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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作者:花厘
上次在季随安家裡见的一面太突然,她光顾着紧张了。

  加上那一次的安琳女士衣着打扮過于平易近人,全然沒有今天這样金装玉裹珠光宝气的模样,以至于雪愿眼熟半天愣是沒认出来。

  导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這样的尴尬境地。

  不,不对。

  上次和這次根本沒有可比性。

  上次是普通朋友偶遇父母,這次直接就是小情侣被迫见家长了!

  這個认知一起,雪愿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一时无措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合适。

  “阿,阿姨,对不起,我一时口快......”

  “沒事沒事。”安女士笑得可开心了,摸摸她脑袋:“早晚也是要改口的,就当提前适应了。”

  雪愿觉得自己现在的笑容一定僵硬得要命,還好季随安及时上前把奶茶给她,人也趁机挡在她和安女士之间。

  话题被他带到了一個不痛不痒的方向,雪愿躲在他身后终于可以缓口气,脑袋抵着他的后背,心情是欲哭无泪。

  第一次和男朋友出门约会就被家长逮了個正着,就问還有谁比她更有运气的嗎?

  最后两对耳环的账還是安女士一起结的。

  因为父亲离世早,白馨在她很小就带着他搬离了老家,雪愿自小就沒怎么跟长辈相处過。

  导致如今一面对长辈就紧张得像只鹌鹑,束手束脚,不知道该怎么說怎么做才是最应景最正确。

  安琳女士太热情了,结了账還要陪他们一起去逛,一定要给雪愿买两件裙子作为今天巧遇的见面礼。

  雪愿被安女士挽着手迈上电梯,一边浑身不适应,一边又深感受宠若惊,无比亲切,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原来被长辈挽着手逛街是這样的感觉,连白馨都沒有這样挽過她。

  季随安从陪女朋友逛街的男朋友沦为了女朋友和母上大人的跟班,任劳任怨跟在两人背后当护花使者。

  当然也沒放弃二度尝试:“妈,挽了一路了,该把雪雪還给我了吧?”

  被安女士轻飘飘瞪了一眼:“什么還给你,人家雪雪有自己人身自由好的吧?逛個街都要把人拴在身边,不懂事。”

  雪愿:“......”

  季随安:“......”

  他无奈叹气,知道雪愿紧张,便在安琳女士看不见的地方安抚地捏了捏雪愿的后颈。

  不怕,我在呢。

  安琳女士显然是這個商场常客,轻车熟路来到一家规模很大的门店,衣服沒挂多少,主要是格调摆在那儿,不看也知道价格非常哇塞。

  知道拒绝无用,雪愿已经放弃挣扎了,默默开始盘算以后正式见面拜访的时候得准备点儿什么见面礼才来得比较妥当。

  安女士的眼光不是盖的,三两下挑出两款小众却又裁剪精致款式出众的裙子送到雪愿手裡,像是终于得到打扮洋娃娃机会,乐呵呵把人送进试衣间。

  裙子很合身,雪愿从试衣间出来亭亭玉立站到镜子前,自己還沒来得及仔细看,就收获了旁边一通捧场的夸赞。

  “真好看,果然衣架子就是衣架子。”

  安琳笑眯眯道,拐了身边儿子一下:“女朋友试衣服呢,吱一声啊,懂不懂事?”

  季随安:“嗯,雪雪穿什么都好看。”

  說完又被拐了一下,安琳剜他:“跟你爸学的,敷衍。”

  季随安无辜啊,他可一点都不敷衍,真心得不能再真心了。

  店员介绍:“這件裙子是新款,是我們品牌裡最有名的设计师力作,裁剪最指向突出的就是女性的婀娜柔美,您女儿的身材比例很好,穿這件裙子再适合不過。”

  女儿?

  這個称呼让雪愿一愣。

  意识到是安琳女士的态度让她们误会了,正想解释,安琳女士已经欣然认下了。

  “我也這样觉得,那這件包下了,還有刚刚试的第一件也一起包下。”

  雪愿转身进去换衣服,安琳顺手又给自己老公带了根领带,跟才注意到有季随安這個人似的,寻思道:“嗯,来都来了,也给你买两件吧。”

  這浓浓的捎带意味,季随安无奈又好笑:“行,安女士破费了。”

  雪愿刚从试衣间出来,就听见拿着几件男士上衣的店员对安琳女士說:“這是新款,设计简单大方,只有颜色的差别,都很适合您女婿。”

  雪愿迅速低头捂住嘴巴,以防自己笑出声。

  安琳女士就无所畏惧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快来女婿,挑挑哪個颜色?”

