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初步搞定薄冰,倪家丁家争锋
以及,丁旺蟹粗重的呼吸声。
而后,房间裡彻底沉默下来。
“老幺,无论如何,我們都要帮二哥报仇!”
良久后,丁旺蟹的呼吸平稳下来,坚定的說道。
丁利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神炯炯的看着三哥,重重点头。
丁旺蟹缓缓說道:“既然倪家做出了死保张嚣的举动,我們也不能让人看扁了!不就是钱嘛!既然倪家敢下格杀令对付我們,我們也不能落后于人!”
顿了顿,他的语气转冷,声线如寒冰道:“要拼财力的话,我們丁家不惧!我倒要看看倪家能调动多少资金!哼!倪家麾下還有五大头目,我就不信倪家动用過多的资金之后,五大头目会沒有意见!老幺,再颁布一项格杀令,悬赏五千万,取倪家直系的狗命!每杀一個倪家的直系,他们可以得到一千万!”
丁利蟹心下微惊,皱眉道:“如果真這样的话,我們的流动资金到最后会大打折扣,大老孝那边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丁旺蟹突然笑了,說道:“老幺,你還沒想明白嗎?我們悬赏是悬赏,但行动的人,却未必能一击奏效!只要他们沒有完成任务,他们就拿不走一分钱!就算真的完成任务了,我們给不给,有谁知道?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我們的目的是搅浑這潭水,然后让倪家作茧自缚!倪永孝不是喜歡出头嘛,他自以为可以借此宣示他的霸道和威势,殊不知這正是他们倪家受困之时!五千万的悬赏一出,我倒要看看他们倪家能躲過多少人的暗杀明杀!倪家但凡死多一個人,他们的威势和煊赫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候恐怖不用我們动手,其它惦记着尖东地盘的人,都会闻风而动,像无数條嗜血的鲨鱼一样,择尖东而嗜!”
丁利蟹目光骤然一亮。
以他脑筋之灵活,一想就通,一点就明。
刚才不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转不弯来而已。
现在想明白了,他顿时就豁然开朗。
脑筋活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丁利蟹不禁笑了,笑得恣意猖獗道:“如果倪家栽在我們的手裡......哈哈,只要想到那光景,我們都会荣耀加身啊!大老孝回来看到這一幕,定然会很欣慰......”
“可惜的是,二哥再也无法跟我們站着庆贺了......”
丁旺蟹暗然叹息道。
說完到這個话题,丁利蟹的脸色也转喜为怒。
房间裡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老幺,去办吧,不要让江湖中人看我們忠青社,看我們丁家的笑话了......”
良久后,丁旺蟹才收拾好心情,吩咐道。
丁利蟹点了点头,看了眼三哥,欲言又止,最终還是默默无语的走了出去。
深夜时份。
一道劲爆的消息再次从忠青社的诸人口中传出。
五千万!
忠青社下达了第二道格杀令,悬赏五千万买倪家全家的命!
一個倪家的直系,价值一千万。
无数坐等看好戏的人,不禁大呼不虚此等。
今夜,果然又起风波。
忠青社,似乎真的打算跟倪家硬碰硬,来一场你死我活的超级大战,殊死搏斗之后,就看鹿死谁手了。
诡异的是,倪家并沒有再度發佈第二道格杀令。
是不屑?
還是有其它的原因?
一時間,众說纷纭。
直到拂晓时份尹始,倪启智对外發佈了一道消息。
倪家提升悬赏金额,并且将丁家老大丁孝蟹,以及成了废人的丁益蟹都包括在内,每個人的命,价值两千万!
连已经五肢被废的丁益蟹都不放過,倪家的這道聲明,如同飓风般席卷各处势力。
江湖震动。
恐怖的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张嚣是被电话吵醒的。
骆天虹打来的。
当他听到骆天虹汇报的消息后,脸上不禁闪现出古怪的神色。
依照他对倪永孝的大致了解,倪永孝并不像是這么冲动的人才是啊。
倪永孝的沉稳,比之许多老狐狸還尤有胜之。
既然排除了冲动這個选项,那就证明倪永孝别有所谋。
到底是什么呢?
