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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曲家一日游

作者:杨龙龙
修真仙侠 书迷正在閱讀:、、、、、、、、、 曲府今日颇为热闹。 大清早,徐家两兄弟便前来拜访,顺便送行。 明日曲氏家族返回上河郡,曲家大小姐曲凝柔自然也会返乡,徐家自然要做出回应。 大大小小的礼品从马车上卸下,被下人们送入曲府。 “长乐...”曲家门外,徐金慎欲言又止。 “大哥,我懂。”徐长乐微微仰着头: “媳妇要走了是有些难受,忍忍就過去了,時間能冲淡一切。” “胡闹,不可凭空辱女子清白!”徐金慎训斥一句,随后又叹气:“我的意思是,曲家乃当代豪门,最重礼数,今日我們两個前来送行,会不会有些....” “放心,徐家是武夫世家,曲老太爷自然能想到這一点,顺其自然就行。”徐长乐毫不在意。 以后都是一家人,整那么多弯弯绕绕干啥? “哦,我還有個問題...”徐金慎斜瞥着自家這個今早就有些不太正常的二弟,不解道:“說话就說话,你老拿鼻孔对着我干啥?眼睛呢?” 呵....徐长乐高傲抬头:“大哥不要在意這些细节,我這几天大概都是這副样子。” 想起昨夜御剑遨游天地,凌晨才回府,此刻仍然神采奕奕,毫无疲惫之感。 甚至還想再原地起飞一波,膨胀的很。 曲府内,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家宴。 曲家老太爷坐在正中,曲母在一旁,然后便是曲家的一些旁支,共十余人。 其余随从家人都已经提前返乡。 曲凝柔坐在徐金慎旁,一场饭吃的平平无奇,毫无波澜。 曲母坐在一旁,长裙包裹着丰腴动人的身姿,容貌端庄,但余光偷偷看了眼只知道低头吃饭的徐金慎,撇了撇嘴。 从小生活在高门大户,朱墙之中耳濡目染,对粗鄙武夫向来沒什么好感,更何况眼前這個家伙看起来踏实的太過分,进了门对她這位未来的丈母娘半点好话沒有,只会傻笑。 自然心中满是火气。 我要的是個只会傻笑的女婿么? 最起码要讨人喜歡啊,說点好话会死么? 除了身体,一无是处! 所以哪怕知道了曲老太爷的意思,对這门婚事算是捏着鼻子承认,但此刻丈母娘看女婿,仍然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還不如嫁给身旁這個徐家儿子,最起码长相极佳,诗词顶尖,心思還聪敏。 “明天凝柔就要走了,你今天来就不应该說些什么?”曲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接纳了這一家人的设定。 徐金慎略作沉默,挠了挠头道:“婶婶一路走好,注意安全。” 曲凝柔捂嘴,眼睛弯成了月牙。 曲母气的不行,胸脯起伏,桌下用力掐了下自家缺心眼姑娘的大腿,“你還笑,還知道笑!不知道你喜歡哪点!” 文人最讲究清白,一想到现在整個京都都知道自家姑娘跟這徐家傻小子天天腻在一起,想换人都难,不由得悲从中来。 徐长乐干咳两声,主动开口道: “如今整個京都都知道我家大哥跟曲姑娘情投意合,等曲姑娘返乡,到了时机,徐家自然会亲自去上河郡提亲。” 他自然知道曲母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這是今日来的主要目的。 有时候,承诺仅仅只需一句话即可,闻言,曲老太爷满意点头。 “老爷,门外常胜伯之子常子宋带着礼品前来拜访。”一名婢女匆匆赶来。 空气间有些沉默,曲家之人都微微皱了皱眉。 “谁?”徐金慎好奇道。 徐长乐懒洋洋道: “常胜伯在京都算是颇有声势的伯爵,战功显赫,连连常胜,常子宋是他儿子,不過是個天真且沒有什么城府的小可爱。” 這话很委婉。 但徐金慎能听懂徐长乐的专业术语。 天真:愚蠢。 沒城府:沒脑子。 小可爱:傻叉。 徐金慎听懂后就很欣慰,二弟从来沒這么形容過自己,還是很尊敬自己的。 最多只說自己很踏实,日后必成大器。 徐长乐的描述沒有遮掩,桌子上所有人都能听见。 曲老太爷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徐长乐,說道: “前些年他爹带着他亲自来曲家提過亲,不過被我拒绝了。” 徐长乐笑眯眯点头:“曲老太爷慧眼如炬,晚辈佩服!” 曲老太爷似乎对這话极为受用,吩咐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 一名衣着华贵,神情跋扈的年轻人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位随从。 “老爷子,听闻曲家明日就要返乡,特来送行。”他笑眯眯弯腰作揖。 徐长乐打量一眼,明显一张纵欲過度的苍白面庞,眉眼轻浮,脸色通红,身上還带着酒气。 “嗯。”曲老太爷点头示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家门最重礼数,无论是谁,要么闭门不见,要么最基本的礼数還是要的。 “這些都是我這些日子在大魏各地搜罗出来的珍惜异宝,作为谢礼,還請曲老太爷笑纳,” 他微微抬手,下人们就准备搬箱。 “常公子客气。”曲老太爷摇头:“至于东西還是拿回去便是,曲家都是读书人,這些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常子宋也不恼,看向神态端庄的曲凝柔,眼神掠過那动人的身姿,脸上挤出一丝猥琐笑意: “凝柔,你给太爷說說,都是我的心意...” “公子自重...我跟你不熟,還是叫全名即可。”曲凝柔厌恶皱眉,“免得我未婚夫误会。” 未婚夫....常子宋听见這话,看向一旁的陌生男人,冷笑道: “我還以为谁呢,原来是徐家那個粗鄙武夫。” “凝柔,你们曲家的眼光怎么了?有失水准啊,下嫁给一個侯爵之后。” “当初還不如嫁给我,以后当伯爵夫人,多好?” 大堂裡,小可爱指点江山,酸溜溜的语气却不可避的溢出,看来是得到了消息,心理不平衡,所以跑来无能狂怒下。 曲老太爷沒有說话,毕竟文化人,反而還有空打量着徐家两兄弟的反应。 徐金慎神色平静,默默饮了口茶。 徐长乐刚好迎上了自己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笑意,丝毫沒有动怒的意思。 “不简单啊...”曲老太爷心中感慨。 看见徐家两兄弟沒反应,曲母却不愿了,精致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冷淡之意,护犊子道: “這件事情跟常公子沒有关系,金慎這孩子不說什么性格,但总归是個好孩子,才得到了我們的同意。” 言外之意,你不是個好东西。 徐长乐不由得为曲母点赞。 所以說,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对比的,有时候你觉得不行,說不定遇见個更拉跨的。 闻言,常子宋酒气上涌,气极反笑,道: “怎么,凝柔,难不成你和你娘也都喜歡這种粗鄙武夫的胚子,早說啊,我府中养了好多,任人挑选,哈哈哈。” “啊哈哈哈。” 第二声笑声是徐长乐的。 曲家众人傻眼了,已经起身的徐金慎也傻眼了。 “啊哈哈哈。” 徐长乐开怀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挥了挥手道:“常公子,您過来一下,哈哈。” 常公子不愧为小可爱,下意识就走了過去,疑惑道:“我好像认识你,你是...” “啊哈哈...我是你亲爹啊。” 徐长乐笑着。 一只手抓着对方的脑袋,就径直砸在了桌子上的菜盘之中。 然后狠狠用力,捻了进去,反复揉捻。 菜肴和油水顷刻间就沾满了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庞上。 身后几位随从下意识想要上前,就被徐金慎一個拍桌,强大的气浪席卷身后,全部飞出了大堂。 “啊哈哈哈...” 徐长乐低着头,望着那异常惊恐哀嚎的男人,渐渐收敛笑容,眼神中带着冷意: “曲老太爷顾忌着身份沒跟你這种渣滓一般见识,我可不会。” “知道我是谁么?我连钱如命都敢宰,更何况你這么個废物?” “以后曲凝柔就是我嫂子,徐家主母,再敢骚扰她,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去不成青楼。” 他随手又拿起一副菜盘,狠狠扣在了对方脑袋上,噼啪一声,盘子当场碎成碎片,渗出些许血迹。 “明白?” “明白...”常子宋声音格外尖锐起来。 徐长乐又是一茶杯砸在后者脑袋上,瓷片四散而开。 他随即收回手,接過侍女递過来的毛巾,开始擦拭。 常家二世祖小心翼翼的直起腰,头脑发昏,只觉得脑袋咣咣咣的,惊恐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滚。” 徐长乐淡淡道。 他听懂了,似乎這时才反应過来,捂着流血的脑袋,大声惨叫着跑出了大堂,身后紧随着下人。 大堂顿时恢复了安静,饭桌所有人都沒有說话,愣愣的徐长乐,面色各异。 他们在曲府见過徐长乐两次。 第一次拜访时,徐长乐說话极少,站在徐金慎身后,沒有引起众人丝毫的注意,就像是個寻常随从。 第二次也就是這次...对方却给了曲家众人截然不同的震撼。 传闻,跟亲眼见识,亲身的感触是截然不同的。 這家伙,确定是個正经读书人? 收拾完饭菜,众人也沒了吃饭心思,看着菜肴被收走,徐长乐却有些遗憾,心想我還沒吃饱。 “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曲老太爷发话。 徐长乐眉毛微挑,欣然同意。 還剩一個下午的時間,曲凝柔跟大哥選擇前往西子湖赏景,一对即将分别的恋人,自然有很多衷肠诉說,自古多情空余恨... 徐长乐充当马夫,在西子湖入口处的凉亭停下,懒洋洋坐在石凳,目送二人前行湖水深处。 他敢保证這两個人去了不下十次,但绝对不知道西子湖有几座凉亭,几口观景台,几头石狮。 