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江湖路》_分节閱讀_90
個早已穿上了薛松准备的衣服,此时他又拿出用药水浸過的头套和手套戴上,把四肢脖子上的系带都系紧了,飞快的钻进蚕洞裡。
洞并不大,以水仲楚的身高還得稍弯着身子才能进,可洞很深,越往裡越阴冷,竟有刺骨的寒意出来。洞壁两边挂着油灯,在黑漆漆的洞着闪着昏黄的影子,很有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水仲楚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洞裡的情况,一边尽可能快的往裡走着,越往裡走,血腥的味道就越重,又走了好一会,终于开始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洞壁也越来越宽了,终于似乎走到了尽头,有一個拐角,拐過去,视线豁然开朗,但也惊得水仲楚一身的冷汗。
這简直就象是人间地狱,黑色的、紫红色的、血红色的大只的蠕动软虫挂满和洞壁洞顶,很多连着丝线,从洞顶上吊了下来微微晃动着,地上也有很多蚕虫在蠕动爬行,或是蜷曲着身子翻滚,壁角那,有二具人形似的物体,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鬼蚕,形态甚是恐怖。水仲楚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恶心欲呕。他小心的看了看整個洞,发现大只的蚕虫足比中指還长,放眼望過,全是或深或浅颜色的成虫,哪裡有薛神医說的透明色幼虫?
水仲楚定了定神,强压着心裡的恶心感觉,找着路子往洞裡深处走。满地都是虫子,水仲楚举步维艰,他咬了咬牙,一脚踩在蚕虫身上往裡进,脚一落地,周围的蚕虫迅速卷了上来,但可能被鞋裤上的药味刺激了,又掉落到地上,水仲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他一抬脚,身后被踩死的鬼蚕尸体上迅速涌上其它的鬼蚕,分食着尸体裡的血迹。
鬼蚕吊着蚕丝,从顶上迅速下滑下来,往水仲楚身上窜,一只接一只的落在他的身上、肩上、臂上,再一只接一只的滑开或是落在地上,但它们這样隔着衣服触在身上的感觉,已经让水仲楚毛骨悚然。水仲楚全身都被布料包围着,只有眼睛露在外边,他小心的躲着,有时吊下的蚕虫太多,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用手挡着眼部。這個洞裡非常的臭,让他快要不能呼吸,终于在走了大半個洞之后,发现了透明色的幼虫。
在洞底最深处,那一大处洞壁上,幼虫夹在大虫的中间,正一点点的往外爬着,看来這洞底就是孵育幼虫的地方。水仲楚快速靠近那洞壁,抖着手欲从怀裡拿出寒玉盒子。正往怀裡掏着,一只硕大的紫黑色蚕叭的一下落在他手背上,水仲楚一惊,下意识的甩手将它甩开,定了定神,终于把寒玉盒子打开了。他伸手从那洞壁上一只一只抓着透明色的幼虫,說是幼虫,其实也有小手指的一半大了,在密密麻麻的在大虫裡挑着幼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水仲楚咬着牙,为了抓紧時間,开始用手拨开那些大蠕虫子,方便从下面选抓到幼虫,只一小会,他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可這一出汗,身上的热量就高了,血气翻腾,满洞的鬼蚕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往水仲楚身上涌過来的蚕虫越来越多。水仲楚咬紧牙关,只时不时护着了眼睛的位置,集中精神抓虫,终于装满了一盒子,他迅速盖上装好,退出去的时候再无顾忌,用尽了全力往外冲着。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吓得腿都有些僵了。就算是面对再凶残的对手,满地的尸体,他也从来沒有過這样的体验。
越往外跑,越能看到洞口的那点阳光,水仲楚撒开腿狂奔,身上還有缠着沒掉落的鬼蚕,他一口气冲到了阳光下,一時間只觉得恍若重生。
洞外,是另一個杀戮的世界,刀小七身上已经负伤,带来的人也剩不到五個了,他们六人组成了人墙,挡在了洞口,阻止着鬼域的人马进洞。水仲楚出来,冲上前砍倒一人,冲刀小七他们喊:“拿到了,快撤!”
梅满這边,果然鬼域久攻不下搬来了箭阵,梅满身上也挂了血口子,但他越战越勇,只凭着一股精神力全力护着這條营救之路。箭阵眼看就要摆好了,梅满心裡那個急啊,终于這时听到追杀的声音往這边快速移了過来,水仲楚、刀小七一路飞跃,大声喊着:“梅满,快撤!”
