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挤奶的联想
天色未亮时,身边的男人便依照這裡的爬床规矩,早早起床,偷偷回家了。临走前還将她压在身下激情四射地吻了好一会儿,最後是在她羞恼的怒骂中大笑著离去的。尼玛的天黑来,天黑走,這行为咋看都像個偷情男人。
昨天晚上,扎西朗措到右间架起石锅烧好水後,正要给她脱下小裤裤洗浴,她就被手脚的冰凉给冷醒了。坚持拖著疲倦的身体自行沐浴,不给男人一点猥琐的机会。
可能是有了亲密接触的关系,对扎西朗措的拥抱和身体,她的排斥抗拒感消失了很多。洗浴完後,便顺理成章地窝进了男人火热的怀中,手脚和身躯一直都是暖乎乎的,睡了穿越以来第一個好觉。
从今天起,扎西家的兄弟们一早便要忙著进山砍柴,储藏過冬的柴火,体能锻炼宣告暂停。砍完柴後,次仁和泽仁下地干活,朗措和德央出门放牧,她则留在家裡干活。昨天晚饭时,扎西阿妈說要娶儿媳了,让她搭把手。其实在這個民风淳朴,人性善良的村落裡,无论谁家娶亲,都是百家帮忙的。她作为一個什麽都不太懂的异乡人,又哪裡知道该干些什麽?扎西阿妈這样說,只是怜惜她這個异乡姑娘,想让她休息休息。当然,现在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未来儿媳的照顾。不管什麽原因,這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她也不能想得太多,太不领情了。
将去了膻腥的羊奶搁在小矮桌上,整理了一下罩在外面的褐色藏袍。這件袍子還是她穿越前在拉萨市买的,不怎麽保暖但便宜,专门用来遮风。刚一打开门,就被迎面扑来的冷风吹得打了個哆嗦,今天的风好像比昨天更冷了些。按照当地的時間算法,现在也不過才十月初,咋就這麽冷了呢?中午有阳光照著還好点,早上和晚上那是直往零度飙落。她不由再一次庆幸自己是穿著抓绒衣和抓绒裤,带著羽绒冲锋衣和冲锋裤穿越的。
裹好面巾,戴上兔毛帽子,全副武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深吸一口气,顶著寒风出了门。刚走几步,就碰上格桑卓玛提著两個羊奶桶迎面走過来。
“早,卓玛。”她笑著迎上去接過格桑卓玛手裡的一個奶桶,转道与她一起往羊棚走去。如果是在扎西家裡干活,帮格桑卓玛挤奶就是其中一项任务。
“早,罗朱阿姐。”格桑卓玛也包裹得只露出一对明亮慧黠的长眼。眼眸湿漉漉的清凌凌的,好像沾染了晨间的水汽,长长的眼尾略略上挑,风情动人。
美人啊美人,這才是美人。罗朱看在眼裡,欣羡在心裡。虽然自個的眼睛又大又双,黑多白少,也是清澈有神,但那只能叫可爱,沒這种眼角上挑的长眼有风情。她与未来的小姑子提著奶桶边走边聊,忽地落後两步,仔细看了看格桑卓玛的步态,疑惑道:“卓玛,我觉得你今天走路的姿势好像有些奇怪。”
格桑卓玛的眼睛裡漾出甜蜜旖旎的波光,清脆的嗓音一改惯常的响亮,显得有些低柔:“昨晚旺毕家的老大悄悄来我房间了。”
“爬床造人了?”罗朱嘴角一抽,额际落下数根黑线。准小姑子的未婚夫是三個兄弟,大的二十,小的十六。长相端正,個個都是剽悍的高原汉子。說句真心话,她是有些佩服這裡的男人的。大冷的夜晚,顶风冒寒地赶路爬女人的床,也不嫌辛苦。钦佩之余她只能感慨奸情的诱惑是火辣的,造人的魅力是无穷的,人类的繁衍是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
“嗯。”和罗朱相处了半年,对她嘴裡的某些古怪词语,格桑卓玛也能理解,偶尔兴致来了還会跟著說說。
“难怪你走路变得那麽奇怪,都成鸭子了。”罗朱喃喃自语。她沒切身经历過造人运动,但从各种的描述中不难猜出格桑卓玛昨晚上和她的未婚夫铁定进行了一场异常激烈的造人运动。啧啧,都過了一個晚上,那双腿還有些合不上。
