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身上有着一种勾人强势的美,一件黑色高开叉裙子衬托着她身材饱满,前凸后翘,她穿着一双七厘米的细跟高跟鞋站在二楼栏杆处,指尖還夹着一根女士细香烟,气质慵懒随意,惹得路過的男士们不断回头观看。
這样性感强烈的美,对于男性有很大的冲击力。
棠梨隔了這么多年再次遇到于北嘉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明明她只见過這個女人几次,却对她有着格外强烈的印象。
或许不是因为她這個人的外表,而是因为当年撞见的那一幕。
她给沈让点燃了一支烟,狭长的狐狸眼却是似有若无的往棠梨這边看了過来。
她视线带着打量和轻笑,沒有過分的敌意,却有着浅淡的凉薄。
在她眼裡面,棠梨更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女,单纯的需要人保护。
她对于沈让不算是一见钟情,一开始的确被這少年脸蛋吸引,后来便越发不可收拾。
她跟在那人身边许多年,沒什么感情,在离开他之后遇到的沈让,便一发不可收拾。
毫不意外,她内心第一次有了狂热的冲动,她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本以为不会再对那些俗套的爱情故事心动,可是在她看到沈让的那一刻,她還是该死的心动了。
她甚至会有些可笑的想问他,愿不愿意带她逃离這裡,与她一起私奔。
可這些话她从始至终也沒有說出口,沈让的女主角不是她,他也从来沒有在自己身上落下過太多视线,他们像是互相帮助的朋友,可以互相点烟,却不能在烟雾中看清彼此的脸庞。
于北嘉感觉自己脑海中不断有着疯狂的念头,在知道沈让和棠梨的故事之后,她有一段時間开始换下了高跟鞋,卸下了脸上的浓妆,不烫卷发,清纯的像是一個刚毕业的学生一般,可是她五官天生带媚,再怎么折腾也出不来棠梨的感觉。
她心中怀着期待问沈让自己這种装扮会不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男人坐在酒吧裡面,烟头捻灭在烟灰缸裡面,唇角浅浅勾动,视线轻微划過,声音沒有過多波动的說道:
“這样不适合你。”
“北嘉,做你喜歡的事情。”
于北嘉有些失望,在那之后也放弃那套学生妹的清纯打扮。
她的确不适合清纯,就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可笑,她那么做是为了什么,试图模仿棠梨以为能够在沈让身旁当一個替代品?她发现自己有這個念头之后臭骂了自己一顿,又变成往日妖艳明媚的样子,继续招摇。
在配合沈让演了那出戏之后,钟延不知道从哪裡听来的风声,說是于北嘉最近和一個长相不错的小男孩儿厮混在一起。
消失了近半年的男人从外地回来,酒吧门口停了一长排的车,他坐在椅子上,指尖转动着酒杯,问于北嘉,“你喜歡他?”
钟延比她稍长几岁,也很了解她,毕竟二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是仇人也应该知道彼此的套路了。
她撇嘴,问道:“你想做什么?”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远远地坐着,幽暗的灯光衬托着他表情不定,问道:“你喜歡他什么?”
于北嘉点燃了一根烟,实话实說道:“嗯,比你年纪小,比你长的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心动了。”
落座于幽暗氛围下的男人久久沒有說话,最后沉沉的笑了一声。
“行,我知道了。”
于北嘉了解他,一看他這反应心裡面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想做什么,我劝你别乱来。”
“嗯。”
“别乱来是指什么,你想留他的命?”
