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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外

作者:提酒觅
姜莱把车停在了宁城大学艺术楼的门口,下车的时候還被湖面反射的粼粼日光晃了下眼。

  她今天沒穿高跟鞋,风衣配马丁靴却依旧能凸显出姣好的身姿。

  她拎起包往教室走,路上還遇到了几個美院的老师。

  在校园裡的大小姐姜莱和在那些晚宴舞会上完全不同,她礼貌点头,還能接着人家的话头寒暄回去。

  有的时候還能遇见曾经教過她的老师,都连连感叹她长大了。

  一路下来,她的脸几乎要笑僵。

  推开门的时候,教室裡已经零零散散地来了几個学生,画架整整齐齐,墙上依旧挂着学生作业,早晨的太阳穿窗而入,绿萝的叶子从窗台垂下,绿意盎然。

  姜莱和他们打着招呼。

  “来得都挺早啊,距离上课還有十分钟。”

  对面的男生哈欠连天,他回:“学姐,早八真的太痛苦了。”

  姜莱二十六岁,又是宁大美院前几年的毕业生,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现在他们都叫她学姐。

  叫学姐好啊,显得年轻,况且她本身就是助教,理论上讲本来就不算是老师。

  姜莱本身就是爱玩的性子,又比這些学生大不了几岁,相互之间也沒什么距离感。

  她玩笑道:“哦,熬夜打游戏了吧。”

  男生沒反驳,又笑嘻嘻地夸她更漂亮了。

  “是吧,燕川?”

  把目光投向燕川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下,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沒說。

  姜莱笑着把目光移回来,对着刚才的男生半真半假道:“可以。我记住你夸我了,月末考核的时候给你高分。”

  “真的啊,我這可是有证人的。”

  又過了一会,秦苏卡着点抱着一杯热饮把教室门推开了一個小缝。

  她和一個女孩一起进了门,和姜莱目光对上的时候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沒来得及吃早餐?”

  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忘记了定闹钟,起晚了。”

  姜莱笑了下:“进来吧。”

  将近九点的时候,课间休息马上结束。姜莱从卫生间回来,收到了一條让她意想不到的短信。

  【我在美院门口,你在哪個教室?】

  姜莱觉得靳言竹吃错了药,這可是工作日,他不去公司,来找她做什么?

  拍婚纱照的事情她沒忘,那不是约到了几天后嗎?

  再說,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宁大?

  這么想着,也就這么问了。

  她想起了那天下午的事情,靳言竹拿過那個袋子递给她,她接過的时候触到了他的手,指尖温热。

  大抵是他当时伸手的动作幅度大了些,他们距离又近,姜莱清楚地看到了他手上那几道红痕。

  她转身就跑,关上门后才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

  大概有半年沒有画過画了,她的手指葱白,美甲精致,场景重现一下的话……

  她当时认定靳言竹是個渣男,又借着酒劲发疯,估计用劲不小,指甲划到皮肤上,留下痕迹是难免的。

  天啊——

  她靠着门蹲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红的耳尖暴露在了空气中。

  手机震动声把姜莱从万千思绪中拉回。

  靳言竹意外地耐心解释:

  【我妈說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叫我来陪你吃饭。】

  姜莱本来還想问问他母亲是怎么知道的,后来琢磨了一下也明白了。

  她奶奶么,虽然对家裡人挺刻薄的,但对外却一概都是笑脸迎人,更何况是靳家呢。

  好不容易成了亲家,這你来我往的,知道什么都不让人意外。

  【這還不到九点,我十点才下课。】

  【嗯,那是我来早了。】

  姜莱顿了一瞬,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她走进教室,学生们已经全部坐好了。

  她只好回了句j301,然后就放下了手机。

  热饮掉落在地的声音打破了教室裡的平静。

  此时刚上课几分钟,姜莱正在教室巡视着,看大家课堂作业的情况。

  应对突发状况是教师的必修课,這一点姜莱清楚,但她的清楚只止步于理论,又因为年轻而缺少经验,实际发生的时候還是会极其慌张。

  她赶忙蹲下,秦苏身上发红的症状开始蔓延,速度非常快,已经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早上和她一起进教室的那個女孩看着她說:“学姐,应该是早上的面包,她对含有麸质的谷物過敏。”

  “過敏?”

  姜莱大脑短路了一瞬,反应過来就赶忙想過敏的处理方式,那個女孩蹲在她身边,拿過了秦苏的书包。秦苏的状况依然很紧张,但她一点都不慌张,只是眨了眨眼,好像在示意姜莱外套口袋。

  她打开,才发现女孩常备有防過敏针。

  食物過敏不能轻视,姜莱清楚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自救结束后也一定要送到医院观察。

  她抬头问那個女生:“你会开车么?”

