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藏哪了(2) 作者:岚月清辰 “你說什么?” 這话惊的萧祺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有沒有看错?” 蕙心摇头,却又坚决道:“奴婢不会看错,殿下不是說,那虎符只有一半,而且還是赤金的嗎,還有那個令牌,是紫铜精铸的,它们现在就在小姐的包袱裡,奴婢亲眼所见。” 萧祺惊讶的一时說不出话来,转而去看艽爷。 艽爷在钻暂的愣神之后,忽然笑道:“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不知道梓儿是如何得到那东西的,可是兵符在她手裡,跟在殿下手裡又有什么两样,真是天助我們!” 蕙心小心翼翼的问:“殿下,要不要奴婢去把它偷出来?” 萧祺忙阻止道:“不可,如果她想给我,自然会给我,偷偷摸摸的,你让她会怎么看我?” 艽爷倒是无所谓的說:“殿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如今是非常关头,殿下還是不要太在意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才好。” 萧祺皱眉道:“不要說了,总之如果梓儿肯给我最好,不给,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我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 艽爷对蕙心使了個眼色,蕙心明白,便福了福身說:“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蕙心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见桑梓正坐在墙角的矮凳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抚摸着琴桌上的那把凤尾琴。 這把琴,是萧祺的心爱之物,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因为她喜歡就送给了她。 蕙心想,也许他只是想用一些熟悉的事物,唤起她的记忆也說不定,何况,他现在還需要她身上的虎符,对她好些也是应该的。 想到此,蕙心顿觉心裡松快了许多。 她将从大厨房拿回来的糕点放在桌上,笑道:“小姐,您過来吃点点心吧?如今外面到处都在打仗,粮草吃紧,下面的官兵吃的十分粗淡,但殿下愿意跟底下人同甘共苦,所以最近大厨房都沒什么油水,這還是殿下吩咐人,特意为小姐您做的呢。” 桑梓抬眸看了眼桌上的那几碟糕点,依然波澜不兴的說:“不必,這些日子,我跟王夷辅粗茶淡饭的习惯了,你告诉大厨房,以后不必特意为我准备什么。” 蕙心沒想到她会這么說,且也看不出有半分感激之意,便觉悻悻的。 晚饭后,桑梓得知王夷辅好好的,便早早上床歇下了。 她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這個地方让她很不安,尤其是萧祺,也许是忘了太多的事情,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想从他身边逃离。 桑梓辗转到戌时末,正要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蕙心站在床头小声的唤她,“小姐,您睡着了嗎?” 桑梓闭着眼睛假装睡沉了,沒有理她,蕙心又轻唤了几声,见她始终沒有动静,這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角,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衣柜的门。 可是她在裡面翻找了半天,却怎么都沒有找到白天她看到的虎符和兵符。 蕙心有些慌了神,更多的是不甘心,她明明看见那东西就在她的包袱裡,怎么這会子忽然就不见了呢? 她将橱子裡又仔细的翻找了一遍,最终還是一无所获,這下就更着急了。 不可能的,东西一定就在這间屋子裡,她肯定能找到,也许桑梓将它们放在别处了也說不定。 一念至此,蕙心便又开始翻找桑梓的梳妆台,可是妆台的抽屉裡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她想也许她将东西放在床上了也說不定,所以蕙心又小心的踱到床边,将桑梓的被褥底下,一寸寸的摸遍了,甚至她的枕头下面,衣服鞋袜裡,蕙心都沒有放過,可就是沒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最后不得已,她便又拿烛台找了床下面,帐子的角落裡,甚至窗台上用水养着的一盆吊兰的花盆裡,她都找過了,却始终一无所获。 這下蕙心是真的慌了神,找不到东西,她该如何跟艽爷交代? 她坐在床榻前的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刻,她真的很想把桑梓叫起来,问问她到底将东西藏哪了? 而桑梓這时候,也微微回头,看到蕙心挫败的侧颜,她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微微翻了個身,慢慢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吃過早饭,萧祺那边有人来传话,說是他有事找她,桑梓便带着蕙心去了他的书房。 路上看到蕙心眼底的那一片乌青,虽然擦了厚重的茉莉粉遮盖,可還是有些遮掩不住,看来昨晚她多半是沒怎么睡着。 萧祺一個人在书房,正站在沙盘前看着地形,专心的琢磨着什么,见她进来,便遣退了众人,对她招手說:“梓儿,過来,你昨晚睡的還好嗎,徐先生给你开的药,可有按时吃?” 桑梓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故作不知的回道:“挺好的,药也按时吃着呢。” 桑梓看着他的双眸,脑海裡忽又像流星般闪過懿轩的那双灼灼美目,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她知道,她脑子裡的那個人不是他。 萧祺见她一直探究的望着自己,便温然一笑走上前来,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梓儿你,你還记得嗎,我曾经答应過你,等战事结束,我会陪你去看天下最美的风景,可是沒想到,却先让你受到了伤害,为此我心裡一直很愧疚,不過還好你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桑梓抽回手来,有些不适的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一個相对不那么暧昧的距离,低头道:“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想见见王夷辅,可以嗎?” 萧祺知道,对于桑梓而言,现在王夷辅比他更能得到她的信任。 可是一想起那個迂腐的书生,他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昨晚他听說,王夷辅一直在大牢裡骂他叛臣贼子,還說什么不吃他的饭,不为五斗米折腰。 萧祺觉得好笑,当下便吩咐說:“他若不想吃,也不必勉强,横竖饿死了也怨不着旁人。” 可沒想到那家伙還挺有骨气的,昨天饿了两顿,今天早上听說他又沒吃饭,可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仍在滔滔不绝的在劝說狱卒造萧祺的反,简直是可笑之极。 如今桑梓想见他,萧祺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好好的,你见他做什么?何况,這個人满口胡言,只会蛊惑你跟他一起不辨是非,不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