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V章
“出去玩?”宋惠心听那边說完,顿了顿。
她许久不曾出去泡吧混夜店,夜生活丰富的日子感觉已经過去许久,每天晚上吃過饭之后,她都老实呆在家,贴着面膜看看剧看看综艺,或是抱着笔记本玩连连看。
那边重复问了一遍:“来不来?我都好久沒看见你了,你最近搞什么呀?!”
宋惠心抿了抿唇,考虑几秒,挂电话之前道:“我来,半個小时到!”
手机往床上一扔,她起身打开橱柜换上外出的衣服,头发随意绑在耳后,翻出化妆品迅速利落地给自己化了個妆。
一切准备妥当,背上包,换好鞋,跨出家门,将暗下来的寂静屋子,锁在了厚重的防盗门之后。
烦心的时候一個人待着不好,热闹起来,只要热闹起来就不会去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宋惠心驱车半個小时,赶到朋友說的那家夜店,找到包厢,一进去便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和香水味熏得直皱眉。
在座的都是认识的人,以前常常一起出来玩,她半点不拘谨,在先前通电话那位朋友身边坐下,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最近都在干嗎呀?怎么都不见你出来了?”有人凑過来问="l"。
“有点事儿,所以在家沒出门。”宋惠心笑笑,和那人也碰了一杯。
包厢裡,众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喝酒的喝酒,玩乐的玩乐,挤在一起說话的也有。
酒過三巡,叫宋惠心出来的那個女人也和她聊起来,无非是些惯常聊的东西,化妆品、衣服包包、男人……
宋惠心情绪不高,只是应付地陪着扯了几句。
突然,口袋裡的手机震动起来,铃声在吵闹的包厢裡极为小声,几乎听不清楚。
宋惠心起身进厕所,犹豫了半晌才摁下接听。
林恒问:“在哪?”
往常宋惠心都会直接回答,這次却不想,反问道:“问這個干嘛?”
“……”林恒愣了愣,“就……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呗。”
“和朋友在外面玩儿。”宋惠心低头看地上的影子,脸上沉沉一片。
“吃夜宵嗎?”林恒說,“我带你去兜风。”
宋惠心抿了抿唇,抬头一看,洗手池上的镜子照出自己的面容,镜中人眼色微暗,郁色浓浓。
“好啊。”十几秒后,就在林恒等不及要追问的时候,她报了個地址:“来接我吧。”
从夜店所在位置开到林恒家用了四十分钟,宋惠心全程阖目靠着椅背,有一搭沒一搭地应着林恒的话。
他觉得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问了几句,她却只是說:“沒什么,打麻将输钱了。”
一边开车一边看她,林恒笑:“多大点事儿啊,你要想玩,下回我带你去,一准赢!”
宋惠心似应非应地嗯了一声。
见她沒有交流*,于是他也不再开口。
车开进地下车库,从车裡出来,一片漆黑,离电梯门有些距离,林恒下意识要去牵宋惠心的手,她却一点不怕,步子迈开,正好和他的动作错开。
微怔,而后收回手,他跟在她后面步入电梯,明亮的灯光照在狭小的电梯间裡,随着上升,涌进来一股寒气。
林恒低头问:“冷不冷?”
她的個子小小的,只到他的胸膛,一伸手就能揽個满怀,瘦却不干瘪,抱起来手感特别好。
宋惠心摇头,沒說话。
电梯到达楼层,叮地一声开门,她率先提步出去。
到了门口,回头一看,林恒還站在电梯裡。
“你愣着干嘛?”她挑眉。
“沒……”林恒立时出来,他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可是仔细看看,又挺正常="l"。
在门锁上摁下指纹印,两人推门而入。
“要喝点什么?”
林恒說着,提步往餐厅走去,宋惠心突然拉住他,白藕似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身来,另一手抚着他的脸,闭眼亲了上去。
又长又激烈的吻,身体裡的冲动瞬间点燃,热流带电,說不出的急躁冲撞着全身。
找不到发泄口,面前的人是唯一的解药。
林恒气喘吁吁地稍稍推开她:“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宋惠心眼中微光闪過,不由分說便拉着他继续。
彼此都心知肚明,夜宵只不過是借口,想吃的真正大餐,是他们彼此。
他们从客厅一路拥吻到卧室,衣服散落一地,最后双双陷入柔软的大床。
林恒原本還觉得宋惠心有点奇怪,可眼下她热情似火,他无暇分神去思考别的,只能和她一起燃烧。
像两团火焰,纠缠、融合,将理智烧成灰烬,半点不剩。
*收歇时窗外天色将明,暗沉沉的黑色中透出亮来,两個人都精疲力尽了。
林恒抽完一根烟,翻身抱着宋惠心。
宋惠心任他抱了几秒,推开他起身下地。
“怎么了?”
宋惠心不答,裹着毯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弯腰将一路散落的衣服捡起来。等她从外面再次走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穿好了。
“穿衣服干嘛?”林恒一愣,
“我要走了。”宋惠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他。
“這么晚了去哪?”林恒坐起身,“天都快亮了……”
“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宋惠心淡淡打断他的话,下巴微挑,“我已经不欠你什么,最开始那场乌龙是我不对,现在睡了這么几次也算扯平,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過我的独木桥,大家互不相干。就這样。”
說罢,一刻也不作停留,转身便要离去。
林恒追下地来,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了?”他发现他听到她說的话以后,心裡特别不是滋味,喉头艰难动了动,问道,“說這些……总要有個理由吧。”
宋惠心面上冷淡,心中却在冷笑。
理由?一拍即合的临时“搭档”就地解散需要什么理由嗎?
对這些事她的确沒有太多自我限制,只觉得能遇上有感觉的、合得来的人很不容易,做也就做了,但不表示她爱犯贱!
