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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作者:恋竹小妖
公然拒绝伺候皇上一次又一次,你真当蕴和傻嗎?

  今日就算孙嬷嬷不主动问,她也准备好好跟孙嬷嬷‘谈心’的。

  蕴和知道永寿宫、万黼身边都有皇上的人,她不能让皇上知道她心裡最真实的想法,她得让皇上知道,她是‘身不由己’的。

  当然,与孙嬷嬷說话她可以沒有顾忌,說的直白,传出去就婉转很多。

  “庄嫔对朕冷淡是担心自己得宠会害了万黼跟胤禶?這是她亲口說的?”康熙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小太监是他趁着庄嫔迁宫的时候安插进去的,是他的心腹。

  他也有本事,短短一年的功夫就成了永寿宫掌事太监邬元的得力手下。邬元对他還算信任,有些话也会跟他說。

  就比如庄嫔的事儿。

  小太监不過三两句话,邬元就竹筒倒豆子般把庄嫔的顾虑全說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太监低着头,小声道:“邬总管是這么說的。邬总管說,庄主子沒封嫔前格外小心翼翼,主子每晚都要抱着三阿哥休息,不然就会惊醒。”

  康熙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转头去看梁九功,“庄嫔以前過的是這样的日子?朕怎么不知道?你让人查查,之前是不是有人害過万黼,還是有谁在她耳边說過什么?”

  能让庄嫔惴惴不安,一定是曾经发生過什么。

  康熙不由想到自己,他小时候额娘也不受宠,宫裡皇阿哥少,额娘也是這般护着他,叮嘱他藏拙,让他孝顺太皇太后。

  似乎在额娘的眼裡,汗阿玛也是靠不住的。

  想到自己在庄嫔眼裡靠不住,康熙又有些脸黑。

  他小时候吃過阿玛偏心的苦,自觉对儿子都是一样的,怎么在庄嫔眼裡就不可靠了呢?

  生气嗎?

  他承认是有些的。

  因为庄嫔不信任他,還跟他耍心眼。

  抛开其他,只站在一個阿玛的角度,他又气不起来。

  因为庄嫔做這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儿子。

  爱护儿子的母亲,总是让人敬佩的。

  他是皇帝,這世上有几個人敢跟他对着干。

  庄嫔偏偏做了。

  难道她不知道惹怒自己的后果?

  不,她肯定知道,但她依然如此。

  這說明什么?

  說明,比起儿子的安全健康,什么后果都无足轻重,是她可以承受的。

  邬元并沒有跟小太监說赫舍裡家的不是,只說担心万黼被人利用、害了。

  莫名的,康熙就是想到了索额图。

  索额图這個人有才能,对太子也不错,是真心为了太子着想。

  可对其他皇阿哥,索额图就沒這么好心了。

  他想起自己称赞保清,索额图每次都会岔开话题,說起保成。

  保清、保成都是他的儿子,称赞谁他都高兴。

  当时他也沒多想,现在看来索额图分明是故意的。索额图不想他在意除了保成以外的其他儿子。

  康熙叹息,他揉揉眉心,“梁九功,你得空再去挑一些信得過的,送到所有皇阿哥身边。”想到庄嫔說的让邬元打听有沒有会拳脚的小太监,他又加了句,“让内务府训练一批会拳脚的宫女太监,朕明年要看到成果。”

  想着内务府的糟心事,他黑着脸道:“告诉内务府朕会亲自验收成果,做不好就不用在做了。”

  不再做,意思就是革职。

  内务府是個油水很大的地方,习惯了在内务府当差,若是再让他们做回无所事事的旗人,那比要了他们的命還难受。

  因着庄嫔的事儿,康熙這一晚都沒休息好。

  翌日他给太皇太后請過安就去了坤宁宫。

  “皇上,端嫔那事儿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查出這幕后之人是谁啊?”