  季随安已经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看见雪愿出来了,学着她早上让他帮忙挑裙子那样一手拿一件给她看:“哪件?”

  雪愿现在共情到季随安早上的感觉了,左看右看地纠结,抛回問題:“你觉得呢?”

  季随安笑了一下,最后选了右手边那件:“就這個吧。”

  安琳女士:“灰蓝色?”

  “嗯。”季随安看了一眼雪愿,嘴角一弯:“和我女朋友今天发带的颜色很般配。”

  吃完午饭,安琳女士就不打扰他们约会,先行离开了。

  “這個周末我大伯生日,临时决定在家裡聚餐,要一起去嗎?”

  两人单独相处时,季随安才开口:“我也是刚从我妈那裡知道的,她怕直接跟你說的话,你不想去也会不好意思拒绝,所以特意让我来问你。”

  “聚餐?”雪愿不确定地:“是一大家人全在到齐的那种嗎?”

  季随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

  雪愿倒吸了一口气,战术性沉默了。

  现在见個妈妈都让她紧张成這样,還要让她去见全家嗎?

  雪愿稍微想象了一下她到场可怜弱小地坐在饭桌上,被一大桌长辈小辈弟弟妹妹包围的场景

  她戳戳季随安的手臂:“有点害怕。”

  季随安摸摸她脑袋:“沒事,那就不去。”

  雪愿:“又好像也行。”

  季随安笑起来:“怎么纠结起来了?”

  雪愿哼哼:“丑媳妇见公婆嘛,這种场合怎么可能不紧张。”

  季随安皱了皱眉头,语气夸张:“不是吧,你還丑啊?明明都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媳妇了。”

  雪愿被他逗笑了,翘着嘴角,蹦跶着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還有三天,让雪老师好好考虑一下!”

  季随安:“行!”

  雪愿:“要是去了,你得当我小跟班。”

  季随安捏捏她的手:“沒問題,做跟班這种事,哥哥最有经验了。”

  最后雪愿還是沒去成家族聚会。

  不是她的主观原因,而是很客观的一個商稿金主爸爸突然发来消息說单子要加急,還二话不說就把加急的酬劳转過来了。

  雪愿沒办法,正好她也沒考虑出個结果,就当老天爷帮她做决定了。

  季随安只能拎着礼物和蛋糕独自回家,一开门,几個弟弟妹妹一阵风似的冲過来,沒人接他手裡沉甸甸的东西,就往他背后瞅。

  “雪雪姐姐呢?!”

  “怎么就你一個人回来了啊?”

  “哥,雪雪沒来?”

  “表嫂表嫂!!”

  季随安扣着小表弟的脑袋转回去:“别叫了,你表嫂有事走不开,我一個人回来的。”

  啧。

  沒劲。

  几個小屁孩儿挨個冲他投了個失望的眼神,转身摸去厨房偷吃锅边食了。

  安琳女士端着一盘刚炸好的小酥肉出来了,跟季随安說:“我多做了些,你回去的时候给雪雪带回去。”

  “行。”

  长辈生日聚会无非就是喝酒聊天唠小孩儿。

  季随安不喝酒,陪不了;也不上学了,沒办法关心成绩;再者他是這一辈裡唯一有对象的更沒得說,全程光负责听家裡长短和训娃真言了。

  就是沒想到一圈下来,话题還是从一個神奇的切入点扯到了他身上。

  他姐突发奇想地问他:“随安,养侄女千日,用侄女一时是怎么個意思?”

  她早就好奇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机会问,今天正好。

  季随安還沒开口,她宝贝女儿小贝壳就率先举手了:“我知道呀!妈妈你怎么不早问我?”

  小堂妹:“行行,那小贝壳你来說。”

  小贝壳奶声奶气:“那天小舅舅看见小舅妈了,不好意思自己去找她,就让我假装有丢找不到路,然后把小舅妈带到他身边。”

  說到最后,還高兴地挥挥手:“小舅舅答应啦,我帮他這一次,以后妈妈再送我去给他帮忙带,他都不会嫌我麻烦啦。”

  季随安无奈地因为這几句童言无忌,承受了满桌的异样目光。

  虽然這些都是事实。

  小表弟率先讨伐:“太狗了哥,不管是对表嫂来說還是小贝壳来說,都太狗了!”

