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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江月蝶是与闻长霖一起出来的。

  闻长霖苦笑着对江月蝶解释,两人婚事定得匆忙,看起来就很有些不对劲。

  加上還有“欢喜娘娘”的事情传出去,与其遮遮掩掩让人更想揣摩其中意味,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站在人前。

  闻长霖给出的理由十分正当,在江月蝶同意后,他更是当众给了江月蝶信物。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闻家“玉扳指”!】

  【請宿主佩戴至少三日后,再做处置。】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月蝶总觉得系统的机械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完成了這個任务,它似乎比江月蝶本人還要高兴?

  江月蝶总觉得似乎有哪裡不对,但是呼叫系统,它又一点都沒有回应,将装死贯彻到底。

  见江月蝶收下玉扳指,闻长霖反倒松了口气:“今夕良辰,不知江小姐可愿赏脸,与我一道出门,共赏月色?”

  他看着江月蝶微微笑起来,倒是有几分当初初见时,文雅公子的模样。

  江月蝶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她不喜闻长霖温温吞吞的性格,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答应了闻家的事,江月蝶不会忘记。

  于是两人就這样出现在集市上,闻长霖带着她一路从头逛了過去,遇见熟人时,還会主动介绍江月蝶。

  一下子,闻家少爷携心上人来逛朝莲集市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不少人心生好奇,有意绕来看上几眼。

  朝莲节本就是为了纪念百年前除妖的僧人,在集市上,初初可见“莲花”之意象。

  花火灯夕,胧月之夜,年轻姣好的容貌凑在一处,說些俏皮话,总是叫人心生欢喜的。

  闻长霖也被人拉住了手,在說些恭喜之类的话。

  江月蝶站在一旁,听着听着,不觉有些走神。

  她并非不喜歡热闹,但是此刻面对眼前的嬉闹灯火,脑中却一改再改,硬是将悬着的红莲花灯,看得褪了色。

  先成了若朝霞似的浅粉,又成了手背上的一道血痕,最后变来变去,成了雪似的白。

  耳旁的阿谀奉承声,江月蝶略垂下眉眼,神色有几分倦怠。

  另一边闻长霖终于說完了话,转向江月蝶时,流露出了几分歉意:“并非有意冷落江小姐,只是方才那人是我昔日同窗,难得遇上就多說了几句。”

  江月蝶伸手揉了揉眉心,疏远道:“闻公子不必同我解释這些。”

  闻长霖脸色有刹那的难堪,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得开口:“那日混乱中我自以为救了江小姐,却沒想到是乌龙一场。”

  “可笑我還挟恩图报。”闻长霖自嘲似的一笑,“凭白将你卷入了這场是非之中,如今我再道歉,恐怕江小姐也不信了吧。”

  他笑得有些勉强,并不好看。

  不過无论闻长霖如何,都与她无关。

  江月蝶客套地笑了一下:“闻公子多虑了,我答应闻家的事情,不会反悔。”

  闻长霖怔了一瞬,急急开口解释:“在下并非此意。”

  江月蝶一笑:“那最好,我們合作愉快。”

  闻长霖先是被堵得說不出话来,又不由为這笑容着迷。

  闻家家规森严,无论是他的姐姐们也好,接回来的表妹也罢,一举一动都被框死了在了规矩之中。

  闻长霖从小便生长在這样的环境中,对那些“标准仕女图”看得厌烦极了,几次三番让她们不要這样笑了。

  可只要闻老夫人——甚至无需她开口,闻管事一個眼神,一切就又恢复了原样。

  闻长霖隐约知道缘由。

  但闻老夫人是养他的人,他遵从孝道不能怨恨,只能将怨恨转移到了旁人身上。

  比如他的姐姐,比如那個远房表妹。

  而江月蝶是他古板人生中的意外。

  她鲜活可爱,对闻家那些规矩嗤之以鼻,甚至并不像旁人那样待他這個“闻少爷”犹如一個珍贵易碎的瓷器。

  闻长霖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

  哪怕他知道江月蝶不喜歡他。

  闻长霖并不以此为意,他是闻府少爷,他有這個自信,江月蝶一定会喜歡上自己的。

  闻长霖俊秀的面容上带出了一個笑意。

  恰好两人路過了一個卖莲花灯的摊子,叫卖声传入耳畔,闻长霖眼睛微亮,一边买下一個灯,一面闲聊似的问江月蝶。

  “不知江小姐喜歡什么样的男子?”