张嚣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微微眯眼沉思。
倏然间,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蝴蝶效应,已经翩翩起舞。
很难保证倪永孝不会有其它的谋算。
正如如今的尖东,以及冢本基金等等的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倪永孝会转变谋略,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么容易就想谋划成功?
终日打雁,小心被雁啄瞎了眼睛。
张嚣撇撇嘴,想通了一些关键之处后,暂时放下了還残留的疑虑,转头看了眼手机铃声响起,都沒将她吵醒,依旧沉沉睡着的苏阿细。
辛苦她了。
劳累她了。
原本還想复习一下赵老师的经典名言,清晨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那啥的季节,可惜的是,苏阿细不给力,這個复习,只能无奈搁浅了。
浪费了古人所言的一日之计在于晨。
不過,昨晚睡不好的,想必不止苏阿细一個吧?
恶趣味丛***计得逞的他扫了眼依旧還处于大门敞开状态的门口,然后又看了眼隔壁房间的方向,忍不住笑意不止。
轻巧的下床后,他抄起昨晚放在床头柜的烟和火机,施施然下楼。
路過薄冰的房间裡,房门紧闭,不知道是還在沉睡中,還是处于其它的状态。
下到大厅后,顺手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光,点了一根烟,如同老爷一般斜躺在沙发上。
人生短短几個秋,這样悠闲舒适的生活,是多少梦寐以求的理想型生活。
可惜的是,他這种是假悠闲舒适。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能真正享受這种闲适的生活。
一根烟燃尽,张嚣盘算着今天要处理的事情。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动,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一道高挑的身影歪歪斜斜的走了下来。
秀发散乱披在两肩,慵懒的模样,与昨晚的落落大方,截然不同,但却令人有种更加惊艳的感觉。
上天给了她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但却沒有给她提供丝毫的黑眼圈。
除了神色有些憔悴,脸色不佳之外,沒有什么异样,一如既往的雍容典雅。
“哈啊......”
呵欠连天的声音,不住从薄冰的嘴裡发出。
呵欠声连续而起之时,她甚至還沒彻底睁开眼睛,半凭感觉,半凭模湖的视力安然走下楼梯。
恐怕這项技能是所有女人天生都会的技能吧。
一如九阴白骨爪一样,无师自动。
薄冰的身后,跟着小短腿的波波,一蹦一跳,有些艰难的走下楼,好悬才沒滚下来。
似乎是因为自己也沒睡醒,所以薄冰都懒得抱着波波了,任由它自生自灭。
“啊!”
终于走下最后一阶楼梯,薄冰伸了個懒腰,美眸睁开之时,就看到笑眯眯看着她的张嚣斜躺在沙发上。
她不由的尖叫一声,神情动作定格在伸懒腰的幅度上。
“你......你......你怎么這么早就能起来了......”
薄冰的反应很快,丝毫不淑女的伸懒腰动作只定格了一秒,就迅速收回,俏脸一红,差点像以前的小结巴一样,结结巴巴說出這句话。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话中有歧义,薄冰的俏脸瞬间便更红了。
与此同时,她忍不住小声的都嚷一声:“死变态!”
“为什么我不能這么早就起来了?”
张嚣听到她低声的都嚷,却假装沒听到,笑眯眯的反问一句,然后說道:“怎么你看起来這么憔悴,昨晚睡得不好嗎?”
睡得好才怪!
薄冰银牙微咬,很想朝他锉一下牙,鄙视他一番,但她终究是面嫩了一些,假装沒听出张嚣的话中话,若无其事的說道:“我认床,陌生环境有些不习惯......”
“哦,我還以为你因为其它原因而失眠了呢......”
张嚣微微颔首,恍然大悟道。
“哼!”
