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羊毛袜,但是爱来自盖利
阿瓦达一时爽,收尾火葬场。
用一句话概括小天狼星现在的状态,那就是……
他感觉自己這几天把八辈子的工作量都做完了。
默洛瓦是嘎了,但他的死亡痕迹要如何遮盖而不引起他人注意,他本人的产业、人脉要如何名正言顺地转移到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自己身上,這些都是要烧脑细胞的。
小天狼星是睁眼社畜,闭眼打工,十来天化身陀螺连轴转,属于是肝上长了個人。沒晕倒全靠伊雯后勤补充的魔药给力。
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戴安娜已然消散,白珍珠项链化作死物留给了他,但是小天狼星并沒有留下這件东西,而是抽了個空闲時間,去了戴安娜的家一趟。
那座村庄如今杳无人烟,小天狼星找到了他们家当初的住址,把项链埋在了墓碑之前。
“他们不比我幸运。”小天狼星淡淡地說,“至少我還活着,他们沒有。”
“……小天狼星。”怀表裡是伊雯柔和的嗓音,如清风拂過耳畔,扰动心弦,“不必难過,死亡并非终结,他们只是選擇了继续前行。”
“嗯。谢谢你,伊雯。”
抽出一下午来为那幽灵女孩埋珍珠项链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堆积的工作更多了。
小天狼星眼前阵阵发黑,社畜的苦谁都得吃,他也不是沒有对伊雯吐槽過自己一個人掰成八個人用,都快忙疯了,但伊雯只是在怀表裡笑呵呵地說:
“哎呀,忙,都忙,忙点儿好啊。”
“不要总想着你从密会能得到什么,要想着你为密会付出了什么。”她语重心长地对小,“工作不是为了低端的物质享受,是为了实现人的精神价值,咱们要把目光放到更长远更高端的地方。”
小天狼星:……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么?
小天狼星抹了把脸,行,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小天狼星在逐渐利用默洛瓦的人脉網和魔法部牵线时,伊雯所在的霍格沃兹也愈发欢庆起来,12月過了大半,古老的城堡内大雪皑皑,枝桠银装素裹,满地寒霜化解了平日的喧闹,城堡外更加寂静了。
但城堡内部却温暖如旧,张灯结彩,临近圣诞节,走廊、礼堂和楼梯都被红红绿绿的藤蔓彩带包装点缀,有同学的脑袋上還戴着鹿角,披着毛茸茸的红袍,欢快地从身边掠過。
伊雯推开了一扇门,怀裡還抱着从图书馆借的几本打发時間的书籍,沿着霍格沃兹的捷径密道向前走。
尽头是一处空旷的厅室,地面整洁光滑,沒有窗户导致光线不佳,但她却一眼能看到放置在這裡的、最显目的东西。
伊雯盯视着那面金色边框、高至天花板的巨大镜子,有些茫然,眨了下眼睛。
這面镜子是谁放在這裡的?
那镜子的顶部刻了一行英文字,伊雯不知不觉地念出:“厄裡斯……”
待她走近时,镜面也开始逐渐变幻,却并不是显露出她的模样。
或者說,不止是她。
看到镜子裡的景象后,伊雯是实打实的怔神了。
她在镜子前伫立了许久,抱着书籍,脚步不曾挪动過,就那样沉静地、直勾勾地,凝视着厄裡斯魔镜裡幻化出来的画面。
身后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校长平和慈蔼的声线打破了這方空间的寂静,他来到伊雯的身后,轻轻地对她說道:
“這面镜子能映出人心中的渴望,伊雯。”邓布利多站在她的身侧,不急不徐地說,“人们总会被厄裡斯魔镜显现出的景象所吸引,着迷,甚至沉沦其中不得解脱,但是假的终究只是假的。”
伊雯唇瓣微张,溢出轻微的、几近于无的叹息。
她的手触碰到镜面,感受那秘银一般冰冷的质感,垂眸道:“我知道的,邓布利多校长。在看到那些早就不该在的人们时……我就有料想了。”
伊雯自顾自地說着,完全沒顾看邓布利多的反应,她把手指向镜子的左下角,浅浅笑道:“這位是西裡斯·布莱克,二世。比我小两届,最晚加入密会,但是贡献并不比前辈们要小。”
指尖偏侧上移,落点至靠右的位置:“這是加雷斯·韦斯莱,应该算是现在韦斯莱家的先祖了。魔药学不太好,我和他结识的那堂魔药课上,他哄我去取夏普教授的办公室偷恶婆鸟的羽毛……嗯,然后把自己搞得坩埚炸掉。”
伊雯的手指划過一道小半圆的弧,点在了第二排的中间位置。
“我坐在這裡。”她在两边各点一下,“坐在我身边的两個人,他们是奥米尼斯·冈特和塞巴斯蒂安·萨鲁,我在斯莱特林结识的第一個和第二個好朋友,也是从头到尾毫无保留支持我的人。”
“這是艾丽薇·马尔福,她加入的比较晚,但是在炼金术和魔药学上都很厉害。噢,我听說好像在艾丽薇之后马尔福家接连几代都沒有女孩儿了?真是可惜。”
“還有帕比·斯威汀和卡塔莉娜·克劳奇,她们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虽然在不同的院裡,但两個人是很要好的朋友……”
手指划动的速度渐渐减弱,伊雯出了神,看着那镜子上显示的鲜活画面,在“她”坐着的椅子之后,還有两個人。
那是她未曾见過的,少年时期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少年意气洋溢,张扬跋扈,金发的大男孩斜斜靠着“伊雯”的椅背,一只手挽起白色袖口,搭在椅子的顶部,姿态慵懒而又优雅。
伊雯的视线从他身上移過去,然后顿住了。
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還有你……邓布利多。”
“什么?”
