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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草原定约(一)

作者:猫眼黄豆
“辽阔草原美丽山冈群群的牛羊,白云悠悠彩虹灿灿挂在蓝天上,有個少女手拿皮鞭站在草原上,轻轻哼著草原牧歌看护著牛和羊。年轻姑娘哪我想问一问,可否让我可否让我述說衷肠,年轻姑娘哪希望我能够和你一起和你一起看护牛和羊……”

  浑厚嘹亮的歌声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夕阳虽然已经走到天边,余晖却仍是那般灿烂明媚。轻风拂過,清凌的河面顿时摇曳出点点金色碎光。远方的积雪山顶反射出晕黄的璀亮光芒,腾起令人膜拜的无边圣洁。

  一個矫捷苗條,梳齐腰碎辫的姑娘骑在一匹健壮的黑犛牛背上,手裡悠闲地挥著一根小小的皮鞭,一边驱赶牛羊回家,一边欣赏美丽的高原风光。

  来到這個世界已经半年了,罗朱也终於弄懂自己不但进行了空间瞬移,還进行了時間瞬移,脚下的大地是数百年前的屋脊高原。

  沒有蛛丝般的电缆线,沒有电灯电视电话电脑等所有电器用品。衣著古朴的人们不会說也听不懂普通话,连口裡的藏语也不完全是藏台电视频道的通用藏语发音,而带著特有的地域乡音。初来乍到,粗通藏语的她几乎是半個聋子,许久才从人们偶尔吐出的奴隶、法王、领主等词汇中琢磨出时光的倒流。

  這裡的人们還沒有後世“藏族”的称呼,他们自称“蕃”、“博巴”,其服饰和风俗与後世的藏族十分相似,但又有许多不同。所幸作为一個拥有四分之一藏族血统,为了能取得少数民族高考加分优惠政策而在户口本填上“藏”,容貌和生活习惯却已经完全汉化的她在求学时,曾对自己的所属民族有過一定的了解,否则還真难在短短的一個多月中融进古老的生活。

  沒错,她现在過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古老生活。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在一年前的垂眸念诵中永远逝去了,心裡有失落,有遗憾,却并不感到悲伤和崩溃,唯一揪心的是银行账户上還沒用掉的三百多万钞票。早知道会穿越,她就该天天上豪华饭店胡吃海喝,月月打飞的出国旅游,当什麽自我虐待的驴行者。

  果然,這世上最死不瞑目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沒用完。她目前虽生犹死,伸长了手也触不到百万钞票。

  当初物质生活富足时,她精神压抑愤懑,嚎叫著空虚寂寞。现在精神生活富足了,她又时时悲叹物质的赤贫,生活的困苦。尼玛的,上帝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公平!为毛开一扇窗就要关一扇门,关一扇门才开一扇窗?她就不能物质精神两手一起抓嗎?

  收留她的是個坐落在高原谷地中,名叫纳木阿的村落,属於一個小领主所有。领主的雕房建在高高的山腰,能眺望整個谷地,统辖了上百裡的高原领地和十几個村落。人们耕种领主的土地,在领主的草甸上放牧,按时向领主缴纳租税,比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农民活得艰难辛苦。封建社会不管咋說,好歹還是“士农工商”,這裡的农民和牧民却几乎是半個奴隶,除了干自家的农牧活计外,還得无偿为领主干活。

  农奴制啊,黑暗无比的万恶农奴制啊!一個不慎就将死得悲惨无比的农奴社会啊!她为毛沒回溯到汉唐盛世的长安?为毛沒回溯到明清的紫禁城?现在的中原是啥朝代?她有沒有冲出高原,回归中原的可能性?

  罗朱眯起眼,忧伤地遥望一座又一座起伏的大山。目前的屋脊高原沒有青藏铁路,沒有国道、省道,市道、区道,只有唐蕃古道和茶马古道。交通工具沒有飞机、火车、汽车、马车、鸡公车,连屁股下面的犛牛都不是自己的,她要怎麽冲出高原?靠两只脚板麽?最最关键的是,她连自己具体的位置都不清楚。半年了,也跟著四处放過牧,看见的除了草原就是山峦;除了蓝天白云,就是碧草斜阳。如果靠两只脚板贸然出走,即使她学過防身术,也只有死翘翘的下场。

  第一次登上屋脊高原时,她欣悦碧蓝如洗的澄净天空,崇敬高远肃穆的巍峨雪山,匍匐洗涤灵魂的圣洁湖泊,只觉死在這片土地上也无怨无悔。真穿越了,才悲催地领略到“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的深刻含义。

