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0
天机门人不忍目睹老道惨况,不少人都低下头,還有人仇视地瞪向斗篷男和成舟。而不管是低头的,還是仇视的,這些人個個愤怒得眼睛通红,牙齿也咬得格格响,不少人身体紧绷到颤抖,但有几個人是怕的,有几個人是恨的,那就不知道了。
黑衣人皱眉,直接道:“给他一個痛快吧,*救不回来,好歹還能保下魂魄,再延迟下去,說不定连他的魂魄也会受损。”
听了這话,天机门人纷纷看向成家旗和魏丘,老道的情况实在太惨了,這时候杀了他对他反而是种解脱。
成家旗看了看师父魏丘,见其不打算出手,也沒有其他门人愿意上来代劳,暗中叹口气,只好自己亲自上前做這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成家旗走到老道身边,沉痛且悲壮地道了声“师兄好走”,闭眼亲手给了老道一個痛快。
老道一死,魂魄迅速离体,尖啸着就扑去找斗篷男算账,魏丘都来不及阻止他。
“天明子(师兄),别去!”魏丘和成家旗同时大喊。
成舟感觉斗篷男的胸膛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你這恶魔!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感受比我更痛苦百倍千倍的折磨!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老道阴魂化作的黑烟夹杂着声声尖锐的厉吼,直扑斗篷男。
“這是……在给我送菜嗎?”斗篷男懒懒地抬起左手,五指一张,老道魂魄倏地消失。
塞郎“啧”了一声,他還以为能看到某些惊心动魄的镜头,哪想到刚开始就结束了,连個高/潮的影子都沒瞅见。不過有這样的结果也不奇怪,毕竟两者实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层次上。
魏丘跺脚,真是愚蠢透顶!
如果天明子不那么冲动,以他生前的修为,加上死前所遭受的折磨,只要经過天机门专门培养役鬼的秘法潜修,其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内就能成为最让地府头疼的一级凶魂。
可惜這样强大的一個未来臂助就這么被恶魔当食物吞噬干净了,唉!
魏丘想到這裡,心中忍不住也有点埋怨起成家旗,如果成家旗动手前能给他一個提示,他有了准备,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能拦住天明子魂魄,并能劝其暂且放下仇恨,潜心修炼以等待时机。
成家旗见天明子不明不白地突然消失,当即悲痛地大吼一声:“师兄!”
天机门不少人也都在喊:“师父(师伯)!”
“为天明子和杜师兄报仇!我們跟那個恶魔拼了……”大声叫嚣的天机门人突然哑声。
斗篷男对着他们竖起了三根手指。
谁会成为第三個人?
天机门人每個人都在自问。
难道他们就任由那恶魔一個個折磨、杀光他们嗎?
他们天机门不是专门降妖除魔、以拯救天下为己任的嗎?
为什么他们在那個恶魔面前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
为什么掌门和长老只看着那恶魔杀害门人却无能阻止?
为什么那些天师眼睁睁地看恶魔害人却无动于衷?可恶!如果沒有他们天机门這样费尽苦心运筹帷幄,恶魔恐怕早就被唤醒,這世界也早就处在水深火热中了!
他们沒有错!错的是一心逃避现实、只看眼前利益的短视众生!
你们迟早一天会后悔的。天机门人仇视且不屑地看向那些像看热闹一样的众天师和鬼物。
魏丘和成家旗不想除魔嗎?不想为门下弟子报仇嗎?
他们想得发疯!可经過实际接触后,他们這才发现他们虽然已经足够重视但還是轻估了那恶魔的实力,如果只凭借他们此时的力量,在沒有鬼尊帮忙的情况下,他们能否从這小鄷都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成家旗叹息,他本想挑起鬼尊和斗篷男之间的战争,然后趁乱带走那孕妇,等把古阵布置好,借得万鬼之力再与那灭世恶魔斗個你死我活,可是现在……
“师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无意义的牺牲只是在帮助敌人。弟子建议,今日不妨先退出*,待那阵法布置好,等我們有了力量可以与那恶魔抗衡后再去找他报仇也不迟。”成家旗布下结界,贴着魏丘用极低的声音道。
魏丘也是這個打算,他来到這裡可不是为了和那恶魔展开最后决战,他只是前来压阵,顺便救几個门人弟子,再帮助成家旗得到他们的目标罢了。之前,他以为只要他亲自出马,這些事肯定都能轻而易举地办到,而现在……他不确定了。
“可是那孕妇還在那恶魔手上。”魏丘犹豫道。
“那祭品的母亲也在我們手上。”這是他最后的筹码,成家旗下定决心這次不见兔子绝不撒鹰,就算這次再死几個门人弟子,他也不会用成母交换他们。
魏丘扫了眼成母,皱眉道:“你觉得那恶魔会愿意用那孕妇交换那女人?”
“也许他们尚不知道我們要那孕妇和双胞胎有何用。”成家旗乐观地猜想。
“而且……据弟子之前观察,那恶魔应该還算比较重视祭品成舟,如果成舟哀求他,在他不知道双胞胎的效用下,說不定就会答应這次交换。”
“哦?你有几成把握?”