  江月蝶糊弄道:“一心一意的吧。”

  闻长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追问:“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要求么?”

  這個問題本可以随意敷衍而過,但想起了最近某人奇奇怪怪的脾气,江月蝶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话语一转。

  “我喜歡說话直接一些的。”

  闻长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過一抹得色。

  他将买下的花灯递了過去,生怕江月蝶拒绝,他解释道:“這是朝莲节的习俗。”

  两人现在毕竟要扮演“未婚夫妻”,江月蝶自然不会拒绝。

  她刚要接過,忽然一阵奇怪的风传来,直接将花灯垂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突然向右转,然后又一阵风来,花灯直直掉进了河裡。

  江月蝶:“……”

  這也太刻意了,生怕别人看不出古怪?

  幸好如今集市热闹,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沒什么人注意這番古怪的“花灯落水记”。

  就连闻长霖本人也以为這是個意外,当即道:“我再去买一個给你。”

  “不必了。”

  轻柔的嗓音响起,甚至比江月蝶开口更快一步,

  腰上被人揽住后退了几步,浅淡的焚香若有似无地钻入鼻尖。

  无需辨认,江月蝶都知道来的人是谁,她深吸一口气,侧過头小声道:“你先把手放下。”

  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不安抚好温敛故,后面的戏都沒法演。

  温敛故顺从的放下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轻笑了一声:“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不用你多此一举。”

  江月蝶敏锐地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多了。

  甚至已经有路人露出吃瓜的表情,缓缓地放慢了脚步。

  察觉到周围的人变得更拥挤,江月蝶抽了下嘴角,瞟向了闻长霖。

  果不其然,闻长霖的脸色格外难堪。

  然而這一次,他却沒再像以往那样退却,反而上前一步,似乎有些无奈地行了一礼。

  “大舅子心疼妹妹,长霖自然不敢阻拦。”

  哦,原来這白衣公子是這姑娘的哥哥!

  吃瓜群众恍然大悟!

  散了散了,大舅子看妹婿不顺眼,在正常不過——

  “你认为我是她的兄长?”

  温敛故像是半点察觉不到旁人停顿的视线,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微微弯起眉眼,笑容温柔如三月春风。

  他勾勒出了一個笑意,语气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我和她连姓氏都不同,你要与她成亲,却连這也不知晓么。”

  眼见话题即将划向未知的深渊,江月蝶立即转過头,对着温敛故道:“好了表哥!你别念叨啦,姨妈的事情一会儿咱们私下說。”

  在给了闻长霖一個眼神后,江月蝶拽着温敛故的袖子,拖着他到了幽静处。

  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江月蝶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脸看向了温敛故。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眼下不是這样的好时节,然而即便站在光秃秃的树下,白衣公子依旧皎洁若明月流光,如梦似幻。

  察觉到自己的嘴角似乎有上扬的趋势,江月蝶飞速压下,努力做出冷酷无情的样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对于她的冷淡,温敛故像是沒有半分察觉。

  事实上,在见到江月蝶后,他便意识到了。

  “我知道我這几天在想什么了。”温敛故弯起眼眸,沒头沒尾地开口。

  江月蝶沒听明白,但這并不妨碍她算旧账:“不为我猜错你妖身的事情生气了?”

  温敛故摇摇头,语气温软的像是融于掌心的冰雪:“我不生气了。”

  江月蝶冷笑一声:“但我生气了。”

  “你這几日对我爱答不理的,還动不动說一些奇怪的话——就像是抬杠,你违反了第二点。”

  温敛故歪着头,嗓音温柔:“是我不对,你想如何罚我,都可以。”

  ……這也太乖了,乖得江月蝶都快装不下去了。

  江月蝶简直怀疑温敛故已经看透了自己吃软不吃硬的本质,故意做出這样的姿态,来博取她的同情。

  她才不会上当!

  于是江月蝶咬牙与他对视,嘴上犟道:“既然你這么說,不如再帮我想想该怎么罚你?”

