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自掘坟墓
“小兄弟,你所言当真?能够弄断這些铁链?”
风雨楼护法转過身来,笑吟吟的看着秦阳確認。
尽管他的内心也很怀疑,但当前他们又别无办法。
难得有人自告奋勇,他也不愿轻易放弃。
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正如秦阳所說,万一呢?
“真假不知,但我有把握。”
面对着风雨楼护法的询问,秦阳平静回道。
“几成?”
“八成!”
“够了!”
眼看着秦阳信誓旦旦,自信满满,风雨楼护法欣然一笑:“既然這位小兄弟自告奋勇,吾等不如给年轻人一個机会?”
天王洞和万兽宫也一筹莫展,此刻同样沒反驳。
缥缈宫素来少言,且本身就对秦阳较为友善,如今更是不会表现异议。
“诸位前辈這也太儿戏了吧?”
眼看着几大灵墟的神变境人物竟然沒有问责秦阳,反倒欣然应允后者尝试,闫胜杰不禁羞恼起来:“诸位前辈尽是神变境人物,尚且不能奈何,他一介废人何德何能,做得到诸位前辈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這是处心积虑都想针对秦阳呢?
天王洞护法摇了摇头,淡然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便让他试试又何妨?”
這些神变境人物,倒也不急着做决断。
反正他们也沒办法,所以都很沉得住气。
“诸位前辈糊涂,這個乡巴佬此前被我們裹挟而来,心中本就有怨。如今让他来解封此地封印,万一他心生不轨,弄出什么祸端呢?诸位前辈又当如何?”
闫胜杰气得跺脚,忍不住破口痛斥。
原以为几大灵墟护法会恼怒,但结果却都是神色凝重,陷入了沉吟。
闫胜杰的态度固然很让人不悦,但话中道理却是不差。
“素雪姑娘以为如何?”
短暂的沉吟,万兽宫护法看向缥缈宫阵营询问起来。
這是想让缥缈宫的圣女担保呢?
一群老狐狸,果然是吃不得亏的。
“我信他。”
素雪稍作沉吟,随即看向秦阳,语态笃定的应道。
“什么?”
“素雪姑娘竟然如此相信一個大荒遗民?”
“怎么可能?他俩该不会有啥联系吧?否则初次相逢,岂会如此信赖?”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全都感到不可思议。
素雪对秦阳的态度,未免也太友善了吧?
眼看着素雪不假思索的信赖,几大灵墟护法都是纷纷笑了起来。
有缥缈宫圣女作保,那就沒什么了。
即便這個大荒遗民最后做不到,那他们也不妨趁机向缥缈宫发难。
缥缈宫敢這么明目张胆的作保,致使他们几大家一无所获,她们不得给些补偿么?
“可恶!”
闫胜杰见状,气得差点把牙咬碎了。
“父亲,二叔,你们還不阻止他嗎?我预感他会使诈。”
眼看着自己沒法阻拦几大灵墟护法的态度,闫胜杰只好看向闫家二爷和中年男子。
“這人心思奸猾,绝非易于之辈。之前被我們裹挟,必然怀恨在心。此番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只怕心怀不轨。”
闫家二爷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皆都比较认同闫胜杰的怀疑。
稍作沉吟,眼看着秦阳逐渐走近了祭坛,中年男子飒然一笑,环视着几大灵墟护法道:“诸位道友的决议,在下倒是颇为赞同。”
“不過,此地造化终归由大家一并发掘,事关重大,容不得出现半点纰漏。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以防此子图谋不轨,在下建议,对其种下神魂烙印。”
什么?
种神魂烙印?
這是想将秦阳奴役,直接随意掌握秦阳的生死?
了解神魂烙印的人,无不变了脸色。
秦阳也是悚然大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闫家诸人。
神魂烙印這种东西,他曾听族长爷爷提及過。
這种手段,一般唯有神变境及以上修为的人物才能施展。
便是分化自身神魂,烙印进对方魂灵深处。
這样的话,自身一個念头,就可以摧毁对方的魂灵,让其魂飞魄散,顷刻毙命。
并且,一旦种下神魂烙印,对方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将难逃自身的感知。
博古城闫家,這些狗东西,亡他之心不死啊。
“這些歹人,還真是心狠手辣……”
姮都是看不下去了,对闫家的作为感到惊怒。
“呆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在你魂灵之中种下神魂烙印。一旦如此,咱们就都完啦。”
姮的声音都是变得愤恨。
這還用提醒么?
无论对方有沒有杀他的想法,他也不会接受自己被人奴役啊。那不仅失去了自由,更再无隐私可言。
“此间事,有我缥缈宫作保,還不够嗎?”
