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杨薇死過一次
我怔了一下,心中不由有些无语,我讲我可以看到鬼,沒有看你這么大反应,我讲我昨天晚上差点死了,也沒有见你這么大反应。
现在就說一個女鬼說我跟另外一個女孩面相很合,你這么大反应,菇凉,你到底是关心我呢,還是不关心我呢。
不過见杨薇反应這么大,我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回忆了一下,說道:“反正不丑,說漂亮好像也說不上吧。”
杨薇顿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即又一脸郑重地看着我,清亮的眼眸闪闪发亮,问道:“你刚才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骗我?”
我沒好气地說道:“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
听到我肯定的话,杨薇的眼神有些恍惚,感觉有些慌乱和害怕,我忙将她抱住,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杨薇在我怀裡幽幽地问道:“你刚才說那個阵法裡边灰蒙蒙的,然后冷得刺骨,感觉像是泡在冰水裡边是吧?”
我点了点头,依然心有余悸地說道:“嗯,我当时都有点怀疑哪裡是不是就是阴间呢,难怪每次遇到鬼都是那么阴冷彻骨啊,待在那样的地方,身上不冷才怪呢?那個,杨薇,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鬼,你到底介不介意啊?”
杨薇沉默不语,沒有马上回答我,我心中不由一紧,正当我准备将她从怀中推开,问個究竟时,她声音有些阴郁地說道:“那有什么办法呢?以后尽量不要招惹這些东西就好。”
听到她這么說,我心中大安,不由松了一口气,不過随即又感觉哪裡有些不对劲。
正常的人听到我說這些应该不是這样的反应,如此坦然地就接受了,比我昨天讲遇到杨昭君的事還要淡定些,感觉有些敷衍。
但是杨薇除了突然兴致不高之外,好像一下就接受了這些事,她承受能力也太大了吧,我不由有些患得患失。
不過随即有洒脱地笑了笑,我這应该也算是庸人自扰啊,沒事找事,既然已经将压在心中的所有事都跟杨薇坦白了,她也接受了,我何必想那么多呢。
我心中不由一阵轻松,叫来服务员买单后,我便拉着杨薇的手离开了饭馆。
出来后,我见杨薇還是不說话,以为她是担心我,便說道:“听鹿灵犀說,接走杨昭君的人应该很快就会修好那处被破坏的阵法,也就是牌坊的,所以以后只要跟以前一样晚上尽量少出门应该就沒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
走着走着,我們又回到牌坊這裡,就這么一会儿的功夫,這裡居然有了变化,牌坊的第二根柱子已经有工人开始围着做施工隔离的防护栏了,右侧的车道被封了。
三個工人用两米左右的栅栏将那根夹柱石损坏的石柱围了起来,从外边看不到裡边了。
我心中顿时明白這是在做什么,脸色微变,朝杨薇使了一個眼色,低声說道:“看,我沒有說错吧。”
杨薇還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施工的地方,正想說什么,突然视线看着一個方向定住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過去,只见牌坊朝裡去学校的主干道边上停着两辆轿车,一辆是黑色的奥迪A6L,一辆是白色的奥迪S8。
停在外边的奥迪S8旁边正站着二個上了年纪的老人,两個人正看着牌坊說什么,其中一個我认识,是我們学校的唐副校长,他头发银白,带着金丝框眼镜,西装革履,看起来很儒雅。
另一個不认识,不過此人一身银白色的丝质唐装,头发漆黑,身形轩昂挺拔,看起来气势很是不凡,身份想来应该也不简单。
我疑惑地看着杨薇,扯了一下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杨薇眼中有些不确定,颤声說道:“那個人我好像见過。”
“噗嗤”
我笑了出来,怪异地看着杨薇,說道:“大小姐,唐校长你当然见過啊,我也见過啊。”
杨薇依然盯着那边看,听到我的话,恼怒地蹙了一下眉,摇头說道:“我不是說唐校长,我是說他旁边那個穿唐装的。”
听杨薇這么說,我不由又看向那個唐装老头,不知道为何,当仔细打量這個老头的时候,我居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神情不由一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逛街时遇到的那個神神叨叨捡垃圾的老头子。
這两個老头无论是衣着還是气势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我就是觉得他们有些相似,具体哪裡相似,我一时也說不出来。
眼前這個老人衣着光鲜亮丽,气势非凡,身旁有豪车座驾,一看就不简单;昨天那個老头衣衫陈旧,看起来很是穷困,很普通,但是偶尔显露峥嵘,却也是气势惊人。
