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笑死,我這麼正直的刀修——卑鄙無恥又歹毒的劍宗!
楚大伯望着這棵天天在山頭“搖擺搖擺”的大樹,沒忍住露出懵逼的表情。
“……?”
不是說,只會落葉子嗎?!
不是說,只是顆種子,還孱弱嗎?!
哪家種子滿山亂竄,射出的葉子追着人砍啊!!!
“……”
悲傷之樹的大招,實打實震撼了來襲之人。
其實,只能說這羣陰神確實倒黴。
本來接到暗襲劍宗的任務,他們就一邊狂喜,一邊擔憂。
喜於劍宗乃頂級宗門之一,內部定有數之不盡的天材地寶……待他們血洗一番……哪怕只是殺進外門,都足以撈上一筆不小的財富。
擔憂……自然也是因爲其乃頂級宗門。
將要遇到的困難定然不小。
遇到楚安景,他們雖然驚訝對方反應如此之快,卻屬於意料之中。
劍宗有弱火之事也有耳聞……好吧,雖然沒想到他們將弱火這般用……
但,這棵樹是什麼鬼!!!!
陰神原本以爲只是靈植的攻擊手段,還十分瞧不上眼——在他們的情報中,楚安淮那個離譜的女兒根本不在宗門。
理所當然,與她形影不離的吞天幽冥藤也不在!
還有什麼,能比大名鼎鼎的妖藤,更引人防備的呢?
——事實證明,還真有。
無數落葉被風席捲,宛如落雨而下。
只不過一息,葉脈中藏匿的劍意紛紛破開承載之物而出。
爆裂的、靈動的、厚重的。
如山海壯闊的、似殺意驚天的、甚至有一道淡綠色的劍意劃過……在楚大伯手腕間一道傷口處停留片刻。
草木蔥蘢般旺盛的生機籠罩,驅散邪氣魔氣,轉眼傷口就迎來了癒合。
代表殺伐的劍意,和治癒的手段相結合,離譜中又帶了點合理。
楚安景喃喃自語:“這算劍修還是醫修啊?這是哪位研究的劍意,好生離奇……”
他/她一定是劍修裏最會治人的,醫修裏砍人最厲害的罷……
甚至可以邊打邊治療自己!
“……”
這麼一說,豈不是沒有醫鬧風險了?
畢竟受害……哦不傷者和家屬還敢吱聲嗎?
楚大伯感覺自己似乎勘破天機,心中大悟!
他是悟了,陰神感覺自己要死了。
——活了這麼多年,修煉陰神祭法幾乎拋棄了作爲“人族”的身份,成爲不死不活的存在。
——第一次,砍自己的劍意,比見過的還多……
活得久,夜路走多了,果然見到鬼了。
陰神大軍:“……”
他們嘗試跨過劍意的襲擊,去直接攻擊那棵樹。
然而龐大的根鬚護佑着對方,又有楚安景在側,不免棘手。
陰神們打死也想不到,傳說中玄月魔宗找了幾十數百年的“劍道之種”,變成了一棵樹,還自發跟某個人跑了……
單兵作戰能力極高的楚大伯,加上炮塔般的神劍木,外帶高空鎖定監控系統——弱火。
這一套連招下來,打的陰神措手不及。
忽然,一道邪惡離奇的身影途徑陰神大軍。
領導這羣陰神的魔修下意識看了過去。
“……”
“?”
他忍不住露出嫌棄的目光,越發顯得刻薄:
“……這是誰家的魔植,長得忒醜了些……”
不過醜得有特色,一看就是他們魔門產物。
然後下一秒,那十二顆牙齒鋥光瓦亮的“魔植”,就開始發光了。
發佛光。
陰神:“…………”
這佛光還不同尋常,一般死禿驢的力量,根本傷及不到他們……而這醜花的光,居然帶來一股燒灼之感,直抵神魂!
“可惡……劍宗好歹毒的心思,居然將佛門之物僞裝成魔植模樣,混入我們之中……”
“卑鄙!無恥!”
冥火佛曇本花聽到了吐槽,頓時大怒:“…………”
只是路過發光的小花瞬間又跑了回來,那根鬚飛舞的模樣,與神劍木何其相似……
它仗着神劍木的護佑,在劍意的包裹下囂張至極。
揮起葉片就……甩對方大嘴巴子。
是的,傷害不僅高,侮辱性更強。
陰神本就對不少“物理攻擊”免疫,愣是沒想到有一天,差點被“大嘴巴子”打破防了。
他們頓時狂怒起來,連刀修都丟到了一邊,誓要給這醜花一點顏色看看。
而小花日常滿山亂竄,連虛梵大師都很難抓住它,早就學會了吞天幽冥藤靈活的身法。
——我是山裏最靈活的花。
帶着惱羞成怒的陰神各種跑,甚至在對方想撤離時,返回去拿根鬚抽,成功拉滿了仇恨。
場面亂成一鍋粥了。
但亂中又琢磨出一絲合理:就外門山門這處戰場,坦克近戰遠程奶媽高空指揮,各司其職。
任誰來看,都挑不出錯。
簡直就是標準的開團手法!
陰神們一邊憤怒,一邊心驚:
劍宗……看樣子早有準備,難不成是我們暴露了?!
難道有內奸!?
他們不禁心生退意,只好祈禱另外幾處地方能成功突破……
這樣想着,就看到一羣陰神同門的背影匆匆跑過,背影狼狽。
“嗡——”
對方身後追了近萬隻蜜蜂。
那些蜜蜂全身灰白,模樣與雲靈蜂類似,卻有些許不同——蜂針居然閃爍着不明銀輝,不知爲何,讓他們心生警惕。
而萬隻聚集於一地,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
還打個毛啊!
走了!
做魔修呢。
就要明白“該撤就撤”的道理,只有這樣,才能從壞比大軍中淘汰出來,成爲“壞中壞”。
所以他們虛晃一招,紛紛跑了。
楚安景沒想到對方這麼果斷,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驚呼聲從身後傳來。
顏九歌提着刀趕來支援,就看到楚安景“談笑間逼退數十陰魂”的牛叉場面。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簡直是捧場小能手:
“師伯!你好厲害啊!!!!師伯你太厲害了!!!”
“……”
楚安景眼神遊離,就看到遠處一大一小兩個背影逐漸消失——這一樹一花,甩開根鬚朝着那羣陰神追了過去。
“……”
他咳嗽一聲,認爲自己是個正直的男人,這樣邀功不好:
“嗯……呃,其實不是……”
顏九歌:“師孃說您幹得好,刑罰堂的賬本,她以師尊的名義都籤啦!”
楚安景:“……”
“哦……”
大刀修抱刀於胸前,神色鎮定開口:
“努力練刀,一切皆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