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51节
“你在医院都沒关注過啊,”徐宙也有点好笑,略带试探地问他,“那画室這边也不常来吧。”
“沒有,”怀礼笑了笑,吞吐着烟气看他一眼,“還挺经常的。”
徐宙也抿了抿唇,思索了下。他背靠住了栏杆儿,又抽了会儿烟,漫不经心地问起他:“你跟南烟认识很久了吧?我听她說,去年在俄罗斯你们就见過了。”
“嗯。”
怀礼趴在栏杆儿,一個点头的瞬间,楼下一道身影闪现。
南烟从外面买了颜料和新画笔回来,抬头就看到了他们。
一道颀长白影,和一個黑夹克。
徐宙也靠着那栏杆儿,小辫子迎风飞扬,好不慵懒潇洒。
她突然有点怕徐宙也跟怀礼說些什么——虽然好像也沒什么特别好說的,但出于保险起见,她還是上去了。
徐宙也仍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靠着栏杆,见南烟上来,他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怀礼,還挺惊讶:“你也上来抽烟?”
“不然呢,”南烟過来了,朝他伸手,“烟给我。”
“火儿。”
一番娴熟默契的动作。
徐宙也一一放到她手心裡,嘴快了句:“每次都挺顺手啊你。”
“我的沒带上来。”南烟笑了笑,“替我挡一下风。”
她微微探了身過去,徐宙也便用手虚拢着火光,给她点了烟,“买到了嗎?”
“有個颜色沒有了,”南烟說,“你晚上从画室那儿拿点過来吧。”
“行,但是我也不确定我那边有。”
“那我晚上過去看看?你不還要去店裡嘛。”南烟打算着。
“還是我過去你那边吧,太远了。”
二人商量了番,南烟就势趴了過来。胳膊肘与怀礼并行。
距离不近也不远的。
他真的很高。
手裡拿了個烟盒儿,随意拨动一下,慢條斯理地开合。敲了支烟出来,又放回去。
注意力在远处。
“又下雪了啊。”
南烟一脚踩住栏杆,看了会儿飘起的雪,心情舒畅了不少。這一句也不知是同谁說的。
怀礼听到這句,回過头来。
看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总有点若有所思。
南烟也回了头,对上他這样的视线,她深酒红色乱发缭绕到脸际,也笑吟吟的,红唇微扬,眼中還有点不知名的深长意味。
她身上還是那件儿宽敞的黑色卫衣。松松垮垮的,很不合适她身材。
的确是男款。
领口宽松,一截儿脖颈纤细雪白。
只对视了须臾,她却好似跟他沒什么好說的,转开头,想到了什么似地对一旁的徐宙也說:“下午你不然先回去吧,不是還有事儿么?肖迩估计能回来一趟的。”
徐宙也点了点头。
她与怀礼沒什么交流。
一副好像真的不是太熟的样子。
徐宙也先抽完了,揉了揉脑袋后小辫子,“先下去吧,還有一点沒画完,得抓紧了——你别抽了。”
“好。”南烟掐了半支烟,跟上了他。倒是顺从又乖巧。
怀礼也准备走了。
一個低头,忽然注意到,刚才她手裡拎着的那個装颜料的塑料袋儿挂在栏杆上。风声猎猎,空空作响。
忘拿了。
也不知道故意還是无意。
怀礼拿了下来,正在心底猜测,南烟却又折回来了。她走的匆忙,是真挂那儿忘拿了,赶忙過去,伸手就要找他接——
怀礼视线沉沉看她一眼,食指拎着那塑料袋儿,正要递给她的一刻。
又勾了回去。
“……”
南烟的腰便被他手臂拦住了,他一步向前,好似要拢着她走。她向后退到了门边儿,還沒站稳,接着,后脑勺忽然按上了個力道。
她被迫抬起了头,踮脚——
他沾着清冽烟草味道,带着凉意的唇就厮碾了下来。
极有章法与缓急,十分了解她,一攫住她呼吸,顺势就撬开了她的唇齿。
這简直是身体的记忆。南烟心下微微一惊。
“又下雪了,”他抵住她唇角,嗓音都很沉,“晚上不找個地方看看雪?”
作者有话說:
最近加快进度了,多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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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危险
33.危险
若說什么情况最可怕。
两個沒什么感情的人,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契合,才最可怕。
他這么一個并不深入的吻,她的唇齿就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几乎成了條件反射。
不妙。
大不妙。
她腰身坠入他臂弯中,半個人几乎都被提到了半空,踮着脚,卫衣十分宽松,是之前从徐宙也那裡搬走时顺手捎来的,下摆高高窜起一截儿,他的手贴住了她后腰,渗着丝丝的凉。
今早出门沒穿内衣,他好似知道,一边吻着她,手上的那凉意却沒跟着向上攀爬,只在她后背的位置停留了一二,又缓缓游.移向下,回到她腰窝附近。
她腰窝敏.感。
他知道。
他按着她在门侧的墙。她這么被迫踮起脚,腿软了不少,一要下意识去回吻,他却开始有分有寸地流连了。
细细啃啄,意图挑火。
說完那话后,现在好像在一点点挤压她考虑和犹豫的空间。
冬日空气干冷,夹着丝儿与那日初雪天一般的燥寒,在彼此唇瓣之间流窜。
還未熨热這气氛,南烟就赶紧停了下来。
怀礼也停下了。
他口罩還挂在下颌,清俊面容上带着一丝柔和笑容,对她這番不解风情的停顿故作出不解,還轻轻皱了眉,“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歡下雪嗎,我记错了?”
南烟唇上還沾惹他的气息。
看着他這副表情,心底只往出冒着两個字:危险。
她生怕他亲着亲着,下一句就是——
“宝贝,今晚要不要看個雪顺便再车個震?”
——当然他可能不会這么說,其间的顺序她也不能保证她完全摸得透。
但是光想想就受不了。
太危险了。
不知是否是這几天沒开過荤,還是他這個吻实在太猝不及防,随着她的停下也沒有向下再继续。
這么沒头沒尾的一遭,她居然還有点意犹未尽。
但,這也不怪她吧?
谁让他平时就那么会亲。
南烟有点不爽他现在的這副表情,当然更不爽自己刚才的反应。她盯住了他眼睛,又凑過去,牙齿轻轻地咬了口他,报复似的。
细微的小动作又坏又诱人。
却沒吻他。
怀礼眉梢微动,也沒吻回去。
“沒记错,难得你還记得這個,好细心。”
南烟笑了笑,勾住了他的肩膀,给他口罩拽了上去,为他妥帖整理好,故作遗憾地說,“但是今晚不行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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