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矛盾丛生
就在盛夏厅城堡的议事厅内，两個女孩抽丝剥茧一般将卢斯·波顿一些反常行为给揭露出来的同时，暮谷镇领主书房内，两名兰尼斯特也在讨论着卢斯·波顿。
“事情经過就是這样的。”虽然经過了一些治疗和休养，但达冯·兰尼斯特的状态并不是太好，在伏击勇士团的时候，他被勇士团的人砸中了头部，当时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在赶往暮谷镇的路上就陷入了昏迷，直到不久前才恢复過来，并且刚刚恢复就来這裡向凯冯汇报赫伦堡之战的经過。
凯冯闻言忍不住埋怨道：“我就說過，那些佣兵不可信，可泰温却說可以拿他们当炮灰，现在终于出事了。”說着，他看向低着头的达冯，說道：“你起来，這件事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把這么多人带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凯冯的赞许，达冯稍微犹豫了一下，想要說什么，但却又沒有說出来。
“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凯冯疑问道。
达冯想了想，說道：“我感觉卢斯·波顿是想要故意放我們离开。”
凯冯愣了愣，问道：“为什么你会這么想？”
听到艾德慕的话，河间地贵族们感到有些无语了，在他们看来作为河间地领主的艾德慕，绝对是這次河水决堤受损最惨的人，他应该带领着大家追责北境才对，结果他却完全站在了北境人的一边，反手来压制他们，這让他们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好。
反倒卢斯波顿的做法就是直接把河间地领主们的根给拔了，河间地领主们的损失已经不能够用惨重来形容了，他们会如此暴怒，并且不合时宜的向北境军队发难也算是情理之中。
达冯闻言，也点了点头，七大王国所有人都知道史坦尼斯的性格是多么的顽固和死板。
与此同时在奔流城，原本合作无间的河间地的领主贵族和北境的领主贵族如今却如同敌人一般各自站在一边对峙着，彼此怒目相视，其中一些人更是将手放在了剑柄上，仿佛随时要出手攻击一般。
更何况他内心深处也不想压，因为他也觉得這次北境人做得太過分了，如果早知道卢斯·波顿会用這么過分的手段過河，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卢斯·波顿偷袭赫伦堡的计划的，所以他觉得卢斯·波顿水淹河间地的行为自己也有责任，更加不好开口压制河间地领主贵族们的怒火了。
站在大琼恩旁边的威裡斯·曼德勒站了出来，神色严肃的朝罗柏，說道：“陛下，我們将某些人视为盟友，不惜牺牲，从西境军队中救下某些人，并且协助他们夺回了陷入敌手的领地，可结果呢？结果却被他们指责我們在破坏他们的领地，指责我們是比泰温更加可恨的人，這样的人也能够被视为盟友嗎？”
像西境军队虽然劫掠领地，杀死领地裡面的农民等等，這些在河间地的领主贵族等人眼中反倒不算什么，只要领地還在，他们的实际损失就不是很大。
随着托马·斯莫伍德的话音落下，河间地原本稍微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就连原本還有些感激北境的那些领主脸上的表情也都冷淡下来。
“盟友？”达冯神色一怔，面露疑色的說道：“如果卢斯·波顿是盟友的话，他为什么要攻打赫伦堡？”
第二天，凯冯便带领着数万大军，以魔山为前锋，朝君临城方向开拔過去，這一路上给他丝毫沒有遮掩自己的行踪，大张旗鼓的朝君临城逼近，就是想要告诉史坦尼斯有援兵来了，让史坦尼斯沒有办法全心全意的攻打君临城。
达冯這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对了！我好像看到詹姆了。”
“都闭嘴！這件事就按照我說的做。”罗柏很清楚北境這些人說出来的话会很难听，只会让双方关系再次恶化，于是非常严厉的呵斥了众人一声，直接打断了众人要說的话。
“陛下！”见到罗柏主动担当了罪责，北境众人神色激动，想要說些什么。
达冯看了看战报，說道：“凯冯大人，我們要派多少人過去？谁领军？”
“大人，您……”达冯惊讶的看着凯冯。
