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作者:仰者觀望於天
這內心的情緒醞久了,就像座火活山一樣,遲早就會爆發出來。我和妻子尹秀珍連續有四天,沒怎麼着說話,互相叫對方,也就是“喂”這樣,到第五天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當天她從湖北大廈辦事出來之後,我接她回家裏。一路上,基本無話。因爲常州工地的事,我跟她鬥了幾回嘴,每次一說起來,就是不歡而散。所以,到後來,我也懶得說了,她也懶得迴應我。而那天她一回家裏,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一言不發也就罷了,我們都習慣了,連保姆陳姐,也搖搖頭,趕緊進廚房忙碌,免得被尹秀珍翻白眼。

  興是公司的各種不順利,加之自已母親身患重病,而她又不能看探視,這讓她心煩,天天都沒有好心情。那天見她陰着臉,大家就沒有人去惹她。我帶着小蓮,還有毛毛和壯壯一直在門邊的空地上玩,玩了一會兒,毛毛就一頭載倒在草地上,載在草地上,這要是平時根本不算什麼事,小孩子摔倒是家常便飯。但問題就是雨後初晴的深圳,草地還很溼,而且還有泥巴。他不僅將衣服弄溼了,而且將褲子還弄髒了,一大團泥巴糊在腿上。見自己髒了,他便慼慼然,繞到他媽尹秀珍的面前,要求她給他換一套衣服。平時的時候,這事兒,孩子都要求保姆去換,或是眼見她在閒着,孩子便討個乖,纔會讓她換。

  沒曾想,尹秀珍心情不好,看到這孩子不聽話將衣服弄髒,伸出手,揪着他,就朝着他的屁股,打了幾巴掌,打得他哇哇大叫,一邊打一邊罵,誰叫你到草地上去玩了,你沒看到會弄髒衣服嗎?你沒有看到踩了一腳泥巴回來,這客廳裏走出一行小腳印嗎?

  我聽到孩子的哭泣,便回到屋內,就不免責怪她,說秀珍,你怎麼這樣呢,生氣了,就朝孩子發火,孩子根本就是不懂嗎,他只覺得好玩,怎麼可能會想到會不會弄髒衣服,也肯定沒有想過,腳板會不會弄髒地板的事。毛毛躲藏在我身後,怯怯的指責說,媽媽,你怎麼這樣子?我不理你啦!尹秀珍站起來,說,你們出去,你,你,都給我出去!看她那架勢,很歷害的樣子。我和毛毛自然不走,她伸手就將桌上的一束花瓶,給砸在我和毛毛的面前,啪得一聲,將孩子嚇得往我背後躲。我其實也嚇了一大跳,與她結婚以來,還真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生活的壓力,讓她性格突變,這其實也將兩個保姨嚇得不知所措。我見她這樣,很變的樣子,只得示意保姆走開,讓孩子也走開。

  我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面,說,姐,你怎麼啦?要是你覺得我做得不對,做得不好,孩子們不聽話,你說出來,我們都改改,行嗎?你別悶在心底!而

  且,你要是想去加拿大看你媽,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可以繞道越南,再從越南到香港,從香港去加拿大!我這樣說,是因爲中國到越南,還是比較容易的,而且相對來說,雖然是偷渡過去,但比較安全,到了越南再到香港,離境的限制就沒起什麼作用了,香港是自由港,到全球各地也比較方便。因爲在那時候,她的離境限制,一下未能撤消!

  尹秀珍聽我說話,她卻沒有說話了,而是將頭仰着,身子陷進沙發裏,長長地嘆息,興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吧。我又說,要不,秀珍,公司裏的事兒,你就先什麼也不要管了,你就去外地,好好地玩一段時間,你不是跟我說過好多次,想去藏嗎?想去寧夏嗎?那裏的風光優美,人文風情濃郁,不出國仍然能享受到異域的風光,而且,那邊的自然環境,帶給你不一樣的思索和感受,何況,這個時季,塞南江南的油菜花也開了,一定很美見我說個沒停,尹秀珍將身子坐正了,說,蔣望,你覺得假若我沒有在家,你能將毛毛帶好嗎?我望着她,說,你說什麼話呢,他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不帶好他?她又說,可他怎麼弄得那麼髒呢?

