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10 作者:纳兰初晴 次日午膳,一直专心扒饭的萧清越感觉到了饭桌上的阵阵杀气,不由抬头望去,一身杀气腾腾的大夏二皇子殿下正瞪着对面一身红衣妖娆的男子,因为一向素食主义的祁月大人开始跟他抢食了。 萧清越顿时噎住了,這家伙不是一向都吃素的嗎?懒 祁月毫不理会几人怪异的目光,很淡定的夹菜,吃饭,而后将碗递给边上的宫人:“再盛一碗。” 一直淡然的无忧也愣了,在他记忆中祁月叔叔吃饭从来只吃一碗的,而且只吃自己面前的三盘菜,且不准他人碰自己的三盘菜,今天……实在太诡异了。 大夏二皇子楚奕一听目光更是凶狠,扔了筷子直接两爪齐上,将所有自己喜歡吃的一股脑儿抢到自己碗中,碗裡装不下了便赶紧往嘴裡塞。 萧清越无语地望過去:“麻烦你注意一下你皇子殿下的形象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为你是哪個土匪窝裡出来的。” 楚奕瞥了她一眼,心裡哼道,本来就是土匪窝。 飞云骑那一帮土匪天天到府裡蹭饭,他若沒有练出這一手抢食的本领,早饿死了。 罗衍瞅着祁月嘴角微微抽搐,不由想起昨夜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男人要他研究身材的事,他难不成真把那女人的话当回事,开始改善自己身材問題? 萧清越无视桌上的诡异气氛望向唯一一個正常的点的人,问道:“无忧,一会要做什么?”虫 一直淡定用膳的大夏太子兼西楚太子抬头微微一笑:“好多年沒到燕京了,想去城裡看看,顺便了解之前新政改革的成效如何。” 萧清越一听顿时欣慰,看看這孩子多有王者气度,将来荣登帝位定是造福天下的明君,再一看边上的某只吃货,不由感慨,难不成這家伙在娘胎裡被华淳太后等人毒害发生变异了?不然這都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老子养出来的人,怎么差别就這么大呢? 她与无忧最先用完膳,先行离开了气氛诡异的华清殿,瞧着自己身旁眉眼俊秀的少年,萧清越不由忆起当初那不谙世事的孩子,从将军府打洞爬過来的画面。 “清姨,你要走了是嗎?”无忧侧头望了望她问道,看得出来她是极不想与祁月叔叔和舅舅同处的。 這三個人啊,明明都有话,却都放在心上不說,满以为祁月叔叔下了這么大决心追到燕京来,会有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白,哪知道一见面两人又斗起嘴来。 萧清越秀眉微扬,点了点头:“你這家伙,真是越来越精了。” 无忧抿唇微笑,沉默了片刻:“若是去了西域的话,帮我們看看干爹吧,虽然听說他人在西域,但却不知到底如何了,我們一家欠了他太多。” 萧清越闻言微愣,而后点了点头:“那狐狸精那么多花花肠子,到了哪裡想来也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儿,沒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這些年来,楚修聿也曾暗中去過西域寻他,但那家伙却总是先一步跑得沒了踪影,想来如今這些人再见了,也不過徒增尴尬。 “清姨。”无忧侧头深深望着她:“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那裡呢?是有什么舍不下的嗎?” 从小到大,他从她口中听到關於那個世界的很多东西,却甚少听她提及自己在那個世界的家人朋友,一句都沒有過。 萧清越眸光黯淡了下去,片刻之后扬唇一笑:“臭小子,大人的事,问那么多做什么?倒是我上次托你找的东西,你找得如何了?” 无忧摇了摇头:“皇宫裡我都找過了,真不知道那镇魂珠到哪裡去了。” 萧清越一听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白玉阶上:“你那老子怎么回事,左右他现在也沒什么用了,借我使使又不会少块肉,藏那么严实干嘛!” 镇魂珠找不见,那碧珠更是渺茫,這样下去直怕到她死的那一天,也难再回得去。 “娘亲不是說了让你先找那碧珠,不然是不能给你那镇魂珠的。”无忧淡笑言道,這东西纵然功能玄妙,但总归是個邪物,冒然给了她,不定更会害了她。 “哎……”萧清越心裡那個恨啊,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就扛刀杀去,绑了大刑伺候逼供镇魂珠的所在,奈何偏偏是這么一伙人,她下不去手,也不敢下手。 用了午膳,无忧随罗衍到燕京城中视察民情,恰逢南城沈家小姐比武招亲,一身男装的萧清越二话不說便冲了上去,将所有的人打倒,夺了绣球笑眯眯地塞到罗衍怀裡。 罗衍当即黑了脸:“你干什么?” 萧清越一边低头数着银子,一边說道:“那沈家小姐长得不错,跟你挺配的,打擂赢的银子归我,這媳妇儿就送你了,大家好兄弟,不用谢我。”說罢扬唇一笑,飞快开溜。 罗衍拔腿欲追,却被蜂拥而上的沈家家奴围了個结实,站在数步之外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祁月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大夏二皇子皱着眉瞅着他,哼道:“你這么高兴干什么?” 祁月笑颜如花,拍了拍他的头,转身便走:“吃货,走了。”萧清越根本就是有意将那沈家小姐塞给那家伙的,想来对他并不怎么中意,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祁月叔叔,你不是要娶清姨吧!”楚奕想着不由苦了脸,天知道他每天都在祈祷清姨早点嫁出去,嫁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来毒害他。 祁月俊眉微挑,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 “清姨說,男人靠得住,母猪会爬树,你见過会爬树的猪嗎?”楚奕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說道。 祁月面上的笑容垮了下去,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大夏二皇子啃了啃包子,沉思了一会儿,一本正经道:“先下手为强,霸王硬上弓。” 祁月嘴角抽搐:“這都谁教你的?”他沒想到飞云骑那一帮竟然将他们的大夏二皇子荼毒得如此之深。 他勉强在脑海中计划了一下,立马打了個寒噤,只怕他還沒下手,就已经被那女人打得终身残废,断子绝孙了去。 大夏二皇子瞧着一脸苦恼的男人,吃完了手中的甜包,又拿出栗子剥着吃:“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娶過媳妇,你去中州问我爹吧,他有经验。” 祁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问也白问。” 皇后娘娘温柔聪慧,她刁钻蛮横,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是刀枪棍棒個個拿手,人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她却是宫廷秘史,玉女心经无所不知,隔三差五上花楼,喝花酒,遇上的不管男女都被她调戏一通。 总而言之,萧清越這女人,是不能归类为女人的,任他有三十六般追女计,对她也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