至刚才起,始终一言不发,包容而温和地注视着伊雯的邓布利多,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沒听清。
伊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上面還有你,你站在盖利的身边,校长。”
厄裡斯能显露出人心中最深处的渴望。
伊雯看到少年邓布利多站在少年盖勒特身边,她自己也是讶异的,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始末。
她自认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并沒有深到让他出现在魔镜裡的程度,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的潜意识裡认为,“邓布利多”是“盖勒特”人生幸福的象征。
而她由衷地期望自己的弟弟能幸福美满地過完一生。
想通了這一点,伊雯的眼神有点复杂。
魔镜裡不仅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不可能出现的画面,還打破了時間的隔阂——她甚至在裡头看到了笑着的小天狼星和哈利,但是他们又怎么会在她的身边呢?
一眼假,却能让這么多人沦陷进去,伊雯理解,但不会共情。
她闭了闭眼,很快就从那怅然若失的情绪裡抽离,回归现实,她冷静地对邓布利多說。
“一個美好的幻觉而已。”她无所谓地摊手,“不過我也挺好奇,邓布利多校长,你在镜子裡看到了什么?”
“噢。”
邓布利多把头微微往她這偏了個方向,他倏然笑了起来,用一种和煦的、温暖的语气,吐出一场美梦。
“我看到我拿到一双羊毛袜,伊雯。”
……
伊雯直到回寝室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羊毛袜?
她深沉地想了许久,然后突然拿出怀表,滴滴打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伊雯的语气明快雀跃,“我决定了,咱们去德国买一团本地产优质羊毛线,然后送去纽蒙迦徳吧!”
小天狼星顶着俩黑眼圈:?
不是,怎么又突然跳到纽蒙迦德了?!
伊雯:“马上就圣诞节了,应该赶得及——希望亲爱的盖利不会拒绝姐姐這一番好意。”
于是,一天之后。
巫师总能把长途旅行時間缩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伊雯花了半天挑选羊毛线、礼盒与贺卡,這才一起打包带走,花了两個小时速通纽蒙迦德。
盖勒特坐在牢房裡自己和自己下棋,看到伊雯时他:“……”
盖勒特:“怎么又来了?”
伊雯把一個袋子变成长桌,然后把大包小包都放在上面,推给盖勒特。
伊雯:“我只說不会带你走,又沒說不会常来。”
盖勒特沉默片刻,把目光移到别处。
他问:“這是什么?”
伊雯把包装袋打开,向他展示裡头手感极好的优质羊毛线,把其中一团塞到了他的手心裡。
伊雯温声细语地对他說:“盖利,你一個人在监狱裡很无聊吧,要不要织点羊毛袜打发時間?”
顺便,她還贴心地附上一本《手工羊毛袜编织速成法》,放到盖勒特的另一只手上。
盖勒特差点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什么?”
“邓布利多和我去看了厄裡斯魔镜。”你姐還是你姐,伊雯只用了一句话就薄纱他,“他說,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圣诞节那天得到一对羊毛袜。”
盖勒特:……
伊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那卷羊毛:“好好干,盖利。老婆会有的,出狱也会有的。”
還有什么比亲手编织的一对羊毛袜更感动人心的嗎?
伊雯对自己這個决定很满意。
……
小天狼星得知后:?
小天狼星差点心脏病发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