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兽人料理
必须要說,锡拉的环境令人十分不快。
這裡的气候类似亚马逊丛林,高温,潮湿,水脉丰富,植物茂密地足够淹沒活人。随着太阳渐渐到了头顶,地表的水汽也开始蒸腾,整個雨林笼罩在一阵薄薄的雾气当中。外界的温度达到了四十多摄氏度之上,水蒸气附着在自己身上,又因为冷却液的关系而液化,挂在李德身上如同出了满身大汗。
這些难民冒险穿過這样一片危险的丛林也是为了用丛林来掩盖身形吧?他這么想着,脚边‘沙沙’地爬過一些如蜈蚣一般的小生物,换以前自己可受不了這种地方。自己对這個世界的生态并不了解,但热带丛林往往危机四伏,即便是沒有兽人,這些难民能否平安穿過這种湿地自己也很怀疑。
轻轻拨开面前挡着自己的草丛,李德一脚深一脚浅地踩過沼泽地。他穿過了半小时前被士兵“弗兰克”开出的荆棘丛,环境扫描仪把地面凌乱的脚印整理显示在视觉系统上,配合上无人机的观测,他能大概计算出不久前這裡发生過什么——它就摆在眼前,尸体,弹壳,還有久久沒有散去的硝烟味。
空中飞舞着成群的类似蚊蝇的食腐小昆虫,它们在李德身边盘旋着,不时地落在他身上然后又失望地离去。沒有理会這些麻烦的小东西,李德走近现场,蹲在一位老人的尸体边,翻看了一下自己在這個世界目睹的第一例牺牲。子-弹直接命中了胸口并穿過后背,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他顺着尸体倒下的姿势看向旁边的一個大洞,那就是兽人的掘地兽挖的地道,一次足够让六七個兽人通過。不過大概是因为這裡土地潮湿柔软的原因所以早就塌陷了,无人机的影像告诉自己有一個女人不幸地掉了进去,自己還想着有沒有一丝希望救下她,不過看来是落空了。
這本来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李德情感上有些不愿意接受。他习惯性地地耸耸肩——好像這個动作有什么意义似的。這些凡人,這些脆弱的凡人...真是,真是太弱小了。就這么一点打击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但愿這個女子是死了而非被俘虏...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想,這些兽人可能比想象中還要恶劣。
地道周围還有更多地道,散落在地面的仅有零星几個兽人的尸体。人类跑散了,兽人也追散了,地道的数量显示至少有三十多個兽人,而人类,有几個战斗力呢?
“三十对個位数。”他自言自语着,扭過头来,却看见老人僵滞的双眼正对着自己,那双空洞的瞳孔显现着自己的脸,那感觉仿佛在诉說着什么。
“放心吧!”李德伸手盖在了了他的眼上,郑重地說道,“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目标位置已经锁定,指挥官。”主机的声音在這时响起。李德站起身来,提起步枪,从胸前的子-弹带裡抽出一枚12.7毫米的子-弹,‘咔哒’一声塞入枪膛!
這些人类战斗不怎么样,逃跑起来倒是很快!
十夫长一枪托砸在雄性人类的身上,把他砸得口吐鲜血,紧接着一脚踩上,踩得這個恶心的生物痛苦地抽搐。
“该死的...怪物...离..她..远点!”
這個人类嘴裡還在嘟囔着什么,自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猜也猜得到意思是什么,不由得脚下更加用力了几分。铁底的靴子带着钉刺,血液从他的背上一点点地渗出来。越是折磨,脚下的俘虏越是挣扎,越叫它感到快意。
十夫长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但這并不为過。已经過了一個夜晚了,昨天這些人类逃离了包围網让瓦姆统领火冒三丈,命令自己把這些老鼠全部消灭。先前逃跑的人类自己终究沒有追上,正头痛着怎么回去交差,结果你们這些跑散的老鼠還是落在了我手裡!
但是一個让它不快的声音响起,阻碍了它的享受。
“队长!這些雌性怎么处理?全宰了嗎,兄弟们都饿了!”
一個比起一般兽人更加高大的兽人扛着一把粗大的砍刀大踏着步走過来,毫无敬畏地大声嚷嚷着,這让十夫长十分不快。屠夫,這些家伙经常伴随兽人的军队上战场,它们的大砍刀可以用来处理食材,但更多的是担当斩杀俘虏的刽子手,虽然两者本身沒有什么区别。而自己队伍裡的這個家伙,可是個麻烦的刺头。
它把脚从人类身上收了回来,和屠夫面对面地对立着。两個兽人個头都差不多,几近两米的身材如两只猛兽龇牙咧嘴互相对峙着——
“你又想搞什么事?!”十夫长压低了声音,“我可是說過要活捉的。”
沉重的大刀‘duang!’地一声杵在水坑裡,溅起的泥水沾到十夫长的防弹大衣上,后者压抑着怒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而屠夫却好像沒看见似的自顾自道。“老鼠跑了两天我們就追了两天,吃的只有虫子,茎块!弟兄们想尝点热乎的,我的刀...也想尝尝血!”
