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因为他的哥哥是個好哥哥
当场,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虽然最后也沒披热乎自家儿子的外套,但是想了想。
他觉得能忽悠忽悠自己蘑菇也挺不错的。
嗯。
在得失這一方面,薄宴州一向看的比较开。
毕竟,刚刚站雪裡冻成孙子的样也让便宜儿子看到,忽悠闺女也忽悠成功了。
啧。
說起来這個,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心裡止不住的嘚瑟。
斜眸瞥了眼身旁的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瞄两眼的薄时郁。
這小动作
男人扶额嗤笑,琢磨着。
面上端的這么好,心裡肯定早就心疼他心疼成智障了吧??
小登西還挺要面子!
算了算了。
他還是不拆穿了,给小孩留点面子吧。
毕竟...比起珠珠的“明恋”,他儿子似乎更喜歡对他搞“暗恋??”
大总裁有点擅长脑补的脑子想着越想越奇葩,可偏偏他本人還深信不疑。
因为!
他瞅见臭儿子从刚刚开始已经偷瞄他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眼了!!!
拿着個手机,是不是還偷拍他了??
男人无奈的勾唇一笑,甚至還特意在走路的时候不经意间的露了個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只为了配合便宜儿子的拍摄。
他觉得儿子爱他爱的太深,全然不知道,他那操心的儿子已经在網上搜索了起来。
问:“叛逆期最晚什么时候来?”
“三十多還有俩孩子的男人来叛逆期正常嗎?”
“叛逆期要判多长時間??”
“正常的男人突然变作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嗎??”
“性格压抑很久突然释放是不是会疯?”
诸如此类的問題,薄时郁自己着实搞不懂,只能把希望寄于离谱但又可能有点儿靠谱的百度。
但很显然,身为一個能把痘痘看成痔疮,能把呼吸道发炎诊断成食道癌的APP!
它注定给不出一個好答案的
薄时郁放弃了,看着一旁有意无意走两步停两下,走三步就莫名其妙停三下的薄宴州,蹙眉。
心中忧虑更甚,全然不知道他那活爹是在给他摆pose等他拍照。
就這样。
一個以为爹受刺激疯了,一個以为儿子爱自己爱疯了。
两個思维完全不在一個频道的父子俩各想其思。
嗯。
大总裁觉得摆的差不多后,觉得可以了。
转头又开始招猫逗狗般,居然還死不要脸的和一旁从头看到尾的薄聿祁炫耀的說上了一句:“看看我闺女多孝顺?”
“屁大点的豆丁就会心疼人。”
“怕我冻着,连兜兜都给我围了呢~”
言语间带着炫耀的语气,极为明显。
薄聿祁嘴角一抽,看着身旁的好友只觉得一個脑袋两個大。
紧着身上亲亲闺女给的外套,看着他那嘚瑟的样最终還是沒忍住的问:“那兜兜好像是你问她要的吧?”
挑眉,理直气壮:“那她要是不想,我怎么要她也不会给吧??”
“她既然给了,就說明她本来就有這個意识。”
“她有這個意识了,就代表她心疼我。”
“她都心疼我了,那她肯定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她就算是本来不想给,但我要她就给了,那她就是纵容我。”
“她都纵容我了,那肯定也是因为爱我才纵容我的。”
总结:“所以她离不开我。”
大总裁觉得沒一点毛病。
毫无波澜的语调,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的說着,越往后說情绪上居然還带了些许疑惑?
你要问为什么是带了些许疑惑??
那是因为...在下意识熟练的忽悠着反复理论過程中,大总裁自己也越說越觉得自己說的有理。
這下可真不知道這话到底還是不是說给薄聿祁听的了。
因为,薄聿祁信不信的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是真真的信了!
最终忽悠人的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薄大总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着实有些疑惑。
他...的嘴原来這么厉害的嗎?
怎么感觉...他好像自己把自己PUA了???
薄大总裁想不太通,也就沒多想,反正结果他還挺满意的。
一手抱着七十厘米回去的路上,大总裁不由得下意识拉住了身旁小少年的手。
心中满满的踏实感全在那满含笑意的眸子中不言而喻。
那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有過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连雪和迎面吹上来的冷气都是甜的。
怀裡的奶娃娃肉嘟嘟的一坨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身旁牵着的小少年的手似乎是有些凉?