  人生苦短,如同白马過隙。珍惜有限的生命,好好活著,才是世间最美好最幸福的事。

  为了能保证长命百岁,她還是安安心心地在這個纳木阿村生活一辈子吧。好歹头上的小领主還不算残暴狠毒,大家都能勉强快快乐乐地生活不是?這個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山区也算個温馨美丽的住所不是?只要她物质要求低点,還是能快快乐乐,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的。

  “罗朱,你听到我唱的歌了嗎?”身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浑厚而愉悦的男子嗓音响起。

  她抬眼看向策马到身侧的男人,鼻梁高挺,五官刚毅,皮肤黑红,一头披肩卷发飞扬不羁,健硕的身躯很有高原汉子的剽悍雄风。

  半年前,就是這個男人捡到自己的。說是男人,其实也不過刚满十九,比她還小一岁。是领主手下一個小总管的儿子。如果他家不是拥有微小的特权,自己這個突然出现的外来户指不定会沦落为领主的奴隶,過著猪狗不如的悲惨生活。如今,她是他家雇佣的劳役,帮著他家做做农活,放放牧,顺道陪老年人聊聊天,散散心什麽的。

  “听到了,朗措。”她弯弯眼睛,指了指耳朵,“你是纳木阿村有名的歌手,我怎麽会听不见?”小夥子全名扎西朗措,她习惯只唤他後两個字。

  “那你答应嗎?”扎西朗措黑亮的眸子在夕阳的余晖中跳跃出火热的光芒。

  “不答应。”她笑眯眯地摇摇头,第一百零一次拒绝了他的热情表白。

  “为什麽?”扎西朗措第一百零一次追问原因。

  “我是個流落纳木阿村的异乡人,你是领主总管的儿子,身份不配。”

  “阿爸只是個管牲口的小总管,我家也不算富裕。阿祖、阿母、阿兄、阿弟和阿妹们都喜歡你,根本就不在乎你是個异乡人。”扎西朗措不厌其烦地向這個固执的女人讲道理摆事实。

  扎西朗措說的是实话,她能被他捡到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朗措家中等资产,家裡每個成员都热情善良,诚心照顾她這個一穷二白的人。不但给她個活计,让她能自己养活自己,還将牛棚对面的一间土坯房借给她住,让她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处所。

  山盟海誓、天荒地老、刻骨铭心什麽的,她看了父母十几年的爱情起伏纠葛,早被吓得一点梦幻憧憬都沒了。她只想找個人细水长流,无波无澜,脉脉温情地简单過日子。

  朗措是個诚挚朴实而又勤快勇敢的小夥子,天生一副唱情歌的好嗓子,還是放牧和打猎的专业人才,如果和他一起過日子应该不错。

  可是,他家有六個兄弟啊!在自然條件恶劣,生活艰难的屋脊高原中,现代某些偏远莽山尚且存在共妻现象,就遑论古代高原了。富裕的领主贵族们倒是一夫多妻,那些不想分家分财产变穷的、赤贫的下层人民则大多数都是几兄弟共娶一個妻子,個别還会出现父子、叔侄、舅侄、朋友共妻的。這不是对妇女的严重摧残麽?想想都不寒而栗。

  作为一個深受现代一夫一妻婚姻观念影响的女人,她要找的是一個男人過日子,不是N個男人過日子。可令人绝望的是這方圆百裡,包括纳木阿村在内的十来個村落全是共妻婚俗。

  尼玛的這裡的男人女人到底吃了啥碱性食物,为毛男性出生比例比女性高?尼玛的为毛那些個领主及领主的亲亲戚戚要霸占那麽多女人?平均分配多好!啊啊,终归一句话,都是财产惹的祸。

  顶著扎西朗措热烈似火的企盼眼神,她觉得自己再东扯南山西說海地找原因拒绝未免显得太不道德了。抿抿嘴,终於期期艾艾地道出了最真实的拒绝原因:“我……愿意和你一個男人過日子,却不愿意和你的兄弟们一起過日子。”尤其六個兄弟中還有两個十岁以下,一個刚满十一岁的儿童,她不想当妻子奶妈!

  扎西朗措愣了下,随即浓眉高扬,眼睛越发晶亮火热:“這……這是你的真心话?”

  “嗯。”在那样专注而明亮的目光中,罗朱移转视线,厚脸皮泛出一层淡淡的羞涩。无关爱情,只是女性对异性的本能羞怯。

  一双坚实的臂膀伸出,身体突然失去重心腾空而起。在她的惊呼中,整個人已从犛牛背上落进了一個宽阔强健的胸怀中。带著淡淡膻腥和汗味的雄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让她心慌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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