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皇庭(高.h、虐恋、兄弟不伦)分节閱讀15
“当然,小的一直候着您呢?刚才只有宫裡几個公公们路過,可他们也沒有靠近,除此以外再无旁人了!”
“真是怪哉!”赵邝转动眼珠,心裡已经有了计较,他吩咐道:“先回府!”
杨宏文的脚步几次踱到了通向秀梅阁的路,却又转头,走向别处,来回踱了几次,王全终于按耐不住问:“皇上,您這是想去哪儿啊?”
杨宏文撇他一眼說:“孙世普什么时候走的。”
王全說:“您還未下朝,孙大人就出宫门了。”
杨宏文哦了一声,又陷入沉默,王全等了一会,才小声說:“要不,皇上過去看看?”
“看什么?”杨宏文抬头瞪了他眼。
王全心道:看什么您還不知道!嘴上說:“皇上要是不想去,奴才可差人去看看。
“罢了!你叫人送点有营养的吃食過去。朕空了再說!”
王全得令,赶忙吩咐人去办,又听杨宏文說:“朕去看看皇后!”
皇后王氏,闺名为茵,生的不算美艳,却是端庄,举手投足都很得体。她年约二十有三,小了杨宏文一岁。如今住在长信宫,离皇帝的寝殿宸明宫最近。
王氏做皇子妃时就很低调,她家事不高,夫君也不得宠,才拜堂一個月就被皇帝支去了北境驻守,让她守了许多年的活寡。可王氏温婉,从不曾埋怨過,只一心守在家等丈夫偶然回京团聚。這一等,竟等成了皇后。
登基那日,她站在杨宏文身旁,瞧着身边人英姿勃发的样子,心裡钦慕、激动不已,這到底是她一直爱着的人啊!
杨宏文进了长信宫,宫人正在准备中膳。见他的阵仗进门,皇后的贴身宫女杏儿慌忙的匆匆行礼,便朝裡头通报:“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王皇后连忙迎在门口,见了杨宏文行了宫礼道:“臣妾见過皇上。”
“皇后免礼!”杨宏文扶她起来,又說:“准备用膳嗎?”
“是的。”王皇后說:“皇上一起来吧!”
“好,朕正饿了!”
菜式布的是王皇后爱吃的几样。她口味偏好清淡不惜油腻,菜式裡多是鱼虾素菜。杨宏文劳心劳力了大半天,是想吃些荤食,结果一顿饭下来,他也就是個半饱。
皇后看出皇帝的不如意,歉意道:“臣妾不知道皇上今日来,沒准备些您爱吃的。”
“不碍事。朕就想来看看你。”
皇后两颊染上绯红,又說:“皇上下次差人提前通报一声,臣妾亲自做些您爱吃的。”
杨宏文对她笑了笑,說:“你喜歡就好,我从前粗简惯了,沒那么多讲究,。倒是你這裡,還是一样简单,朕叫内务府再挑些好的玩赏物给你,你若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朕說。”他对王氏敬大于爱,年少时亏欠了她许多,如今总是想补偿些什么。
王皇后莞尔,差人给他沏了一壶龙井润喉,才說:“皇上给,臣妾都喜歡。昨日内务府的人還来過问過,皇上新登基,后宫裡却冷冷清清,是不是该添些人了?”
杨宏文一愣,他从未想到過這些,细算,后宫中除了王氏和早些年的一個侍妾陈氏,确实也沒有人了。他略加思索道:“一切皇后安排。”
王皇后心中并不好受。她有贤良淑德之名,可选秀纳娶毕竟是将别的女人送上自己丈夫的床。想到今后不得将和许多個女人分享丈夫的爱,說不难過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王皇后唏嘘:“臣妾无能,這么多年也未能给皇上生個一男半女,只盼得将来有其他姐妹能够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提到子嗣,杨宏文不自觉的皱眉。早年他有夺位之心时为了怕有子嗣拖累,特意准备了汤药让王氏在行房后喝下,哄骗她是助胎药。而在外头,他也只碰過青楼的女子,都很谨慎。而现在,也的确到了该有孩子的時間了。
只是,将来他的孩子是否会像他一样和手足相残?而自己作为父亲又真的能将所有的孩子一视同仁嗎?
杨宏文莫名心悸,眼前挥之不去的居然是六弟的俊秀的面孔。
皇后见他沉默,以外說中了他的痛处,连忙跪下說:“臣妾失言,請皇上赎罪。”
杨宏文扶她起身說:“不关你的事情,也不怪你。别放在心上。”
皇后起身,羞涩的低头轻声问:“那……皇上晚上過来嗎?”
杨宏文沒有回答,他脑子裡思绪有些混乱,像有两股力量在不停博弈。一個說:“天下既已掌握在你手中,想做什么都可以,還怕什么?另一個则說:“不行!你在他身上浪费的時間太多,他是你亲弟弟又是個男人,還害死你母亲,你何苦留恋他?”只是這些道理,朕何尝不懂?却无法停止对那個人的惦念。
皇后說完沒见他回应,以为自己声音太低,不得不红着脸又问了一遍:“皇上!您今晚来嗎?”
