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只是一部分?
它比一俱完整的尸体看着更让人害怕!
沒有鲜血淋淋,泛着死人的白。
冷清、可怖!
指甲裡全是泥土,与白色的死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它弯曲着,明明有些发胀,但却莫明的让人联想到利爪,有些狰狞。
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我的手。
它被人砍下来了!
我的手,被砍下来了……
是左手。
戴傅寒燚送我婚戒的那只手。
戒指已经掉落,中指上光秃秃的。
妈妈已经很难受,捂着胸口在旁哭泣:“媛媛……”
谢晏川安抚着她,双眼很通红。
梁心薇胆小的躲在傅寒燚的身后,唯有傅寒燚咬着腮腺,死死的盯着照片,表情說不出来是惊讶、痛苦、還是别的,很复杂。
“一只已经肿胀的手,能判定出是温媛的嗎?”他沉着声,几乎是气语。
王警官挪动鼠标,点开另一张图片,是我与傅寒燚的合影。我将手上几十块的玩意儿,对着镜头炫耀。
“這只断掌,虽然說已经有些发胀,但基本形态,与温媛的左手相似。我們初步怀疑,這只断掌就是温媛的。
当然,精准的结果,還要等鉴定那边给结果。M城警方那边正在做DNA检测,很快就会把结果传過来。”
听到王警官這么說,妈妈更痛声大哭。
知女莫若母,她肯定知道那手就是我的。
等了十来天,等到的却是女儿的断掌。
她怎么受得了!
梁白莲继续在装弱小:“是呀,不可能是姐姐的,她好好的呢……啊,好可怕……”
是不是我的,她不最清楚嗎?
我的尸体,可是她让人转移的啊。
她早就知道我死了,却心安理得的演着戏。
“王队,抓到個卖黑血的,关到哪裡?”
有個便衣,押着一個男人走過来。
王警官随手一指:“先拷在那裡吧。”
警察押着男人走過去,在经過电脑屏幕的时候,男人却停下来,戴着手铐的手朝电脑上一指:“這個女孩子我认识。”
傅寒燚冷眸一缩,竟然比王警官還抢先问出口:“你怎么认识她的,在哪裡认识的?你见到她了是不是?”
他一迭连声的质问,把男人吓了一跳。
傅寒燚的脸色,沉冷的很骇人。
男人吓得结结巴巴:“我,我不认,认识,只是,只是看到過。”
“在哪裡看到的?”傅寒燚急问。
男人额头汗水都渗了出来。
王警官轻拍他肩:“别急,你慢慢說。”
男人這才放松一些:“前几天,這個女孩子来找我卖血。她长得漂亮,我就有印象。我当时還在想,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什么不能挣钱。
为什么要卖血呢?
我就和她闲聊,她說,她卖血是为了给男朋友攒买肝药的钱。那药十万一瓶,她還差一点儿。今天把血卖了,就刚好凑齐。
女孩子很瘦,本来只能抽200cc的血,可钱不够,她硬是撑着再抽了一管。我都替她抽了一把汗,生怕她出事。
结果她真挺過去了。
我還记得,她拿到钱的样子,开心得像中了五百万似的。她說她终于能给男朋友买药了,那样子真的是让人感动。
我想,我要是有這么漂亮,又這么真心对我,不惜为我付出一切的女朋友,我肯定好好珍惜她。
当她男朋友真的太幸福了。
這是她男朋友嗎,长得還挺帅……啊,不就是這位先生嗎……”
男人說着,发现与我合影的男人,与傅寒燚一模一样,赶紧打住口。
傅寒燚沉着脸,非常不和善。
但男人還是鼓着勇气,喃喃着說完最后的话:“你,你可要好好珍,珍惜這,這么好的女朋……啊,你干嘛!”
男人惊叫,满脸惊惧。
傅寒燚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寒意浸进他每個细胞,俊脸像被冰封似的,他从齿缝挤字:“她卖血那天,是不是這個月18号?”
“我想想……”男人想了一下,点头,“是,是這個月18号。因为那天,我抽完她的血,就得到要被抓的风声跑路了。”
呵。
傅寒燚忽然冷笑了一声,无力的松开了男人的脖子。
我知道他在笑什么。
因为那天,是他准备向我求婚的日子。结果,他在游轮上,把价值两亿的钻戒,戴在了梁心薇的手上,却赐给我无尽的侮辱和轻贱。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是刚卖了血,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同他订婚。
他更想不到,为了给他凑买药的钱,我真的去卖了血!
他曾嘲讽莫雪盈的话,竟然变成了事实。
我不知道他此时内心是什么情绪,内疚、痛苦還是依旧不屑,他咬着腮,退后着步子,摇着头,像受到莫大的打击:“不,不可能……”
我不知道,他的這個不可能,指的是什么。
是我不可能为他卖血,還是我不可能死了。
妈妈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哭得几乎快晕過去,谢晏川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妈妈捂着胸口,喘不過气来。
女儿卖血,真心却被人糟蹋,她受不了。
“媛媛,你真的是太傻……”她声音都哑了。
谢晏川气愤不過,忽的朝傅寒燚冲過去,拳头迅雷不及的挥到傅寒燚的脸上:“你這個王八蛋!媛媛一腔真心,真的是比喂了狗還不如。”
傅寒燚竟然沒躲。
但他的拳头,却被王警官截住。
“M城传结果過来了。”
他手裡,拿着一份传真。
谢晏川忽的从王警官手裡,把传真抢了過去,当看到结果后,他整個人都颤抖起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眼泪一下子就吧哒在了传真纸上。
“啊。”他抱着头,痛嚎。
传真上的检测结果,已经不用他說出来。
DNA肯定是我的。
我被割了手掌。
我的尸体已经不完整了。
忽然,我想起那晚,几個男人转移我尸体时說的话——妈的,最后一坨,终于挖出来了。
什么叫最后一坨?
我又想起扛麻袋的那個男人,他一個人很轻松的就搭在了肩上,看上去不像是扛起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怎么說,我也有近一百斤。
而且,死人更沉,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扛在了肩上。
所以,麻袋裡装的,只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戒指掉在了那裡,麻袋裡装的,恰好是我的這只手嗎?
我浑身一阵惊惧瑟抖。
所以,我被肢解了?
天!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落了個死无全尸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