可我知道。 “因为我是单身狗...”徐长乐自嘲一句,视线扫了一眼湖畔外的宅群,宅门紧闭。 叶大人叫我放假,我就不进去了...徐长乐闭目凝神,受到徐若曦命令,今日一整日都要充当大哥最专业的保镖,事成下月可多拿些零花钱。 平安无事,几個时辰之后,大哥和曲家小姐的身影缓缓走出,曲家小姐眼眶微红,有些不舍。 看起来对即将到来的分离进行了探讨和未来的规划。 徐长乐看了眼大哥。 曾经第一次被逼婚时吓得想要静静,现在却从那张沉稳的脸上看到了真香,呵,男人... “西子湖有二十八座凉亭,五道大观景台,十二道小观景台,二十头石狮。”徐长乐开口。 徐金慎和曲家小姐迎面而走来,满脸茫然:“有什么关系嗎?” “哼,沒有。” 马车早已备好,一路驶回曲府,饭還未好。 徐长乐孤身一人来到最大的后院,看见曲老太爷正在打着拳。 周身的浩然气随着他的身体流转,磅礴而纯正。 他问出了一句莫名的话:“曲老太爷,這样可還放心?” 曲老太爷神色坦然,点头道:“劳累徐公子,放心了。” 今日两家吃饭,曲老太爷是想让徐家给出承诺,总不能让曲家一股脑的倒贴。 口头承诺徐长乐在饭桌上给了,随后曲老太爷顺势让那常子宋进来,便是觉得承诺還有些不够。 若是日后徐金慎翻悔,娶了别人女子,這让整個曲家颜面何存。 徐长乐心知肚明,用实际行动表示。 收拾常子宋一顿,在饭桌上亲口承认曲凝柔是自己未来的嫂子,更是徐家主母。 看起来寻常,但這件事却会在常家和徐家一桩争风吃醋的趣谈中,能更快和更普及的传播整個宫内和民间。 這才叫板上钉钉。 当然,徐长乐唯一不知道的是,徐家哪来的那么大能量,能让曲老太爷這么上心... “陪我下下棋?”曲老太爷注意到徐长乐的视线放在角落那盘象棋之上。 “只会些皮毛,略懂...”徐长乐发现棋子是由玉石所刻,经過衍化和现代象棋并无太大差别。 “呵呵,我研究象子棋多年,未曾遇见对手啊...” 曲老太爷寂寞一笑,笑呵呵抚须:“闲来无事,陪我玩玩?” “就怕得罪老太爷”徐长乐耸了耸肩。 象棋古代行棋理念,跟现代比无疑是有差距的。 “棋盘之上,不分大小,棋盘之羿者,君子也!”老太爷一脸傲然。 “那...来吧。”徐长乐坐了下来。 两人对坐,然后排兵布阵。 十局后,曲老太爷脸色铁青,双手颤抖,久疾即将发作。 溃不成军。 惨不忍睹。 文人,连纸上谈兵的能力都失去了,那還叫個什么文人? “老曲啊,你天赋還是不错的,多练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徐长乐轻飘飘喝了口热茶。 “你....你....”曲老太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掀盘走人。 一直到晚饭开始前,曲凝柔从书房走出,疑惑着对众人說道:“爷爷說不吃晚饭了,正在屋裡研究棋谱。” “活到老,学到老,這既是曲老太爷可敬之处。”徐长乐深藏功与名,坐在徐金慎身旁,等待开饭。 众人也不在意,像這种境界的读书人,遇见些事情,数日不吃不喝也是常态。 脚步声响起,眉清目秀的曲狂人小老弟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身后背着一個精致竹箱,裡面放着书籍文具。 来祭祖的這些日子,他在内城一座私塾读书,教书的都是白云书院和国子监的资深儒师。 “今日考差了?”曲母一眼便瞥出了問題症状 “這....”毛還沒长齐的曲狂人丝毫不狂了,心惊胆颤。 “自己去书房汇报。”曲母摇头。 听见书房二字,曲狂人全身一颤,下意识看向徐长乐,可怜兮兮道: “徐大哥,你一定要救我。” 徐长乐略作沉思:“别慌,我教你一法。” 书房内。 曲老太爷翻遍棋谱,眉头皱成了川子。 此子...此子竟不按套路下棋,可恶! 吱呀,门开了,楚狂人走了进来,低着头。 曲老太爷收回情绪,沉声道:“今日大考名词如何?” 曲狂人轻声道:“三十七。” 曲老太爷双眼微微眯起:“私塾一共四十一人。” 他伸手去拿铁尺。 曲狂人后退一步,喊道:“這次考背书,策论和诗赋,爷爷怎么不问问有多少人通過考核?” 曲老太爷沉默片刻:“多少?” 曲狂人回道:“三十六人。” 曲老太爷瞪大眼睛,就欲起身。 曲狂人苦着脸道:“爷爷怎么不问问老师对我的评价?” 曲老太爷呼出口气:“說。” 曲狂人嘀咕道:“他沒說。” “???”曲老太爷起身,大步走来,气得不轻:“小崽子!” 曲狂人闭着眼,大喊道:“爷爷怎么不再问我一下,是不是在逗您开心。” 曲老太爷摸了摸他的脑袋,面带微笑:“是不是?” 曲狂人也嘿嘿笑了笑,挠头道:“不是。” 下一刻。 书房内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呜呜呜,徐长乐,你骗我!” 請看书_书迷正在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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