“两成。”成家旗也不是很有把握,“恶魔皆是些随心所欲的存在,弟子也不敢完全寄托于他的心情,所以如果交换不成,弟子還有最后一個办法,只是其中有些未决之事還需要师父您同意……”
成舟小腿肚還在颤抖,眼睛裡、脑子裡全是老道被剥了皮后的血红*,那团肉還在他脑中不停蠕动,动得他忍不住干呕。
“孬种,沒用。這么一点小场景就受不了了?”斗篷男故意把他的脸拧向天明子尸体的方向。
啊,我是沒用,反正我就一個凡人,跟你们這些魔啊鬼的永远不能比,我也不想跟你们比!成舟发现自己還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闭上眼睛,气得在心裡大吼。
斗篷男扯住他的耳朵,“好好看着,你在同情他嗎?别忘了那老道一直都想置你于死地,更想阻止我的苏醒,他是你那神经病爹的最大帮凶之一,這样卑鄙无耻阴险下作的蠢货,我還需要对他仁慈嗎?”
“那也不必要搞得這么血腥吧?”
“血腥?這算什么血腥?”斗篷男冷笑,“如果這都算血腥,那上万人一起被活剥的现场又算什么?”
“上万人?”成舟吃惊到麻木的低喃。
“嗯,以前有個谁想制作一批骷髅兵,可沒有现成的材料,他就去某個战场转了一圈,现取现做了一批材料出来。”
“那個谁不会是你吧?”成舟牙齿有点打颤。
斗篷男思索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這种场景我看過很多。不說我們這些存在,我记得以前人类的统治者也最喜歡用人来做祭祀,几千上万人随随便便就能全部杀头放血,很多還是虐杀,不止统治者,普通人也会這样干,你们可不比恶魔仁慈到哪裡去。”
“你们,我們……我以为恶魔是人变的,难道你是另外一种生物?”成舟半嘲讽地道。
“唔,我想不起来了。”斗篷男的回忆再次卡壳,不過他也无所谓,一挥爪道:“人类折磨人类的花样最多,我喜歡的一些刑罚好像都是你们创造的。不得不說那些折磨人的手法都非常有创意,有的還很有意思,下次你惹我生气,我可以让你试着感受一下。”
“……谢谢厚爱。”成舟脸皮抽搐,只觉得浑身莫名的疼,“老实說,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那些神经病所說的预言了。你這個性子,再加上你把人命当儿戏、把人体当玩具、把人魂当食物一样的魔生态度,如果有人真惹火了你,說不定你真的会杀半個地球的人来泻火。”
斗篷男不以为意,“他们不惹我不就沒事了?”
感情你還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正当?
成舟痛苦抱头,从刚才起他脑中就有一個他前面一直不敢直视的問題,现正在反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提醒他不可以忽视它。
那就是——成家旗說红叶就是那灭世的恶魔,然后他们一开始以为斗篷男是红叶派来保护他的,但后来却說斗篷男就是那恶魔。
那么問題来了,恶魔到底是谁?总不能红叶和斗篷男是同一個人吧?
成舟立刻蓬蓬摇头,红叶肯定不会和鬼冢是同一個人。
他那么可爱、那么孝顺、那么善良……好吧,也许不是太善良,但也绝对称不上邪恶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和身边這個残忍变态恶魔是同一人?
所以他儿子肯定不是恶魔,斗篷男鬼冢才是,而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红叶让他不要相信斗篷男。
可是這又产生了一個新的疑问:红叶不是恶魔的话,为什么他碰到红叶后就开始见鬼?
是他那個神经病爹下的封印恰好失效了,還是红叶有什么特殊本领可以破解他的封印?
成舟觉得他還有两個問題需要问成家旗。
成家旗正好也有话說,两個人几乎同时开口。
“成舟,如果你還想让你母亲颐养天年安然到老,就把你身边那孕妇交给我。”
“为什么你說恶魔会因我而苏醒?为什么碰到那個恶魔,我的封印就会失效?”
斗篷男忽然看向魏丘,那個人在干什么?
同一時間,一名看不清人形的鬼影出现在白面中年鬼面前,似乎和他說了什么。白面中年鬼脸色凝重,走到鬼尊身边,俯身低语。
鬼尊眉头微微蹙起。
叶飞抱着妻子一步步不引人注意地往后退,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他的妻子和孩子,绝不!
他相信成舟的人品,但他不敢拿自己的妻儿和成舟的母亲比重,如果成舟最终决定用叶紫母子交换其母,他一点都不奇怪。
甚至成舟都不用和他撕破脸直接把他交出去,只要他和对面說好,在混乱中假装沒有注意到他们,天机门的人就有大把机会把叶紫抓走。
他明知這些,可因为力量微薄,如果沒有成舟等人的保护,他就算想带着妻儿逃走也不敢,所以他只能留在原地宛如死刑犯一般等待最终结果出来,而现在除了等待别人给予的救赎,他還多了一個選擇,一個可以带着妻儿安全逃出這裡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說:拜谢各位萌主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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