他下意识用那双還算温热的大手将那双小手紧紧攥住。
脸上带着从未有過的柔和,他第一次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家的具象化。
回到主楼内,死对头裴御之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半挽着袖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提子一边看着电视,好不自在。
见薄宴州等人回来,男人头也不转,精致的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笑,语气调侃:“哟,哥哥,你這是做作完了?”
“肯回来了?”
身为一生之敌的薄宴州嗤笑,语无波澜的回怼:“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弟弟。”
“是因为在时光穿梭机中被我照顾的太好,所以感恩戴德了嗎?”
阴阳怪气。
可明明說出来挺阴阳怪气,但那表情为什么一本正经的好像要入党?
男人轻啧一声,显然被气到了。
刚想說什么,转眸,狐狸眼不经意间一瞥,挑眉。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来兴趣了,起身過去攥着薄宴州的手扒拉着他的袖子往上扯着问:“你還挺时髦,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纹身?”
大总裁蹙眉不悦下意识扯手。
心想,放屁。
老子干干净净!
心裡是這么想的,话也是要這么說出口的,可当他刚张了张嘴的时候,薄宴州傻眼了。
嗯。
因为。
他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赫然出现了五個大字。
薄时郁和沒文化的珠凑過去巴巴的一看。
上面纹的五個大字居然是:“对薄时郁好”?
只不過上面的纹身微微有些模糊,看着似乎是几十年前的作品。
八岁的小少年人都呆了,眨眨眼震惊又有些不理解,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面前面容冷峻的男人。
嗯
别看儿子這么傻眼震惊,其实大总裁人也呆滞了。
但也是仅仅呆滞了两秒后,反应過来。
男人下意识想到了穿回過去的时候和七岁的自己曾经說過的话。
所以
這是...七岁的自己纹的???
很显然,裴御之看着那字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块儿去了。
勾笑着的唇角微僵,想到七岁自己的那副“窝囊样”,生怕他跟着薄宴州那小玩意冲动。
男人下意识抬手扯袖子。
在肌肉线條匀称,冷色白皙的胳膊上转了转,一看。
果不其然!
他也在自己胳膊上找到了一溜串纹上的字??
上面赫然写着:“找裴渡,找裴渡,找裴渡,重要的事說三遍!!!”
三個巨大的感叹号,看的裴家主眼皮子一跳!
自家的俩玩意凑上来,男人下意识拿袖子捂住。
轻啧着暗骂!
你個死登西!!
你踏马把胳膊当笔记本呢!??
与此同时,遥远时光的二十多年前
两個七岁的小少年从店内走出来,看着手腕上的字,他们脸上纷纷流露出坚定。
记忆是不容易磨灭的东西,亦是最容易磨灭的东西。
深刻的事就算自己主动去忘一辈子,也忘不了,不深刻的事,后面就算是想破了头脑也未必想的出来。
二十多年,沧海桑田,說长,它有七千多天
說短,也只是白旭過隙,一瞬之间,顶多就是二十次春去秋来,夏月冬雪。
站在看着手腕上的字,小少年怕啊
怕他会忘,更怕会有那种能把二十年后薄宴州送到二十年前的力量磨平他的记忆。
所以,他觉得,有些东西還是带在身上比较保险。
身旁长相异常精致的小御之捂着被纹身刺的发红的手臂,豆大的眼泪要哭不哭的隐忍在眼中。
疼的他嗷嗷的扯着薄宴州的衣服问:“你不是說不疼嘛?你骗我啊!”
七岁的小少年被晃得身体也跟着来回动着,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我說的是我觉得不疼,我怎么知道你疼不疼?”
小御之瞬间被委屈哭,白皙如玉的脸上眼尾泛着红,黑澈的眼睛的眼眶裡被晶莹的泪水溢满,攥着手可怜极了。
虽然嘴上抱怨着疼,但也仅仅只是抱怨了疼。
他不后悔跟着纹這個。
怎么看怎么好欺负的小御之一边抽泣着,一边想着大御之临走前唯一和自己嘱咐的那些话
他和他說:“去找裴渡,在一切還来得及之前,把他找回去。”
他那时候茫然,好奇的问:“你都這么不做人了,找回去儿砸你能照顾好嗎?”
记得那时,裴御之和他說的是:“這你不用管。”
“就算你以后对于這种事依旧很愚钝,感受不到细腻的情感,也依旧不是個好爸爸。”
“你只需要早早地把他找回去。”
“因为他的哥哥是個好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