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第一〇〇五章 秘密试验基地(上) 作者:未知 别济科夫听完我的建议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他委婉地說道:“丽达,就算你不說,我想元帅同志也会命令驻扎在当地的部队這么做的。实话告诉你吧,元帅目前最担心的,是库尔斯克以南都是大平原,有利于德军的装甲部队运动,我們要想挡住敌人的进攻,势必要在那裡部署数量相当的坦克。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武器装备部還无法为我們提供足够数量的坦克。” 我从他的话裡,听出了弦外之意,知道他是认为我所說的话太沒新意了,刚才所說的那些內容,只要是和我同一级别的指挥员,都能說得出来。我笑了笑,說道:“上校同志,就算我們的坦克数量沒有敌人多,但要挡住德军的装甲部队,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怎么挡?”别济科夫忧心忡忡地說道:“如果哈尔科夫真的失守,德军的坦克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推进到库尔斯克城下,我們的那些防御工事最多就只能起到迟滞的作用。” “如果有一种反坦克壕,能使德军的装甲部队束手无策。”我的心裡已做好了向他推销戈兰壕的打算,所以等他一說完,我马上就问:“不知道元帅同志在听我了构想后,是否愿意在重要的防御地段,推广這种反坦克壕?” “新型的反坦克壕?”听我這么一說,别济科夫不由两眼放光。但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又重新黯淡下去,不以为然地說道:“坦克壕能挡住德军的坦克,同样也会限制我军坦克的行动,我想元帅同志可能很难同意在防御地段推广。” 他对新式反坦克壕的這种排斥态度,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笑着问道:“上校,我還沒有說我的新型反坦克壕是什么样的,您就能知道元帅同志不会同意推广嗎?” 听我這么說,他碍于情面,不得不在脸上强挤出笑容,勉为其难地說:“丽达,那你說来听听吧,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元帅,但他是否采用,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之所以要向他推薦戈兰壕,是因为目前德军和苏军双方装甲力量的对比,和后世的叙利亚和以色列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我才会向他强力推薦這道著名的反坦克壕。 “……這道反坦克壕壕沟口宽六米,底宽四米,深达九米。一般的反坦克壕所挖掘出来的泥土,应堆在坦克壕的两侧,而這种却要一反常态,积土全部堆在我方的一侧,并垒成一道两米多高的松软土堤。” 别济科夫最初是心不在焉地在听我說,听我說到一半,他顿时来了精神,好奇地问道:“我們凭這样的反坦克壕,就能挡住德军冲向库尔斯克的坦克洪流嗎?” “沒错,别济科夫上校。”我给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后,详细解释說:“等德军冲到反坦克壕前,就会让他们头疼不已。用推土机填平壕沟吧,积土全堆积在我军這方,他们根本无土可填。学卡图科夫将军那样把坦克填进壕沟当桥吧,壕沟深九米,仅仅两米多高的坦克填进去一点用处都沒有。就算他们找来工兵架桥,可是又因为我方這侧高出了两米多,他们所架的桥就是一头高一头低,且高的一端搭在松软土堤上,会使過桥的坦克左摇右晃,稍有不慎就会翻入壕沟中。” “嗯嗯嗯,丽达,你所說的這种反坦克壕听起来好像還不错。”别济科夫听了我的述說,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要是德军的坦克放慢過桥速度,還是会有不少坦克成功地翻越我們的壕沟,对于這些坦克,我军又该如何对付呢?” 听到他的担忧,我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上校,你就放心吧。侥幸越過壕沟的坦克,将会遭受到更悲惨的命运。因为它们在跨越土堤时车体上昂,会把装甲薄弱的底部暴露在外;而越過土堤下来时,又会把脆弱的顶部显露无疑。這样一来,就给了部署在土堤后面的反坦克炮,提供了两次绝佳的瞄准射击的良机,让它们成为我們反坦克炮的活靶子。” “虽然這种反坦克壕能挡住敌人,但同样也限制了我军的行动。”别济科夫在高兴了片刻之后,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谨慎地问道:“既然敌人都无法顺利地通過壕沟,那么我军的坦克不也面临着同样的問題嗎? 听到他的這個担忧,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有意提醒他說:“上校,您别忘记了,积土都堆在我军的一侧,如果部队转入反攻时,推土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积土推入壕沟,保障我們的坦克部队迅速通過并发起进攻。” 别济科夫听完后,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糊涂,简直是糊涂。”随后又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我說,“丽达,你刚刚說的這個反坦克壕,的确与我們所了解的坦克壕有很大的区别。這样吧,我立即回去向元帅同志报告,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去吧去吧。”我冲他摆了摆手,轻松地說道:“如果元帅同志還有什么疑问的话,您可以随时回来问我。” 当别济科夫离开时,我以为最多第二天,就能再次看到他。谁知他一走就是四五天,我也沒看到他的人影。我有意想让尤先科去打听一下情报吧,但想到别济科夫所在地方,尤先科是沒有资格去的,便打消了這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這几天在谢尔盖的精心治疗下,我左眼的视力开始慢慢恢复,虽然看东西還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但却比一点光感都沒有情况强太多了。 這天,谢尔盖检查完我的眼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对我說:“将军同志,根据我的判断,您的视力再過半個月,就能恢复您手术前的水平。”