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十四人(上) 作者:荆柯守 其实,方信目前的活动范围,也可有深交的朋友,但是作为穿越者,他总有一种难以深入的疏远感,這点感觉,他自己也明白了。 有一日,他来到了本区的一家神殿,這是城隍殿。 土地殿和城隍殿,上继后土之神统,自唐时而兴,近二千年来,一直长盛不衰,成为了地方的保护神,直到现在,市民死后的骨灰塔,也多建在其中。 這家城隍殿,前来游客也相对比较多,据說建于大炎佑元年间,距今已有六百五十年,因此四周古木森然参天,多者六百载,少者上百载,被当地政府立为保护单位。 后又经過改造,采取了园林建筑,以神殿为中心,周围配上亭、台、楼、阁,主殿当然是城隍神,但是神前那祭坛又代表了后土。 入得门来,院内老树绿荫,更沿着长廊而上,先去主殿,這时人来人往,虽然不拥挤,也算是旺盛,轮到了,上了一支香,默祈片刻,转到后殿,這裡其实是一個灵塔,灵塔分成数百上千格,每格可放二個骨灰盒,并且记有铜牌,上有姓名和主要事迹,家属在节日,可前来祭祀。 据說,在此塔中,就可安息,并且获得土地神的保佑,不受邪灵侵扰。 正巧就遇到了一個穿着华服的女孩子,她正站在一处灵塔骨灰盒的对面,拿着一张纸贴(就是纸板,上有二支短蜡烛,和一柱香),点上了,正在默祈,而她美丽的脸上,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骨灰盒上的照片,却是一個年轻人,看样子不過二十几岁。 来祭祀的人,大部分是善终,這個情况却让人不由心生悯意,附近的人都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她,默不作声。 方信却不由皱眉,虽然這时阳光灿烂,照在她的身上,但是那骨灰盒和照片上,竟然有一丝寒气,几丝黑气在漂浮着。 方信想了想,不得要领,他的玉如意具备种种异能,但是现在力量不足,根本无法为他作事,稍過片刻,那女孩就出了门,转眼一看,却发觉一個包就在地上,她神情有些恍惚,竟然忘记了拿。 方信连忙拿起,追了上去,转過走廊,发觉她已经上了电磁车,正在启动,并且快速奔出,他连忙喊着:“喂,小姐,您的包還沒有带呢!” 虽然喊着,但是那车還是不停,快速掠過,方信眼见她听不见,正要舒下气,把东西交给神殿好了,才這样想着,說时迟那时快,正巧有座公交车从转弯处出来,闪避不及,两车撞成一堆。 正在行走的行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纷纷发出阵阵惊叫。 方信反应非常快速,只听见轰的一声,就立刻拿出大灵通,就直接拨了特救电话,說明了地址,又迅速又拨了警察局,說明了情况。 对方紧张的說着:“好,多谢市民合作,請报告情况,我們会立刻派人来。” 方信直奔了上去,看了過去,心中顿时一沉,二部车子,一部是那個女孩子,已经昏迷了,還有另外一部,不是普通的公交车,而是专门运输小学生的学生车,司机和二個小学生血迹斑斑,其它的孩子吓的直哭。 方信略一犹豫,直扑公交车,用力一拉车门,被卡住了,当下奋起内息,拉住了怒吼一声,只听啪啦一声,门就被撕开,二话不說,就把大哭的孩子,自车中拉出。 這时,周围的人也醒悟過来,连忙上前,接過孩子,一個又一個孩子拉出来,而两個受了伤的孩子,也拉了出来。 就是那個司机,满头是血,夹在座位及汽袋之中,失去知觉,竟然一時間拉不出,方信汗珠顿时滴滴下流,要知道,虽然现在不用汽油,但是還有润滑油之类,而且电气设备,也容易起火。 当下喊了一声:“谁有利器?” 一人恍然,连忙把自己配剑丢了上来:“拿着!” 方信什么也不說,直接拔出来,对着安全带和气袋就是一砍,质量不错,几下砍過,竟然就砍了出来,拉着人就撤。 车门的人,连忙上去接应,而在另外一部车上,已经有人在拉门,却被卡死了。 “有火星了,有火星了!”下面有人喊着。 “大家帮把手,把门撕了!”眼见冒出烟来,方信知道不好,不過還是上前喝着,顿时,還有数人跟上,大家一起拉住了车门。 “一、二、三!”众人齐声喊,车门被撕开一條缝,這时,电子已经啪啦啪啦响,火焰都冒了出来,顿时照亮了几個满是汗珠的人。 “一、二、三!”门又撕开了一些,方信直接扑了上去,拉住了那個女孩,拼命向外拉,那火焰直扑面孔,瞬间之中,烧焦味就弥漫在四周,一旦拉住,拖出来,就在地上一滚,就在這千钧一发之间,后面车子“轰”的一声,吐出了火舌,直冒出车外。 两部车子都是易燃材料,火舌燃起,并且连接,向上卷起,沒有几分钟,就直冒到数米之外,诸人纷纷逃避。 就在這时,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赶到。 “啊,孩子们抱出来了,這两個孩子快点包扎。” 警察第一件事情,就是连接信号,并且叫醒了司机,询问孩子数目,当司机說出孩子数目后,立刻清点,结果使人都舒了一口气,二十一個孩子,一個也不少。 “感谢您的见义勇为,救了這样多的人性命,您也来包扎一下吧,然后跟我在后面作個记录。”事情很简单,在周围的人說明之下,警察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结果,因此一個警官上前說着。 方信沒有受什么伤,但是手上用力過度,脱皮擦伤,附带头发卷焦了一半,這时,见得了记者已经前来,方信连忙上车,应了一声:“好的。” 警察很是明理,方信在医院中获得了消毒和包扎,直接在医院中进行了笔录,当方信提出不愿意公开露面,以及面对被救孩子父母的感谢,因此就爽快的允许他回去,当然,這实际上是隐瞒不了的,电子系统会记录此事。 穿過几处街道,找到了一家理发店,准备把這半焦的头发修理一下。 才一进门,一個理发师就喊着:“哎呀,伙计,你干了什么?头发都烧焦了?” 他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方信笑笑:“来,伙计,别扯谈了,干活吧!我還有事呢!” “你這头发沒有救了,剪個小平头吧!”這家伙左看右看,感叹的說着。 “好好,你就剪吧!”方信无奈的說着。 当下,把烧黄烧焦的头发全部剪去,又洗了洗,顿时神清气爽。 对着镜子一瞧,头发仅余半寸,却显的充满了英气,心中大爽,划帐时格外爽快。 這时天色转阴,水汽弥漫,方信想起来:“天文台预测下午有阴雨。” 這时,他才想起,下午要去吴嫒嫒家,要去教导吴嫒嫒学习,但是如今有事,因此想了想,就发了一條信息,表示今天不来了,发完,就放松了心情,在街上漫步,到了车候点,又上了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