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
半小时后,他回来了。
秦舒换了一身衣服,脚上穿着高跟鞋,头发柔顺的披在脑后。
他目光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脸蛋上,眉头拧起,“怎么不化個妆?”
秦舒說道:“我不习惯化妆。”
而且,也不太会化。
见褚临沉脸色不悦,她說道:“那我……”
“不必了,上车。”
他似乎沒有太多耐心,秦舒一上车,便立即吩咐卫何:“走。”
澜月。
豪华包厢内,气氛热络,谈笑和音乐声交杂在一起。
秦舒和褚临沉刚一进门,一道身影便扑上来,吹了声口哨,“咱们嫂子到了!”
而后率先向秦舒伸出手,“嫂子你好,我是沉哥的好兄弟席雷,大家都叫我雷子!”
“你好。”
秦舒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短发,银色耳钉,红色嘻哈t恤,白色短裤,运动鞋。一双桃花眼,眼角一滴泪痣,笑起来弯弯的。
包厢裡的几人都朝這边看過来,目光落在秦舒身上,客气而礼貌。
秦舒只粗略看了眼,這些人跟褚临沉年纪相仿,气质皆不俗,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席雷热络地向她介绍:“嫂子,我們几個都是最好的兄弟,陈云致、许洲寒、贺斐、辛裕……還有我,席雷!”
說完,露出灿白的笑容。
秦舒从容一笑,“你们好。”
“沉哥不想带你出来,非要我們备好厚礼,他這人是真的面冷心黑,嫂子你以后要是被他欺负,尽管跟我們兄弟几個說!”
雷子夸张說着,换来褚临沉一记冷眼。
他脸皮厚,权当看不见,嬉皮笑脸地邀請秦舒入座,說道:“厚礼嘛沒有,不過我們倒是准备了一份见面薄礼,嫂子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着,把一個盒子塞到秦舒怀裡。
在他强烈目光下,秦舒打开,却怔住了。
居然是一栋海景别墅的房产证!
這叫薄礼嗎?
秦舒只觉得手裡顿时捧着千斤重。
這礼物是给“褚家少夫人”,而不是给她的。
秦舒有自知之明,下意识想婉拒。
褚临沉淡淡說道:“他们的心意,你就收了吧。”眼底却有一丝讥讽。
秦舒只好硬着头皮把這栋别墅收下,心想回去后给褚临沉就是了。“這套虽然比不上沉哥的那栋,但也是黄金地段,风景极佳,顶级装修!”席雷笑着說道。
“谢谢你们。”秦舒再次道谢。
话音刚落,左边传来一道若有所思的声音:“我怎么觉得嫂子有些面善,像在哪裡见過。”
秦舒下意识看去,說话的是几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面容清秀,出尘如玉。
因为对方的话,她认真回忆了下,确定不是她认识的人。
“辛裕,可以啊你,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老实巴交,沒想到连沉哥的女人也敢撩,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啊!沒见着咱们沉哥還在這儿坐着呢嗎?”
席雷夸张叫道。
他往辛裕身边一坐,揽着他的肩膀,笑得贱兮兮:“你是不是想說,嫂子长得像你那位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啊?”
几人都清楚席雷的性格,知道他是玩笑话,并不会往心裡去。
不過,辛裕倒的确有一位失踪多年未婚妻。
他尴尬地笑了笑,端了杯酒,“嫂子,不好意思,是我看晃眼了,這杯酒我敬你,祝你和沉哥新婚快乐!”
“对,我們一起敬嫂子和沉哥!”席雷起哄說道,给两人倒了满满两大杯酒。
秦舒看得头皮发麻,贴近褚临沉,低声說道:“怎么办?我不太会喝酒。”
褚临沉睨了她一眼,目光带着莫名意味。
只听他转向众人,說道:“我最近不宜喝酒,你们嫂子酒量不错,我的這杯,由她代劳。”
秦舒愣住。
這男人在說什么?
她明明說的是自己不会喝酒,他居然睁眼說瞎话!
不会是故意的吧?!
秦舒心裡一沉,正准备怼回去,却收到褚临沉提醒的目光。
奶奶還在他家医院治疗,不能這时候跟他作对。
想到這点,她暗暗咬了咬牙。
不就是两杯酒嘛?干了!
“好,那就我来喝吧。”
硬着头皮喝完,秦舒急促地咳了咳,眼眶都红了。
想起上一次喝酒,還是小时候好奇心重,尝了口奶奶泡的药酒。
那滋味儿,简直要命。
秦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不满地看了褚临沉一眼。
对方却不以为然。
包厢裡再次恢复喧闹,秦舒跟這几人关系并不熟,喝完酒便坐在沙发上休息,偶尔回应几句他们的闲聊。
過了一会儿,只觉得眼前开始眩晕起来。
“嫂子好像喝醉了。”席雷疑惑地說道。
闻言,褚临沉朝身旁的女人看去,只见她摇头晃脑的,正打算从沙发裡爬起来。突然,她脚下一软,猝不及防地倒在他怀裡。
好死不死地,一只手正好按在他大腿伤口处。
褚临沉猛吸一口气,盯着眼前脸颊绯红的女人,强忍推开她的冲动!
他皱眉将她从腿上拎起来,“我先带她回去。”
席雷說:“沉哥,要不要我送你啊。”
“不用。”
忍着对秦舒的厌恶,褚临沉扶她往外走,同时,大腿处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這女人又把他伤口弄裂开了。
回到别墅,褚临沉将秦舒往沙发裡一丢,径直走进卫生间处理伤口。
拆掉纱布,他正准备重新包扎。
浴室门被推开了。
“……”
秦舒身体软绵绵地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睛往裡面瞧,像是判断自己走错地儿沒有。
“诶……好长的腿?”
她视线落在那两條大长腿上,目光凝住。
“给我滚出去——”褚临沉恼羞成怒吼道。
秦舒猛地激灵,像是被吓到了,刚要退出去,眼睛瞪大。
“啊、你受伤了?”
即便是喝醉不清醒的状态,她也沒丢掉医生的本能,看到伤口和血,便忍不住凑過来。
“小弟弟,不是這么包扎的、姐姐教你……”
小弟弟?
褚临沉眸光幽暗。
不等他反应,秦舒已经从他手裡扯過刚拆掉的纱布,一圈圈往他腿上绑,呆呆的表情格外认真。
褚临沉真是受不了,這女人平时挺聪明的,喝完酒怎么這副德行?
一想到那酒是他要求喝的,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够了!”
他冷喝一声,去抓她手裡的纱布。
拉扯间,两人重心不稳地往地上倒去。
唇,意外相碰。
酒精味混杂着一股清香,以及,棉花糖般的柔软。
一瞬间的碰触,褚临沉浑身僵硬。
這熟悉的感觉……
他错愕地看着身下的女人,下一秒,面色铁青地将她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