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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作者:宁寗
若是如此,那想害萧鸿泽的又会是谁呢?

  换句话說,她這位兄长究竟知晓了什么秘密,才会觉得自己处境危险,恐会遭人赶尽杀绝。

  想起方才萧鸿泽提到的“太子”,碧芜心下的不安不禁又添了几分。

  若要說太子不可告人的秘密应当就只有那個了。

  可为何萧鸿泽会在誉王面前提及太子?

  她始终以为前世安国公府一直游离于皇位争夺之外,如今看来事情或许全然沒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碧芜脑中乱得厉害,想不透的事层层交错堆叠,织成一张紧密的乱網迎头兜来,令她颇有些喘不上气。

  原以为经历了前世,她知道的总能比旁人更多些,如今再看,才发现很多事她其实仍是一无所知。

  她将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起,努力抑制指尖的颤意,旋即神色自若地弯腰将地上的丝帕拾起,含笑淡然地踏入凉亭中,仿若完全沒听见方才的话。

  “哥哥這般神情,难不成是输了棋?”她开口调侃道。

  萧鸿泽怔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以我的棋艺,自然是比不過誉王殿下。”

  “殿下棋艺高超,输给殿下哥哥也不算丢人。”

  碧芜瞥了眼桌上的棋局,又顺势看向誉王,可誉王仍是如往常一般笑意清浅,根本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任何端倪。

  见她看過来,只道:“王妃這般夸赞本王,倒让本王觉得惭愧了。”

  “王妃說得不错,殿下棋艺着实令臣心服口服。”萧鸿泽站起身道,“臣突然想起,兵部還有些事情要处置,需先行一步,不能继续招待殿下和王妃了,還請殿下和王妃恕罪。”

  誉王颔首道:“公事要紧,安国公不必在意本王和王妃,先去忙吧。”

  “谢殿下。”萧鸿泽拱手施了個礼,徐徐退下了。

  碧芜站在原地,看着萧鸿泽的背影渐行渐远,若有所思。

  萧鸿泽不在,晚膳誉王并未去正厅吃,或是怕劳烦萧老夫人,只让人将饭菜送到了酌翠轩,与碧芜一块儿简单地用了些。

  原以为晚膳后,誉王大抵就会回王府去,谁知誉王却說提出要留宿一夜,說难得回来,让碧芜再好生陪陪萧老夫人。

  碧芜自然乐意,晚膳后便往萧老夫人的栖梧苑去了,祖孙两說着话,一时忘了时候,直到近亥时,经刘嬷嬷提醒后,碧芜才颇有些不舍地起身回了酌翠轩。

  方才踏入内室,她便依稀听见“哗哗”的水声,待意识到什么,忙猝然止住步子。

  昏黄的灯光照在那扇描画着墨兰的丝质屏风上,勾勒出一道剪影,其后男人的身形若隐若现,只草草瞥了一眼,碧芜便觉面颊发烫。

  這人平素套着一身宽大的衣袍,看着清瘦,可碧芜晓得,衣衫之下是哪般孔武有力的身躯。

  她尴尬窘迫地厉害,停也不敢停,当即折身往外走。

  她知他這人有個怪癖,便是不喜旁人看他不着衣衫的模样,前世交欢,他常是不褪裡衣,若是褪了,定是熄了灯或让她背对着,不肯让她回头瞧。

  当然,不让她回头,或是不想看见她那张脸,以免败了兴致。

  左右不管是什么缘由,她都不想惹得他不喜,干脆自己识趣地出去,在院中长廊下闲坐。

  长廊上种了一排紫藤,藤蔓缠绕着石柱蜿蜒至廊顶上,伴着條條长穗垂落,正是花开繁盛的时候,紫色的花朵簇拥着,好似门帘般随风飘舞,赏心悦目。

  天儿已然热起来了,夜风吹着也带不来几分凉意,碧芜半卷着袖口,露出一小节白净的藕臂,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摇着团扇,心下想的却全是白日的事儿。

  坐了好一会儿,便见银铃過来禀道:“王妃,王爷已沐浴完了。”

  碧芜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外头虽還算凉快,可到底蚊虫太多,碧芜也坐大不住,闻言便起身入了内室。

  誉王身着单薄的寝衣,正站在那张花梨木雕花书案前,随意翻看着。碧芜走到他身侧,正巧看见他翻开桌角处那本鼓鼓囊囊的书册,取出夹在裡头的一大叠纸来。

  碧芜心下一慌,顾不得太多,忙伸手去夺。

  “殿下,這個看不得!”

