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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回 滚!你们這对无良父母!

作者:秋夜听雨
卷二火云洞 苏琬使劲挣扎,抓着灵杖乱敲。 “就不!就不站好!就要乱动!放开!放开!别以为你们长着遗像上的那对脸就敢在本姑娘面前作威作福!” “苏琬!”黑衣男怒喝。嗓音大得连海水都翻滚起来。 “闭嘴!”苏琬声音比他更大,而且很尖利,跟针一般刺穿耳膜,让人脑中嗡鸣。她直接一扭身,把外衫丢下,人滑到远处,用灵杖指着两人,“我呸!在本姑娘梦裡乱吼,比谁嗓门大是嗎?了不起啊!有胆我們现实单挑!真人PK了你!” 黑衣男脸色比衣服還黑,手往空中一抓,掌心出现一把紫电银枪,他抖了抖枪尖,蹦出以個雷球,就要射出去。 木仙子一挥手,凭空拿着一根藤條,随手一甩,将黑衣男的紫电银枪劈碎,蹙眉看着苏琬,眼神很是无奈,轻叹口气,道:“琬琬你别闹了。” 苏琬本来在黑衣男拿出紫电银枪的时候有点怯了。但发现黑衣男有‘气管炎’,木仙子显然不想动手,顿时腰就挺直了,下巴高高扬起,用鼻孔看人,掐腰吼道:“闹闹闹!谁跟你们闹了!你们凭什么让本姑娘闹!认识你们嗎?!姑娘我才闲心跟陌生人闹!滚滚滚!滚出老娘的梦境!” 木仙子看着苏琬,眼神幽幽的,也不說话,只定定的看着她。 黑衣男瞪了眼撒泼的苏琬,将木仙子搂到怀裡,轻抚着她的背,落下好几個轻吻,又凑到她耳边细声安慰,亲亲我我的,毫不顾忌在场還有外人。 苏琬眼眶都红了,粗粗喘气,双唇死死抿紧,突然抓着灵杖冲了上去,朝两人劈头盖脸的砸! “混蛋!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都给我滚去死!!!” 她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对被攻击的两人来說,比毛毛雨還毛毛雨。黑衣男剑眉一竖,伸手就要抓人,木仙子推开他,抱住了苏琬。 苏琬使劲挣扎,“放开我!你们两個混蛋!连梦裡都欺负人!我要告诉爷爷!爷爷……你快来呀!囡囡被欺负了……” 黑衣男皱眉,道:“都多大個人了,還哭?丢不丢脸!” 苏琬本来是光打雷不下雨。但听他這么一說,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哇”的大哭出声! 哭声响彻云霄,海中翻起巨,声波荡开,所過之处,一切化为齑粉。 “你少說几句!”木仙子白了黑衣男一眼,一脚踹开人,拍拍苏琬的背,哄道:“琬琬别怕,谁欺负你,妈妈帮你打他。” 黑衣男挑了挑眉,道:“啧,一把年纪了還跟奶娃儿一样哭着喊爸妈,不過小囡囡你倒是中气十足,再大声点,既然把海哭沒了,顺便把天也哭沒看看。” 苏琬脸一红,止住哭声,抽噎着。气鼓鼓的抓住黑衣男的大麾,用来擦了擦眼泪,顺便用力揩了把鼻涕,然后嫌弃的丢开,扁嘴道:“谁喊爸妈呢?谁喊爸妈呢?喊你爸呢!” 黑衣男抱臂笑道:“是啊,你喊的可不是我爸。” 苏琬眼眶一红,又要哭了,木仙子忙抬脚踹黑衣男,口中怒道:“苏舜钦,你不說话沒人当你哑巴!”声音一柔,“琬琬别理他,委屈了跟妈說,妈替你做主……” “行,我闭嘴。你就把她宠成长不大的小鬼吧!”黑衣男耸耸肩。 苏琬柳眉一竖,瞪圆了眼,双手掐腰,咆哮:“宠宠宠!你還有脸說宠!你们這样也算宠?!哥家裡的丫头就是要淹死在蜜罐裡了!你,還有你!算什么妈妈又算什么爸爸!有你们這样当人爸嗎?姑娘我长到二十五,你们回家的次数一只手数得出来……” “要不是本姑娘记性還好,沒忘了挂墙上的两张脸,见面不相识的情况海了去了!” 苏琬出离愤怒了,现实裡找不到真人骂,只好在梦裡找公道。 良久,木仙子摸摸苏琬的头。 “骂够了?” 苏琬拍开她的手,扭身不理她。 木仙子也不生气,拉着苏琬的手慢慢前行,原本为虚空的脚下出现了一朵两朵红花,然后是千朵万朵,逐渐变为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彼岸花绚丽绽放,每朵花上都住着一個灵魂,茫茫然坐在那裡等候什么。 黑衣男跟在身后,嘴裡闲闲地說:“当初是你自己選擇跟你爷爷住,才二十几年就回家了四五次,這已经是她惦记着你不放心了。” 苏琬跟被点燃的爆仗一般,猛地炸了,就近揪着地上的花往他身上砸。 “你還得意!你還有脸說!什么我選擇?一岁的小孩懂什么選擇!抓周抓了個电脑就是選擇爷爷?你這個不孝子!不良父!滚滚滚!滚出本姑娘的梦!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们呢!反正我现在认了個便宜爹……” “砰!”黑衣男大掌压住苏琬脑地,朝下按,龇牙道:“姑娘家家,說话文雅点。” 木仙子摇了摇头,干脆重重一脚,将黑衣男踹向高空,化为一颗星子,闪了下,消失天际,然后理理苏琬的发鬓,也不說话,只拉着她慢慢踱步。 苏琬的心,随着轻缓的步伐逐渐平静下来,半晌,突然停住。细声說道:“妈,我杀人了。” 木仙子回身,问:“你怕嗎?” 苏琬低着头,手指捻着腰上垂着的丝绦,嘟囔道:“当时不怕,现在觉得很可怕,我杀的时候很兴奋,以后会不会变成杀人魔啊?” 