  他姐:“就這?我家小贝壳被你忽悠着干了件這么大的事,连红包也不给一個,一句不嫌弃就打发啦?”

  季随安知错就改,立刻给小贝壳发了個大红包作为感谢。

  饭吃到后半场,孩子该散的散,看电视的看电视,打游戏的打游戏。

  季随安都沒什么兴趣,只心心念念一件事,起身对大伯他们留下一句失陪,回到房间拨通视频电话。

  雪愿稿子只剩下一点收尾了,正好起身喝水休息时接到了视频电话。

  滑下接听端着水杯往房间走,拖长软绵绵的声音问候他:“干嘛呀~季老板~”

  季随安拉开凳子坐下,看见雪愿就抑制不住嘴角上扬:“关心一下我的老板娘在干嘛,忙完了?”

  “快了,還有一点点了。”

  她把水杯放到桌上,盘腿坐进沙发椅,镜头摇晃得季随安只能听见声音:“聚餐就结束了么,你不会偷跑了吧?”

  “沒,他们在喝酒,我們不喝酒的先下场了。”

  镜头定下了,季随安才看见雪愿电脑桌前放着安安的小笼子,不過裡面空空的,龙猫猫都沒见一根。

  他问:“安安呢?”

  “当当,這裡~”

  雪愿镜头一转,安安蹲在她绘板旁边认真吃着好长一根草,整只龙猫看起来都是呆呆的,只有一张嘴巴不停沽涌。

  而不待其他猫咪的小皮球就揣着手滴溜溜双大眼睛看着它,乖巧又好奇。

  沒错,小皮球不待见同类,却格外待见安安,甚至愿意让它挨着自己睡觉。

  雪愿点点安安脑袋:“妈妈的乖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多吃点,再胖一点再圆一点才可爱。”

  季随安:“不让它跟它爸打声招呼?”

  “嗯?”雪愿一下沒反应過来,直到隔着屏幕对上季随安弥漫着笑的眼睛,耳朵噌地红了:“什么啊就它爸了......”

  眼见季随安要开口說话,雪愿怕他又說出什么让自己头顶冒烟的东西来,连忙打岔:“别看大肥鼠了,给我看看你的房间吧。”

  刚刚還妈妈的宝贝,這会儿几天大肥鼠了。

  季随安失笑,却也听话地将摄像头翻转,慢慢绕着房间转,边转边给她介绍這是書架,這是衣橱,這是床,這是遇琳制作失败扔给他的捕梦網。

  “好满当啊。”

  雪愿感叹,就是充满了从小长到大生活痕迹的那种。

  好像随便一個什么,比如书柜裡一本书的折痕,桌上刻的一個字母,又或者抽屉裡一篇草稿纸,都能讲出一個少年时期的小故事。

  忽然很遗憾沒能去亲眼看看,亲手摸摸,季随安那些她不曾参与過的時間,大概可以听上好久好久。

  “還可以更满当些。”季随安說。

  雪愿:“是還要置办什么东西嗎?”

  “女主人的东西算不算?”

  季随安弯着眼角,在雪愿怔忪的目光下温声道:“雪雪,以后节假日我們偶尔也会回来住,你的东西也该搬一些进来了。”

  在那個全是他生活痕迹的空间裡,添入她的痕迹嗎?

  雪愿眨眨眼睛,脑海裡浮现的黑白画面渐渐变得生动绚丽,她的心口开始急速膨胀,不知怎么,忽然对他口中的节假日产生了莫大的期待。

  哎呀,明明還连正式见家长都沒有呢,她居然已经开始期待和他一起回去住了。

  小贝壳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一声“小舅舅在跟小舅妈說悄悄话”冲過一扇墙一道门钻进季随安耳朵,也钻进了雪愿的耳朵。

  雪愿重新递给安安一棵草,趴在桌上看他,配合地压低声音:“哇,悄悄话?”

  季随安:“嗯。”

  雪愿:“什么悄悄话呀?”

  季随安:“想你了。”

  雪愿眨眨眼,表情一呆。

  她只是想打趣他,沒想最后被打趣的還是她自己,何谓又菜又爱玩,她是典范。

  被他轻轻飘三個字說得耳朵嗡嗡响,雪愿将整张脸埋进手臂,再抬头也只不好意思第露出一双眼睛:“什么呀,明明才分开不到一天,早餐你還来蹭了呢。”

  “才不到一天嗎?”

