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病
靳言竹帮她拉着行李箱,左手牵着她,询问要不要买一把伞。
小雨虽然不大,但来得很急,靳言竹下车的时候天上只是飘着云层,并沒什么要下雨的迹象。
姜莱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雨不大呀,淋一下沒关系的。而且,你有沒有听過淋雨可以长高這個說法?”
“嗯?”
靳言竹偏头看着她的侧脸,眼裡带了些困惑。他顿了下,问道:“为什么?”
“我姥姥說的,沒有为什么。”
本来靳言竹决定依她,她說不买伞那就不买,但现在却忽然觉得這事得自己做主。
毕竟淋雨可以长高什么的太胡闹了。
他揽住姜莱的肩膀,正色道:“不行,姥姥的话沒有科学依据,科学表明淋雨只会感冒,并不会长高。”
姜莱:“……”
姜莱觉得刚才的对话不像热恋情侣,倒很像老师教育孩子。她拢了下怀裡的玫瑰,往靳言竹那边靠了些。
热恋的时候确实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她看着靳言竹挑了一把伞后刷卡的动作,忽然问:“你怎么想起要送我花了啊?”
他对店员道了声谢,接過伞后重新牵起她的手。他们出了店门,又過了一会儿,姜莱才听到他的回话。
“想买就买了,這不是在恋爱么?”
姜莱的嘴角弯起,和他十指相扣。
事实证明,靳言竹确实要比她更有远见一些,沒有纵容她胡闹也是一個明智的决定。
姜莱站在航站楼门口,隔着雨幕遥遥地望向对面的停车场。
如果沒有伞的话,真的会很狼狈的吧……
靳言竹把伞撑开,沒拆穿她,嘴角依然带着懒散的笑意。他把姜莱揽過来,沒再去牵她的手。
姜莱挣扎了一下,在他们两個還沒走到雨幕之前把雨伞抢了過去,然后右手重新伸进了靳言竹的指缝间。
她的动作很快,几乎像條件反射一般。
再抬眸的时候,视线和靳言竹的带了点戏谑的目光直直相撞。
不熟的时候她觉得這男人长了张一眼看去就觉得很滥情的脸,眼神却是不笑也深情的那一种。后来才发现他的眼睛真的生得很好看,仿佛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她迅速给自己找借口:“我……不想自己過马路。”
靳言竹眼尾一瞥,给了她一個“你能不能坦诚点”的眼神,他幽幽道:“不用過去,我有說過车在停车场么?”
“……我以为你自己开了车。”
“沒有,”为了姜莱撑伞方便,靳言竹又松开她的手,這次却拦住了她的肩膀。他坦言:“想和你說话,开车不方便。”
這段路不远,雨刚下起来,路面還沒有积水,到了车附近的时候,林赫从车上下来,靳言竹打了個手势示意他坐回去。
他打开后车座的门让姜莱坐进去,自己把她的箱子提进了后备箱。
靳言竹刚关上车门坐好,就听到身边的女孩已经和林赫攀谈上了,她让林赫把车裡的轻音乐切掉,又指挥他换了张千禧年的粤语专辑。
他把伞扔开,问道:“怎么换风格了?”
“唔,沒有。”姜莱解释着,“难得下雨呀,听這個应景。”
外面的雨声骤然大了起来,敲击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雨刷器运作的声音规律,借着乌云的遮掩,夜幕缓缓铺开。
靳言竹“嗯”了一声,“這個你也会跟着哼唱么?”
姜莱反问他:“怎么?我唱得不好听嗎?”
林赫在姜莱和他老板說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一件事,但也不好打断他们两個說话。俗话讲“小别胜新婚”,這两位大概是小别又新婚?那肯定是要好好亲密一下的。
但是……
還是靳言竹开口提起了這件事,林赫听了松了口气,赶忙把副驾驶上的纸袋子递了過去。
车缓缓起步,破开灰蒙蒙的雨雾,姜莱借着路灯的光看去,沒看出什么名堂。
“是我的晚餐嗎?”
她一直都觉得靳言竹是個比较整洁的人,竟然会容许她在车裡吃热食。
男人凑近了些,修长手指帮她挑开了纸袋的封口,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姜莱的表情又惊又喜,她眼睛亮了,接過那個袋子轻晃了下。
“是生煎包!”