  现在看来,這件事分明是冲着庄嫔去的。或许庄嫔的担心也沒错,是真的有人在针对她和万黼两兄弟。

  這让康熙不能不在意。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過问此事,她并沒有意外。

  “回皇上,臣妾倒是查出了一些眉目。皇上可要听听?”

  见康熙点头,她接着道:“佟贵妃身边的那個宫女已经查出来了,她有個姑姥姥跟乌雅家是姻亲,明面上她是佟贵妃的人,实际上一直在给乌雅贵人做事。”

  “不過,”她话锋一转,又道,“臣妾查到她有個弟弟并不在佟家,而是在盛京。”

  佟贵妃不是傻子,哪怕是身边的三等宫女,想要为她所用,也会把对方一大家子人放在佟家的庄子上。

  明面上說是照顾,实际上是作为人质。

  假如有人想要背叛,就要先考虑家人的安危。

  百密一疏,佟贵妃大概也沒想到這宫女跟乌雅家還有关系。

  或许她当时查到了,不過并沒有在意,亦或者也存了利用這一关系的心思。

  毕竟乌雅家是包衣,曾经在御膳房当過差,御膳房那地方有個‘自己人’才更好說话。

  康熙开口:“你的意思這事儿是乌雅氏干的?她想做什么?”

  乌雅氏這黑心的女人已经被他关起来了,怎么還不安分。還有乌雅家,他把威武的官职都给撤了,内务府凡是跟乌雅家有联姻的也都被他调了职。她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還能搅风搅雨?

  怪不得庄嫔要用這种方式自污呢,如果她沒记错這個乌雅氏也曾经在庄嫔身边伺候過。后来被庄嫔打发了。

  那时候他還觉得庄嫔小家子气。现在看来庄嫔是有自知之明的。

  皇后却摇头,“臣妾不知。皇上你一定想不到那宫女的弟弟在哪儿当差?”

  不等皇上开口,她自顾答道:“臣妾查到,他是从小给人做了童养夫,他那個老丈人、他那個老丈人隶属满洲镶黄旗,是郭络罗旗下人士。”

  宜嫔郭络罗氏,她的阿玛三官保是盛京包衣佐领,旗下掌管包衣无数。若放在平时,顶多就是让人感叹句世界真小无巧不成书,但此时……

  皇后吸了口气,“宜嫔被臣妾禁足了,有翊坤宫的奴才报,說住在她后殿的郭络罗贵人不知为何被她打了一巴掌。宜嫔下手极狠,郭络罗贵人四五天都沒出屋子。另一個,她身边伺候的嬷嬷,昨個儿挨了板子。”

  宜嫔很聪明,也沉得住气。她一直按捺不发,直到今日事情都過去大半個月,她才处置自己身边的嬷嬷。

  都過去大半月了,明面上也沒宜嫔什么事儿,沒人会把她处置嬷嬷跟端嫔的事儿挂钩。

  如果她沒查到那三等宫女跟郭络罗家有关系的话,她也只会以为是那嬷嬷伺候不周到惹了宜嫔。

  宜嫔泼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伺候不周挨板子放在她身上并不突兀。

  康熙脸已经不能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他咬牙,“皇后的意思,這件事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宜嫔?”想着宜嫔以往也颇的他心意,康熙不愿意承认自己眼瞎到這种地步,从未看对過人。

  他道:“会不会是郭络罗贵人和她身边的嬷嬷做的,宜嫔并不知道。不是說她打了郭络罗贵人么,說不定”說不定就是她察觉郭络罗贵人做错事,气急打的。

  康熙越說心裡越沒底。

  假如這事儿真是郭络罗贵人做的,以宜嫔的性子怕是早就把人扭送到皇后或者他面前了。

  俩人虽然是姐妹,宜嫔对郭络罗贵人并不是多袒护的。

  他反复呼吸,努力平复心情,“既然都查清楚了,该怎么处置,皇后就处置吧。”