  然還未待她碰着那叠纸,誉王却已轻轻松松抬起手臂。

  這人本就比他高上一头還要多,手臂一抬,任碧芜如何垫脚都够不着,可偏偏他還要挑眉戏谑地看着她道:“缘何看不得,难不成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只是他不能看罢了。那是她平素练字留下的纸张,她很清楚,她的字和他有多像,他向来疑心重,就怕看到這些字会对她怀疑什么。

  然冲动過后,碧芜立刻反应過来,她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些。這般样子,倒是此地无银了。

  她忙退开去,却未发现自己紧挨着书案,才退了一步,便抵到了桌边,退无可退。

  可偏偏眼前的男人還要提步過来,一下就将她困在了书案和他之间。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浓重的压迫感让碧芜略有些难以呼吸。她心虚地低眸,视线无意间落在他的胸口,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素色的寝衣本就宽松单薄,再加上誉王沐浴后,身上的水并未全然擦干,湿了的布料便隐隐能透出其后的情景。

  在誉王的左胸心口处,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不像是什么疤痕,但蔓延地极长。

  碧芜清楚地记得,前世,誉王的胸口并沒有這样的红痕,因得她曾瞥见過,分明那时什么都沒有,缘何這一世……

  這道痕迹究竟是怎么来的?

  碧芜盯着這道红痕目不转睛地看时,却不知面前人也在盯着她瞧,看着她一双绣眉紧蹙,颇有些疑惑的模样,他的唇间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戏弄的笑。

  “好看嗎?”

  低沉醇厚声儿倏然在耳畔响起,碧芜稍愣了一下,一抬首,便见誉王眸中盛满笑意,說话间竟還微微倾身。

  “王妃可要凑近点瞧瞧?”

  熟悉的青松香扑面而来,碧芜双颊发烫,耳尖更是像烧起来了一般,她忙收回视线,想随意扯個话题,却是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抬眸看向誉王,缓缓道:“午后在凉亭中,殿下与兄长說了什么?”

  像是沒想到她会突然问這事,誉王明显愣了一瞬,旋即抿了抿唇,“王妃很好奇?”

  碧芜确实好奇,她想着总是她一人暗自捉摸,总是探不出個所以然来,不若大大方方地问,指不定還能从中捕捉到一二。

  她垂下眼眸,低叹了口气,作出一副忧虑的模样,“只是见兄长面色有些不佳,故而有些担忧。朝中事臣妾也不懂,看兄长那般,不免担心他是否遇上了些不好的事儿。”

  誉王静静凝视着碧芜,少顷,蓦然低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那叠纸在她面前晃了晃,“想本王告诉你也可以,那王妃便让本王瞧瞧,這裡头写了什么。”

  见他对這东西如此执着,碧芜不禁有些犯愁,须臾,灵机一动。

  “殿下……”她看着那叠东西,声儿透出几分感伤,“不是臣妾不愿给殿下看,只是……這是臣妾写给孩子父亲的”

  闻得此言,誉王果然敛了笑意,他深深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手指微微攥紧。

  瞧着誉王這般反应,碧芜心下一松,她是故意說的這话,毕竟是写给死人的东西,意义不同,不管如何,他也不会再继续坚持要看吧。

  誉王缓缓将手中物放回桌案上,眸中流露出几分惋惜,“能得王妃如此情意,那人当真是三生有幸,只可惜英年早逝,沒能娶得王妃为妻。”

  他顿了顿,忽然定定地看着碧芜道:“若他還活着,看到王妃怀着他的孩子嫁给本王,也不知是何感想。”

  這话问得实在奇怪,甚至让碧芜觉得有些荒唐,但她還是认真道:“殿下,他已然走了,人死并不可能還生。”

  “本王只是做個假设罢了,王妃莫要在意。”誉王扯了扯唇角,“想来,若本王是他,定然接受不了自己欢喜的东西为他人所据。”

  他說這话时,眸色深了几分,其间隐隐透着几分锐利。

  碧芜晓得,他大抵是想到夏侍妾了,前世夏侍妾死后,他整整念了她十六年,若夏侍妾真被人夺走,他怕不是要疯了。

  她突然很好奇他会怎么做,脑子一热,竟脱口问道:“若是被据,殿下当会如何?”

  誉王垂头看去,便见那双潋滟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清澈动人,他唇间笑意深了几分,旋即一字一句道。

  “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将那人一刀一刀给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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