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巧遇名人 作者:未知 上车前,我先瞧了瞧车内,確認只有司机一個人坐在裡面,才搀扶着别济科夫上了车,坐到后排。刚关上车门,司机便发动了引擎。 随着的车发动,克罗奇科夫向后退了一步,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目送着我們的车子离开。我回头瞧着這名和我的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名的人,心想难道政工人员的表情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来的嗎?两人不光名字相同,连脸上的表情也大同小异。 “喂,我說伙计,這车是往什么地方开的?”别济科夫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回头一看,他正拍着司机的肩膀在问路呢。 “去莫斯科卫戍司令部,我奉命把您送到那裡去。”听到后来的别济科夫问自己,司机双手扶着方向盘,边开车边扭過头来冲着他回答說。 “嗯,明白了。您继续开车吧。”說完這话,别济科夫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由于车玻璃上贴着特别通行证,一路上沒有拦住我們检查证件,所以我們异常顺利地来到了卫戍司令部。司令部大楼外面早就等着好几個人,看见我們的车過去,马上迎過来。司机好像早知道有人回来迎接,径直把开到那几個人面前停了下来。车刚一停,卫戍司令部的人便打开车门,七手八脚地把别济科夫扶下了车。 司机停车后,连引擎都沒有熄,看我們都下了车,和我打了個招呼,掉头便开了回去。 我跟在扶着别济科夫的战士后来,走到了司令部的门口,犹豫着是否也跟进去。别济科夫回头看见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大门口,便高声地叫我:“奥夏宁娜同志,您站在那裡做什么,快进来啊!” 我犹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着他进去,而是小声地說:“我想马上回前线去,您能帮忙联系车辆送我一程嗎?” 别济科夫听了,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有些为难地說:“這么晚了,您不在這裡休息一晚才走嗎?要知道,晚上的路可不好走啊。” “不了,”今天担惊受怕了一天,我還是想早点离开這個是非之地,所以斩钉截铁地說:“我想要马上回到前线去。” 看到我的态度這么坚决,他也不好再說什么,而是低声向身边的一個战士吩咐了几句。战士听完他的安排,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街道上跑去。而别济科夫却推开搀扶他的战士,向我走過来,在我身边停住,低声地对我說:“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您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斯大林同志的替身负伤一事,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中校同志。這件事情就只有您我两人知道,回去后,就算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同志问起,我也不会說的。” “明白就好。”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非常友善地语气說:“到前线去也不坏,您是個女同志,不用像男兵那样去冲锋陷阵,在司令部裡当個参谋军官也是挺不错的。” 正說着话,一辆带篷布的卡车开到了大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司机和去找车的那名战士,他向别济科夫敬礼后报告說:“中校同志,我找到辆去前线送给养的卡车,請您指示。” 别济科夫走到司机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部分的?” “报告指挥员同志,我叫梅萨特,是卫戍司令部辎重营的,我正奉命往前线送给养。” “那好,”别济科夫說着向我一指說,“這位女兵要去前线,你顺便送她一程。” “是,中校同志。”梅萨特大声地回答着。 别济科夫走過来,握住我的手說:“那我們就此告别吧,祝您好运!” 我和司机两人都沉默着,彼此沒有說话。卡车沿着街道往郊外开,开了大概半個多小时,便来到了昨天我到過的尤嘎杂巴特娜亚。司机突然把车停住了,我有些意外地问:“出了什么事情,是车抛锚了嗎?” “不是,我有個朋友也要去前线,我等他過来,然后送他一起去。” “他什么时候過来?”我看了看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禁有些着急,照這样的速度,還不知道啥时候能到方面军司令部呢。 “很快,再過几分钟就到了。”說着话,司机摇下车窗并从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烟,递向我问:“你吸烟嗎?”见我摇头,便自顾自地从烟盒裡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沒等他点燃香烟,我就听外面有個声音在說:“梅萨特,我的老朋友,您是在等我嗎?” “动作快点,米哈伊尔,”司机催促着对方,“天黑了路不好走。” 我看见有個人過来想上车,便拉开了车门,跳到了路边的雪地上,让他先上车,我可不想夹在两個男人的中间坐。等他上了车,我才重新上车并关上了车门。 车重新启动,司机问那個上车的人:“米哈伊尔,听說你混得不错,已经当上了车长了?” “是啊。這個月初才提升的。” “哟,真沒想到你提升得這么快。你看看我,我俩是一起入伍的,我還是上等兵,可你已经是上士了。”梅萨特一见到米哈伊尔,话就多了起来。 我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這名士兵,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军服,佩戴着上士军衔。