“奇怪的是罗朱阿姐好不好?”格桑卓玛翻了個白眼,“朗措阿兄昨晚去了你的房屋,按理說你今天就算爬起来了,也不该像现在這样轻松的。”
啊?罗朱一怔,有些愣愣地望著她。“朗措阿兄是各家姑娘最中意的强壮男人,接到的夜间游戏暗示不知有多少,只是他很少赴约。不過那些和朗措阿兄睡過的女人都說他在床上勇猛得好像公犛牛一样,几乎沒谁能在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湿漉漉清凌凌的长眼暧昧玩味地在罗朱身上打量,拉长了声音,“朗措阿兄对你渴慕了半年,昨晚应该比往日更勇猛才对。還是說,罗朱阿姐天赋异禀,身体像母犛牛一样强健坚韧。哎呀,我還真沒看出来呢。”
轰──轰──
大清早的,浑身都冒火了,冷风算個啥,严寒算個啥。罗朱恼羞成怒地挥舞著手裡的奶桶,咆哮道,“尼玛的谁是母犛牛?我們昨晚沒造人!沒造人!”她跳到格桑卓玛面前,狠狠道,“還有,不许在我面前提扎西朗措和其他女人夜间游戏的事!我不高兴听!”吼完,提著桶,不再理会格桑卓玛,踩著重重的脚步向羊棚走去。
口胡,那個臭男人以後要是再敢乱爬女人的床,她就拿刀把他给阉了。不管她爱不爱他,他既然和她定下了求爱婚约,今後就必须守身如玉!洁身自好!
格桑卓玛看著前方怒气腾腾,好似冒出火焰的愤怒身影,幸灾乐祸地咯咯笑起来。哼,看你笑话我,也不瞧瞧自個的脸皮有多薄。不過……呃,她好像给朗措阿兄惹了麻烦。
甩甩头,又立刻将心裡的一丝愧疚丢掉。她說的都是事实,朗措阿兄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要是以後上不了女人的床,就只能怪他自個爱上了這麽個特不贤惠的异乡女人。
等她提著奶桶走进羊棚时,罗朱已经蹲在一只奶羊身边,娴熟地挤起奶来了。瞧了两眼,她夸赞道:“不错喔,罗朱阿姐挤奶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想当初你可是连皮袍都不会穿呢。”她嘻嘻一笑,选了一头乳房饱胀的奶羊,也开始挤起奶来。
罗朱闻言不由在面巾裡扯扯嘴角,腹诽不已。我又不是土生土长的藏牧民,会穿一般的藏袍就不错了。那皮袍白天是衣服,晚上是被子,又宽又大,我這個长久生活在平原的人哪儿会穿?
格桑卓玛见她不应声,眼珠转了转,拉下脸上的布巾。凑過头来,扬出一個非常灿烂纯美的笑容,放软了声音:“罗朱阿姐,你真生我的气了?我以後和你一起看著朗措阿兄,不准他乱爬女人的床好不好?”
口胡!說得她好像百年妒妇似的。可是对上一张笑得宛如格桑花一样美丽纯净的热情脸庞,她還真气不了了。本来就是羞恼占大多数,现在羞怯去掉,那份恼怒自然也慢慢消失了。
“各人的身子各人守,沒必要别人来看著。”她悻悻說道,提桶又换了一头奶羊。
“罗朱阿姐說得对,我会把你這句话转告给朗措阿兄的。”格桑卓玛得意地又重新拉上面巾,她就知道罗朱阿姐最沒法子抗拒她的笑容了,“罗朱阿姐,其实朗措阿兄自将你捡回来後,就再沒爬過女人的床了,规矩得连两個大兄有时都会笑话他。”想了想,她還是为自家阿兄說了句好话。
“我知道。”罗朱抿抿唇,手指捏住奶羊的乳头轻轻捻动,又将奶羊乳房握在掌心轻柔地揉搓,布巾後面的脸颊悄悄泛出了红霞。她竟突然联想到昨晚扎西朗措揉捏她乳房的画面,原本单纯的挤奶动作顿时充满了一股說不出的猥琐淫荡。
看著雪白的奶汁一股股流进奶桶,她悚然发现自己正往邪恶的深渊滑落。
口胡,都是那個臭男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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