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江湖路》_分节閱讀_12
火急火燎的往外寻,转了好大一圈,却看到树顶大枝上,女儿正被一個少年纠缠着轻薄,虽然场面上看着似乎并未使强,但這已经足够让水家老爷火冒三丈。
在水家老爷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凌越山把水若云带到了水青贤的面前。這样的场面被父亲看到,又是怒火冲天的表情,水若云紧张的直冒汗,她绞着衣角低着头,不知该說什么好。水青贤冷冷一哼,喝斥着让她回房间呆着,大有先解决這個臭小子,再找她算账的架式。她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凌越山,欲言又止。凌越山轻拍她的肩,柔声道:“沒事,你先回去。”虽然水青贤是若云的爹,但他這样喝斥她,让小人儿怕成這样,還是让凌越山心裡相当的不舒服。
水若云一步三挪,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凌越山,他冲她微微一笑,挥挥手,让她安心。她又看一眼水青贤,他沒看她,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凌越山,她心裡急得,既担心又怕,走再慢,還是挪进了客栈的大门。
待再看不到水若云的身影,凌越山收回目光,面容一整,正色的对上了水青贤。水青贤一直沒說话,黑着脸盯了他半晌,突然道:“你跟我来。”說罢拔腿往客栈裡走,這個臭小子,倒真如仲楚所言,是有些胆识,這家务事還是回屋裡再說妥当。
两人回了屋,凌越山這一路才发现水家老爷带了不少人手,已经很有效率的布置安排,客栈周围走动的、酒楼裡、楼上客房层一些关键位置,都已有了陌生面孔,他暗忖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正想着,這边水青贤已经四平八稳的坐下了,目光如炬,沉声问他:“小子,你报上家门来。”
凌越山皱皱眉:“凌越山,无父母,自小在越山上被师父养大。3個月前下山。我想水老爷应该都知道了。就算仲楚兄给的信息裡沒有說的太明白,水老爷应该也会派人查探吧。如果水老爷不知道我,刚才就应该已经要对我动手了。”
“哼,你倒是個明白人。”水青贤确实在水仲楚给的信中看到了对凌越山的种种信息和评价,也确实立马派人去越山那边查探。這個年轻人身世和经历表面上来看,确实很单纯。至于他与自家宝贝女儿,水青贤倒是沒想到会来一场這么香艳刺激的初次见面。
“我沒跟你动手,不代表你就能对我女儿动手动脚的,就凭你刚才对她轻薄,我就该出手教训你。”
“我喜歡若若,我要娶她的!”
“就凭你?”水青贤冷哼一声,对這個鲁小子的猖狂态度很不满意。别的且不說,就這语气神情,哪是跟未来岳丈說话的态度。再看他身无长物,要什么沒什么!小小年纪,毛都沒长齐!娶?凭什么?
凌越山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他很认真的问:“凭我为什么不可以?”他努力在想着村子裡那些個嫁娶的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嗎?村子裡的田大叔、张婶這二家,不是還說過想他做自家女婿,他当时不在意,对女婿這词似懂非懂,哈哈乐就跑了。为什么别家可以让他做女婿,水家就不行?
“小子,我女儿从小锦衣玉食,嬷嬷丫头们伺候着,豪宅美苑的住着,吃穿用度,哪一件不是给她最好的。你一個山野的穷小子,娶了她,你拿什么养她?住草屋、打野食、穿粗布?生病了自己灌米汤、挖草药?”水青贤越說越来气,哗哗哗的又列出超长一大串力证凌越山的天真与妄想。最后又加上恶毒的一句:“還是你想着要是能做了我水家女婿,這些财富地位就手到擒来了?”