也许是发觉我在观察他,他也扭头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然后一声不吭地盯着车窗外黑黝黝的森林。 外面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下起了雪,白砂糖似的雪粉密密地撒了下来。卡车在大雪中沿着凹凸不平的森林公路向前行驶着。天空中撒下来的雪粉不断地扑向了挡风玻璃,将前面的视野模糊成一团。除了车灯照亮的十几米范围,四周都被如墨般浓厚的黑暗包围着,使原本就荒凉的道路更显得阴森恐怖。我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警惕地盯着车窗外,深怕什么地方会突然冒出几個德国鬼子来。 “我能看看您的冲锋枪嗎?”身边响起米哈伊尔上士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看面前這英俊的脸,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答应了一声,也就不假思索地把手中的武器递给了他。 他接過冲锋枪,借助微弱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說:“這应该就是才推出的波波沙冲锋枪吧,以前光听說過,可是从来沒见過。” “是的,這种武器的产量還不大,装备部队的数量還不多,您沒见過也不稀奇。” “可是,”他有些惊奇地說:“据我所知,這种枪好像到目前为止,只生产了不超過五百支。几乎全部装备给中央警卫团和卫戍司令部,您是从哪裡弄到這样的好武器呢?” 对他的好奇,我不知道该回答還是不该回答,幸好梅萨特为我及时解了围:“米哈伊尔,你对枪械還是這么感兴趣,干脆以后你调到军械去制造武器算了。” “梅萨特,如果有机会,我還真想到兵工厂去工作,设计先进的武器来保卫祖国。” “得了吧,你从未受過专业教育,也沒学過制图,充其量也就只能画些简单的草图,怎么设计先进的武器啊。”梅萨特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不過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倒对面前這個年轻人有了好感,我饶有兴趣地问:“您是什么兵种,步兵嗎?” “不是,我是坦克兵,月初才被提升为上士,当上了车长。” “那我祝贺您。”我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下手,表示祝贺。 “您是什么军衔啊?我沒有看见您的军服上面有任何的军衔标志。”米哈伊尔好奇地问。 “军装是新发的,领章還沒来得及缝上去。”說到這裡,我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表明自己的身份:“前不久,我刚被提升为中校。” 我的话一出,顿时车厢裡就沉默了。過了一会儿,米哈伊尔把冲锋枪递還给我,并开口道歉:“对不起,中校同志,我沒看见您的军衔,所以不知道……” “沒关系的,米哈伊尔。”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很多事情不是谁生下来就会的,只要你把握住机会,一切皆有可能。” “谢谢您的鼓励。如果有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的。” 過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您觉得现在我军的轻武器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嗎?” 我想了想回答說:“我军的冲锋枪虽然火力强大,但是命中率低;而步枪虽然命中率高,可是射击速度慢。如果能有一种武器可以综合两种武器的优点,既有高命中又能有强大的火力,還带有折叠刺刀,子弹打光后還可以和敌人进行肉搏战。” 听到我這么說,他有些疑惑地问我:“真的可以设计出這样的武器来嗎?” “可以的。”我肯定地回答他,“我觉得是可以的。”我這样說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在我所知的歷史裡,前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就靠卖石油和先进的武器才积攒了足够的外汇储备。 “米哈伊尔,再過几天你就该過生日了吧。” “是的,十月革命节過后三天,就是我的生日。” 听到這個日期,我不禁愣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地问:“米哈伊尔,您不会是1919年出生的吧?” “是的,中校同志。”他好奇地问:“您是怎么猜到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继续說:“您别告诉我,說您是出生在哈萨克斯坦东南部的阿拉木图的远郊库裡亚?” “完全正确,中校同志。”他吃惊地說:“您是怎么知道的?” “您的全名是什么?”听了他的生日和出生地,让我马上联想到了我曾在07年的胜利节上见過的一位名人,忍不住继续核实着他的身份。 “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 天啊,果然是他!以设计“ak-47突击步枪”而闻名遐迩的苏俄著名的枪械设计师,07年胜利节的时候,我曾经在无名烈士墓前,见過他向烈士墓敬献花圈。难怪刚才看见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中校同志,您還沒回答我,您是怎么知道我的?”他好奇地追问着我。 “以后再告诉你吧,”我故意岔开了话题,“别忘记您刚才說的,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为我們的部队,设计出一种保卫祖国的先进武器。” “您觉得有我有這样的能力嗎?”他忐忑不安地问道。 “有的,我对您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