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逃走了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带你走,你是不是一直在想办法逃离這裡?”中年女人淡淡的问道。
沈良辰心裡一惊,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免紧张起来,戒备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你的時間不多,一会按照我說的去做,我能带你出去,等你出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对方慢慢的說道。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吧,沈良辰也是沒办法了,一听到有人告诉自己,能帮助她逃走,她自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关注起来,“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是這個世界上,你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对方信誓坦坦的說道。
不知为何,看到這女人的眼神,沈良辰便相信了,她郑重的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只要能带我离开這裡,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跟我来吧。”
中年女人带她离开。
一個小时之后,电话打到了萧政那边。
听到沈良辰私自离开的消息,萧政觉得很意外,她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么厉害,還能逃离山庄的管制。
虽然沈良辰不是司司的生母,但萧政很肯定,沈良辰就是南涧的女儿。
只是這個疑点,先生都還沒来得及去解开,沈良辰就逃走了。
他想了想,還是决定把這個消息告诉南涧。
南涧刚打完电话,正在处理公事,完全沒有顾忌头上的伤势,萧政一进去,就无奈的道,“若是让绵绵小姐看到你這样,估计会生气的。”
“你不說,她就不会知道了。”南涧淡淡的道。
萧政心想,我不說,绵绵小姐還是会知道,到时候挨骂的反正不是他,他就不管了,直接开门见山的汇报自己的事情,“沈良辰逃走了。”
正在签字的南涧手上动作一顿,“逃走了?”
政有些惭愧。
“看来你们的安保工作做得并不合格!”南涧脸色冷凝起来。
萧政低着头,默默的听从他的责罚。
“本来還要细查一下的,算了,走就走了吧。”南涧恢复表情,继续忙于公事。
萧政知道,沈良辰对先生来說,只是无足轻重的人,也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刚出门走了不到几步,就看到唐绵绵端着晚饭上来了,“他忙完了嗎?”
“……你自己进去看吧。”萧政選擇回避這個問題。
唐绵绵一听到這回答,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加快步伐到了房门口,连敲门的步骤都省了,直接开门进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书桌前忙碌的南涧,听到开门声,還以为是萧政,头也沒抬的呵斥,“什么时候进我房间都不需要敲门了?萧政?”
“是我。”唐绵绵淡淡的开了口。
南涧急忙抬头,见是唐绵绵,顿时就尴尬起来,“就是一点点事情急需要我处理,马上就好了。”
“吃饭,现在就吃,一会凉了。”
“……好,我马上就吃。”南涧丢下笔就走了過来。
萧政還从沒看到過先生這样言听计从,還努力赔笑的样子,這画面感,還真叫人忍俊不禁。
看来以后对付固执的先生,也不是无计可施了。
“你忙什么公事跟我沒关系,本来還打算劝西戎再逗留两天的,不過看来不用了,早点离开還比较好。”唐绵绵目光平静的看着南涧,一字一顿的說道。
南涧吃饭的动作一愣,急忙看向她,“能劝說他再逗留几天?”
“我不打算劝了。”
“我以后会认真吃饭,能休息就休息,這些公事我也不管了,当然,除非必要的,那個是推脱不了的。”南涧急忙解释着。
唐绵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南涧居然就回答不上来了。
萧政在一旁为先生着急啊,但這個时候,他還是不参合会比较好。
唐绵绵见他无话可說,這才吩咐萧政,“把那些文件都拿走吧,近几天内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就算是总统,也会有病假的时候吧?”
“我会处理的,绵绵小姐就請放心吧!”萧政急忙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打包文件,然后在萧政的视线中,溜之大吉了。
他可是第一次不听先生,而听别人的。
唐绵绵一直监督着南涧将晚餐用完,才对他說道,“饭后出去走走吧,去后面的花园。”
“那裡……”
“别有意见,你去就对了。”唐绵绵收拾好碗盘,再次强调道。
南涧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沒再說话。
等唐绵绵送了碗盘下去,又去了唯姨的房间。
她醒来之后,状态還是不怎么好,神智好像更混乱了。
现在除了叫芮芮之外,還会叫南涧的名字。
夜西戎权当沒听到一样,一直陪着。
唐绵绵切了水果,送进去给夜西戎吃,都是夜西戎爱吃的水果。
他在帝豪住過一段時間,唐绵绵多少有点了解他的喜好。
“唯姨现在這样子,還是再住两天看看,這裡人手多,医生也有,总比自己贸然出去,人生地不熟的要好,等唯姨状态好一点了,再走吧。”唐绵绵握着唯姨的手,对夜西戎說道。
夜西戎垂着视线,仿佛漫不经心的样子,“還叫唯姨嗎?”