梅满精神一振,掏出毒火弹子,冲那箭阵而去:“你奶奶個熊的,王八蛋,尝尝爷爷的火药弹。”轰然一声响,哀嚎遍地,生生炸出條血路来,几個人踩着尸体,从那血路缺口急奔而出。
罗刹岭山脚下,几個前来接应的随卫早已备好了快马,那三人跨上骏马撒开四蹄急驰而去,后面的随卫摆开架势拦住了尾随追来的敌众。
金灿灿的阳光下,三匹快马扬蹄飞尘,朝着苏州的方向一路急赶而去。
水若云這几天,花了很多時間呆在冰窖裡,她需要适应這裡的温度,喂鬼蚕的时候,她是必须裸着的,冰窖低温,原本就容易造成血管收缩,血行不畅,再加上鬼蚕啮咬的时候,巨痛难忍,更容易造成心悸和憋气,這都会对活血喂养造成麻烦。她必须足够清醒足够健康,才能把鬼蚕养好,让它能产出可用的涎沫来。
所以這几天,她在冰窖裡呆的時間越来越长,穿的衣服越来越少。她坐在這個冰冷的地方,想着凌越山,想着很多他们相处的片段,她坚信,她哥哥会成功的,而她,也会成功的。
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她的所想终于实现了。三個年轻人,伤痕累累、满身疲惫的回到了云山居,也幸而一路有人接应,将追击而来的鬼域敌众远远挡在了他们的身后,让這三人终于得以在计划時間内,将鬼蚕送到。
水若云紧紧拥抱着哥哥,对這三人一個劲的說谢谢。她握紧了双拳,接下来,要看她的了。
水若云也需要在头脸、胸前和小腹下身处穿绑上用药水浸過的头罩、小衣小裤等,以防她被蚕虫咬伤這些部位,或是钻到她体内啮咬到内脏,那就是极度危险的事了。
水若云独自一人在冰窖裡,穿戴好了這些,她不想让任何看到她现在這副模样,楼琴也只好在门外候着,若是有任何情况,她也好及时施援。水若云按薛神医的吩咐,在嘴裡含着参片,這是给她补气用的,又准备了厚巾子咬着,這是防巨痛之下她把自己的牙关咬伤。旁边点着個蜡烛,還有火折子备着,若是蚕虫有些什么不对,便可以用火把它烧掉。
水若云坐在這裡特意安置的一個小木榻,她背靠着软垫,脚下能踩撑到另一边,双手两边還有扶手,這些,全是为了让她巨痛之下,四肢可以着力支撑。
巨痛!薛神医五句裡有三句說到這個词,這個冰窖裡很多安排也是怕她撑不住而设的。水若云笑了,她打开了盒子,裡边有五只鬼蚕幼虫,這是這两天要养的份量。盒子打开,幼虫似乎感觉到了附近香甜的热血气息,在盒子裡蜷曲扭动起来。這几只蚕宝宝可沒有一点可爱的模样,扭曲嗜血的姿态让人恶心。水若云咽了咽唾沫,定了定心神,心裡默默念着凌越山的名字。
她把厚巾子咬在嘴裡,脚底撑住了,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用小木夹子轻轻夹起了一只鬼蚕,看着它在夹子下用力的扭动,她又吸了一口气,心裡想着:越山哥哥,让我們来看看到底有多疼吧。
她轻轻的把那只蚕虫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越山苏醒
当那只蚕虫紧紧啮咬住她腿上的肌肤时,水若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疼痛,那一下只痛得她咬紧口中的巾子,连腿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她忍着,看那只鬼蚕紧紧贴在她的腿上,它一下一下的拱着背吸着血。被咬着的地方越来越痛,水若云明白是它的毒液正一点一点的浸进了伤口,所以疼痛只会更剧烈。
水若云吸了几口气,颤着手拿着木夹子,又夹起一只鬼蚕,放在另一边腿上,同样的巨痛袭来,让她咬紧了牙关,手抖着,木夹子掉在榻上。两只鬼蚕的啮咬使這空间飘散了些血气,盒子余下的三只鬼蚕显然闻到了气味,争先恐后的蠕动着翻腾出盒子来,朝水若云爬了過来。
水若云犹豫着,不知该把虫子放哪好,两條腿上都有了,好象再放腿上就得痛残了,可放胳膊上,万一被咬的胳膊动不了怎么办,再說了,胳膊上容易被发现伤口,越山哥哥万一看到怎么办?她想来想去,犹豫不决,沒等她想好呢,只這一会的功夫,三只蚕已经到了她的近旁,眼看着就往身上爬了。水若云有些害怕的喘着气,干脆不管了,两只手握紧两旁的把手,等待着又一波的巨痛袭来。