  乌雅氏的事儿让他对包衣沒了好感,如今宜嫔闹的這一出让他对包衣是真的厌恶了。

  乌雅家、郭络罗家,這可都是包衣大族,尤其郭络罗氏。

  宜嫔兄弟好几個,都是德才兼备之人,更别說三官保兄弟的后人。上三旗包衣,盛京和京城包衣,都有着郭络罗家的人。

  皇后摇头,“皇上,臣妾倒是想快点了解這件事,可仅凭這一点并不能說事情是宜嫔或者郭络罗贵人干的。太牵强了。”

  哪怕她心中认定這件事就是宜嫔在背后使坏,沒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给宜嫔定罪。

  不只因为宜嫔身居高位,她還得考虑胤祺和四公主。

  除非捉贼捉赃,抓住了宜嫔的把柄。

  宜嫔的把柄是那么好抓的?从她能忍半個多月在处置身边的嬷嬷就能看得出来,她做事情很谨慎。

  能查到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康熙最满意的就是皇后处理事情的态度,凡是讲究证据。

  “既如此,就让她一直禁足吧。”

  皇后点头,“对了,皇上還有一件事,十阿哥也满月了,您看他该如何安排?”

  十阿哥庶妃觉禅氏所出。

  這個皇阿哥的出生对所有人来說是個意外。

  觉禅氏侍寝当日皇上是让她用過避子汤的,可一個月后觉禅氏還是有孕了。

  皇上对觉禅氏的态度注定這個皇阿哥不会受到太大的重视。

  事情也确实如此。

  十阿哥是早产出生,他生于康熙二十年二月。因着早产,皇上直接下旨把洗三、满月都给免了。

  觉禅氏是庶妃,沒资格养儿子,她如今住在延禧宫,按理十阿哥应该交给惠嫔抚养。

  惠嫔老实,皇上不发话她不敢接,只让人多照顾着。

  现在十阿哥還跟觉禅氏在偏殿住着。

  荣嫔与庄嫔当初是宫裡沒有高位妃嫔,也是皇上发话让她们自己养的,觉禅氏這個……

  十阿哥啊,皇后不說,他险些忘了這個儿子。

  他现在对包衣印象不好,对包衣生的儿子尤其是意料之外的儿子更不会好到哪裡去。

  沉思许久,他道:“既然她住在延禧宫,就养在惠嫔那吧。”

  惠嫔,所有包衣出身的宫妃裡,除了端嫔,就惠嫔给他的印象最好。

  觉禅氏的事情是個意外,觉禅氏被封庶妃后也很老实并沒有犯错,他总不能跟对待小八一样,把她的儿子给别人。

  儿子交给惠嫔抚养,只希望惠嫔不要让他失望。

  赫舍裡庶妃昨日去永寿宫门口截皇上,差点把人拐走的事儿被僖嫔知道了。

  僖嫔气的砸了一個茶杯。

  “她想做什么?真以为自己是元后的妹妹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想想她现在才几岁,得罪了庄嫔对她有什么好处?”

  僖嫔气的心肝肺都要疼了。

  這不仅仅是严重影响了自己跟庄嫔、端嫔之间的感情,還有可能给赫舍裡家带来麻烦。

  庄嫔娘家不显赫不假,别忘了她姓那拉。

  满洲大族同气连枝,那拉四部也是如此。

  真遇上大事儿,他们不会无动于衷的。

  索额图再厉害又如何,一個明珠就能牵制住他,其他三家又要靠什么来阻挡?

  “蠢,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她就不明白了,索额图怎么会送個這么蠢的入宫?