她不知道就罢了,沒道理知道他对着别人奚落自己,還腆着脸和他滚做一堆!
這些時間的相处挺自在,挺舒坦,她不是那种爱纠缠的女人,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况且他们還不是情侣关系,更沒什么好說的="r"。
宋惠心扯开林恒的手,礼貌性弯了弯唇,眼中沒有半点笑意:“要什么理由?又不是正儿八经开始的,我就是不想再跟你继续浪费時間了,沒别的理由。”
大步走出去,一路漆黑,只在玄关处开了灯,她视力不是特别好,太暗看不清鞋子在哪。
林恒抿唇不语,从裡面跟出来,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干什么,以前不是沒有遇上過合拍的女人,大多相处几個月,各自倦了自然而然就散了,說要走的时候,他从沒生出過這种感觉。
留嗎?怎么留?
沒法留。
推门离去前,宋惠心回身对他說了一句话:“你有钱有本事是真的,我很佩服,但是我觉得,做人最起码要知道基本的尊重是什么,对不对?要装模作样的话至少装全了,别装到一半突然露陷,真的很恶心!”
“嘭——”地一声,她重重摔上门,林恒愣了半天才反应過来。
恶心?装模作样?說他??
他们那群人,要說懂得尊重两個字怎么写的,他排不上第一怎么也能算第二!从来沒跟他们干過欺辱人的事,哪怕是出去玩叫来的女人,他也沒刁难過一個,他怎么就不尊重人了?!
林恒站在沒开灯的客厅裡,错愕着半天回不了神。
临近傍晚,太阳斜斜挂在天边,灼热褪去,地面吹起袭袭凉风。
霍家静静立在傍晚的暖阳下,依旧那般寂静无声。
赵贞的心情很好,日子一天比一天轻松畅快,沒有烦心事,气色也随之好了不少,越发容光焕彩。
早就和刘婶說了不用煮晚饭,赵贞拎着包出门,让司机送她去见赵祁。
途中,给宋惠心打了個电话,這段時間联系了她两次,她不是說心情不好就是懒得动,一直沒能约出来。
电话那头的宋惠心声音恹恹的,和几天前相比沒有好多少。
赵贞皱眉问:“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說给我听听。”
宋惠心說沒有,“我就是情绪有点低落,過几天就好了,你别记挂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啊!”
“不然我過来找你?”赵贞提议。
“别!”宋惠心一口拒绝,“我可不想看到你家那個冰山脸,太吓人了,你就让我自個儿一個人在家裡发霉吧,沒什么大碍,死不了!”
赵贞還要劝,宋惠心扯了些有的沒的,不给她再說话的机会,飞快挂断电话。
对着手机屏幕悠悠叹了一声,赵贞沒办法,抬头吩咐司机开快些。
她约了和赵祁吃晚饭="r"。
赵祁的腿好了,走路已无碍,就是腿上留了道深色的疤。
赵贞沒有在出租房裡做饭,而是和他在外面店裡吃,许久沒见,姐弟两有很多话要說,赵贞挂念他的学业生活,虽然时常通电话,但還是比不上亲眼看到来的放心。而赵祁也担心她跟着霍承安会受气受难,包厢裡坐下后一连声问她過的如何,开心与否。
他俩說着,時間倏尔溜走,沒多久菜便一一送上来。
赵贞不住地往赵祁碗裡夹菜,听他详细說起学校裡的事,考试如何,专业课如何,事无巨细。
他参加了设计大赛,過关斩将进入决赛,若是拿奖能得一笔丰厚的奖金,眼下還沒到那個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问赵贞想要什么。
赵贞笑笑,不打击他的自信心,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道:“买……买條裙子吧?你說喜歡我穿浅色的长裙,等你拿了奖,得了奖金,就给姐姐买一條浅色的裙子,好不好?”
赵祁一口应下,给赵贞夹過去一块鱼肉,“姐你尝尝這個,這個水煮鱼好吃!”
赵贞喜歡吃辣的,水煮鱼的汤汁儿红油油一片,正对她的胃口。
說了声好,她夹起枕在米饭上的鱼肉送进口中,银牙轻咬,鱼腥味冲入喉咙,還沒嚼几口就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
“鱼沒煮熟。”赵贞抽出纸巾擦嘴,胃裡翻腾的感觉一时平息不下来,眉头紧紧拧着。
赵祁一愣,伸出筷子就要去夹青瓷碗裡的水煮鱼,赵贞拦住他:“别吃!沒煮熟,等等吃坏肚子!”
摁铃把服务员叫上来,她沒为难对方,只說鱼的味道不对,麻烦端回厨房再回锅一下。
服务员的态度挺好,沒有多說,点头端着碗离去。
等鱼二次烹饪后再端上桌,赵贞不肯动筷子了,哪怕它闻起来香味诱人。
吃完饭,和赵祁逛了会,把他送回住的地方后,好生叮嘱了一番,赵贞這才回去。
霍承安比她晚一点到家,一进房间便伸手将她揽进怀裡。赵贞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酒气息,问了句:“喝酒了?”
他点头:“有应酬,喝了一点。”
赵贞沒說话,环住他的腰,静立不动。
霍承安摸摸她的头发,松开了些,說:“度假的事得往后推推,和徐家合作的那单生意出了点問題,要费点時間。”
“沒什么大問題吧?”赵贞仰头问。
“沒。”霍承安放松唇角,拇指轻抚她的脸,犹豫几秒,怕她多想,還是沒往下說。
徐颜松和徐颜柳回国了,因为先前出了差错,這单案子从单江手中移交给他亲自负责。
合作案一天不结束,他就一天避不开,必须得和那对兄妹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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