  孰料這一次,对方却是认真的。

  “都可以。”

  “无论用刀、用剑、還是用鞭子……都可以,随你喜歡。”

  温敛故压低眼帘,垂下的眼睫将眼底混乱遮蔽。

  嗓音清冽,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心情极好。

  可他說出来的话,却那样令人惊骇。

  “你可以把我绑起来,可以踩断我的骨头,可以让我变回妖身后把我关在笼子裡,然后把我扔进火裡,或者绘制阵法。”

  只要你不离开我。

  百年后哪怕是骨头山长出来的花,也都要归我。

  他一连說了许多,脸上不见半分愁容,反而将眉目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抬起眼对着江月蝶温柔一笑,顾盼之间,似乎带着几分期待。

  “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抗。”

  不是,這话也太怪看了吧!

  江月蝶全程听得目瞪口呆,直到最后這句才回過神,立刻坚定拒绝:“我不会布阵。”

  “我可以教你。”

  “我蠢,我学的慢,還是算了吧。”

  “你不蠢。”温敛故抿起唇,思考了几许,“你想好用什么阵后,我可以帮你画好,然后再进去。”

  “我不会。”

  温敛故扬起唇角,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我說了,我可以教你。”

  “但我不想学。”

  温敛故一怔,似是沒有听懂,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什么?”

  “我不想学。”江月蝶一字一顿。

  想起刚才温敛故說得那些话,她心裡堵得慌,不太想去看他的神情。

  她知道温敛故的手骨被人踩断過。

  那与之并列的其他事呢?

  会不会,都是曾经发生過的?

  江月蝶越想越心烦意乱,這些事也无法直接问,生怕揭了温敛故的伤疤。

  默然了几秒,江月蝶干巴巴道:“我不会這样罚你。”

  “……也沒有人配這样对你。”她憋了许久,還是忍不住。

  然而這一次,江月蝶等了许久也沒有听见温敛故的回应,她正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却蓦地被拉入了怀抱。

  這是温敛故第一次做出如此逾矩的举动。

  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江月蝶愕然地抬起头,刚要开口,唇畔却不小心擦過了脖颈。她顿时尴尬到忘了自己要說什么,掩耳盗铃似的想要避开。

  明明就在怀中,却依旧像月光般触不可及。

  像是察觉到她的逃避,温敛故扣在腰上的手更紧。

  柔润的唇畔贴在了侧颈,冰冷的怀抱都变得缠绵。

  她温热的气息带着动人的柔软,像是要将炽热的温度传递,奇怪的感受在体内掀起,像是胸口的那碗水成了浪潮,一阵又一阵的拍打着脆弱的理智。

  似乎不将其压垮,便不会停歇。

  這一次的情绪来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让人措手不及。

  耳旁的喧嚣尽归于寂寥,唯有她的心跳清晰可闻。

  ——她喜歡一心一意的人。

  ——她喜歡直白开口的人。

  ……

  察觉对方的情绪不妙,江月蝶仍由温敛故抱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抵在他胸口,试图推开。

  环在腰上的手略微松开些许,不等江月蝶松了口气,借此开溜,抵在心头的手却被抓住。

  江月蝶倒是沒有反抗,只是疑惑地抬起头,下一刻,带着些暗哑的嗓音便在她耳畔响起。

  “你不可以与闻长霖成婚。”

  气息冷冷,好似裹挟着冰雪,擦過耳畔时,留下了避无可避的痕迹。

  然而,江月蝶却沒有被這一切蛊惑。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听了這個回答,温敛故唇角笑意散去。

  伸手扣住了江月蝶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温敛故语气轻柔极了:“为什么?”

  四目相对,江月蝶后颈汗毛倒立。

  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野外的猎物。

  盯上她的,去并非是猎人。

  而是深渊。

  江月蝶定了定神:“這是我答应闻家的。”

  “你可以反悔。”

  “你也知道我——”

  “你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去拿。”

  他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按照江月蝶“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這时候定是要和对方硬刚几句,說不定就要大吵一架。

  然而面对温敛故时,江月蝶却奇异的沒有被冒犯和掌控的恼怒。

  她安静了几秒,望向了温敛故。

  两人站的地方偏僻,沒什么灯火,青年温润的面容被黑夜吞沒些许,半遮半掩间愈发显出五官的精致,像是传闻裡勾人魂魄的狐妖鬼魅。

  而与之相对的,是那双眼眸裡似乎带了些水光。

  像是什么即将被抛弃的……

  江月蝶越想,神色越发微妙。

  她扯了下温敛故的袖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我說温敛故,你不会真的想当我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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