凌越山一下子被打击到了,水青贤的种种假设,是他根本沒有考虑過,也根本无法接受的。让他的宝贝若若大冬天缩在草屋裡盖破棉被,沒有热乎乎的炒菜啃馒头咸菜,粉扑扑的细嫩皮肤套着粗布衣裳……不行,要是谁敢這么虐待他的若若,他一定揍死他。他拿什么养若若?对呀,原来娶了若若,她就全是他的了,靠他一個人养她照顾她关心她,原来他這么天真,从来沒想過。他只知道他喜歡她,喜歡到看不到她会发慌,会想她在做什么,会不会饿,会不会不开心。就连现在对着水家老爷的這张严厉的脸,他脑子却還在想刚才若若被骂回房,现在一定挺伤心,她会担心他,光這样就已经让他心裡很发堵。
水青贤看着凌越山被他說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直挺挺的站着,他知道這個年轻人已经被打击到了,他知道自己板起脸来有多严厉,多少后生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连那個年少得志的陈剑飞也是小心翼翼的,他更知道自己那番话有多直接多伤人,但是,如果這关都過不了……
“我的确从来沒想過這么多,我太天真了。可我身强体健,年轻力壮,身怀武艺,脑子不笨,又是吃得苦的,你又怎知,我以后不能供若若锦衣玉食、豪宅美苑?我答应過若若,她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說到做到。我疼若若的心,不会比你们水家任何一人少半分。”凌越山挺直了脊梁,直视水青贤。
水青贤细细打量着他,最后道:“你见识不多,花言巧语倒是說的挺溜,我女儿好哄,我可不一样。你要是有本事,闯出点名堂了再来跟我谈這些。现下,先收拾眼前這個局面要紧。”言罢,便一條條一件件的细问了一遍事情始末,凌越山详详细细的一点不落的把知道的都說了。這时,一個水家随仆敲门进来道:“老爷,薛神医到了。”
水青贤立马起身迎了出去,一边跟凌越山道:“薛神医是江湖上盛名在传的云雾老人嫡传弟子,医术了得。且让我們瞧瞧那個百日噬心散是個什么东西。”凌越山点头紧紧跟在其后,一边心裡暗恼自己什么都不懂,帮不上忙。
水若云正闷坐在房裡着急,不知爹爹会怎么为难凌越山,却听到爹爹在门外招呼,赶忙去开了门,第一眼便看到水青贤身后的凌越山,眼睛围着他上下转了一圈,凌越山冲她微微一笑,眨泛眼。小姑娘松口气,应该是沒事。见到水青贤及其身边的薛松,這才乖巧的叫:“爹爹,薛叔叔。”
薛松四十来岁,除了一身的好医术外,为人和善也让他广交人缘,去過几次水府,对這個可爱乖巧的水娃娃甚是喜歡。当下冲水若云笑道:“水丫头好久不见,又长高了。”
水青贤冲水若云道:“听說那绿眼睛给你吃了些怪东西,让你薛叔叔给瞧瞧。”水若云依言坐下,让薛松把脉。良久,薛松松了脉,却不语,只对着身后的助手做了個手式,那助手走過来,在桌上展开個夹包,亮出一大排针来,长长短短,粗粗细细,足足几十根。水若去一看就白了脸。薛松笑笑:“水丫头莫怕”。
一旁水青贤脸色很不好看,薛松靠把脉并沒有探出個究竟,看来這毒竟不寻常。凌越山并不清楚状况,他很想问把脉把出什么了,但水家老爷都不說话了,他忍着,只仔细盯着薛松给水若云扎针。只见薛松从针夹裡挑了三支银制细针,先绕到水若云身后,飞快的在心俞穴上扎下了二针,水若云一痛,忍不住哼了一声,凌越山紧张的向她迈了一步。薛松又绕回水若云身前,安抚道:“别紧张,薛叔需要再施一针,你闭上眼,放松,一会就好。”
水若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针,听话的闭上了眼。薛松又在她的天突穴上浅浅扎上一针。不消片刻,那三支银针俱成了深黑色。薛松脸色凝重起来,正欲上前收针,水若云却突然张开了眼睛,皱起了小脸,一脸痛色,薛松心下一紧,上前搭住她的脉门一探,然后飞快的点住她的膻中穴、期门穴,并轻送内力冲任脉,水若云痛极,叫也叫不出来,终于呕了口黑血,几欲倒地。凌越山早就一個箭步上前,将她靠在自己怀裡。只這一会功夫,水若云已是小脸灰白,虚汗涟涟,疲软无力。薛松取了针,凌越山将她抱至床上放平,心中大痛。
薛松看了一眼水青贤,两人正欲向外走,却听得水若云虚软的声音:“薛叔叔,我到底是怎么了,不能在我面前說嗎?”