于北嘉心脏一紧,准备上前甩他巴掌,“我的事情你沒有权利参与,要是你敢动他……”
话音刚落,男人冰冷的手指便掐上她脖颈,声音低沉的說道:
“你沒有說不的权利。”
撂下這话之后,他头也沒回的离开,顺带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今天他的出现,更像是对她的一個警告。
于北嘉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她心下有着不好的预感,沒想到几天之后他们三人真的碰到了一起。
于北嘉知道這几天是棠梨要离开的日子,沈让白天沒什么反应,甚至表现的比往常更加冷清混蛋,晚上则是会加倍的酗酒。
于北嘉收到小罗消息,說是沈让喝的有些多,让她過去看看。
她刚過去,便察觉到酒吧有些不对劲。
酒吧裡面被清场了,小罗有些尴尬的看了過来,无奈的打了個手势,表明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钟延坐在沙发裡面,看见于北嘉走過来,招了下手,声音低沉道:
“這裡。”
沈让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手掌中拿着一杯酒,神色带着微微的不耐。
“你想說什么。”
他眸间带着清淡的戏谑,颊边略微抽动,打量着面前這個西装革履的男人,唇角轻挑,讽刺道:
“争风吃醋?”
钟延是有些势力的,不過沈让在他面前却依旧云淡风轻,墨黑色的发丝略微遮挡住了眸间的情绪,声音缓缓地道:“我時間宝贵,你有事情可以直說。”
钟延看了眼于北嘉,问道:“你喜歡她?”
沈让回答的干脆又利落。
“不喜歡。”
虽然是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于北嘉眸中還是忍不住划過一抹失望。
钟延捕捉到了她眸中的失望,继续轻笑问道:“你们上過床了?”
于北嘉暴躁的骂道:“钟延,你這個王八蛋!”
沈让把酒杯扔在桌子上,力道有些重,发出清脆的响声,眉毛轻挑,有着放肆的挑衅和叛逆。
“自己慢慢想吧。”他薄唇微勾,轻淡回道。
因为同是男人,所以他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在想什么。
他今天遇到了這個钟延,就知道他来者不善。
不過沈让這辈子骨子裡面沒写過“害怕”两個字,他喜歡看到這种斯文败类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那会让他有种叛逆的痛快感。
“還有事沒,沒事走了。”他双手插兜,下颌轻扬道。
钟延声音低沉道:“如果你走了,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沈让這次是真的有些不耐。
“如果你喜歡,可以去追。”
于北嘉在心裡面也忍不住骂了沈让這個小王八蛋,就不能在钟延面前给她一点面子?這样显得她真的很沒有魅力。
钟延沉默几秒,然后眸中出现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說的不是她。”
“听說你有個关系不错的小女友,名字叫做……棠梨?”
几乎是在一瞬间,沈让脸上的表情变化起来,他瞳孔裡面出现一抹阴狠,上前一步,单手拽起了這男人的西装领带,声音嘶哑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钟延似乎在一瞬间知道了沈让的软肋,浅笑一声。
“既然你喜歡体会我的女人,那么介不介意我也去体会下。”
那一晚。
于北嘉的酒吧被破坏的非常惨烈,她心疼如刀割,却也不敢在打斗中冲過去,因为沈让真的太凶了,钟延带了两個人過来,沈让一個人几乎像是疯了,眸子裡面有着血红的狠意,随手抄起洋酒瓶子摔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扬了下带血的唇角,“你试试看啊,看老子会不会弄死你。”
对面毕竟三個人,他受了伤,肋骨处痛感剧烈。
钟延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沈让。
他比他想象的有种。
這就是于北嘉看上的男人?
