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放她走
白景說的不錯,他不是有意弄瞎她的眼睛讓她看不見,純屬是致使她昏迷的時候不曾想到她對藥物過敏所導致失明。
他根本不怕她看見他的真面目。
至於不怕的原因,應該是因爲他的面孔對她來說是陌生人,所以纔有恃無恐。
確認這點後,黎西洛的心結逐漸解開了。
她昨晚一定聽錯了。
她怎麼可能在這裏聽見喬景緻的聲音呢。
他此時此刻一定還在忙家族裏的事情,他哥哥失去動向,喬家只剩下他一個獨子,他一定忙得不可開交。
“小姐,這是你需要的眼罩和手機。”外頭,菲傭敲門說道。
黎西洛愣了下,表面上佯裝鎮定,眼睛“無神”地看過去,盲目地伸出一隻手,“給我吧。”
白景竟然真的給她手機了?
看起來他種種行爲細微小心,但某些時候也會狂妄得放鬆警惕。
當着菲傭的面,黎西洛把眼罩戴上,雙手無知覺地去摸手機,“東西呢?”
菲傭畢恭畢敬的陳述,“小姐你眼睛看不見,手機可以由我們保管,想聽什麼音樂或者廣播直接和我們說就行了。”
“你會用手機嗎?”
“在來中國之前,我們都是經過培訓的。”
既然是拿高薪來這裏工作的,怎麼可能把自己當作嬌小姐,她們本身聽話,能喫苦,而且白景挑選的都是腦子靈活的菲傭,稍微訓練一段時間就能用了。
黎西洛在心裏默默低罵了聲,沒有表露太多,起身去刷牙洗漱。
她沒有碰見白景。
之前的幾個早上他都會過來說早安,然後抱抱她,再帶着她下去喫飯。
但今天,他沒有一點的動靜。
黎西洛沒有多問,自己一個人吃了早飯,挑了兩個傭人,找個安靜的地方聽手機裏的音樂。
她不是爲了聽音樂,而是,找機會報警。
那兩個菲傭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她撥弄。
黎西洛坐在藤椅上,百無聊賴地聽着手機裏的輕音樂,蒙在眼罩裏的視線被遮去,只能憑着聽覺辨認手機的方向。
她知道,她不能硬搶。
別說兩個菲傭,就算一個她都打不過,她們經過特殊訓練,在體能方面遠遠勝過普通的嬌小姐,而且她們扶着她的時候,黎西洛明顯感知到胳膊上的肌肉。
不能硬來,只能智取了。
黎西洛在心裏倒計時,三,二,一!
“哎喲,我肚子好疼……”她的手捂在腹部,身體頓時縮成一團,痛苦難耐地往地上撲去。
菲傭們始終保持警惕心看守着她,自然沒讓她跌下去,兩人及時伸手扶了吧,神色緊張,“小姐?怎麼了?”
“我肚子疼,眼睛也疼。”黎西洛含糊不清地說,“感覺要死了,你趕快把他叫過來。”
菲傭知道她說的他就是這裏的男主人,出了事,當然得第一時間去通知白景。
但是白景不是她一個菲傭就能通知的,還要先聯繫保鏢那邊再詳談,而且據說白景今天比較忙。
可是眼下的情況越來越焦急,萬一黎西洛出什麼事的話。
“叫啊。”黎西洛又痛苦地叫了聲。
聞言,菲傭顧不上那麼多,跑出一個去找人了。
另一個菲傭扶着黎西洛,因爲經驗不足,只能乾着急瞎操心,用不熟練的中文不斷地詢問她有沒有事。
“我突然想起來,樓上的房間裏有藥。”黎西洛捂着肚子,在對方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來,“我們去拿藥,吃了藥可能會好一些。”
說着她伸手在桌子上一摸,運氣還不錯地直接摸到了手機。
見她這個動作,菲傭下意識想去阻止,但黎西洛已經握在手裏,把音樂聲關了,然後捂着肚子,“走吧走吧,我快疼死了,不吃藥不行了。”
她痛苦萬分,加上眼睛看不見,而且菲傭就在身邊,就算有手機也做不了什麼事。
情急之中,菲傭這麼想,顧不上那麼多,扶着她上樓。
走到一半,黎西洛又低聲叫了出來,“啊,腳崴了——”
憑着剛纔的記憶,黎西洛知道自己一共走了五個臺階,直挺挺的摔下去,應該不疼……可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及菲傭的反應。
身子毫無懸念地滾了下去。
臺階的邊緣異常鋒利,她在滾下去的時候,額頭碰了好幾道淤青。
“小姐!”菲傭大聲地喊,忙下去攙扶她。
“不用,你去拿藥……”黎西洛忍住渾身摔過的疼痛,拼了命地把人趕走,“我腳崴了,上不去,你快點。”
她就是要把這個菲傭支開。
在她好說歹說幾番折騰下,菲傭還是匆匆忙忙地上樓了,她並不是很好騙,不然黎西洛也不會故意弄傷自己,她覺得黎西洛應該沒那麼容易逃跑,畢竟一個瞎子……
而且拿藥只是一會兒的功夫。
兩個菲傭都認爲一個瞎子不會怎樣,所以放任黎西洛自己去了。
等她們兩個再回來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個眼罩。
手機和人都不見了。
黎西洛知道自己逃不了多久。