凌越山抚着她的脸:“若若,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水若云這次却不听他哄,对水青贤道:“爹爹,如果我真要死了,我也想明明白白的,别把我蒙在鼓裡,這样我心裡不舒坦。”直到刚才,她才突然有了命悬一线的觉悟。之前虽說吞了毒,却不痒不痛,凌越山又陪着哄着,真沒觉得自己是中毒将死之人。
听得她這话,水青贤冲薛松点点头。二人回转身来,薛松对水若云道:“水丫头,薛叔不蒙你,這毒是有蹊跷,脉相裡并不显相,但银针试穴,确是有毒。刚才因施针外力,催动了毒向才让你毒发疼痛。薛叔暂时逼出了這一气,但确是沒有根本解决。不過,只要你不受外击,心绪平稳,不要生病,别疲劳,暂时是不会有生命之忧。薛叔会再想办法,你莫慌。”
水若云抬眼从薛松脸上,转到水青贤,又看了看握着她的手的凌越山,他的大手掌裡微微都是汗,她终撑不住,最后轻轻道:“那,我先睡了。谢谢薛叔。”
协议达成
薛松点了安神香,又列了药单子让助手抓药去了。這才与水青贤等人换了個屋說话。“這百日噬心散我从未听過,虽与唐门的百日灸心丹之名相近,但毒性却大不相同。百日炙心丹从中毒之日起,每隔三天发作一次,令中毒者心室热辣发痛,越近百日,其热辣疼痛程度就越甚,中毒者受尽折磨,大多不堪忍受自栽而亡。而這百日噬心散却是无外力施为不会毒发,若按施毒者所言,百日后毒发,却也是不无可能的。刚才水丫头那一气毒脉上涌,破精伤体,脉相立如病重之人,所以此毒夺命并不是危言耸听。我暂且還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开些保本固心的良药,维持水丫头的身体状况,暂不毒发。至于凌小侠所說的苗疆毒龙族,我与水大哥一样,只听過其名,是個与世无争的隐世之族,并非以使毒及淫邪著称。而那個大理宗氏,我倒是闻所未闻了。”
“小人倒是想起,之前听過一位疯和尚提過:大理宗氏,世外佳源,有缘者入,良善者生,黑心之人无尸骨,宵小之辈灭顶亡。”水青贤身边带来的一位随信,叫钟启波的,突然說道。
“那和尚是什么来历,是否有說更多的情况?”
“是小人数年前在云贵一带遇到的,疯疯颠颠的一個和尚,听附近人說,那和尚与其几個师兄弟是要去大理,路過当地,因为這几個和尚比较招摇,所以大家都還记得。可過了一阵,只這疯和尚一人回来,那时他已经疯了,成天念念有词,說什么好梦易寻,恶梦追魂。要不就是念叨大理宗氏世外佳源那几句。還說他娶了一個漂亮老婆,有很多金银珠宝。完全疯了。当时小人觉得那几句顺口溜挺有意思,還特意打听了一下,不過基本沒人知道大理宗氏,有說是那和尚自己的疯言疯语,也有說是老辈传下来的传說故事裡杜撰的一個背景,被那和尚听了去。”
“看来這大理宗氏,比云雾山更神秘啊。”水青贤望了眼薛松道。薛松呵呵一乐,摸摸胡子:“家师的规矩的确是比较多的。”云雾山是江湖寻医圣地,却是非常神秘,圣医云雾老人至今未有人知道其真面目。薛松這样的少数下得山来的弟子,对师门那是绝对的守口如瓶。
水青贤沉吟半晌,终开口:“薛兄弟,水某冒犯一句,如若我家若云的毒一直找不到解毒之法,不知能否为水某引荐一下尊师?”薛松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医术之精妙,众口盛赞,其更与水家交好多年,水青贤這话底之意你薛松如果治不好,把师傅請出来帮忙可好,這确是颇具冒犯之意的。但水青贤心急女儿病情,倒也不管不顾了。
薛松忙道:“大哥可别這么說,水丫头我也算看着长大的,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治,就算大哥不提,薛某也会想到這样做。只是家师這半年一直闭关,谁也不见。若以我之力真无法除去水丫头所中之毒,也只怕求助家师无门。”薛松心中无奈大叹。水青贤听得他這话,心裡一沉,如果薛松最后找不到解药,那自救一途怕是走不下去了。难不成,真得任那绿眼睛予取予求。
一時間,众人心裡五味杂陈,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日,众人秉烛夜谈,想尽各路方法和对策。凌越山中间抽空悄悄去探望了水若云。她喝了药,沉沉的睡着,脸色已然恢复。凌越山又/dd
[新第三书包網手机版域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