這個家伙穿着铁质的盔甲,就像一個武士,兽人中不存在非战斗人员,它的一身重甲布满弹痕,身上满是血腥的恶臭,蝇虫嗡嗡的围着它身边转着,它也不挥赶。当屠夫谈起這個话题时,它满眼是嗜血的光芒,情不自禁地举起了屠刀,刀口残缺不全有如恶兽的锯齿。
随着它的话传到兽群裡,兽人们发出一阵咆哮般的欢呼,它们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来表达意见,更有急不可耐的家伙就要赶去动手,结果被队长的咆哮喝退。
而在被兽人包围的中心,躺着一個被苦役撕咬得浑身是血的男子,還有四個女人跪在地上低声地抽泣着,几只苦役滴着口水在她们身边徘徊。兽人的骚动让她们害怕地互相靠在一起,尽管听不明白,但绝对不是好事。
十夫长赶上去一拳打翻一個兽人,一边驱散兽群,一边高声叫骂着:“你们這群白痴!這些雌性必须送给统领来安息它的怒火,你要是宰了她们我就现在先宰了你!”
說着十夫长掏出手枪用力地地顶在屠夫的额头上,屠夫退了一步,但仍然不满地拍打着自己的胸甲吼叫着。两個高大的兽人互相叫骂着,大有大打一架的趋势。但似乎队长的权威還是战胜了屠夫,后者只能不甘的放下自己的砍刀。
然后十夫长转身对着叫嚣的兽人们吼道:
“先前的那些老鼠跑了,這批又太少,才抓到這么几個,统领肯定会把我們送到地底下和那帮‘恶魔’拼命!你们谁想去?”
兽人中响起一個疑问的声音:“统领要這些人类雌性干嘛?难道统领也对人类感兴趣?”
“闭嘴,你们這些低等的爬虫,头领们都喜歡养宠物!”
队长這么說着,虽然它也不太明白。就它的见识,那些接受過女王教导的头领们,出于对女王的崇拜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它们学了太多人类的知识了。但就自己而言,从蛋裡长出来注定只是個战士,沒有交配的权利,部落裡的女兽人除了孵化期都十分残忍,比屠夫還残忍。
“這些宠物很不禁折腾,你们之前還弄死了一個,我們就少了一個,统领会不高兴的!”
這些兽人听得半懂半不懂,它们简单的脑子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不满的情绪继续上升,眼见队长的解释沒有取得效果,屠夫眼裡闪過一丝狡黠,它突然站出来,走到兽群们的跟前,一半是对十夫长一半是对手下们喊道:
“你說的事可都是塞隆守卫们该干的,首领可沒叫我們做這事!”
“你之前還派一半战士去追更多的人类了,现在它们還沒有消息,所以我們失败了嗎?头?!”
屠夫叫喊着,這让队长火冒三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特么膈应谁呢!
“你是在說我无能嗎?”
“沒错!”屠夫起哄道,“兄弟们又累又饿,死伤惨重,全是你的错。我們该砍下你的脑袋给统领!”
兽人们鼓噪了起来,被屠夫搅动把队长团团围住,两個大块头火炮兵大踏步挤過兽群,屠夫叫它们抓住队长,自己则拎起砍刀在臂铠上磨了起来,火星蹭蹭地往外冒,刀口像烧红了一样灼热了起来。
“该死!你们這群废物,放开我!這些雌性還是改造的...给我放开,我才是你们的头!”
十夫长奋力从两個火炮兵手上挣脱了下来,队长的名头還是吓住了呆傻的大块头。但其他的兽人又愤怒地一拥而上,它挤在兽群裡被拉扯着,几乎就要被撕碎。
但它好歹是能被选为军官的高智力兽人,突然急中生智——
“你们不是饿了嗎?這有两個雄性,吃他们的肉啊!”
這一嗓子让兽人们楞了一下,它抓住机会挤出身来,几步赶過去抓起躺在地上的人类就扔了出去,砸进兽人人堆裡。兽人们齐齐咆哮一声,一拥而上撕扯了起来,鲜血四溅,它们抓着一片残肢内脏就往嘴裡啃咬,彼此争抢间還大打出手。咀嚼声与骨头的折断在兽群中响起,兽人们一個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是血。
好不容易挑唆的叛乱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气得屠夫大骂這些沒种的蛆虫:“砍了這家伙的脑袋,你们就有更多的肉吃!”
不過已经沒人听它的了,這帮乌合之众只想着抢东西吃。看着屠夫吃瘪的样子十夫长在一旁放声大笑,它轻蔑的撞开屠夫,穿過互相殴打的兽群,抓起那個伤痕累累的人类青年,向懊恼不已的屠夫嘲讽道:“记着,這儿我才是头!”
青年用微弱的气息对几個女子說了什么,就被十夫长扔了出去——“开饭!”
屠夫看了一眼脚下的人类,恨恨的拎起砍刀,重重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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