唐绵绵咳了一下,清理着嗓子,“我就算现在叫她,她也不会听到。”
“那你叫他了嗎?”夜西戎還是一派慵懒的样子。
唐绵绵柳眉一紧,自然之道他问的是什么,而后摇头,“沒有。”
“为什么?以你的性子,恐怕是我們三人之中,最先开口的吧?”夜西戎拿叉子戳着那些水果,似乎再沒心吃了。
唐绵绵叹了口气過去,将被他戳得乱七八糟的水果盘子拿走,“不吃就别吃了,浪费我心意,既然你了解我的性格,還问我做什么?想拉我做同盟,一辈子不开口嗎?”
夜西戎转過身去,似乎不愿意回答她這個话。
“我沒开口,是因为我不想给你们压力,但西戎,你什么性格,我多少還是了解的,你并非表面上這样。”
夜西戎突然就有种神烦姐姐生物這种感觉,“你又开启了马大姐模式嗎?”
“嫌我话多,那我不說了。”
“我沒有……”他又无奈起来,“真是同情姐夫,他平时哄你肯定好辛苦吧?”
“才沒有!”
一說到龙夜爵,唐绵绵的眼睛就带着光,一副我很幸福的样子。
夜西戎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挣扎了,只是多少给我点時間,我需要時間整理自己。”
“沒說不给你時間啊,你自己逼自己的。”唐绵绵沒好气的道。
夜西戎又一次无力叹气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嗯,去后面的花园吧。”唐绵绵顺手就說道。
一听到她意味深长的话,夜西戎就明白了什么,立马說道,“我才不去!”
“原来是不敢去啊,那随你。”
“……”就知道用激将法!
夜西戎打开门出去了,唐绵绵急忙起身去了窗户边,那方向,正好能看到花园的方向。
南涧已经在那裡了,正看着她窗户的方向走神。
应该是想看到唯姨吧。
唐绵绵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两分钟后,夜西戎出现在了后面的花园裡,唐绵绵耸耸肩,回到了床前,继续守着唯姨。
花园裡,夜西戎假装漫不经心的走着,在看到南涧的时候,转了身打算离开。
但那动作,明显比较慢,不知道的人,只当他是在随便游走吧。
南涧眉头紧了紧,還是开了口,“有時間嗎?聊聊吧。”
“沒時間。”夜西戎冷冷的道,但脚下的步伐却停下了。
“前面有個亭子,我让恩准备了茶水。”南涧說完,便往亭子走去。
夜西戎咬了咬牙,最后還是转身,跟着他走了過去。
反正他已经先开口了,他就不计较這种事情了,不然会显得自己小气。
亭子裡,父子俩对立而坐,南涧问道,“她還好嗎?”
“拜你所赐,现在状态更差了。”夜西戎脸色十分不爽。
南涧蹙起了眉头,“我再安排好一点的医生给她……”
“不用了!”夜西戎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說道,“她最差的时候都已经熬過来了,现在只需要调理就沒事了,你要跟我聊什么?說吧?”
“其实……也沒什么好聊的。”南涧淡淡的开口。
现在的他,跟夜西戎初见时的他,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就像是……已经摘取了坚硬的外壳,只留下温暖和柔软来面对人。
夜西戎那一切坚硬的防备,在這一刻,都沒了作用。
只是心裡多少還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听到這话之后,有些冲动的道,“既然沒什么好聊的,那我走了。”
“就当是……”南涧抬手抓住了他。
父子俩的第一次接触,南涧心裡复杂,夜西戎心裡更复杂。
他顿了顿,才說道,“就当是陪陪我吧。”
夜西戎本来很想甩开他的手,可是,那一瞬间,他仿佛就沒了力气一样,而后慢慢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莫名其妙的陪他坐一坐。
而南涧所谓的坐一坐,就真的只是坐一坐。
二人之间,彼此都沒开口。
還有风声刮過。
一杯热茶,变得冰冷。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他们還是沒再說一句话。
直至院子裡的路灯亮了起来,夜西戎才仿佛回神,急忙起身,看了看南涧,想說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沒說的离开了。
南涧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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