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TA很乖也很狡猾
再者,他好像经常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异常地倒霉。
她洗好澡出来,泡了杯奶茶捧在手裡慢慢地啜着便往山猫的房间走。井言从回来后便沒关過房间门,像是刻意般地敞开着,像无时无刻在表达着自己的温良无害,从不关起门来干坏事。
季风进去的时候山猫正蹲在角落用脑袋顶墙角,一边顶還一边嘀嘀咕咕地說着什么。她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后开口叫他。
井言吃了一惊,从他回来后除了安排住宿外,她从未来到他的房间裡,更不要說主动叫他了。今天是要整哪一出?是不是发现了他偷跟她去农庄,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季风盘腿坐下,双眼与他平视,开口說道,“手。”
他迟疑片刻后抬起爪子,平伸到她面前。她翻来翻去了看了看,放下,“沒事了?”他先缓慢地摇头,几秒后像是反应過来地拼命点头。
她皱起眉来,“到底有事沒事?”
“沒事沒事。”井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可很快地他便想起车上的擦肩而過,笑容便淡了下来。他是個脾气坏的主儿,打小就霸道乖张惯了,眼下为了能呆在她身边他是威风也不要了嚣张也扔垃圾桶了,一心一意地安份過日子。但是他這么牺牲,她不被打动也就算了,居然還敢上别人的车,居然還敢晚归,而他居然……還不敢问。
他嫉妒得发狂,更憋得一肚子内伤。
“你今天怎么突然跑去打高尔夫球?”她语气淡淡地,
他支吾了两句,最后扯不了谎了只得承认自己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去的,“……本来车子跟得很紧,但是我身上的钱不够车费了,所以就在球场被赶了下来。我想离得不远就抄了個近道,哪知道那地方那么大,绕着绕着就走岔路了……”越到后面就越小声,可脑袋却沒低下去。
“然后就被球打到了?”
他咬咬唇,很不甘愿地点头,“嗯。第一個我躲過了,然后第二個我接到了。”他咽下后面的话沒說,第一個是无意的,第二個九成是有心!姓单的太缺德太小心眼了,不過一包海味干货,值得他记恨這么久。
季风沉默了一下,說道,“今天我過得不算愉快,挺沒意思的。”
井言心眼多,就她這句话在他心头滚了七八遍,每一遍琢磨出的味道都不同。她這是說公司组织得沒意思呢,還是說因为他打岔让她觉得沒意思。
他纠结得苦了脸。
“我饿了。”她突然冒出一句与先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井言怔一怔,肚子裡又搅起了酸水,嘟囔道,“我今天還沒怎么吃东西呢……哼,你不是……和人吃完晚饭才回来的么……”他醋得厉害,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大声說话,只能這样嘀嘀咕咕含混不清地抱怨。可毕竟沒底气,就這么小声地抱怨,他也时不时撩起眼皮看她的脸色。
蜗牛沒发飙,只是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去下面條吃,你要不要?”见他傻乎乎地沒反应便抬脚往外走,扔下一句,“要吃的话就出来择菜。”
直到她到了厨房,洗了锅子开始烧水的时候才听书房裡传出的呯呯咚咚的声音。又過了几分钟,山猫终于出现了。他一副乖宝宝的良顺模样,笑得异常羞射地端起菜盆子蹲到餐厅一角去择菜了……
時間過得很快,转眼就要进入雨季。這样的天气是主妇们最讨厌的,因为空气裡满是水份子,沾到墙壁和橱柜上就凝成了小水珠。家裡铺的不管是木地板還是玻化砖,一脚踩上去就都是湿乎乎的痕迹。
季风极讨厌這种天气,让她有一种随时会发霉的感觉。以前每逢這种气候她天天都拖地擦玻璃,然后关门开空调除湿气。房子大了打扫起来很累,不過现在她可轻松多了,因为有了個很听话很听话的猫仔来分担大半。
“往上面一点,边角也得顾到。”季风叉着腰指挥道,“那裡,那裡有片水渍,用力擦!再用力点~”她最讨厌的擦玻璃的活儿现在完全由井言接手,他個子高又有力气,很适合干這种体力活儿。而井言也乐得给她使唤,现在他纯粹就是個m,被使唤被奴役的时候最有存在感。
大扫除完毕后井言看時間尚早,便溜去厨房切了点苹果梨子拼盘,在上面叉了牙签端出去。客厅裡开着空调,吹着人格外舒服,两個人就盘腿在客厅裡吃开了。
季风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抱着個抱枕看小清新的言情剧,很专心致志。井言对這类的电视剧很不感冒,他只是很享受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光。哪怕她不看他一眼,哪怕她不和他說一句话,只要這样静静地呆着,呼吸着同一处的空气,他也是很满足的。
吃着吃着,他的猫科属性又冒头了。从坐到半卧,从半卧再到躺,最后竟然抱着個软枕直接睡了過去。他的睡相也相当有意思,原先坐的时候便不敢离她太近,中间隔着個水果盘子。现在他睡着了脑袋便朝着她的方向,身体却是蜷着,活脱脱一颗大逗号。
季风看电视看得入迷,完全不知道他在一旁睡着了。当她再次看也不看地用牙签插水果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扎不进去。她這才扭头看了眼——牙签就戳在他的脸颊上。
他大约是真的很累了,被扎了脸也沒醒。她赶紧收回手,紧接着便低下头確認他的脸有沒有被划伤,還好看了半天只发现一個极小的红点点。她這才松了口气,想想他這么睡着挺不像话的,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井言,井言。”他动了动,鼻子裡发出一個撒娇似地单音。她用指甲轻刮他的脸,“起来了,回房间裡睡。”他抿抿嘴巴,双颊鼓了鼓,半转過身子摊开手脚,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么。她不死心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他终于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眼底一片松懒散漫,明显沒睡醒的模样。而双手却抬起环住她的脖子,很顺溜地将她的脑袋拖了下来。紧接着他的嘴巴撅起,叭叽一声就贴了上来,清脆响亮地‘啾’了一大口。
這事发生的很快,严格来說不過一二秒的時間。因此当季风回過神来时,山猫已经带着满足得不能再满足的笑容转個身继续沉睡。季风愣愣地抬起手背擦了几下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可看他這样子又不像在装,好像真是睡迷糊了。而现在重点是啃也被啃了,追究這些沒用,沒用!她愤愤地站起来,左看右看,最后抬起脚一下踹在他屁股上。他的身体晃了两下,又紧紧地蜷起来,软枕梏在怀裡,依然是一副甜蜜的睡相。
季风气得电视也沒关就回了房,门重重地关上。可,過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她扯着一床薄毯出来,先是又抬脚踹了他几下。紧接着扬起毯子狠狠地掼在他的身上,“装死吧你!”
他依然是稳稳地躺着,脸上還是一副挺甜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表情。只是在蜗牛再次关上门后,山猫紧合的眼睫动了动,紧接着他抱着薄毯在地上打了两個滚,再克制不住得意地、极小声地‘嚯嚯嚯’滴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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