?”
我和包子都在心裡头骂了那個小畜生一万遍,死了都不能让人好好安生。
包子這人嘴巴甜,连忙拉住太婆的手說不会,让她放心,太婆這才咯咯笑了起来。
我和包子也不敢耽误,把太婆安排到邻居家住下去,然后着手布置锁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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