  僖嫔身边的大宫女又上了一盏茶,“主子您消消气,为了她不值得。”

  她是从小伺候僖嫔的,也是自愿跟着主子入宫。主子有多难她看的一清二楚,自赫舍裡庶妃入宫,主子又做了什么,她也全看在眼裡。

  让她說,那位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太自我,主子对她好沒用。她只会拖累主子。

  等僖嫔灌下一杯茶,她小声道:“主子,要不您去跟皇后娘娘說,咱们迁宫吧。那景阳宫不還空着,大不了咱们把咸福宫让给她。咱去景阳宫住去。”

  咸福宫已经够偏僻了,景阳宫比咸福宫還偏,因着它偏僻曾被戏称为‘冷宫’。

  大宫女觉得,自家主子沒宠,跟住冷宫沒啥区别。与其留在這受气,還不如迁過去呢。

  皇后娘娘处事公平,该给她们的一样不会少。

  僖嫔咬牙,“你說得对,不過在這之前咱们先去一趟永寿宫。”

  赫舍裡庶妃住在咸福宫,归她管。赫舍裡庶妃干的破事,她還得去给对方擦屁股。

  僖嫔的到来让蕴和很意外,得知她的来意,蕴和哭笑不得,“還以为什么事儿呢,就這個?别說我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就算真因为這事儿生气了,那也跟你沒关系。怎么說咱们也是一起经历過苦难的。”

  說到這她眨眨眼。

  僖嫔笑了,“谁說不是呢,有时候我也会想若不是你,我未必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她不是恭维,坤宁宫偏殿也有损坏,就她坐着的地方上面的瓦片都掉了下来,椅子周边砸的粉碎。

  倘若庄嫔沒拉她,她一定不会那么快出来,說不定就会被掉落的瓦片砸伤。

  因此,她对庄嫔一直很感激。在得知赫舍裡庶妃做的事情后才会那么生气。

  “我想好了,回头就去找皇后娘娘說迁宫的事儿。她是赫舍裡本家出来的,就算看在元后的面子上,也不能怠慢。所以我打算自請去景阳宫。”

  蕴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好端端的怎么要去景阳宫,不還有永和宫?”

  景阳宫不知偏僻,還好几年沒有修缮了,有些破旧。僖嫔又沒做错事,为何要让她承担這些。

  听到永和宫三個字,僖嫔不客气的撇嘴,“别,就我這脑子可斗不過乌雅贵人。与其去跟她一起住,我還不如去景阳宫呢。”

  景阳宫一個后妃都沒有,她去了能当家做主,還沒人给她惹事,自在。

  蕴和点头,“你想明白就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哪怕跟僖嫔关系好,蕴和也沒有把话說满。

  僖嫔去找皇后,不過皇后并沒有立刻同意她迁宫的事儿。而是說自己知道了,让她回去等消息。

  這一等又是几日過去了。

  這几日赫舍裡庶妃经常往养心殿送东西,今儿個老鸭汤、明儿個排骨汤的,就沒有停歇的时候。

  她這番做派把佟贵妃刺激的不轻,每日請安,佟贵妃都引言怪气的讽刺她。說她小小年纪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同时也会讽刺僖嫔,說僖嫔沒本事连個人都看不住。

  僖嫔每每都是沉着脸,任由佟贵妃数落。

  因为皇后告诉她,迁宫需要契机,她一直在等。

  這個契机也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康熙二十年十月,大军终于回京,历时八年的三藩终于彻底落幕。

  回京之后康熙就设宴招待群臣,同时册封在此次战乱中的有功之臣。

  這些人裡面就包括庄嫔、宜嫔、端嫔等人的父兄。

  蕴和的阿玛昭格大功劳沒有,小功劳倒是立了几件。他连升三级从正六品的骁骑校成为从四品的城门领。

  蕴和的哥哥们也都安排在军营,成了正九品的兰翎长。

  兰翎长在武职京官中算是最末等,說出去都拿不出手的,但蕴和十分满意。

  现在的军营纪律還是很严明的,他们大部分時間都要住在营地。每日除了任务就是训练。

  忙一点,也就沒時間跟以前的狐朋狗友厮混。

  有了差事,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才能成长。

  前朝的将领册封個遍,之后就轮到后宫。

  继康熙十六年大封后宫六嫔满额,康熙决定再次大封后宫。

  如今嫔位主子有九人之多,所有人都清楚,這次大封很可能要从這九人中选出四妃来。

  有人牟足了劲想要這四妃之位,也有人看上了空出来的那個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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