薄冰轻哼一声,无视了他,径直进厨房倒水喝。
要不是口渴了,她才不愿意這么早就醒来下楼。
失策了,早知道昨晚就应该偷偷的熘下去,把水壶和杯子都端上去,這样也不用渴個一夜了。
都是這无耻家伙害的!
“波波,来,昨晚辛苦你了,是不是跟着陪着一起睡不好呢?”
张嚣朝紧追着薄冰的波波招招手,喊了一声。
波波顿住脚步,犹豫一下,竟然掉头朝张嚣奔跑而来,那小短腿跑的频率那就一個快啊,欢快得很,似乎真的很喜歡张嚣一样。
“乖!”
张嚣满心欢喜的抱起波波,笑眯眯的撸了下它的狗头,心底也诧异一下。
他原本只是随便召唤一下,想不到波波還真给面子啊,竟然屁颠屁颠的抛弃女主人朝他飞奔而来。
看来,自己不但有女人缘,還有狗缘嘛。
“气死我了!波波你這個叛徒!”
半只脚踏进厨房的薄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在张嚣怀裡无比享受的波波,银牙终于忍不住锉了一下,暗骂一声,跺跺脚后进去厨房,来個眼不见心不烦。
从厨房裡倒了水,喝了大半杯之后,薄冰总算有种从置身于沙漠裡干涸状态,转变为元气稍稍恢复的状态。
就像差点渴死的鱼一样,遇到水之后,精神不由的为之一震动。
脱水之苦,口渴之苦,不是亲身经历者,谁能了解?
也不知道苏阿细那個死女人是怎么顶得住的?
真不会失水而亡嗎?
想到這,薄冰暗啐一声,俏脸又忍不住微微一红。
微微探头出去,偷眼瞥了下依旧還在大大咧咧斜躺着的张嚣,薄冰白眼乱翻,鄙视咒骂。
“小冰啊,帮我倒杯水出来......”
正在此时,张嚣突然喊了声。
“你自己沒手啊!”
薄冰沒好气应道。
“劳累過度了,全身乏力,动不了了......”
张嚣挑挑眉笑道。
“活该!累死你!”
薄冰暗自骂了一句,然后鬼使神差的给他倒了杯水出去。
想起這家伙所做的龌龊事,薄冰愤然的将水杯重重放在他的面前。
水杯裡的水,差点洒了出来。
张嚣故作惊讶问道:“你吃火药了?還是心裡有团火发不出来,所以拿我出气?”
薄冰现在听他說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别有含义,心底不禁微微发虚,脸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不甘示弱的反怼道:“是個人被人被成丫鬟使唤,恐怕都会是這個态度吧?”
张嚣斜睨她一眼,随手将波波放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供你吃,包你住,還要免費让你听好戏,你還想怎么样?很多人终生都未必有這個待遇......”
嗯?
薄冰愣了一下,回味一下张嚣所說的话,倏然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過来。
這家伙,昨晚是故意的!
“我打死你個死变态!你恶不恶心啊!无耻!”
薄冰反应過来,羞恼交加,俏脸一片通红,附身下去,粉拳如同冰雹般锤在张嚣的心口上,明显是用了力。
张嚣笑眯眯的承受着她别样的按摩,倏然大手一揽,将她抱在怀裡。
薄冰的身躯,骤然僵直,美眸惊诧瞪大,震惊异常的直视着他。
“孔子說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這句话的意思告诉我們,不懂就要学,千万不能不懂装懂,然后,孔子還有一句名言,叫温故而知新,当然,這名言要等你到达一定境界后,才能深刻的理解,并且孜孜不倦的去学习......”
张嚣微微用力搂着她,感觉到她的身形僵滞着,便笑意难抑的凑到她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轻声给她灌输圣人所說的大道理。
薄冰懵了。
不等她反应過来,她骤然感觉自己的脸被张嚣捧住。
然后,张嚣的脸,近在迟尺。
他那漆黑深邃的童孔裡,倒映出自己呆呆的模样。
“唔......”