她又细细地看了眼,装生煎的盒子旁边還有一杯橙汁,姜莱隔着袋子把手贴上去,還是热的。
靳言竹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在机场的时候不一样了,就好像……重新变得生动鲜活了,他的眼神从她侧脸划過,姜莱粲然一笑,视线相交。
這两天都沒白费劲加班,他为的可能就是這么一個笑。
刚抬起手准备摸一下姜莱的头,就见她对着驾驶座說:“辛苦你了,林助理。”
靳言竹手在空气中顿住,過了几秒,他木着脸把手收回,插/进了大衣兜裡。
他懒洋洋地靠回了椅背,一声不吭地阖上了眼。
姜莱很开心地笑了两声,上前去把靳言竹的手从兜裡拉出来。
靳言竹撩了下眼皮,语气淡淡地问她:“嗯,做什么?”
“帮我拿着橙汁啦,我喝了一口,怕它洒出来。”
她心安理得地使唤靳言竹,又慢條斯理地拆着筷子。靳言竹倒是很配合地接過了橙汁,面上却依然沒什么表情。
直到姜莱吹了一口夹起来的生煎包,用包装盒承接着递到他的眼前。
“来,啊——”
他顿了顿,准备张嘴咬上。
“哎等下——”
這個還是挺烫的,她刚才只吹了一下,应该還沒有到适宜入口的温度,靳言竹就准备這么一口咬下来,她看着就头疼。
她手上的动作习惯性的后撤,又把头往前凑了下准备帮這個不细心的人再吹一下。她恍惚了一会儿,再回神时,发现自己和靳言竹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借着两旁的路灯数清他的睫毛。
靳言竹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故意眨了下眼睛。
睫毛如蝴蝶振翅一般翕动。
姜莱觉得他這個动作很勾人也很犯规,明明他平时走的不是這個路子。
她凑過去迅速地吻了他一下,然后小声抱怨:“你到底吃不吃啊,我還饿着呢。”
靳言竹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到现在也沒怎么饿,但是看了姜莱吃东西却意外地觉得很有食欲。
他的视线瞥過去的时候,女孩又帮他细心地吹了一下,然后才重新递到他眼前。
靳言竹对油多的东西很挑剔,却沒法拒绝姜莱喂過来的食物,最后還是败在了她饱含期待的眼神上。
“怎么样?好不好吃?”
她的语气莫名地带了些邀功的意味,靳言竹看着她的眼睛,不忍心让她扫兴,還是点头“嗯”了声。
姜莱看起来吃得很满足,一边吃還一边挑着小毛病,皱着鼻子问他为什么沒有辣油。
她今天绑了头发,因为折腾的缘故,有一缕扫在了侧脸处。
靳言竹伸手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现在知道我宠你了,学会撒娇了?”
“哦。”
应了這么一句之后,她又接着吃了。
這么一個简单的音节,像是随口一应,仔细听却真的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
雨越下越大,车窗上已经形成了连绵的雨幕,他借着路灯洒下的昏黄灯光看向姜莱的脸。
他问:“在飞机上沒睡?”
听到了靳言竹的问话后,姜莱把拿着的餐盒塞到他的手裡,转身翻出了随身携带的粉饼,镜子中自己的脸并沒有什么异常,和平时一样无暇。
她是时时刻刻保持着精致形象的那种女孩,估计下飞机的前一刻還检查過自己的妆容,清透的妆面很完美地遮住了她的黑眼圈。
確認了之后,她很有底气地反驳道:“谁說我沒睡了?我躺着睡足了八小时,休息得特别好。”
靳言竹的手指划過她的眼角又收回,他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又朝她抬了抬下巴:“說实话。”
姜莱一语不发。
“你怎么样都漂亮,现在也是。沒有黑眼圈,但你眼睛裡全是红血丝。”
靳言竹握着她的手,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低落的心情。
她吃着自己喜歡的东西却依旧沒有胃口,为了让他放心些才勉强咽下去。
抽了张纸巾给姜莱擦了下嘴角,他把纸袋放回了副驾驶,脱了自己的大衣把它披在她的肩上。
他本身就肩宽腿长,又喜歡宽松的衣服,大衣笼在姜莱身上像是把她裹进去了一般。
她的手臂都被卷在裡边,抗议性地挣扎了一下。靳言竹把她揽過去,左手覆上她的额头。
姜莱听到他微叹着问:“你发烧了,自己沒有感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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