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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第一名

作者:未知
其实,明夏的担忧并无道理。 崔织晚上辈子吃喝玩乐一样不落,却从未真正掌過家。她那点小聪明,连自己都管不好,管别人着实有点逞强。 都說“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崔织晚却沒想到,人若是饿急了,良民也能变成刁民。 第二日一早,她刚从刘夫人房中請完安离开,就望见邓管事手下的一個外院丫鬟急匆匆地迎上来。 “姑娘,不好了!府外粥棚那儿……打起来了!” 闻言,崔织晚抱着手炉,脚下霎时顿住,蹙眉道:“打起来了?” 丫鬟赶忙点点头,满脸的急切。其实,邓管事原先叮嘱過她,外头的杂事不必让姑娘知晓。可昨日姑娘的吩咐一下,今日就闹起事,且越闹越大,若让老爷知道了总是不好看。 “奴婢不敢在夫人面前禀报,怕姑娘为难,才候到此时。有几人故意挑事,說咱们府诓骗人,邓管事手下的护卫人手不够,老爷现下又不在府中……” 崔织晚细细听着,起因原来是他们多次领粥,被自家家丁认出,這才恼羞成怒。 “這样,你领我的牌子,再带二十名护卫先去。”崔织晚略一思索,继续道:“這事不必告知夫人了,我来解决。” 丫鬟拿着牌子去了,阿酥却苦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劝道:“姑娘,您不会也要去吧?這可千万使不得啊!”周嬷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念叨死她们的。 崔织晚拢了拢袖中的银丝手炉,不甚在意道:“你不是最爱凑热闹了么,整日待在内院能有什么热闹?這才叫有看头。” 不是吧?不是吧?這万一打起来伤了人可怎么好! 阿酥见崔织晚转了方向,执意要去,只好搬出刘夫人来救场:“姑娘,你可是知道夫人的脾气,她若发现咱们私自出府,一定会……” “会怎样?”崔织晚一挑眉:“我要是不去,她才真的会在爹爹跟前說闲话。這命令是我下的,自然要管到底。外头闹事的那些人就是吃准咱们不敢动手,故意让咱们家难堪。行啊,兵来将挡,大不了就奉陪到底。” 明夏听了這话,当下便焦急道:“還以为您有什么高招,這這這,哪有闺阁小姐领着人出去打架的,這也太不像话了。” 天哪,崔织晚听了這话简直一個头两個大。什么姑娘家应当如何,什么为人妻应当如何,从深闺到浅闺,她真是听够了。 有一說一,如果回到上辈子,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宋玮和冯辙给剁了。 這两個人渣,虽然都嫌弃她粗俗蠢钝,却一個图她钱,一個贪她色。在宋家,所有人都劝她“夫为妻纲”,要学会温婉顺从;在冯家,旁人又暗讽她“假清高,装贞洁”,沦落到這般田地,居然连侍奉男人都学不会。 就好像,无论她做什么,說什么,都是错的。 她有钱,就一定要帮衬夫家;她漂亮,就一定在故意勾引男人;她死了,那就一定是自作孽不可活。 世人自有一套标准,将所有女子困在其中,崔织晚的上辈子也是如此。可她兢兢业业,小心翼翼了一辈子,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闺阁才不该成为女子的牢笼。 崔家的粥棚,就搭在府邸东边的街口。往日,這裡都是人来人往,今日更是十分热闹。 街口一面的路边,十分不显眼的角落处,有几個小和尚正凑在一起。這些光溜溜的圆脑袋年岁都不大,小至七八岁,最大的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的模样,他们一人端着一只碗,一边喝粥一边探头探脑地瞧热闹。 “呀!大师兄!已经有人倒地了,這才打了多久,他们是沒吃饱嗎?” “罪過呀罪過,這些施主一個個口出狂言,真该丢去寺裡好好参透一下佛法。” “二师兄!你看那個砸碗的胖子!我猜他一個能打十個!” “阿弥陀佛,此言差矣。胖不一定力气大,反而失了灵活,倒是他对面的护卫孔武有力,胜算颇大。” “才怪嘞,你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這事应该问梁追才对!” 這句刚說完,年纪最小的小和尚兴致勃勃地转头,大声问道:“梁追,你觉得谁会赢?”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在他身后离路边十几米远的地方有條巷子,巷口处坐着一個人。 那是個十二叁岁的少年人,黑发微散,身形瘦削,穿着一身再寒碜不過的麻布衣衫。许是因为穿了太久,原本牙白色的衣衫有些发黄,显得十分单薄,却還算整洁。他低着头,曲起一條腿坐着,靠在墙边,手裡握着個啃了一半的馒头。 听见小和尚的问话,他稍稍抬起头,露出些许侧颜。 眉宇尚且青涩,却出乎意料地好看。很俊秀,也很苍白。 今日雪停,晨间透亮的光洒在他肩上,映得整個人像琉璃。 ———————————————————————————————————————————— 他来了他来了,梁追已经要饭要到织晚家门口了! 好惨一男主,为了孩子能吃饱,各位老爷留個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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