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而且,人家司机要看到自己揍人的這一幕,会怎么想?他說给公司的人听,公司的人会怎么来看待我們三個人,脸面何在?這些顾虑,让我终止了推门而入的想法。我只是站在门外,远远的,隔着玻璃,看着许勇从瓷缸瓮中,用小勺挖出田鸡粥還是鸭粥,然后放到萧梦岩的小碗裡,萧梦岩将长长的头发抚了抚,然后冲着许勇莞尔一笑。
要是平时看来,萧梦岩的笑也很平常,很婉约,很自然,但在那时的我看来,就是风骚无限,就是风情万种,就是他妈的朝着相好的男人抛媚眼。也就在那一刻,要不是后面的司机在拼命按喇叭,我肯定立即破门而入一脚飞去。只听到后面的声音,我赶紧退后几步,然后向着面包车走去。
司机說,蒋总不說意思,后面有台货柜,咱们堵在路中间呢。我一看后面确实也是有大车跟着,便讪然而语,說,沒事,我就是看到一個朋友了,准备去跟他打声招呼呢。這司机小杨,也不认得我的老婆,眼见我在那玻璃窗前发呆,自然也不知怎么回事。
回福田的一路,我一句话也沒有說,脸色如猪肝般酱紫色,這老婆跟人唧唧我我,要被人戴绿帽的感受,真的比杀一刀還难受。同行的司机小杨還是個小吊丝,兴许连個女人的手都沒有牵,自然不知道男女情感的痛楚。他开始還开玩笑地說着,要是有一天有蒋总這样就好了,家乡的爸妈也就不担心他娶不到媳妇了。要是平时,我自然会跟他开开玩笑,给他鼓励鼓励,說說深圳這座城市充满梦想,吊丝也可以蜕变成土豪之类,但那天,我确实沒有心情,他說了一阵后,见我沒有答理他,便怔怔得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不說而专心开车。
回到福田的办公室,我饭也沒有吃,就坐在办公室裡发愣。在光明新区看到的情景,就犹如订在我的脑海裡一样,一帧一帧,无数次地在我脑海裡重复着。想到萧梦岩将家裡的存款也借给许勇,想到他们那些亲密的照片,想到他们互相隔着小桌谈笑风声的样子,我的心不仅是碎了,而是粉了。碎了是碎片,可以补起来,但粉了,成了粉粒,這能补起来嗎?有些疼,让我切身感受着,难道自己所
爱的妻子,就這样投入人家的怀抱嗎?或者,就重新归宿于她旧日恋人的怀抱?
整個下午,我将脚翘在办公桌上,打进来的电话也沒有接,手机也沒有接,就這样将脚架着,想着這萧梦岩与许勇的事,头痛欲裂。时至傍晚,我弟风风火火破门而入,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能不能借钱给我?你答应今天给我钱的,我又打不通你的电话?言语中,他满是抱怨与责怪。我這才想起,是答应過他今天将钱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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