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烟火 第67节 作者:未知 龚卓沒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驾驶室,把车开了出去。 只是眼看着天越来越黑,龚卓开的离市区越来越远,季声凝才恍然察觉到不太对劲。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了总說,到了您就知道了。” 是以了呈言下令让龚卓保密的结果就是,季声凝站在山下,看着石块丛生的矮山和自己脚下八厘米的高跟鞋,以及自己這條窄身短裙,当真是恨不能甩身而走。 她立刻给了呈言拨去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還未等对面說话,就怒气冲冲的喊道。 “了呈言,快点下山把本小姐背上去!” 作者有话說: 哈哈哈哈,我們声声,真的越来越像十六岁了。 第六十二章 季声凝吼完才意识到, 龚卓還在旁边,自己這行为着实有些狂野。 不由得收敛了几分,轻咳了一下, 故作优雅得体的說道:“我就在山下停车场。” 就听到电话对面的笑意明显,“好, 我马上過去,夫人一等。” 這個称呼出来, 季声凝就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莫名有种有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了呈言来的快, 看起来并不是从山上下来的, 而是从一旁的小森林裡走了出来,季声凝這才偏头看向周遭,突然意识到, 只是她之前来過的那個钓鱼的未名湖。 上次也是這样昏暗的时刻, 她竟然不曾注意到, 通往湖边的旁边還有上山的路口, 那怪那天早上她起床时, 看到烟云缭绕的山湖交叠的景致。 想来還是了呈言了解她,单手拎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另一只手腕上,放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 人从阴影中来,到了季声凝眼前,她才看清他今天的模样。 算下来,季声凝已经有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看過了呈言了。 大多是他来书房裡给她送热牛奶,叮嘱着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季声凝头都不抬的敷衍应付着, 丝毫沒有半分爱意表露, 颇有几分海王渣女的潜质。 以至于现在看着他,竟然觉得比以前還要帅气了些。 人明显的做過造型,头发微蜷,眼眸深邃,一身低饱和度的长款闷灰色呢子大衣,内裡搭了同色系的马甲,银灰色的链扣在月光下隐隐发着冷光。 季声凝很少见他這样正式的穿着三件套,人越发显得修长笔挺,是只看一眼就能小鹿乱撞的器宇不凡。 她不由的有些紧张。 之前知晓他秘密的后劲现在在泼天袭来,那份带着晦涩情绪的紧张,让她的一颗心皱起。 之前季声凝一头埋在书裡,分不出其他情绪给他的时候,她還曾自诩自己是新时代钢枪不入的女强人,不为男人所动。 可当下他就站在面前,风拂過,都可以闻到熟悉的味道。 人就慌乱了。 怕自己跟他记忆中的不再一样,又怕他对她的喜歡会不会只是停留在十六岁的一眼动情,他们中间横亘着将近八年的时光,谁又会暗恋一個人长达這么多年。 季声凝仿佛背上了一层厚重的枷锁,不仅沒有被偏爱的有恃无恐,還多了几分莫名的焦虑。 眼看着了呈言给她披上大衣,都沒有意识到要动一动,等到他俯身为她穿鞋的时候,季声凝這才猛然醒過神来,连忙蹲下,“我可以的,你不用這样。” 說罢,手下有些慌乱的自己把鞋穿上。 這种感觉实在是太過微妙,季声凝甚至觉得自己在面对了呈言的时候,空气裡都是尴尬的气息。 了呈言俨然不知道她的内心大戏,只以为天气寒凉,她被冻得有些反应慢了。 当下单手伸出,示意了一下山上,“可以嗎?” “可以。”季声凝一個深呼吸,就把手交付到了了呈言的掌心裡。 温热宽厚的触感,让她本就紧张的心脏跳的越发快了些,若是在室内,怕是都可以听到胸腔回荡出来的“咚咚”声。 山不高,也不难爬,只不過夜黑沒有灯,全靠了呈言在前方打的夜灯和龚卓在后方照亮的手电两束灯光。 石块多了些,脚下容易走滑,季声凝不由的手攥的紧,就感受到了呈言把手握的稳了些。 爬到一半,季声凝到底轻笑出声来,“跨年夜在黑暗中爬山,可算是我难忘的记忆了。” “那目的达到一半了。”了呈言也笑着回应道,手下一個用力,把她拉上了一块大石头上。 再往上的路平坦了些。 山上风大,了呈言挡在她的侧边,挡去了不少的寒气。 两個人双手交叠握着,自然而然。 龚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偌大的山上,只有他们两個。 