  我覺得她真是沒事挑事,孩子弄得髒,他愛頑皮,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而且,就算弄髒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還值得當事兒說嗎?我覺得她有些神經質,便迴應她,說這小孩子弄髒衣服什麼的,太正常了吧,而且,這與我愛不愛他,完全也是兩碼事!可尹秀珍卻不這樣認爲,她說你怎麼這樣子,對每一件事,都沒有嚴肅的態度你要愛他,會捨得讓他摔倒,會弄上滿身的泥巴如果再說下去,肯定就是爲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又要吵起來了,我索性打住,搖搖頭,到屋外去,真是懶得聽下去。

  這一次吵嘴,直到常州分公司的股權登記完成,而結束。不過結束並不是往良好的方向轉好了,而是住壞的方面轉壞了。因爲我一直從心底不同意她將常州項目的股權轉爲楊超和阿勝等一干子老將的名下,所以,在舉行股權交接儀式和兩家公司新的合作方向的會議時,我就懶得出席,也公司裏都懶得去。甚至那一週,我藉故同學辦那小孩的宴席,我就去廣州喫酒趕禮去了。其實,就是和一幫女同學,當然,還有一幫男同學,在廣州增城的某個風景區裏,打了幾天牌,釣了幾天魚。

  我不出席這樣的會議,也不去公司。這讓很多人都知道,我與尹秀珍吵架了。而這時候我的前妻蕭夢巖,也在電話中勸過我幾次,勸我不要與尹秀珍吵了,兩口子,必定過日子纔是真的,其餘的都是假的,而尹秀珍每天都要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了,你想想,哪有帶幾個孩子的媽,一個女人,還常年在商場裏風裏來雨裏去的?我回辨她,可這一切,與她對我的態度,那是不一樣的,她對我和孩子,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尹秀珍的情緒不好,直接影響到孩子的情緒。這壯壯已經很懂事了,看到尹秀珍吊着臉,常常怯怯地給她端茶倒水,也未落得個誇讚,他便給他媽蕭夢巖打電話,說現在學習緊張了,想回去跟着她住一段時間。其實他是躲避尹秀珍的爛臉色,我懂。孩子這樣說,蕭夢巖自然會同意讓孩子過去住。這便在一天下午,她來將孩子接走了。自然,來接孩子的時候,也與我說了一大通話。

  想不到,這也就是尹秀珍將常州項目分離出去沒幾天的時候,我既沒有去她的簽約現場給捧場,她一回來孩子也因嫌棄她而跑到自己的媽那去了。她便將怒火傾泄於我的身上,氣呼呼地說,蔣望,你回去跟蕭夢巖過算了!既然那麼偏着她,爲什麼不和我離了,再和她復婚去?尹秀珍說得這麼刻薄,不免讓我爭辨道:“你說得是什麼呀?她今天只是來接了壯壯,而且這麼光明正大的,你還怕什麼?我都不知道你要發通火幹嗎?她說,我就是發火怎麼啦?

  兩人的爭吵,只有帶來兩人的傷害。有幾天,我沒有見她,偷偷地問公司的前臺,她也沒有去公司,後來,我問毛毛,才知道她到香蜜湖她表弟康明家裏,去與她弟媳玩樂去了,而且就跑到到廈那兒度假去。她去度假,也好,我們還落個清閒清靜。

  而我恢復單身,自然則喊上韓三哥這死黨,通宵達旦地去巴登街喝酒。因爲事業的不順,我們心裏都過得不暢,這喝酒,便成了最好的發泄方式。從一家酒吧轉到另一家酒吧,那些如影隨形的寂寞,便一直能上能跟着我們。那段時間,公司裏的大小事務,只有我前妻蕭夢巖在管,蛇口工地,西安工地,催債的,想要做配套的,還有不怕死想找合作的,都是她一手應酬。而且,她還要管孩子,三個孩子都要管。這讓她忙得不得了,連她爸媽也動員起來忙得不得了。

  我沉溺於酒色聲中的幾日。有一天晚上,我和韓三哥正在巴登街的一家酒吧喝花酒,各自擁着兩妞兒,在酒吧裏鬧得歡騰,我的手兒,伸在一個妞兒的衣襟裏輕輕地揉搓時,蕭夢巖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了我身邊,一巴掌找在我的身上,將我拎起來就往外走。

  我打着酒語問,你幹嗎呀,這是?蕭夢巖用手指甲掐進我的心裏,說你要死啊?怎麼樣子啊?蕭夢巖又將、我踢了一腳,將我推搡一下,直搞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才說,你玩醉生夢死是吧,你有什麼用?擺大男人

  主義?還是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你再這樣的話,我一輩子鄙視你!

  我仰着頭,將她的腿死抱着,我說,老婆,你要我怎麼辦?蕭夢巖戳着我的額頭,恨恨地說,你呀,去將你老婆接回來,好好地道個謙,好好地生活,纔是正事。你想呀,就是生意不好做了,這投資失敗了,但生活要過,日子也要過呀!那一,蕭夢巖摟着我,在她的車裏,坐到了天亮。聽信蕭夢巖的話,我垂頭喪氣地趕到廈,找到她們所居住的鼓浪嶼上的一處小屋,打算向尹秀珍好好地道個歉,然後將她帶回來,到了那裏後,問了很多人的,查了很多地方,才知道,尹秀珍和她弟媳已經從門回到深圳,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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