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管它叫栀子花?”
南栀笑着伸手去抚摸顺滑的马背,转头看商辰禹。
话音未落,白马骤然嘶鸣一声,旋即两腿直立起来。
“小心!”
商辰禹连忙将南栀护在身后,警告地拍了拍马儿的脖子,
“它性子并不温顺,陌生人近不了身。”
那马儿被主人一拍,立马温顺了,放落前蹄,脑袋垂下来,低眉顺眼地瞟了南栀一眼。
商辰禹见南栀脸色還好,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嗓音勾着蛊惑:
“想不想试试?我会保护你。”
這么漂亮的马儿,凭谁看了都心动,南栀心底早已雀跃不止,扫一眼身上的裙子和高跟鞋,放弃了。
“算了,我看你骑吧。”
“想和宝贝一起。”
商辰禹說着拦腰捞起她双腿,让她侧坐在马背上,自己踩着马镫一個华丽的翻身自然而然地圈住她。
“会骑马嗎?”
“不会。”
“我教你。”
马蹄在地上前后踏了两步,甩了甩马尾,吓的南栀脸色一白紧紧拽住缰绳,商辰禹轻笑了声,薄唇贴到她发顶亲了亲,“别怕,宝贝。”
他两腿一夹马肚,白马跑动起来向前奔去。
无星无月的夜晚,细雨缥缈如丝,非露天的马场裡,灯光细碎地洒在南栀身上,耳畔是呼啸而過的风声,后背是男人结实的胸膛,身体随着惯性上下颠簸,随后感觉到身后的肌肉越绷越紧,一点点变得坚硬。
“硬么?”商辰禹唇瓣贴近她耳廓,似有似无地碰了碰,坏笑着问。
“……”
南栀面颊如火烧,心脏砰砰跳跃几下,很想往前挪,但男人臂膀圈得很紧,寸步难移,
她装作听不懂,支支吾吾地說,“什……什么?”
商辰禹看她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那双青筋凸显的手臂突然轻拽缰绳,那马儿纵跳起来,前两蹄高悬空中,下落的时候,南栀被颠得抛起,直直坐了上去。
骤然的触感,南栀惊得几乎要弹起。
下一秒,商辰禹温哑的嗓音压得很沉,在她耳畔喃呢:“宝贝儿,想…x你……”
“……!!”
這么直白的话。
太要命!
南栀面颊一下涨得通红,呼吸沸腾在嗓子眼裡,浑身都在颤,一阵一阵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已识趣地退场,空旷无人的跑马场,商辰禹腾出一只手转過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微末的风声遮掩不住旖旎的吸吮声,那声音如潺潺流水,又似婉转莺啼,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南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攥着他的衬衣衣襟,裙摆下细白的长腿并得很紧。
明明两人都衣冠楚楚,南栀却已软成了烂泥。
“宝贝儿好乖。”
商辰禹将她的脸压向自己怀裡,深喘几口平复呼吸,拽住缰绳双腿发力一夹,身下的白马儿放开四蹄,箭一般地向前蹿去。
“抱紧我。”
话落,南栀身子像是腾空了,耳边风声猎猎,一路的灯影在闪退,那一刻,她感觉到這個男人想要抱着她就這么一直骑到地老天荒。
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
黑夜骑着阴暗的马奔驰,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個宇宙。
【注:诗歌引用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
南栀第二天去上班,腿還有点发抖。
小桃是個人精,去查房时很快注意到她怪异的走路姿势,一脸八卦地问:“南姐,你昨晚是不是和商总……”
南栀在翻看病历本,在漓县待了一周,期间好几位病人顺利出院了,剩下一位保胎的孕妇各项指标不太好,胰岛素抵抗,抗凝脂综合征。
39岁,有過两次不良妊娠史,做试管三次不着床,最后一個囊胚移植成功,现在怀孕六周半。
她心思全在化验单上,沒听清小桃的话,随口回道:“什么?”
小桃探头探脑地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是不是和商总颠鸾倒凤了?”
南栀一怔,扬起病历夹往她脑门敲去:
“沒有,满意了?”
小桃咂舌,目光又往她腿上扫了扫,“咳咳,我不信。”
南栀将病历夹拍进她怀裡,两手习惯性插兜,故作镇定道:
“骑马骑的。”
医院门诊大厅的电视屏幕循环播放着南栀给沈伊娜做手术的回放,南栀驻足看了几秒,周围不少患者认出她,纷纷围上来。
“你就是那位南医生吧?真了不起!好样的!”
“南医生原来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全是恭维的话,小桃听得屁颠屁颠地点头,一脸傲娇:
“对对对,這就是我們医院的南医生,那台羊水栓塞手术就是她做的,国际大咖丹尼尔教授是她老师。”
“南医生,骨科看不看?”
“南医生,麻烦你帮我签個名,就签我衣服上!”
“我闺女有点咳嗽,儿科您看不看?南医生。”
保安担心南栀受伤,赶忙過来维持秩序,“南医生在妇科就诊,有需要的患者請到服务台挂号。”
回到办公室,南栀心口堵得慌,思绪被刚看的那個直播回放一下拉回灾区,那些死去的人,鲜血淋漓的面孔,坍塌的废墟,划破长空的乌鸦,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划過。
她稳了稳呼吸,给丹尼尔发邮件,把保胎孕妇的各项指标发送過去,征询老师的用药方案。
知道孕妇這一胎来之不易,医学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只能尽可能做得周全些。
发完邮件,想起那位被水泥压到脸可能需要整形的女孩夏竹,趁着正式上班還有两分钟,南栀抓起电话打给還在灾区坚守的同事。
“我知道你說谁,那女孩沒事了,心态好得很,逢人就說你给她唱一夜《孤勇者》。”
“…她的脸?”南栀问。
“噢,是破相了,不過你别担心,听說小商总出手了,把她后续的医治费、学费、生活费全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