凯冯惊道：“什么？你看到詹姆了？在哪裡？”
過了好一会儿，凯冯才缓缓說道：“我记得泰温曾经說過，我們在北境有個隐藏的盟友，這個盟友会不会就是卢斯·波顿？”
威裡斯·曼德勒的话让不少河间地的领主和贵族们都感到有些触动，特别是领地在红叉河以北、以西的领主们，他们的领地的确是在北境军队的协助下给夺回的，北境军队說是他们的恩人也不为過。
“既然這样，那么我就去准备一下，接手城防。”达冯转身准备离开时，又停下了脚步，說道：“凯冯大人，這次您也把魔山带走吧！有他的协助……”
虽然，他心中对河间地领主贵族不满，但却也不能够表露出来，所以只能够安抚河间地领主贵族们的情绪，說道：“事情已经致辞，說什么都沒有用，战争就是這样残酷，为了最终的胜利什么都能够牺牲，如果诸位要怪罪的话，請怪罪在我身上吧！毕竟卢斯·波顿大人是听命于我。不過我希望诸位能够明白我們现在应该团结一致，对抗泰温，将躲藏在屈膝之栈的泰温给彻底解决掉，到那时，我会拿出属于我的那份战利品，补偿给這次领地受损的领主。诸位大人，觉得這样处理怎么样？”
达冯皱了皱眉头，說道：“以暮谷镇的防御，如果卢斯·波顿和蟹爪半岛的那些家伙同时进攻的话……”
见到河间地权贵们脸色的变化，艾德慕以为众人是嫌补偿少了，便也效仿罗柏，主动站出来，說道：“如果罗柏的补偿不够，再加上我的，诸位我們现在要团结一致对付西境，其他的小摩擦应该暂时放到一旁，不要影响大局。”
正如托马·斯莫伍德所說的那样，卢斯·波顿对河间地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即便河堤恢复，河水退去，河间地的土地短時間内都无法恢复過来，而那片土地又是整個河间地最重要的农田所在，可以预见河间地各個会陷入到前所未有的饥荒状况，领地的繁荣恐怕也需要几十年才能够缓慢恢复過来。
凯冯面露疑惑，如果真的如达冯所說的那样，卢斯·波顿是故意放他们离开，那么這件事就太古怪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卢斯·波顿想要干什么。
达冯站在一旁，看着凯冯陷入沉思，沒有再出言打扰。
“冷静点，全都给我冷静点！”刚刚回到奔流城的罗柏直接站在了对峙双方的中间，朝双方呵斥了一声，随后他转头看向了已经先将长剑抽出一半的大琼恩，怒道：“琼恩·安柏你想要干什么？抽出长剑攻击自己的盟友嗎？”
“其实在卢斯·波顿进入城堡的时候，我們還沒有来得及准备战斗，但卢斯·波顿却并沒有马上进攻，反倒在集结军队，只派了一個一千人不到的军队试探性的攻击，這才使得我們歼灭了那個一千多人的军队，解决掉了那個叫做什么陶哈的将领，”达冯极为认真的分析道：“也正是因为這個叫陶哈的将领被我們全歼，才让北境的军队有所顾忌，给让我們争取到了撤退的時間。而且撤退的时候，卢斯·波顿也沒有攻击我們，甚至都沒有追击，只有勇士团追了出来。我一开始只是觉得是卢斯·波顿看穿了我的想法，知道我会在撤退的时候设伏，但现在仔细想想，卢斯·波顿更像是一开始就沒有打算追击我們，放任我們离开。”
凯冯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神色，达冯的话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凯冯摇了摇头，說道：“罗柏·史塔克自称北境之王后，史坦尼斯就绝对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合作，除非是蟹爪半岛的人私自行动。”
不過，有关卢斯·波顿的問題很快就被两人放到了一边，因为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了眼前，一份来自君临城的战报在刚才送到了他们的手中。
面对這個問題，凯冯也回答不出来，怎么看卢斯·波顿的举动都不像是一個盟友该有的举动。
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卢斯·波顿攻打赫伦堡所用的手段，直到河间地领主贵族们向他们北境军队发难时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這個疑问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泰温，只是现在泰温所处的位置非常微妙，派出信使，使用信鸦都不可靠，一旦信件落到敌人手中，很可能会导致那個隐藏的盟友暴露出来，影响到泰温的全盘计划，所以他们现在只能自己猜测。
