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与有荣焉
那深厚的内力让裴厌缺成功皱了眉。
身旁的褚廷英“豁”的站起身。
只听得裴厌缺冷声下令,“中段分开,前方压阵,位丑、亥方进攻,后方换熊阵,行至辰、申方掩护。”
弟子闻言,立马转变阵型,而那名受伤的弟子,恰好被保护在重心最内核,不受到伤害。
换了阵型的弟子势如破竹,对司兵疯狂进攻起来。
褚廷英冷冷盯着欲开口的楼焟,“楼太子想赢想疯了吧?”
“阵法比斗,事先可沒說不准用内力。”楼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勾唇轻笑,“不過二位要是输不起,我就不叫他们用了。”
靠!
褚廷英被不要脸到了。
還能這样?
“本王看這群人戾气深重,不是暗卫就是杀手,楼太子先前說要上场的,可是从军中点出来的。”裴厌缺冷道。
“王爷只是猜测。”楼焟笑。
裴厌缺收回目光。
恰时台上,武苑弟子破敌防护、破敌先锋、折敌羽翼,直捣入腹赢得漂亮。
武苑弟子发出爆鸣一般的欢呼呐喊声。
上前去拥护胜利的弟子,并叫来武苑的太医给受伤弟子治伤。
楼焟的小动作他们看在眼裡,非常的不齿。這要不是使臣,他们早就开骂了。
司朝士兵铩羽而归,楼焟静静坐着,开口让他们歇会儿,面色還算缓和。
瞧着对面欢腾的景象,他轻轻拧动了一下拇指上的铁制的扳指。
“楼太子要是无其他事的话,我們得授课了。”送走了受伤的弟子,褚廷英淡道。
“听說翊王爷武功高强,每每与数十名弟子比试而不落下风,本太子還真想一睹其风姿。”楼焟甩开折扇,轻摇了摇。
“太子爷如若闲不下来,倒是可以与弟子们比比。”裴厌缺道。
“行啊,比斗的话自然不能只比一场,既然王爷提出来了,那么,由本太子和武苑弟子切磋,王爷则指教指教我這几個小兵如何?”楼焟略做思索,道。
两方人并未注意到,舍苑的楼顶上坐了個女子。
关菱轻功尚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弟子们手上跑那么久了。
刚到,還不太明白這两方人在做什么。
在人堆裡寻找了半晌,终于找着裴厌缺的身影。
虽然人家明确表示不喜歡她。
可她還是喜歡這個男人怎么办?
翊王府的后宅那么大,为何只有翊王妃一人?为何他不多添几個人呢?
他心裡就只有宫氏么?
就像陛下一样。
关菱低低叹了口气。
這时,谈好规则的两方人再次比斗起来。
要求是把对方的人全扫下台,谁花的時間短算谁胜。
楼焟先跳上擂台。
褚廷英随便点了十個人对付他。
他方才私下跟裴厌缺谈了,觉得不公平。
因为跟裴厌缺打的十個人是暗卫出身,可不光只有体技,内力深厚,一個可以抵十個弟子了。
然裴厌缺只是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相信弟子。
一刻钟的沙漏开始计时,楼焟看着对面十人,轻摇了摇折扇,十分的云淡风轻。
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并沒有喊打喊杀的朝他冲過来。而是……非常有序的列了一個鸟阵。
喙位的弟子主攻击,其他的侧重防御和扰乱。
弟子们知道对方自幼习武,不是他们這种半路出家之人比得了的。为了增强裴武师的赢面,他们只能想方设法的站在擂台上,拖延時間。
楼焟冷哼了一声,发起进攻。
弟子们拼死抵抗,当攻击之力沒有了,便偏重防御,所有人团结一心,紧紧靠在一起,不让楼焟轻易将他们丢下擂台。
楼焟丢了折扇,拳拳到肉。
深厚的内力震的他们只想吐血。
十個、九個、八人……
人越来越少。
当台上只剩下最后一人时,沙漏刚好翻了第二次,也就是說,時間恰好過去两刻钟。
還好。
不算太久,楼焟的心微松了松,朝着扒拉在擂台边缘的弟子走去。
他抬腿欲将人踢下去,一脚上去却愣住了,因为弟子紧紧扒拉着他的腿,似乎要长在上面一样。
楼焟神色不虞,抬手狠狠给了他几拳。
弟子都鼻青脸肿了,却還是不肯放手,一直紧紧扳着他,甚至還上了口。
楼焟吃痛,开始攻击弟子的头部。
這一幕看的台下鸦雀无声。
就连敌方十人,也都痴痴的盯着。
“够了。”裴厌缺身侧的拳收紧,低低道了一句。
“我說够了!”這声夹杂奴意的吼声穿破众人耳膜时,楼焟正好扒开了弟子,双手将他举起,狠狠丢下抬起。
褚廷英只觉得身旁一阵风窜過去。
下一刻,原本在他身边之人,出现在擂台另一侧,接住了那被打得半死的弟子。
他瞧见敬重的裴氏,咧嘴一笑满口的血,牙齿都掉了两颗,“裴师,俺沒给你丢脸吧。”
裴厌缺心头微抽。
弟子只听他道,“我与有荣焉。”
沙漏翻了第三次。
台上楼焟冷眼看着這一幕。
他抬手,朝底下众弟子抱拳,道了一声虚伪的承让。
旋即跳下台,去他的位子上坐着,一抬手,下属将他的折扇抵了過来。
裴厌缺眸色漆黑幽深,似有波涛在暗裡翻涌。
褚廷英知道他這是动怒了。
唉,不過那弟子,真是叫人感动了。
他险些都哭出来了!!
“去吧。”楼焟淡淡命令十個暗卫,左手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裴厌缺站定,十個暗卫朝他冲来。
比起楼焟的悠哉悠哉,裴厌缺要速度许多,他俯冲上前,在五步开外一個高高跃起,旋身重重的一踢就让承受此击的弟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从半空中劈下来的一腿,如有千钧之重,狠狠架在男人肩上。
他腿不受控制的曲下去,整個身子都往下沉!
恰时裴厌缺收回了腿。
暗卫刚松一口气,另外一重击就袭来。
男人狠狠侧踢在他腰部,力道大的迫使他整個人都朝台下飞去。
砸下去的位置正好是楼焟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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