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第九百九〇章 重返莫斯科 作者:未知 德军的地面部队距离基辅的距离都不近,所以首先赶来报复的是他们的空军。虽然我們驻扎在北郊机场的空军及时出击,在空中与敌机展开了搏斗。虽然他们取得了击落七架击伤两架,自身损失五架的战果,并成功地赶走了敌机,但依旧有不少的炸弹落在了城内,其中有十来枚炸弹就落了指挥部附近爆炸,灰蒙蒙的烟雾笼罩着宽阔的街道。 由于空中有我們的战机与敌机在战斗,所以我和雷巴尔科就沒有转移到地下室去,依旧留在原来的指挥部裡,根据收到了最新情况,进新进入城市的部队调往需要防御的地带。 到中午时分,坦克第12军和步兵第321师的部队已全部到达基辅,并被分配到新的防御地带。而第15军,则因为军长牺牲,指挥系统還沒完全恢复政策,为了稳妥起见,雷巴尔科就把他们留在了第聂伯河左岸,固守被我军占领的城市,以及保护新开辟出来的交通线。 我們正和刚赶到指挥部的维特科夫在吃午饭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普加乔夫少校走過来拿起话筒,听了一下后,就捂住话筒向我报告說:“司令员同志,机场执勤的军官报告,有一架从莫斯科飞来的运输机在机场降落了,来的时候,有两架战斗机护航。” 听到普加乔夫的报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连忙站起身,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上级派什么指挥员来了?” 普加乔夫摇摇头,回答說:“不是什么大人物,是元帅同志派来的一名联络官,說有重要的命令要交给您。”汇报完毕后,他马上又问道,“需要我派人去机场去命令嗎?” 我考虑派人去机场的话,一来一回,至少就得一個小时。我猜测這個命令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朱可夫不会不给我們发电报,而是专门派联络官来送信。考虑到這点,我摇了摇头,吩咐普加乔夫:“少校,让机场派出人手,将那名联络官送到這裡来。” “是!!”普加乔夫答应一声,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着对方說道:“司令员有命令,让你派人护送联络官到指挥部来。记住,一定要确保联络官的安全。” 看着普加乔夫打完电话,基裡洛夫好奇地开口說:“元帅同志连电报都不发,而是专门派一名联络官来送命令。這会是一道什么样的命令呢?” 雷巴尔科等基裡洛夫說完,也纳闷地說:“元帅同志上午刚给我們发過电报,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应该一起說啊。为什么会在這种时候,派联络官来给我們送命令呢?” 我沒有說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维特科夫,想听听他的看法。维特科夫的手肘支在桌上,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许是元帅同志看我們成功地夺取了基辅,觉得還可以继续扩大战果,所以又给我們制订了新的攻击目标?” 我看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忍不住說道:“我們刚刚打下了基辅,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巩固我們现有的防线,已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按理說,上级不会在這种时候,给我們增派新的任务吧。” 沒想到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话以后,摆了摆手,說:“這完全有可能,毕竟我們刚刚结束了基辅战役,趁敌人沒回過神,再发起一次新的战役,是完全有必要的。” 在我的心目中,战役的概念就是几十万兵力,打上一两個月。而我們不過在狭小的区域内,和德军打了几仗,难道這也算是战役嗎?我带着這個疑问,试探地问道:“雷巴尔科将军,我們刚结束的战斗,也算得上是战役嗎?” 雷巴尔科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說:“沒错,虽然這次我們投入的兵力不多,所进行的战斗规模也不大,但成功地夺取了基辅,就是一次伟大的胜利。這样的战斗還算不上战役,那什么样的战斗,才能算为战役呢?” 虽然雷巴尔科所說的內容,和我的理解還有一定的差异,但我也沒再问下去,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接着,我及时地将话题引开:“雷巴尔科将军,您看现在格列博夫少将的近卫步兵第27师,還驻扎在布鲁伐利,需要把他们也调過来加强基辅的防御力量嗎?” 雷巴尔科盯着地圖看了一阵后,摇摇头說:“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沒有這個必要。如果格列博夫少将的部队在布鲁伐利的话,可以帮我們抗击德军来自东面的攻势。如果把他们调到基辅,那么我們的战略纵深就沒有了,敌人可以一下就冲到基辅的城下,甚至冲进城来和我們打巷战,那时我們就会陷于被动的。” 对雷巴尔科的這個观点,维特科夫及时地表示了支持。看到两人的意见相同,我也盯着地圖看了会儿,觉得曼斯坦因的部队一旦摆脱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接触,完全有可能从东面对基辅发起进攻,而近卫第27师坚守的布鲁伐利,就将成为基辅的东面屏障。因此我也沒固执己见,而是赞同地說:“将军同志,您說的对,我們必须在布鲁伐利留下足够的部队,抵挡有可能来自东面的进攻。既然是這样,就让近卫第22师留在布鲁伐利吧。” 接着,我們又研究了一番该如何在被占领区域内部署兵力的事,以至于从机场赶到的联络官走进了指挥部,我都沒有及时发现。 普加乔夫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提醒:“司令员同志,联络官到了。” 我当时正在看雷巴尔科为近卫步兵第79师划分的防区,听到普加乔夫這句话后,一时沒反应過来,而是随口问了句:“联络官,什么联络官?”话刚出口,我就猛地想起了朱可夫派来的联络官,连忙抬头问他,“联络官在什么地方?” 普加乔夫朝旁边努了努嘴,我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過去,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的少校,正静静地站在会议桌的另外一头。 “請到這裡,少校同志。”我冲着对面的少校礼貌地說道。 少校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向我报告說:“您好,奥夏宁娜将军。