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除开替补人员,wg战队现役的核心成员一共是五個人,每人分工明确。timo——也就是何厝,主上单,野狗主打野,南瓜主射手,余洋主法师,北辰主辅助。
采访分为两段,先采访野狗和何厝,還有余洋三人,中间休息二十分钟,過后再接着采访北辰和南瓜,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每個人的采访時間陈末都尽量控制在了半個小时。
许是家庭使然,李希冉有一套别人无法理解的做事风格——她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保持着它原本该有的好奇心,但也只是保持着,从不越界。
在采访的過程中,三個人分工明确——陈末负责提问,小刘负责记,李希冉就负责旁听。
她坐在旁边,听陈末与wg战队的成员侃侃而谈,偶尔有几個专业术语从他们嘴裡冒出,她也只是一听而過,并不执着于一定要听懂他们說的內容。
本来就是被陈末拉来凑人数的,所以,与其說是一個旁观者,李希冉倒觉得透明人這個词语更适合她目前的状态。
可,有人却不是這么认为的。
在他眼裡,即使李希冉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說,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旁边,她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他的注意力依旧为她所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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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采访快结束的时候,李希冉离开大厅去找厕所。
片刻后,她站在走廊尽头的分叉口陷入了两难。
正当她纠结着是否要重新回去找人问问时,余光中正好瞧见一人朝着她迎面而来。
那人她方才见過,只不過一时忘记了名字。
她犹豫着开口问:“小孩儿,可以问一下,你们厕所在哪儿嗎?”
许是因为对方显小,所以李希冉想当然的认为对方還未成年,却殊不知自己犯了一個以貌取人的错误。
何厝应声停下,两人中间隔着两米,四目相对,纠正道:“我不叫小孩儿。”
李希冉微愣,心道:声音還挺好听的。然后才跟他道歉。
‘小孩儿’這個称呼,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說,确实有失妥当。斟酌過后,李希冉重新又问了一遍:“你好,方便问一下你们這儿的厕所在哪儿嗎?”
何厝看着她,眼中暗含深意,答非所问:“我叫何厝。”
李希冉一脸的迷茫,“啊?”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于腹部,压根沒時間去细想他這么說的原因。
许是对方眼神太過直白的缘故,李希冉微微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舒服。
何厝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眸光一晃,视线微微偏移,“在你的右手边,走廊尽头。”
实在憋得难受,李希冉草草說了声谢谢,便径直绕過他,急匆匆地往厕所的方向离开了。
擦肩而過之际,何厝的手稍稍往上抬了抬,仅差了一掌的距离,两人的手就碰到了。
何厝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失落之色显露无疑。
短暂的交流,让何厝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一個問題:她不记得他了。
他曾经无数次梦到過,也幻想過与李希冉重遇时的场景,毫无疑问,对面而不识,是他最不愿意面对,却也是最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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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有一個喜歡了快三年的男生,這件事电竞圈人尽皆知。
野狗打小就性子野。小时候,他父母常年不在家,一直是奶奶管着他,长大后,老人离世,就再沒人管得住了。
或许是随性惯了,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拘小节。
拜以为“老朋友”所赐,从他第一次接触同\\性\\恋,再到清楚意识到自己喜歡男生,自始至终,他都沒想過隐瞒自己的性取向。
他从不避讳跟人提起自己喜歡男的這件事,甚至于直播的时候也会经常挂在嘴边。有时候是他自己主动提的,有时候是粉丝问的。
因为此事,林安明着暗着提醒了野狗好几次,让他收敛一点,全被他当做了耳旁风。用他自己的话来說,男朋友都快跑了,還在乎什么劳什子的面子裡子。
久而久之,经常看他直播间的粉丝都被他感动到了,每次开直播,都会有人在下面帮他表白,但就是从来沒有人回应過。
由此,野狗還凭空多了一個深情人设。
休息期间,陈末在跟wg的队员闲聊,野狗神秘兮兮跑地過来,将她叫到一旁。
待他說明目的,陈末一脸讶异地盯着他,“干嘛,你不是不好這口嗎?”
野狗說:“我不好,但我朋友好這口啊。”
“哦……”陈末故意拖长音线,“朋友?哪個朋友?”
“這個……”野狗犹豫着,“不是很方便透露……”
陈末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似是提醒一般說道:“别想了,沒机会的,我姐妹油盐不进。”
“我朋友他属水的。”
陈末微愣,随即笑了,转而问道:“你朋友跟你一样大吧?”
野狗点点头。
陈末一副了然的样子,“那就对了,他们沒可能。”
野狗下意识反驳,“怎么就不可能了?”
“就是不可能啊。”陈末解释道,“只要是年龄比她小的,就都不是她的菜。”
听完,野狗忍不住在心裡替何厝默哀了几秒钟,但他仍是不死心,追问道:“那她的菜是什么样的?”
陈末稍稍思忖了会儿,最后总结为四点,“成熟、稳重、懂事、会照顾人。”
“……”
陈末见他一脸呆滞,疑惑道:“怎么了?”
野狗摇头,嘴上說着“沒什么”,心裡却在吐槽,何厝也太惨了,這四点裡,貌似就只有成熟能跟他沾上边儿,至于其他的,還是算了吧……
情到深处,他忍不住想送首歌给何厝: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哦~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野狗還想争取一下,结果不等他开口,身后倏地响起一個阴恻恻的声音,“你很闲?”
野狗身形猛地一僵,缓缓转過身,看见何厝就站在他后边儿,一身黑,完美隐匿在黑暗中,那双晶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好似要将他盯出一個洞来。
野狗莫名一阵心虚,讪笑两声,“也……不是特别闲。”
陈末在他俩中间来回看了看,视线飘到何厝身上时,多停留了几秒,须臾后,开口道:“你们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何厝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等人走后,野狗才回头问何厝:“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
何厝面无表情地嗯了嗯,提醒道:“别多管闲事。”
野狗不赞成地摇摇头,“這怎么能叫闲事呢?大家都是兄弟,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他伸手搭上何厝的肩膀,却被后者无情地拍开了。
何厝不欲与他多說,转身折返回训练室,“走吧,陪我打两局。”
野狗几步追上去,逮着他說:“别啊,說說呗。你說出来,我才好帮你。”
何厝停下,回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嫌弃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野狗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我能有什么事啊……”
何厝沒說话,留下一個‘你自己心裡有数’的眼神,之后便转身进了训练室。
野狗紧随其后,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是怎么個打算?”
“沒打算。”
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何厝。
默了会儿,野狗想到一個词,“佛系追妻?”
何厝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进游戏。”
相处三年,野狗知道,除非是何厝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从他口中套出半点东西。看出何厝在有意回避這個問題,便识趣地不再揪着不放,打开游戏,接受了何厝的组队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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