季声凝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满头问号,她偏头看向脸隐在月光中的男人,“我們大半夜不会就是为了来爬個山吧。” 那着实有些无聊。 亦或是像文艺电影裡演的,两個人坐在山上,看着城市的灯光和天空繁星,浪漫是浪漫,可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是了呈言会做的事情。 還不如在下边夜钓来得有趣些。 了呈言沒有多說什么,但可以听到他轻微的闷笑声,是从心底裡溢出来的喜悦。 再往前走几步,人就彻底抵达了山的最高点。 跟季声凝想的截然不同,从這望下去,一片黑暗,哪裡有城市的半点灯光,這种场景下,非常适合…… “了爷,你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季声凝脑洞大开,惊声說道。 把她从這裡推下去,怕是沒人能发现,直接扔进未名湖裡,還能喂饱了那些野游的鱼儿。 了呈言单手就在她的额前敲了敲,使了些力气,痛得很。 季声凝龇牙咧嘴的刚要抗议,就听到他沉声說道:“我不太会浪漫,但我想着,你可能会喜歡。” 在季声凝還沒有去明晰他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一個响指。 “咻”的一声有一道光影从山下腾空而起,瞬时,天空中炸开了偌大的橙色烟花,继而越来越多的“咻”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漫天散落的烟花,炸亮了整個夜空。 季声凝被眼前的精致震得愣了半响,却猛地发现,山的下方,正是那天钓鱼的那汪碧湖。 湖边围绕了星光满溢的灯带,立式的烟火缀在四周,莹亮绚烂。 天上地下交相呼应的,震慑人心的,极致灿烂的美丽。 而后,周遭的森林裡,宛如萤火之光,星星点点的亮起,映着整個湖面,整個林区,橘黄色的柔和暖光。 是铺设密布的,满山的鲜花。 站定在季声凝的位置上,仿佛自己被镜面湖托举着,置身在萤火花海中。 美的窒息。 最后,湖面坠落星点,是转瞬即逝的“marry me”。 季声凝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震撼和浪漫。 她从未想過,了呈言竟然当真给了她一场盛大到无法附加的求婚。 最后的最后,她看到她的好朋友们,孙一冉、贺紫妍、seth、尚珊、祝梵音,甚至還有陈煜时和传釉团队的小伙伴们,纷纷出现在湖边,挥舞着荧光棒,每個人都拿着巨大的扩音喇叭,大喊着“嫁给他!” 季声凝被這一幕震撼到无法控制眼眶裡的泪水。 眼泪倾泻而下,布满了脸庞,一旁的了呈言用手帕轻拭着她的眼眶。 她這二十五年,看似获得了非常多的宠爱和财富,几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羡慕她。 漂亮、聪明,有非常爱她的爸爸和弟弟。 季巍澜给她斥巨资买豪宅,季烁拍下九位数的粉钻只为给姐姐当生日礼物。 听起来,无上荣耀。 可只有季声凝知道,越是长大,她才越是知晓自己真正的位置。 所有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可了呈言,好像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半推半就发生点什么的那一夜开始,都一直是温柔妥帖的好。 她的脑海中闪過非常多的画面,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和衣而眠,他们住在方园的房子裡,他们一起在茶园看星星。 了呈言說,“那季小姐对我可满意,我单身。” 他說,“我很喜歡你,而且只喜歡過你,這样可以嗎?” 最后他說,“l'amour qui na?t subitement est le plus long à guérir.” “我們的回忆有些少,只能用浪漫来补凑,不知道声声可不可以给我一個机会,让我們来填充回忆。” 季声凝泪眼婆娑的偏头,了呈言眉眼带笑的站定,手裡握着一枚星光熠熠的钻戒。 偌大的一颗,足以耀目。 想来底下大概猜到了顶上暂时的安静是什么,孙一冉猛地举起喇叭,大喊着,“季声凝,快說我愿意!” “你不說我就說了啊!” 季声凝的心潮澎湃,根本抚不平的心绪被孙一冉這样一打扰,竟然也恢复了三分清醒。 面前的男人太過完美,完美到季声凝觉得這样的夜晚和這样的人都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她倾身向前,把脸埋进了那個温暖的胸膛裡。 那就不要醒吧。 “我愿意。” 她听到来自头顶上方的笑意和了呈言好听的声音。 “谢谢夫人。” 季声凝和了呈言从山顶下来,整個人又哭又笑,山上风大,以至于整個鼻头都冻得红彤彤的, 一群人早就窝在董珂的“湖居”小屋裡吃着热乎乎的火锅,看到两個人进来,嗷嗷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