她只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這個地方全部都是人,走廊的拐角,樓梯口,就連房間的外面都是菲傭。
眼睛恢復了,她只來得及匆匆忙忙地掃一眼周圍的環境,除了奢侈沒有其他的形容詞了,直覺上她並認爲白景很富有,但是這個房子裏,光是一幅畫的數額就是普通老百姓一輩子的奮鬥。
身在富貴人家,她這點辨識度是有的。
越是如此,她越覺得白景是她不認識的人。
白家……在雲城根本沒有聽說過。
顧不上那麼多,黎西洛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落腳。
摸出手機,她才發現一個電話都撥不出去。
信號被屏蔽了。
本來山上的信號就不好,被屏蔽後更是連短信都發不出去。
“怎麼回事,明明剛纔還能聽歌的。”黎西洛皺眉,失望之下,剛纔摔跤過後的疼痛感愈加明顯,全身都在顫抖。
她本來就是爲了拼一下,沒想到這一拼完全白費力氣。
“洛洛。”
背後,突然傳來白景的聲音。
啪嗒,手機掉落在地。
黎西洛神色一緊,血液冰住似的,壓根不敢回頭去看。
“我是不是說過,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你?”
他看似溫柔卻沒有溫度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如同一個戴着微笑假面具的惡魔,正在一點點地把她逼近深淵。
黎西洛呼吸一沉,打算破罐子破摔,轉過頭,眼前的視線不過半秒鐘,就黑了下去。
意識頓無。
白景面無表情地看着倒在他面前的女人,慢慢地收回手裏的迷劑。
蹲下了身子,修長的手指慢慢拂過她的面龐。
“不好意思,只能先放你回去……都怪我這該死的毛病又復發了。”他輕笑着,將她抱了起來,往樓下走去。
…
黎西洛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小診所裏。
送她過來的是一對溫和慈祥的老夫婦,在外面和醫生津津地討論她的來向。
黎西洛感覺自己做了一場恍恍惚惚的夢,現在不知道是醒過來,還是換了個夢境。
小診所的大夫走過來看了她一眼,“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她搖頭,“這是哪?”
“你從山上摔下來了,是這對好心人把你送到這裏來。”大夫把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看你這個樣子,條件應該不差吧,趕緊讓家裏人來接吧,再去大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從山上摔下來……
黎西洛顧不上那麼多,直奔門口。
不遠處,是一座矮小的山。
“這個山有人住嗎?”黎西洛回過頭問道。
老婦人跟着出去看了一圈,“山太陡了,怎麼可能有人住,小姐你摔糊塗了吧。”
黎西洛摁了摁眉心,她可能是摔糊塗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白景竟然把她放走了?
按理說他花了那麼多的功夫和時間,怎麼可能輕易放她走,而且她眼睛恢復,極有可能泄露他的行蹤。
大腦太亂了,黎西洛想回去休息休息再說。
她借別人手機通知了時千遇。
本以爲要等很長時間纔看見人,卻不想半個小時候他就來了,而且還有一個人。
“趙湛,你不是走了嗎?”黎西洛不無意外地問道。
趙湛薄脣抿着,看見她此時完好無損的樣子比她看他還要驚訝一些,“你出事了,他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我,我怎麼走?”
作爲第一懷疑對象,他如果執意要走的花,反而把子虛烏有的罪名坐實了。
時千遇瞥了趙湛一眼,“你出去吧。”
“幹嘛?”
“當電燈泡不難受嗎?”
“……”
趙湛當然沒有那麼輕鬆地被趕出去,他在時千遇詢問關心黎西洛傷勢的時候,他向那對老夫婦打聽具體的情況。
“你們說,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倒在地上,渾身是泥,對嗎?”趙湛問道。
“是的。”
“那爲什麼你們說是從山上摔下來的,說不定是跌倒呢。”趙湛隨意地站在那裏,問的也漫不經心,語氣裏的咄咄逼人卻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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