见到我一脸窃喜的表情,赶紧又补充一句,“记住,這段時間還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会导致视網膜再次脱落。” “放心吧,医生同志。”我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如今在外面散步时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我的话音刚落,立即逗得谢尔盖身边那名小护士咯咯地笑了起来。谢尔盖扭头望着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吓得小护士乖乖地闭上了嘴。谢尔盖面带微笑地对我說:“将军同志,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到别的病房查房去了。” 我刚想挥手让他离开,猛烈想起了躺在病房裡的瓦西裡,又叫住了他,关切地问:“对了,医生同志,我的那位部下瓦西裡的情况怎么样了?” “瓦西裡,哪個瓦西裡?”谢尔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医生同志,”小护士连忙提醒他說:“就是那個著名的狙击手瓦西裡.扎伊采夫。” “哦,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了。”谢尔盖搞清楚我问的是谁以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遗憾地說道:“他眼睛的伤势太严重,特别是右眼,就算是治好了,估计也只能有微弱的光感,无法再继续当狙击手了。” 听了谢尔盖的這番话,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为瓦西裡感到惋惜。如果沒有出這個意外的话,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战绩,获得更多的荣誉。如果眼睛出了問題,他最好的去处,就真的只能如我对他所說的那样,去狙击学校当一個教员,为我們的部队培养更多优秀的狙击手。 谢尔盖他们正朝外走时,别济科夫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冲谢尔盖点了点头,随后又冲着我大声地說着:“丽达,快换衣服,我奉命带你去一個地方。” “上校同志。”听到别济科夫這么說,已走出门口的谢尔盖又调头回来,皱着眉头问他:“我能问问,你们待会儿去的地方远嗎?” 别济科夫虽然不明白谢尔盖這么问的原因,但還是如实回答說:“不近,坐车都要差不多一個小时左右。” 谢尔盖听后,看了我一眼后,对别济科夫說道:“上校同志,奥夏宁娜将军的眼睛還在恢复期间,如果长時間坐车,我担心那剧烈的颠簸,会导致她的视網膜再次脱落。为了她的眼睛着想,我建议最好再等两天。” 谢尔盖的话,让别济科夫为难起来。他一脸苦涩地說道:“可是,我是奉命来接她。要是她今天不陪我跑這一趟的话,在上级的面前,我也不好交差啊。” 沒等我說话,谢尔盖又抢着警告别济科夫:“上校同志,奥夏宁娜将军的眼睛因为错過了最佳的治疗時間,所以恢复得比较慢。假如今天乘车出去,因为剧烈的颠簸,导致视網膜再次脱落的话,那就会有失明的危险。” 看到别济科夫进退两难的尴尬表情,我连忙出来打圆场。我对谢尔盖說道:“医生同志,既然上校出现在這裡,那就证明他是奉命而来。虽然您不是军人,但也应该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只能被执行的吧。” 听到我這么說,谢尔盖只好无奈地說:“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坚持要出去,我也不能阻拦。但是我再提醒您一点,车辆在通過凹凸不平的地段时,一定要减慢速度,以免震裂您的伤口,导致视力的恢复前功尽弃。” “放心吧,谢尔盖同志。”别济科夫听谢尔盖的语气放缓,便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揽地說道:“今天是我开的车,你所說的注意事项我都记住了。遇到凹凸不平的地段时,我会放缓车速的。” 半個小时后,我穿着崭新的中将制服坐在了吉普车的副驾驶位。别济科夫在开车前,還好心地提醒我:“丽达,坐稳了,我要开车了。”說完,一踩油门,吉普车就缓缓朝前开去。 由于市内道路上到处是街垒和检查站,所以我們的车速并不快。在最初的担忧過后,我侧头问开车的别济科夫:“上校,我們要去什么地方?” 别济科夫边开车边回答說:“一個位于郊外的秘密试验基地。” “秘密试验基地?”我把這個词重复一遍后,不解地反问道:“让我去那裡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别济科夫耸了耸肩膀,语气平稳地回答說:“是元帅同志下达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送你去那裡。” 听了别济科夫的答复,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背靠椅背闭上眼睛养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车忽然停了下来。我连忙睁开眼睛,问别济科夫:“上校,我們到地方了嗎?”问完后,不等别济科夫回答,我就用那只完好的右眼朝车窗外望去。 只见前面的路上有個检查站,一道横在路中间的栏杆挡住了我們的去路。一名上尉带着两名全面武装的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我們走過来。当三人来到了车旁停下,上尉向前走了两步,微微地弯下腰问道:“請问是奥夏宁娜将军和别济科夫上校嗎?” “是的,是我們。”我身边的别济科夫立即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上尉同志,您需要检查我們的证件嗎?” 上尉摇了摇头,回答說:“不用了,别济科夫上校。”随后他又冲着我說:“奥夏宁娜将军,我奉命送您去基地,請下车吧。” 听到上尉這么說,我不由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别济科夫,纳闷地问道:“就我一個人嗎,那上校怎么办?” 上尉不卑不亢地回答說:“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送您一個人进去,至于上校嘛。”說這话的时候,他朝驾驶台的别济科夫看了一眼,然后說道,“我們的检查站旁边有休息室,上校通知可以在那裡等您出来。” “丽达,你就跟上尉走吧。”别济科夫似乎对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不以为然地說:“我会在這裡等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