我是朱可夫元帅派来的联络官,奉命将一封密件交给您。”說完,他从背着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递给了我。 我接過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笺看了起来。看完以后,我不禁寻思起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可夫为什么让我立即赶回莫斯科呢?他难道不知道我們刚解放了基辅,接下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嗎?我怎么能在這种时候扔下部队,回莫斯科去呢?” 旁边的基裡洛夫见我看完命令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丽达,不知道元帅同志给您下达了一道什么样的命令啊?” 我想到這份密件对他们几人沒有什么保密的必要,边随手将信笺递给了他,同时向雷巴尔科和维特科夫說:“元帅同志命令我,立即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雷巴尔科将军,然后随来送密件的联络官,一起返回莫斯科。” 我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普加乔夫站的位置离联络官不远,我听到他小声地问对方:“少校,您知道为什么要召司令员同志回莫斯科嗎?” 联络官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說:“对不起,少校同志,我只是奉命来给将军同志送信的,至于信裡写些什么,我是一无所知。” 雷巴尔科等基裡洛夫看完信笺后,立即迫不及待地接過了過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內容。看完以后,他表情严肃地說:“奥夏宁娜同志,朱可夫元帅在這封信函裡,只是让您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我,但根本沒有說明把您召回莫斯科的原因。我估计,這道命令是由最高统帅本人下达的,元帅同志也只是传达命令而已。” 对于雷巴尔科的分析,我认为很有道理。如果是朱可夫要召我回莫斯科,只需要发份电报,而不是派人亲自来送什么信函。想到這裡,我冲着联络官问道:“少校同志,就我一個人回莫斯科嗎?” 联络官听完我的問題,先瞧了瞧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众人,随后回答說:“奉召回莫斯科的指挥员只有您一個人,但您可以带上几名警卫员一起回去,比如說尤先科上尉。” 听到联络官提起了尤先科的名字,甚至连对他军衔的称呼,還是原来的上尉军衔,我心裡就更加明白,這道命令的下达者,沒准就真的是级别比朱可夫更高的人。 “少校,我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冲着少校问道。 联络官面无表情地回答說:“将军同志,我奉命在您办完移交指挥权的手续后,护送您乘机返回莫斯科。” 我听完联络官的话,扭過头去,对站在旁边的雷巴尔科說:“帕维尔.谢苗诺维奇,我們沒有時間過分讲究什么形势,既然战役集群的几名指挥员都在,那么就让我們来进行部队指挥权的交接仪式吧。” 說着,我拿起桌上的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圖上一角写上:“交出第聂伯河战役集群指挥权。”随后,我在后面写上日期,签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把地圖推到了雷巴尔科的面前。 雷巴尔科一言不发地接過我手裡的铅笔,在地圖的另外一角,熟练地写下了“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接任第聂伯河战役集群指挥权。” 见雷巴尔科签字完毕,我看了看表,随后对基裡洛夫和维特科夫說:“政委、参谋长,从现在起,你们就归雷巴尔科将军指挥了。” 我的话刚說完,基裡洛夫便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关切地說道:“丽达,祝你一路平安,希望我們能早日再想见。” “司令员同志,后会有期。”维特科夫等基裡洛夫一松开我的手,立即也向我伸出手来。 “還有我,司令员同志。”普加乔夫也不甘示弱地說道。“請您多保重身体,我們還盼望着您能早日回来继续指挥我們狠狠地教训德国人呢。” 和几位指挥员握手完毕,我又去和坐在旁边的参谋和通讯兵们一一握手。等忙完這一切后,我才冲着联络官一摆头,說道:“走吧,少校同志。” 我和尤先科乘坐的吉普车,一直开到了机场中间停着的那家运输机的舱门口才停下。但我下车时,司机在扭头說了一句:“司令员同志,祝您一路顺风,希望能看到您早日回到部队裡来。” 我冲司机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飞机前,顺着舷梯上了飞机。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一個多小时后,在莫斯科南侧的一個军用机场裡降落。在飞机降落前,我从舷窗望着外面一望无垠的大森林,扭头冲联络官大声地问道:“少校,這個机场的位置好像很偏僻啊。” “是的,将军同志。”因为机舱内的噪音太大,联络官也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为了避免敌机对我們机场的轰炸,所以我們在森林裡修了不少這样的临时机场。” “待会儿飞机降落后,有人来接我們嗎?”感受飞机的起落架已放下,我又大声问道。 联络官摇摇头,回答說:“沒有人接,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将您从基辅接出来以后,直接送到了朱可夫元帅的指挥部。” 功夫不大,我們的飞机便在简易机场稳稳地降落。联络官带着我来到了一辆停在跑道附近的一辆车前,主动地拉开了车门,邀請我上车。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尤先科,和几名警卫员,问联络官:“他们怎么办?” 联络官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請将军同志放心,待会儿有车送他们去城裡的。您請上车吧,估计元帅同志都等急了。” 听到联络官這么說,我也不再检查,点了点头,便坐在了小车的后排。而联络官在关上车门后,从车尾绕到另一头,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并吩咐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