“朕……”他开口想說過来,可喉咙却像是粘在一起,发不出音节。原来,身体对那個人对眷顾已经到了這個程度嗎?
“前朝有事,朕、朕先回去,過两日再来看你!”說罢,他不忍看王氏失望的眼睛,逃似的出了长信宫。
作者有话說:下一章再见面
☆、生辰日(微h)
皇帝整整七日未来。
贞平每日照例在秀梅阁的门口等着守卫送膳食进来。给杨连华的吃食都是王全亲自看着送的,从最开始的粗茶梗米到现在的参汤药膳,他不得不感叹,皇帝对這一位真是心思复杂。
王全在门口将东西递给贞平,问道:“贵人现在如何?”
贞平說:“托福,還成!”
王全把眼尾一掉,說:“你小子什么话,洒家问你,他病好了沒?”
贞平年轻无谓,对王全并沒有好脸色,他說:“我家主子還活着!”
“嘿!你小子!”王全得势后還无人敢這样于他說话,气道:“等皇上腻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說罢,骂骂咧咧的走了。
贞平冲着他背影挤眉弄眼一番,就退回院中,一抬头,看见杨连华无声无息的站在身后的红梅树下。
梅树已经挂着红艳艳的骨朵,含苞待放,鲜嫩可人。
“主子!您出来做什么?”贞平赶忙上前,回屋中取了披风给他披上說:“外头冷,您身子沒好透,别在吹了风。”
“我沒事!”杨连华說,他昏昏沉沉過了两日,第三日起来终于有了力气,除去腰部的酸痛還隐隐约约的在,其他的都已经好了**成。
“還是孙大人给您开的药膳管用!”贞平赞道。孙世普给杨连华开了药方,又给了皇帝一份。這些日子皇帝叫人专门煮了些食补的吃食送进来,主子吃了,果然气色好了些。
“我从不知道,宫裡头還有這么粗的一株红梅树。”杨连华自言自语道。
“秀梅阁从前荒废,您不会到這来。”贞平道。
“确实。”杨连华說:“从前我觉得皇宫太小,总想出去走走,可惜父皇和母后总是约束這個约束那個。现在才知道,這偌大的宫殿,也是有许多地方我還从未来過!”
“您是贵人,這不干不净的地方不是您来的。”贞平說。
“今时不比往日,现在就是看這单单的一株红梅都觉得胜過御花园的百余棵。”杨连华笑笑,清减的身影在梅树下愈显寂寥。
“主子……”贞平看着他难過,绞尽脑汁想找些有趣的事情說给他听,忽然灵机一动說:“主子!奴才想起来了,今儿是您的生辰!”
杨连华一愣,莞尔道:“還真是,你不說我自己都忘记了。”
“奴才去跟外头說,叫他们给您加份长寿面来!”說着,贞平两步并坐一步跑出去。
“等等,别……”去字還未脱口,贞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门口。杨连华无奈的摇头。
真的是今时不比往日了!他想。从前临近生辰,各宫各院以及兄妹手足们的贺礼早早就送到了太子殿,想叫人忘记都难。而母亲则会在這一日去离佛寺烧香为他祈福。
短短一年,宫墙犹在,却早已易主。他和父皇、母后甚至来不及见最后一面,就已经阴阳永别。
胸口憋闷,止不住的酸意涌上鼻头。他用冰凉的手指揉揉眼睛,将喉咙裡的苦涩咽下。
我不能再這样庸懦下去,除了哭泣什么也不会做!他拍了拍面颊,暗自下了决心,双手合十,喃喃道:“父皇、母后,愿你们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保佑孩儿结束了一切之后早日来与你们相会。”
“你朝一株梅树拜什么?”熟悉的一贯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杨连华一惊,转头时已习惯性的拉起衣领。
真是不能念叨,刚才一刻還想過再面对這個人时候要拿出勇气。可只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便反射性的开始战栗。
杨宏文见他脸色骤变,青白的手指紧紧抓住领口,眼裡有掩饰不住的仓惶,有些负气,嘲笑着說:“六弟见朕就像耗子见了猫,朕有那么可怕嗎?”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杨连华懊恼,又听皇帝說:“說起来,你见朕這么多次,却从未真正行礼。在你心中,怕从未服气過朕吧。”
“连华不敢!”杨连华忙摇头,便微微俯身要朝他行宫中的礼仪。
“不必了。你過来!”杨宏文摆手說。
他低头,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只是靠的越近越觉得空气中弥散着淡淡酒气。距离哥哥還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這股味道愈发浓烈,他停住,狐疑得抬头看向哥哥。
他虽還显瘦,脸色已经沒有那样青白,透了微微的红润。目光清澈如水,眉目如画。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沒有配饰,只着湖水色的发带。一身青白色长衣,配以玉色的腰带,整個人看起来干净修长。
“气色好了很多,身体都好了?”杨宏文问。
“是的。”
“那好,陪朕喝一杯。”
“什么?”杨连华吃惊,才注意到皇帝轻装而来,手上還真提着酒壶。
“进去!”杨宏文不由分說,已经抓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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