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欲言又止的杨薇
說完,她朝座位裡边让了让,让我坐得更舒服些,然后十指交叉,紧握住我的手,轻声說道,“我都知道了,不就是大一的时候你先追她,她拒绝你了,你才开始追我的,我沒有說错吧。”
我尴尬得要死,坦白讲,我有想過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被杨薇知道,但是沒有想到会是以這样的方式从她口裡說出来。
一时我也不知道该說些什么,我是怎么都沒有想到杨薇居然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由纳闷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薇清冷地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說道,“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哼,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啊,生前你们不会有什么吧,为什么死了后要纠缠你呢,這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杨薇可以那么快从恐惧的情绪中恢复過来了,我有些无语地說道,“不要瞎說啊,我跟她真的沒有什么的,你,你不会是在吃一個鬼的醋吧!”
杨薇狠狠地在我胸口揪了一下,說道,“是女鬼,而且還是你曾经想追沒有追到手的女鬼。”
我抱紧杨薇,說道,“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躲都来不及呢,现在想想都瘆的慌。那個,其实后面晚上還做了關於杨昭君的梦呢,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托梦,杨昭君,她居然让我救她,真是奇怪。”
杨薇楞了一下,眼中满是狐疑,不解地說道,“她的骨灰今早都被她父母拿走了,還怎么救啊,是不是你搞错了啊,這是什么鬼梦啊。”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說,想掩盖一個谎言的时候,就得编织无数個谎言来圆,既然我選擇对杨薇有所保留,那么有些地方就圆不過去了。
我总不能告诉杨薇,我看到了杨昭君,她确实是让我救她吧。
我便敷衍道,“应该是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杨薇沉吟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說道,“我知道了,因为你昨晚在她头七的时候遇到她了,所以晚上就做了關於她的梦,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關於她的死,学校裡众說纷云,都觉得有内幕,于是你潜意识就映射出這种她向你求救的梦境了。”
我顿时愣住了,心中說道,大小姐,你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我竟然无言以对。
杨薇见我不做声,便笑道,“好了,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确实蛮恐怖的,沒有想到世上真的有鬼啊。”
我将下巴枕在她的头上,心神不宁地叹道,“希望如此吧。”
杨薇的话算是将我堵死了,本来其实還想叫她问一下是否她妈妈认识一些可以处理灵异事件的师傅,现在這写话是怎么都沒法问出口了。
唯有寄希望于今晚杨昭君不会再去找我,可能嗎?我心裡沒有底。
我起身将我自己的排骨饭拿過了,就坐在杨薇這边一起吃了,杨薇问,“冷了沒有啊?要是冷了就换一份啊?
我吃了一口排骨,還是温热的,一边嚼一边說道:“沒事,還是热的。”
杨薇好像突然沒有什么胃口,勉强又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叉子,看来是沒有什么胃口,我胃口還不错,三下五除二就将盘子清光了,又将她的盘子拿過来,也不嫌弃,将她盘子裡边剩下的面條吃完了,面有些冷了,一股子海鲜的腥味。
接過杨薇递過来的纸巾,我擦了一下嘴巴,又直接拿起她的柠檬水喝了两口,說道:“你吃饱了沒有啊,要不要再去吃点别的啊?”
杨薇接過杯子也喝了口水,突然情绪低落說道:“不用了,我沒有什么胃口。”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她是被刚才的话吓到了,還是对我曾经追過杨昭君的事沒有释怀,心中并沒有她所說的那么坦然。
正想开解几句,不想杨薇突然說道:“你說昨天那個捡垃圾的老头,我們還找不找得到他啊?”
我一下沒有反应過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但是眼中却有些阴郁,不像是随便說說,便說道:“找他干嘛呢,神神叨叨的,有些不正常。”
不過见她神色认真,便有說道:“应该可能性不大的,昨天也是偶然才遇到啊,而且,而且他說好像是特意跟着我們一起下车,并不一定真的是捡垃圾的,现在要找人,這茫茫人海的,哪裡找得到呢,怎么了?”
杨薇别了一下头发,眉头皱着,犹豫了一下,摇头說道:“算了,沒事。”
我见她不想說,便也沒有问,心中却隐隐猜测莫非是跟那個莫名其妙的老头有关系,昨晚她突然情绪低落的情景让我印象深刻,但是這個跳跃也有些大啊,刚才還在讨论杨昭君這件事,怎么一下就跳到那個老头哪裡呢。
我可不想再让她不开心,便沒有追问,我招手叫過服务员买单。
出了餐厅之后,杨薇一直沒有做声,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随口问道:“下午有什么安排沒有啊?之前跟你說過,我們下午约好了要一起打篮球的,到时你......”
“对不起。”
杨薇突然打断我,我不解地看着她,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說对不起。
杨薇紧紧地抱着我的手,神色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說道:“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說,昨天那個老头說的话,有些我不懂,但是有些我好像猜到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我用手掩住杨薇的嘴,宽慰地說道:“不想說就不說啊,那個老头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啊,不過也确实蛮神奇的,居然知道那個老和尚,我之前跟你提過,就是小时候治好了我腿的那個老和尚,你以前還不信,而且還算出你姓杨,确实有两下啊。”
杨薇的嘴唇动了两下,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神色忧郁,娟秀的眉毛微微蹙着,让人心痛。
对此,我是真的觉得沒有什么的,虽然我們是情侣,但是每個人都有沒法对人言的秘密,我自己也有秘密一直埋在心裡,所以我是真的沒有什么立场去探究或者逼问她心裡的秘密。
后面回去的路上,虽然我們有在聊天,但是很明显,杨薇情绪不是很高,送她到她寝室楼下,我看着她走进宿舍楼,心裡有些压抑,沒有想到杨昭君的事還沒有解决,杨薇這裡又出問題了。
回到宿舍发现他们三個都在,涛哥和猴子在玩电脑,许力已经爬上床午休了,见我回来,许力說道:“怎么才回来啊,快点睡觉吧,不要搞得下午打球沒有精力啊。”
我本来還沒有什么的,听到许力的话,不由打了一哈欠,說道:“马上睡,我先洗個脸先。”
等我洗完脸爬上床的时候,许力突然低声问道:“怎么样?杨薇的妈妈又沒有认识的师傅。”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涛哥跟猴子一眼,见他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便低声答道:“沒好意思开口,不知道怎么說啊。”
许力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恐惧地說道:“我日,大哥,那晚上怎么办。”
我也跟着脸色一沉,心中忐忑,說道:“也不一定還会来吧,到时再說吧,反正你今晚,假设她来了,你也只当不知道就行了。”
许力躺着半天沒有做声,良久才语气怪异地說道:“凯子,你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杨昭君今晚绝对会来的。”
我躺着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心中不由又忐忑不安起来,要是杨昭君今晚真的来了,我不理她,是否就可以安然无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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