刹那间,薄冰只觉如遭雷击。
头脑,瞬间便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眸,双手根本无处安放,颓然垂于张嚣的肩膀两旁。
時間悄然而逝。
当薄冰感觉三魂七魄已经回来之时,终于稍稍恢复了清明。
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薄冰震惊至极。
感觉到自己能烫熟鸡蛋的俏脸散发出惊人的热力,薄冰结结巴巴的羞愤道:“你......你......你无赖,你无耻......”
“有啊!你看,整整齐齐的牙齿......”
张嚣死猪不怕开水烫般龇起了大白牙,眼角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我打死你個无赖!打死你個无耻之徒!”
薄冰羞愤欲绝,小拳头再度出击,锤得张嚣的心口间砰砰作响。
张嚣无视了她的挠痒,又将她微微用力一拉,伏在自己身上。
“你......”
话沒說完,她又被奇袭了。
飘飘然如同云中之仙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良久之后,张嚣放开她,笑容灿烂道:“這回应该清楚我有沒有牙齿了吧?”
薄冰娇羞薄怒的瞪了他一眼,哼道:“无耻之徒......”
這回依旧還是骂,但却是嗔骂的语气,娇羞无限,魅惑万千。
初步搞定!
张嚣意得志满的搂着她的纤腰,笑眯眯說道:“人不无耻,是娶不到漂亮媳妇的......”
薄冰白了他一眼,将头依偎在他的心口间,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会被這家伙蛊惑了。
這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竟然会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了自己的底线。
害人不浅的死魂澹。
薄冰有心想问一问他是如何处置她跟苏阿细,未来究竟是如何打算,要是让自己老爸知道后,他肯定会断然阻止,然后棒打鸳鸯。
可话即将到喉头,她却问不出声了。
突然间,她竟然有些害怕知道结果。
如果這结果是残酷的,那她宁愿暂时不想知道。
這個不完整的美梦,就让它继续荒唐的延续下去。
薄冰心底暗叹,抬眸看了眼张嚣,倏然身形又是一僵。
勐然间,她如同兔子一般蹦跳起来,如同发现洪水勐兽般,俏脸红得如同涂抹了上好的胭脂一样,急不可耐,慌不择路的三步并两步跳上楼梯,绝尘而去。
临走之时,她毫无生气状的瞪了眼张嚣。
张嚣被她這连串的快速得不像话的动作搞得愣了下,接着忍不住看了眼肚脐下方,哀叹连连道:“美好清晨,完犊子了......”
坏事啊!
无语问苍天一会后,他的手机响起。
拿過来一看后,竟然是蒋天养打来的。
“阿嚣啊,我下午突然有点急事,想看看你早上有沒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话,我們将喝茶的時間提前一下,改为今天早上?”
蒋天生温和的声音传出。
张嚣想了想,应道:“行,沒問題,還是昨天定的地方是吧?”
“对!那我們等会十点见!”
“好!”
挂了电话后,张嚣无声冷笑。
蒋天生的如意算盘,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通透。
陈浩南成了植物人,他赖以扶植的新生代断了层,已经无法用既定的谋略去收拢洪兴的大权。
所以他只能将目光瞄准外面。
洪兴如今明面上是蒋天生全部說了算,但实际上,内部已经派系林立,各系之间,泾渭分明。
更有甚者,洪兴的中青代,已经出现了各自为政,听调不听宣的局面。
蒋天生想结束這個难以一统的局面,就必须要有他力捧的新生代出来支持他。
可惜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陈浩南已经成了植物人,再也无法让他如愿。
只不過,蒋天生意图招揽自己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真的。
能离间自己跟韩琛的关系,令自己愤然之下,转投洪兴,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一切如蒋天生之愿。
如果动摇不了自己的决心,他也想挑拨离间,恶心一下韩琛,甚至是倪永孝,到时候,一個不小心,超常发挥之下,自己极有可能成为他计划下的亡魂,替洪兴挣回面子,一样是声势大涨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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