或许,她還是有些眼光的。
一开始,他還以为她喜歡上了一個长的還不错的小白脸,沒想到,還是個不怕死的。
由于這几人打的太热闹了,于北嘉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她把面前的酒也摔碎在地上,揪着钟延的领带就往外走,毫不犹豫的甩過去一個耳光,“你到底打算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钟延看着她,眼神冷静的可怕。
于北嘉心裡沒底,故作镇定道:“让他走,你以多欺少沒意思,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我們自己解决。”
那一晚。
于北嘉的酒吧动静不小。
沈让很晚才回去,第二天還是赶了早送棠梨去车站。
那天大雪,他亲自送她去车站。
沈让戴着黑色棒球帽,眸间情绪被帽檐压住。
他在那一刻甚至自私的想把她留在這裡,可最后,理智還是战胜了一切。
她上了车。
火车开走的那一秒,沈让心脏像是用力的破碎开来。
他不知道在那场大雪裡面站了多久,心脏抽痛的厉害,眉头轻微蹙起,喉头忽然在一瞬间涌上一股腥甜气息,他吐出一口鲜血,用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倒在了雪地裡面。
雪地裡,這抹红格外扎眼,像是纯洁的白色王国裡面留下的一抹红色火焰,炽热却耀眼。
那天,沈让差点死在了雪地裡面,不過幸好最后有好心路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一幌那么多年過去了,于北嘉有时会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沈让的模样,可是再见面,却仍旧忍不住感叹一句。
這個混蛋怎么過了六年還是這么招人。
刚才打老远她就看到這男人坐在卡座裡面,与過去的几年相比,他好像更帅了,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的阅历,五官依旧是精致优越,不說话的时候坐在那裡很能招姑娘喜歡。
她又往他旁边看去,眉峰微抬。
他旁边的那位……是棠梨?
怎么過了這么多年,這两個人又搅合到一起了。
她弹了下烟灰,漫不经心的看過去一眼。
由于棠梨注视的時間過长,沈让轻声說了句,“看什么呢。”
随后,他也跟着看過去一眼。
他看到了于北嘉。
而且,二人的视线還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于北嘉是個外向性格,微微歪头,隔空跟他们摆了摆手,打了個招呼。
曲修筠在一旁八卦问道:“沈让,认识?”
沈让沉默几秒,“嗯,认识。”
邢明朗:“這女人是真的漂亮,一般人比不上的那种,你有沒有她的联系方式?”
棠梨把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沈让低头看她,抓住她酒杯,“喝慢一点。”
棠梨還沒說话,卡座裡面忽然坐下来一人,于北嘉轻笑着說道:“棠梨,沈让,好久不见了。”
邢明朗沒想到刚才還在讨论的美女一下子坐在自己身边了,激动的憋了個大红脸。
曲修筠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棠梨视线放在面前的于北嘉身上。
于北嘉唇角带着笑,心中却不自觉的感叹,棠梨的确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清纯中带着让人想要保护的欲望,纵使在這种声色场所,她依旧干净漂亮的像是一朵百合花,气质纯净,怪不得能够让沈让念念不忘這么多年。
于北嘉倒了一杯酒,跟在场的几個人碰了下,說道:“沈让,這么多年了也不跟老熟人喝一杯?”
棠梨像是脑海中有根弦忽然有些紧绷起来,她抓紧手中的包,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对面几人吓了一跳。
棠梨:“……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她起身欲走,沈让却在位置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声音不疾不徐,缓慢道:“我跟你一起。”
棠梨睫毛快速的眨动,“不用,你们慢慢喝,不用管我。”
他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說,我跟你一起回家。”
棠梨:“……”
于北嘉笑容不减,看着二人的互动。
他们二人走了,邢明朗又殷勤的给她倒過去一杯酒,“美女,有男朋友了嗎。”
于北嘉托腮,声音有着无奈,“沒有啊。”
邢明朗一下子感兴趣起来,“那有沒有找男朋友的想法?”
“有啊。”
“你给我介绍一個?”
“喜歡什么样的,我看看。”
“就刚才那個,你看着有沒有类似的,给我找個。”
邢明朗愣了下,然后干笑道:“你這眼光有点高啊,還真的不太好找。”
于北嘉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耸肩道:
“我也是那么想的。”
由于二人晚上都喝了酒,所以他们两個人坐在车后排,司机在前面开车,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了眼。
他们二位,這么安静還是头一次。
终于。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沈让打开车门,手掌搭在上面,說道:
“下车吧。”
棠梨背起包,走下了车。
晚上天黑,這边光线暗,沈让自然的要抓起她手掌,不料,却被她动作自然的略過。
他看了眼落空的手掌,眼眸挑动,然后又把手收了回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走到大门前。
棠梨身子不动,等着他开门。
沈让站在她身后,她沒回头,只听到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着夜色,竟然還有几分落寞味道。
“怎么。”
“這是又要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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