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懷胎
月枝服侍主子洗漱進食,柒柒喝了口蝦米粥,胃裏涌出一股油膩噁心。
柒柒自從來凡間後,會像凡人喫一點五穀雜糧,很少像今日這樣反胃。
月枝見狀,連忙端起唾盂。柒柒乾嘔幾口,便覺得疲倦不堪。
“娘娘,您怎麼了?”月枝爲她端來茶水漱口,輕柔地摸摸她肩膀。
柒柒搖頭道:“沒胃口,覺得噁心。”
門口響起沉穩的腳步聲,柒柒下意識的閉嘴,不想還是被謝煜聽到了。
謝煜看向月枝端的唾盂,臉色微沉,“傳太醫。”
柒柒無奈的靠在牀頭,任憑太醫給她診脈。
太醫祥問身體情況,再給她把脈後,面露欣喜的拱手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娘娘有孕了。”
謝煜俊美面容有片刻的空白,看向柒柒扁平的肚子,浮出意義不明的神色。
柒柒急急問太醫,“是不是弄錯了?”
“老夫摸到了娘娘的喜脈,絕不會有錯的。”太醫笑盈盈道,“恭喜娘娘懷的龍子。”
柒柒身軀後仰,柔美的臉流露出絕望之色,眼眸裏隱有溼意。
謝煜秉退所有宮人,緩步朝柒柒接近,垂眸看着她臉龐,半晌擡起手臂,輕柔地把她摟進懷裏。
“放開我!”柒柒對他的接觸極其牴觸,雙手拼命掙扎。
謝煜任她踢打,堅定不移的抱緊她,卻什麼話也沒說,彷彿任何話說出來都是多餘的。
柒柒折騰累了,癱軟的靠在他胸膛,窗外蕩起瓢潑大雨,絲絲涼風夾着雨水朝她吹來,那一刻如墜冰窟。
“你師尊已經離開了。”謝煜輕輕貼着她耳垂說。
柒柒一愣,心裏緊繃的繩子鬆弛一半。
他緊鎖起眉頭,彷彿經歷着痛楚,喉嚨溢出沙啞的聲音,“陪在朕的身邊吧。”
接下的日子,謝煜除了忙着國事,整日都陪在柒柒身邊,看着柒柒的肚子一日日大起來,閒來無事時,就愛給孩子取名字,草擬名字的紙張摞了一本書厚。
柒柒懷了半人半仙,身體尚不能適應,所以體質變得很弱。他蒐羅了奇珍異草,餵給柒柒滋補,她身體總算有了好轉。
懷胎十月後,柒柒在陣痛中產下一對龍鳳胎。
謝煜大喜,當日大赦天下,不顧男人不進產房的大忌,來到臉色蒼白的柒柒身邊。
“朕給他們擬好幾個名字,便由你取名可好?”
柒柒看着襁褓裏兩張皺巴巴的小孩,心裏涌動着從未有過的情緒,剛剛還在她肚子裏的生命,就通過她來到這個新世界。
兩張小臉依稀還有她和謝煜的影子,多麼的神奇。
她忍不住伸手觸摸孩子的肌膚,嫩生生的,不敢太用心生怕傷到了。
謝煜初爲人父,也有同樣心理,他在接生婆的指導下,動作生疏的抱起孩子。
門外響起喧譁聲,隨着對方的逼近,兩扇門忽地震開。
一頭白髮的婁長青赫然闖入產房,渾濁的眼睛輕眯,鼻子微微翕動,“是半人半仙的味道。”
司徒碧在門外冷冷看着,指着襁褓裏的嬰兒,“師父,那兩個是師兄和那仙女的孩子。”
婁長青氣得胸口起伏,拔出長劍直指謝煜,“好你個孽徒,你可對得起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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