眼看着闫家的提议,引起几大灵墟护法思索起来,素雪黛眉轻蹙,冷声哼道:“或是說,闫家前辈以为,缥缈宫分量不够,沒资格跟诸家平起平坐?”
這话可就诛心了……
闫家若是敢承认,必然会立刻遭到缥缈宫的雷霆打击。
“可恶!素雪姑娘,這個乡巴佬,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你這么信赖?”闫胜杰气得暴跳。
“关你屁事?”
素雪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不假思索的回道。
“嘶!”
這般粗鄙的回答,让得周围人纷纷哗然。
素来以圣洁出尘扬名在外的缥缈宫圣女,竟然說出如此粗鄙言论?
看来,缥缈宫圣女对闫家的态度,也是渐生不悦了啊。
闫家中年男子和闫二爷的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
“你……”
年轻气盛的闫胜杰更是气得脸色涨红,恨得双手十指都是紧攥得青筋凸显起来。
但,他奈何不得素雪。
于是,羞恼之下,闫胜杰将矛头直接指向了秦阳。
“乡巴佬,给本少爷滚出来!”
闫胜杰直接踏出闫家队伍,瞪着秦阳斥道:“有本少爷在這裡,就容不得你图谋不轨,在此地撒野。”
這個王八蛋,为什么就非得针对自己?
秦阳脸色阴沉,万一他能解开祭坛封印,不也是解了他们闫家的难题嗎?
“非是他想针对你,而是他心中有口恶气,咽不下去了。”
姮不屑地嗤笑起来:“你之前借我之力伤了他,早已让他怀恨在心。此番又见你自告奋勇引得全场瞩目,他便愈发看你不顺眼。”
“所以,处处与你作对,不愿让你得逞。或许他之前刚开始并无执着的心思,但周围所有人都不支持他时,让他感到落了面子。”
“因此,渐到现在,就变了味道,不再是单纯想针对你,而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咽不下這口恶气,故而想要通過针对你,来挣回来。”
這家伙心思這么复杂嗎?
“這跟心思无关,而是跟人性有关。”
人性么?
秦阳啧啧嘴,早就听說人性复杂,果然如此。
“话說,姮,你真有把握弄断這些铁链?”
恍悟過后,秦阳突然確認起来。
“当然!我說话,向来一言九鼎。”姮傲娇的昂起了小脑袋。
“如此的话,那不如我們再好好地气一气這個孙贼?”
秦阳搓了搓手,嘴角勾起了狞笑。
姮闻言,跃跃欲试起来:“好啊!好啊!怎么气?”
這丫头也是孩子气呢……
秦阳莞尔一笑,随即看向愤愤难平的闫胜杰挑衅道:“喂,姓闫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說我弄不断這些铁链嗎?不如這样,咱们打個赌?”
打赌?
好端端的赌什么?
周围势力的人无不讶然,都這個时候,還磨蹭什么呢?
“秦阳,你别胡来!”
秦雅都不禁急了,担心秦阳胡搅蛮缠,彻底惹恼這些外来人。
秦阳回头,冲着秦雅一笑,却并沒有理睬后者的规劝。
“姓闫的,敢赌嗎?”
秦阳回头再度看向闫胜杰,挑衅质询。
這個混蛋,什么意思?
是想故意当众激怒自己么?
闫胜杰蹙眉,对秦阳的话,感到有些茫然。
“你想赌什么?”
闫胜杰沒回答,闫家的中年男子反倒询问起来。
“赌我能不能弄断這些铁链啊。”
秦阳淡然笑道:“若我弄不断這些铁链,我便自绝身亡,以死谢罪。”
哗!
秦阳的话,瞬间引起不少人哗然。
“秦阳,休要胡言乱语!”
秦雅直接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招呼劝阻,想要将秦阳拉回来。
但秦阳无动于衷,似乎打定主意要跟闫家赌命。
“我用我的命,来赌你的命。姓闫的,敢不敢赌?”
众人瞩目之下,秦阳面色深沉,凝视着闫胜杰斥道:“若不敢赌,就给小爷闭嘴。一個怂卵,有何资格在這儿叫嚣?”
唰!
秦阳的话,引得不少人脸色剧变。
這個大荒遗民好刚啊!
竟敢痛斥闫家子是怂卵?
這不是将闫家的脸面,摁在地上使劲踩嗎?
這小子完了,這是把闫家彻底往死裡得罪了啊。
若是他一会儿弄不开這些铁链,解不开祭坛封印,闫家第一個不会轻饶了他。
這小子是自掘坟墓……
不少人纷纷摇头,看向秦阳的眼神,渐渐地充满了怜悯。
秦雅的脸色,更是惨白了下来,看着‘作死’的秦阳,只觉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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