河间地的权贵们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脸色也有些阴沉，因为罗柏虽然担当了罪责，但最终他所說的补偿相对于他们领地的损失来說，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還不如不补偿，让他们依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北境人。
大琼恩脸色涨红，强忍着怒气将长剑插回到剑鞘中。
只不過，橡果厅伯爵托马·斯莫伍德站出来，极为不满的說道：“难道我們說错了嗎？你看看卢斯·波顿做的好事，他对河间地的破坏超過了西境军队士兵百倍，西境军队仅仅只是占领了我們的领地，我們還能够夺回来，领地還保持完好，可卢斯·波顿呢？他是彻底的摧毁了我們的领地，哪怕夺回来了，领地也已经被毁坏得不成样子了，别說耕种了，就连住人都很困难，难道我們要像你们北境人一样在泥沼、在野外生活嗎？”
“既然你我的兵力汇合一处，那么以我們现在的兵力，可以南下支援君临城。”凯冯将手中君临城的战报递给了达冯，說道：“君临城那边快到极限了。”
可即便這样，他也并未认为卢斯·波顿做错了什么，反倒觉得河间地的领主贵族有些大惊小怪了，现在他们主要的敌人是泰温，解决掉泰温才是最考虑的事情，至于其他东西暂时放一边，破坏了就破坏了，事后从泰温的西境找补回来不就可以了，何必這么咄咄逼人。
艾德慕对此刻的局面也是束手无策，他刚刚继位奔流城公爵爵位，成为河间地守护，但他并沒有老公爵那样的威望，他根本压不住手下這些领主贵族。
至于站在两帮人中间的罗柏此刻更是无比苦闷，在接到卢斯·波顿攻下赫伦堡，彻底切断两股西境人马的联系，让泰温公爵的西境军队陷入夹击困境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激动和喜悦，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這场战争的胜利曙光。
不等达冯說完，凯冯便点了点头，說道：“我知道了，魔山就交给我，伱不用管，”随后他语重心长的說道：“魔山虽然做事残忍，但他却是一條好狗，你以后需要面对更多魔山這样的人，如果不能够适应的话，你很难接替我的位子。”
凯冯想了想，說道：“你留下来驻守暮谷镇，我去君临城。”
凯冯摆了摆手，像是一個长辈一样，說道：“我迟早会要卸下這個职位的，在兰尼斯特家族年轻一辈中，你的能力是最突出的，也最有可能接替我的位置，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需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多想想事情，不要再像一個普通的骑士一样思考了。”
达冯沒有說什么朝凯冯行了個礼，便转身离开了。
就连河间地守护、他们的封君都开口了，他们還有什么理由责难北境人，只能自己低下头，吞下這枚苦果。
“在赫伦堡，卢斯·波顿的身边。”达冯回忆道：“我撤退的时候，看到了詹姆出现在了的身边，好像卢斯·波顿是故意让我看到他的，不但让他站在队伍的前列，還故意在旁边举着一個火把。”
只是，在大厅内的气氛刚刚缓和一点的时候，负责牢房守卫的奔流城官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也来不及朝罗柏和艾德慕行礼了，就快速的說道：“陛下、公爵大人，牢房出事了，北境的瑞卡德·卡史塔克大人闯进了牢房，杀死了守卫牢房的埃蒙·罗威尔爵士，然后将牢房裡面所有的俘虏全都杀了，其中也包括了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俘虏，還有之前被迫投降西境、暂时被关押的那些大人们！”
听到這名官员的话，罗柏整個人都愣住了，随后脸色变得无比阴沉，眼中充满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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