  宁城大学占地面积很大,校医院和這裡有一段距离,而她的手现在還有些抖,沒法握方向盘。

  女生顿住,赶忙又摇了摇头。

  她抿了下唇,准备找一個男生。

  燕川看到了這边的动静,他犹豫了一会儿,刚准备向前。

  门口处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姜莱赶忙转头,随后睁大了眼睛。靳言竹黑发微乱,三两步走到她身边握了下她的手。

  他的声音很让人安心:“沒事,我来开车。”

  姜莱瞬间回神,她来不及道谢,从包裡拿出车钥匙,嘱咐了两句反手关好了教室门。

  到校医院后,医生把秦苏扶到床上躺好,又過了很久,她好像才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意识。

  去年夏天她去看伦敦某所美院的毕业画展,在她身边的一個女孩突然发病,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救护车直接开进了校园,后来她才听清旁边人說的那個单词,是癫痫。

  姜莱深呼吸了一下,到现在還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时心跳失常的感觉。

  和意外如此接近,再晚一些就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那解释了两句,基本和那個女生說的沒什么差别,姜莱道了谢,在那呆立了一小会儿。

  靳言竹慢慢走過来,在她身边站定。

  他平时总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气质,现在却消失不见。他看過来,眼角眉梢好像有了点柔情的意味。

  “吓到了?”

  “有点。”

  其实不是有点,姜莱现在還有些后怕,需要深呼吸。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简直和那個时候的状况完全重合。她還有些懊恼,好在秦苏和她的朋友都有经验,不然的话,后果让人不敢深思。

  靳言竹笑了一下,安抚道:“现在沒事了。”

  秦苏刚刚叫了他一声“表哥”,姜莱听到了。他解释說:“秦苏是我表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姜莱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好巧,张了张嘴,却沒說出话来。

  靳言竹知道她被吓到了,接着說:“她以前在国外旅行的时候因为過敏差点出事,而且過敏的人,很多未知的食物都可能是過敏原。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這几年都常备着防過敏针,关键时候是可以自救的。”

  姜莱有些怔怔地“哦”了一声,思绪纷飞地想着靳言竹竟然和她說了這么多话。

  她开口,声音還有些哑:“你那时候刚到嗎?”

  “嗯,”他点了下头,“教室门沒关,裡面又有些乱,我就看了一眼。”

  姜莱又开始沉默。

  “你好像在自责?”

  靳言竹拖了個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懒散地舒展开那双长腿。

  他语气认真地說:“遇到這种情况,会慌张很正常,不是嗎?”

  秦苏坐在病床上,眨着眼睛看向靳言竹,又把目光转向站在门口处和医生說话的姜莱。

  她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這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她清了清嗓子,靳言竹靠在椅子上沒动,眼尾扫過来。

  女孩小声问:“哥,我是不是影响你了。”

  “你沒事了?”

  秦苏点头。

  她又八卦地冲靳言竹眨了眨眼,靳言竹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說呢?”

  秦苏懊恼地“啊”了一声,又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势。

  “我如果早起来五分钟,我就不会吃不上早饭了。如果早起来半分钟,我都能看清楚那個面包的包装袋……”

  靳言竹在病床旁边转着手机,依旧面无表情。

  這個时候,秦苏的眼睛睁大了些,用眼神疯狂暗示她哥往外看。

  医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站在姜莱面前的变成了一個男生,穿着白色连帽卫衣,头发染成了灰色,皮肤很白。好像是来给姜莱送衣服的,她走得急,落下了自己的大衣。

  秦苏小声地“喂”了一下:“他和我一起上课,叫燕川。哎,是不是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靳言竹這会儿才有了点反应,他不转手机了,眯了下眼睛:“你想說什么?”

  “给你透露点情报啊,”秦苏一字一顿,“這位,暗恋我們学姐好久了。”

  男人掀了下眼皮,“你彻底沒事了是吧?”

  “嗯,早就沒事了。哎哥——你要走啦??”

  他头也沒回:“去给你倒水。”

  靳言竹走到门口的时候,姜莱還在和那個男孩聊天,內容好像是關於一個美术馆的,靳言竹听說過。

  他偏头看着姜莱,问她:“现在几点了?”

  姜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十点十分。你怎么连時間都不知道?”

  “手机沒电了。”

  “手机沒电了……你的手表呢?”

  昨天下午她就发现了,他腕上沒有戴手表。

  靳言竹大学的时候很少戴手表,但现在显然不是這样。他一定是在這些年裡养成了戴手表的习惯,原本被手表覆盖的手腕处皮肤比周围要白上一些。

  這是常年戴表避免不了的结果。

  听到這個问句,靳言竹忽地笑了,垂眼看着她。

  “如果你說的手表是那块patekphilippe的话,我也想问问它去哪了?”

  “??”

  靳言竹大方地给她展示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就前天晚上,你把它扯下来,還在我手上抓出好几條红印。”男人懒洋洋地问,“你不记得了?”

  看着姜莱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眼尾一勾,好心提议道:“沒关系,你今晚回家找找?”

  姜莱耳根不受控地发红,瞪了他一眼。

  這男人怎么不早說?

  她断片之后竟然做了這么一件大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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