  季随安惊讶:“我总感觉已经過去两三天那么长了,啧,以前怎么也沒发现看不见你時間会過得這么慢。”

  雪愿忍不住笑起来:“季老板,别讲土味情话。”

  季随安:“那就說点儿要紧的。”

  雪愿:“什么是要紧的?”

  季随安往前倾身趴在书桌上,挨個数:“牵過了,抱過了,還约了会,突发情况见了個家长,按照循序渐进的步骤,我可以亲亲我女朋友了嗎?”

  他說得语气好卑微好可怜的感觉,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卖惨,可是看着镜头裡那双装满她的眼睛,雪愿還是心软了。

  “当然可以。”

  她抿着嘴角笑,眼睛忽闪忽闪的,轻快的语气裡藏着一点不好意思的娇气:“等你回来,就给你亲。”

  风从窗台渗进来,凉凉的,带着夜晚独有的方向。

  挂了电话,季随安望了一眼院子裡色调暖融的灯光,手随意搭在桌上。

  指尖下一阵有节奏的轻响過后,他站起身出去,对长辈告别:“家裡還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大伯生日快乐,健康平安。”

  临走,不忘带上安琳女士早早帮忙打包好放在那裡的小酥肉。

  雪愿很快收尾结束,无压力一身轻。

  伸了個大大的懒腰,用手机给刚完成的大作拍了一张照,然后将自己摔倒床上趴好了,将照片分享给最最亲爱的闺蜜。

  冰皮小仙女:【图片】

  冰皮小仙女:【怎么样?整整花费32個小时的大作,如何?】

  轮椅上的美少女:【嗯嗯嗯好看好看,喜歡喜歡,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請我吃饭?】

  冰皮小仙女:【都可以,随你時間方便,我們迁就你。】

  轮椅上的美少女:【這還差不多,我以为你忘恩负义的都要把我這個大功臣抛在脑后了。】

  冰皮小仙女:【那怎么了可能。】

  冰皮小仙女:【大功臣想吃什么,我立马准备着去订位置。】

  轮椅上的美少女:【但也沒這么着急,我這周又忙起来了,估计得等到下周才有時間。】

  噢。

  下周也行。

  雪愿正想回复,听见门口传来门铃声,奇怪是谁這会儿大晚上的還過来找她,起身边问是谁边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看清外面人的模样,眼睛噌地亮了,开开心心拉开门:“你怎么眨眼時間又跑——”

  楼道走廊裡滞留已久的风趁机涌进来,雪愿一句话都来不及說完,就被掐着腰一把抱起来放在旁边柜子上。

  唇還沾着外面的清冷温度,却在压上她唇瓣的瞬间变得灼热。

  呼吸被熟悉的气息紧密占据,像是被月光背后涌动的潮汐淹沒,思考变得缓慢,呼吸也变得困难。

  低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唇角逸出,却成了罪魁祸首,害她在接下来得承受更深的纠缠风暴。

  季随安终于肯发发慈悲退出时,雪愿勾着她的脖子已经气喘吁吁了。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抱了她坐好,不然就她现在手脚发软,肯定要站不住了。

  小皮球翘着尾巴蹬蹬蹬跑過来,看了一眼季随安,跳上柜子坐在雪愿旁边仰着一张好奇的小脸看热闹。

  雪愿终于能把刚才說一半的话說完:“你怎么眨眼時間又跑回来啦?不是大伯生日嗎?”

  “回来给你送新鲜出锅的小酥肉。”

  季随安說,看见雪愿略显无语的眼神,笑起来:“当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领取我的阶段任务完成奖励。”

  雪愿就知道,眼神不好意思低飘了一下,哼哼:“兑换時間沒有限制,我就在這又不会跑。”

  季随安一脸无辜:“我着急嘛,比你新裙子到了拆快递时還着急。”

  雪愿面子不能丢:“瞎說喔,我拆快递哪有很着急......”

  话沒說完,又被亲住了,雪愿往后靠进季随安手掌心,愤愤捏了一下他耳垂,趁他不注意飞快在他下唇咬了一口。

  這個人,每次亲她都不打一声招呼。

  闷笑声溢出,季随安偏過头亲她的耳根:“老板娘,這次還是预支嗎?”

  他的声音带着笑,像大提琴独奏结束未散去的余韵,踩着节奏跳跃到她心上,過电似的感觉传遍全身,她仰起脸软了后腰。

  “不预支了,通关奖励领取次数无限制。”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亲亲他的耳垂,俏生生地:“哥哥可以随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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