木仙子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周围风景一变,火红的彼岸花消失。白鹤划破长空,莲叶田田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零星两…粉色探出头来,水下金鱼嬉游,身侧烟柳低垂,微风拂過,带来似有若无的丝竹之音。 “你觉得杀人魔都抱着什么心理?” 苏琬折了根柳枝,捋了几朵柳絮丢水裡,yin游鱼来食。她扁嘴說:“我哪知道他们的心理……肯定是不正常,心理变态呗。” “你心理变态嗎?” “你才心理变态,你quan家……”苏琬收声,又哼唧道:“我当然肯定不变态!” “這就对了,你還怕什么?难道你的自制力已经弱到连做什么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嗎?” “那当然不会。”苏琬撇了撇嘴,向后躺倒,拿柳枝遮在眼上,烦躁的說:“其实也不是怕不怕的原因,就是觉得烦!不舒服!心理不是滋味!你懂嗎?想你也不懂,如果在地球,杀人了要坐牢!更何况還一次性解决了一百多人!足够吃好几颗花生米了!偏偏我又不觉得自己有罪!别人要杀我,我总不能站着让他杀吧,怎么也应该是正当防卫,顶多算防卫過当……总之我现在就是烦杀人犯的問題!” 木仙子摸摸苏琬的额头,让她躺在自己腿上,刮了刮她的鼻尖,温柔的道:“为什么要烦,你在逆天裡动不动就发动宠物攻城,光屠城都不知多少次了,不過是死几個人而已,根本沒必要烦心。” 苏琬转身,将脸埋进她怀裡,咕囔着道:“那不一样,這裡的人有血有肉,是真实存在,游戏裡都是数据,而且能复活。” 木仙子用手指梳理着苏琬长发,說:“如果你不在乎,那就是一样的。不過我也不赞成你亲手杀人。那样心裡负担太大,而且那种感觉要是上瘾了,戒起来会很麻烦。其实妈妈以前也亲手杀過人……” 苏琬猛地翻身,惊道:“不可能吧?你這圣母還能杀人?!” 木仙子用食指戳了戳苏琬额头,抿唇笑道:“别学你姨妈說话,我可当不起圣母這個称呼!当年有人威胁到你外公外婆一家人,你妈我千裡追击,才把潜在威胁消灭掉,也跟你一样郁闷了阵子。后来一想,如果我不那么做,将来真让她伤到了家人,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与其将来后悔,不如现在痛苦一阵。毕竟,不管你学什么,除了是让自己過得更好,還有就是让家人過得更好,为了這個目标……” 苏琬手握拳击向天空,接道:“斩妖除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扫荡一切障碍者——向前冲啊!” “对。”木仙子微笑点头。 “呦!好大的口气!”黑衣男如流星般坠落,蹲下身,捏住苏琬的鼻子。 苏琬抓着他的手就咬,在手背留下深深牙痕。 “嘶,你属狗的啊!” “不好意思,遗传基因作祟,大家都說女儿似父,要怪就怪你基因有問題吧!”苏琬敲了敲自己闪亮亮的牙齿,很满意那猪蹄子上的一圈红印,齿痕整齐,牙口不错。 黑衣男屈指想弹她一脑嘣,苏琬把头脸埋木仙子怀裡。 木仙子护住苏琬,瞥了眼黑衣男,嗔道:“琬琬說的沒错,你那個咬人的习惯该改了。” 黑衣男低头在她脸上“啾”了一下,调笑道:“我只咬你。” 苏琬脸黑了,翻身爬起,踹开黑衣男,掐腰怒道:“你们有沒有天理啊!平时你们亲亲我我說要過两人世界不回家也就算了!连梦裡也這样!這是我的梦!我的梦境我做主!滚滚滚!都给我滚!” “你這是妒忌呢?”黑衣男抱着木仙子挑眉道:“妒忌了就自己去找一個,不過你那眼光不行,手段也不行,学你妈,温柔点,太强势的女人会让男人怕,从而导致脚踩两條船……” 苏琬被說到了痛处,想起导致她穿越的那個渣男,脸都黑了,咆哮道:“死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這对不良夫妇!否则下次回去让爷爷罚你们跪祠堂!动家法!” 黑衣男捂住木仙子嘴,耸了耸肩,笑道:“你還能回去嗎?如果有幸回去了,欢迎告状,我爸肯定沒你爸厉害,最后被罚的一定是……你。” “嘭!” 比人還高的巨石出现在两人原地,苏琬气得嗷嗷直叫,又抱着大柳树拔出来,横扫出去,但那对总不回家且老喜歡在她梦裡串门的无良夫妻已经消失,只留下男人低低的笑声,好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气死我了,简直是世上最不负责任的父母!” 苏琬丢开大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天拜拜。 “玉皇大帝保佑,希望老妈哪天爬墙……呸呸呸,我不要后爸,這個不算数,希望老妈多几朵桃花,气得那個臭老头食不下咽、百爪挠心,天天忙着赶苍蝇,還要被罚睡三天……三個月,不,三年沙发,憋得他内分泌失调……” 谢谢轩辕落羽的平安符与粉红票票,魒魒玉仙亲手绣的香囊,月祗同学的粉红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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