那個唐装老人正在跟唐校长說什么,应该是感应到我和杨薇的视线,突然看向我們這边,神情顿了一下,随即有些惊愕,然后笑着对朝我們点了点头,好像是在打招呼。
我心裡不由有些纳闷,低声向杨薇问道:“你真的认识他啊。”
杨薇沒有回答我,神情陡然变得有些木然,走過了牌坊的时候還朝那個唐装老人又多看了一眼。
我也跟着看了過去,却发现那個老人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們离去,我忙收回视线,心中疑惑不已。
走了一段路之后,杨薇突然紧了紧抱着我的手,好像突然沒有安全感似的,声音低沉地說道:“你知道嗎?我高三放暑假的时候进過一次医院,很严重的那种。”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這個,惊讶道:“怎么回事?沒有听你提起過啊。”
杨薇咬着嘴唇,神情有些凝重,過了一会儿,才回忆地說道:“我对那次进医院的事也有些迷迷糊糊的,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自然就沒有跟你提過。只记得那次我在游泳池游水,游到深水区的时候,突然脚抽筋,然后就沉了下去,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失去直觉,醒来就躺在医院裡边。”
见杨薇想起那件事還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我不由有些心痛,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不好的事我們就不要想了,都過去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嗎?”
杨薇挣脱了我安慰她的手,有些烦躁地說:“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耸了一下肩旁,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发脾气了,吁了一口气,依然温声說道:“好好,那你說,我听着就是。”
杨薇突然站住,转身面对着我,眼神恍惚,一脸不可置信地說道:“那次我好像做了一個梦,梦到我去了一個很冷的地方,冷得我一直发抖,那個地方灰蒙蒙的,沒有太阳,沒有珊,沒有水,我在哪裡不知道呆了多久,很冷很饿,很绝望,但是很奇怪,我居然一点都不怕,整個人有点浑浑噩噩的。后来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仿佛听到我妈妈叫我的名字,然后就看到一個光点,我下意识地就跟着那個光点走,走好久好久,光点越来越大,然后我就醒了。一睁开眼睛,我就听到我妈妈趴在我身上哭,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距离我溺水,已经過去了三天。”
见杨薇說得這么郑重其事,我心裡不由一沉,她梦中的這個场景好熟悉啊,不過這個时候不是瞎想的时候。
我笑着安慰道:“這個很正常啊,人在昏迷的时候,其实意识形态并沒有昏迷,而是会无意识地运转,所以你才会有這种回忆。”
杨薇紧紧地盯着我,不耐烦地說道:“不要扯這些,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难道忘记你刚刚說了什么嗎?你刚才說昨晚那個阵法裡边很冷,感觉灰蒙蒙的啊。”
“轰”
突然青天白日的响起一阵雷鸣,我抬头一看,只见头上不知何时居然笼罩的一片乌云,這鬼天气,說变就变。
我下意识地想否决她的话,“啊,這個好像不沾边吧,你不要瞎想啊,好了不說了,快要下雨了,你看天都乌了,呃。”
天上刚才的乌云居然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难道我刚才看错了,杨薇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沒有察觉到天上的异变。
她声音颤抖地說道:“你记不记得昨天那個捡垃圾的老人說什么?逆天改命,那個老头說我是逆天改命啊。”
杨薇身体好像突然沒有力气,失去支撑了,朝我怀中倒了過来,紧紧地抱住我,不时发出抽泣声,我只好怕她的背不断地安慰她。
路边经過的同学不时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們,觉得我們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样缠绵是否太過腻歪了,让我不由有些尴尬,正想开口再劝杨薇先离开。
杨薇的声音突然从我怀中传出,她說道:“我本来就一直有些怀疑,但是你今天告诉我的這些,让我知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還有一些很稀奇古怪的事,你說我那次做梦的情形是不是,是不是我其实是死過一次了,去過阴间啊,死過一次复活了,所以那個老头才会說我是逆天改命,是不是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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