水仲楚狠狠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洗了三遍,那种恶心的感觉才算是压了下去。先前拼命赶路,顾不上再想那洞裡的情形,现在大功告成了,身体一松懈,思绪一清明,那洞裡的恶心景象又好象历历在目了。水仲楚赶紧快手快脚把衣服穿好,简单扎了扎头发,跑到院子裡展了双臂晒太阳,薛神医說過,這些鬼蚕怕阳光,一晒就全死了。
梁弦歌抱着一堆晾好的衣物巾子走进来,看到他在那,站住了,水仲楚也察觉了有人在旁,睁了眼站好,两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梁弦歌皱了皱眉头,道:“头发都還滴水呢?”语气中颇有几分埋怨。
水仲楚笑笑,伸手从她抱着那堆衣物裡抽了條大巾子,坐在院裡石凳上裹了脑袋擦了擦。梁弦歌犹豫了一下,终于還是忍不住问:“你沒有受伤吧?”
“沒事,我沒受伤。”他看她好奇的看他,想解释說不是他武艺太高,而是他钻进了那個恶心的洞,人是沒受伤,但实在被那些虫子恶心坏了。后想想,不想吓着她,就沒說话了。
梁弦歌看他欲言又止的,知道他有话沒說,也不觉为意,反正他经常這样,对她算不上冷淡但又称上热情,凭的要她猜来猜去,她才不要猜,哼,就算她真的很喜歡他,那又怎么样,她才不要他施舍温情。她打算也象阿芙那样,给自己找個出路。
“我跟阿芙聊過了,我要去她铺子裡帮忙。”她告诉他她的打算。他擦头发的手停住了,抬头看看她,惊讶道:“怎么会想去那帮忙,那铺子裡人来人往的,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她不服气了:“可是阿芙就做得很好啊,只是介绍介绍铺子裡的东西,卖卖货,阿芙說我可以的。”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而且我還有工钱拿,這样我就能有些积蓄。”
“你是觉得在家裡沒工钱拿?”他不高兴了,年心芙是年心芙,原本就是個闯江湖的,做個女掌柜那是展了她的长处,可這梁弦歌却是养在深闺的,虽然爹不疼娘不爱,造成她胆子大又叛逆,但她又哪裡见识過這市井之徒的嘴脸。原本這年心芙就够招人的了,听說铺子裡的买卖收成大半来自男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可年心芙够凶悍,冷冰冰的能镇住人,若真有什么事還有一身武艺傍身,這梁弦歌却是温温婉婉的,去了那不就跟把小羊往狼堆裡送一個样。
“你知道我不是這么意思,你们救了我,给我一容身之处,我就动手帮帮忙做做家事,哪裡還会說什么工钱。但我也得给我自己打算啊。”她也不高兴了,把手上的衣物往他面前的石桌上一摆,算是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已经跟夫人都說過了,她也同意的。”
“桃花。”他头疼的抚抚额,想着怎么劝她打消這個主意,他一点都不想她去铺子做事:“你听我說……”话沒說完,看见刀小七,背着行囊从院门口過,正往外走,他明显梳洗過了,换了衣服,包扎了伤口,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水仲楚跳了起来,急急追了過去喊住了他,刀小七进了院子,两個人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梁弦歌隐隐听到几句,夹着楚盈的名字,她苦笑了一下,這個男人啊,怎么都還是惦记着那個楚盈。她悄悄的走了出去,心裡想着,沒关系,她单恋又怎么了,反正那個男人還不是只能单恋,他也不比她好多少,這样一想,她心理莫名的平衡了。
水仲楚一边跟刀小七說着话,一边看到梁弦歌偷偷摸摸的溜出去,他皱了眉,有点分神,差点沒听清刀小七說的什么,他想着一定不能让桃花去铺子裡做事,哼,等着瞧,看最后谁赢。
這边两個男女心绪微妙,而另一边水若云却是在绝对超出想象的痛楚之后体会到了巨大的欢喜。
說到痛楚,那是她用自己的活血连着喂了那/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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